村裡孕婦頻繁流產,腹中胎兒消失,原是村民一年前做了件虧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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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天選之子,無需天賦異稟。在夜行者俱樂部,人人皆可學習驅魔之道。
山海經中的異獸?近在眼前;吸血鬼狼人喪屍?成了同事。
南洋降頭,美洲縮頭術,惡魔召喚術……活拔人牙齒的小仙女,面目猙獰的美人魚,預告死亡的蘇格蘭女妖,潛入夢境大開殺戒的邪靈……現代驅魔人,中古死靈術士,伏都教巫師……
女漢子凌果在文武雙全的小舅引領下,進入光怪陸離的超自然世界。
恐怖驚險與溫馨感動交織,重口味冒險畫卷就此展開……
1
進入八月,大部分城市熱得反常,偶爾下場雨也像是倒開水。
地處西南的雲蒔古鎮卻如世外桃源,溫度宜人,建築古色古香。沒被過度開發,儼然是個被現代文明遺忘的地方。
凌果背著個大雙肩包,來到當地唯一的民宿「海月亮」。
小舅方柏言前段時間去了泰國,一回來就直奔雲蒔古鎮,招呼凌果到這裡避暑。
凌果的男友出差去東歐了,加上她正打算休年假,就收拾了行裝欣然前往。
她走進方柏言的房間時,他正蹲在地上整理大旅行箱里的東西。見她進來,淡淡一笑。
箱子里有不少古怪的玩意兒——一袋子乾枯的猩紅色草葉、一盒彷彿是沾了血的碎玻璃渣,還有一隻銅綠斑駁的小盤子,一根皮鞭和一個不知什麼皮子做成的口袋,一把水彈槍,一大卷布滿蝌蚪樣不明文字的膠帶,三四個帶有滴管的小瓶子,一個裝滿了暗紅色液體的密封瓶。
「你去泰國玩一趟,就帶回來這些玩意兒?」
「我可不是去旅遊。」方柏言合上箱蓋,「先吃飯吧,你肯定餓了。」
他沒對箱子里的奇怪東西做出任何解釋,也沒提到雲蒔古鎮來幹什麼。從小到大,只要他不想說,凌果用什麼法子也休想撬開他的嘴,就乾脆不問了。
民宿老闆曲志堅也是這裡的鎮長,是個五十歲開外的健壯男子,性格開朗豪爽。
老闆娘看起來比他年輕許多,身懷六甲,挺著大肚子跟他們同桌吃飯。
菜肴味道絕佳,就是太辣,凌果的嘴唇都有些紅腫了。
民宿門口有個賣紅糖冰粉和甘蔗汁的老婆婆,慈眉善目,一頭乾淨的銀絲用髮網收在腦後。
年輕的老闆娘似乎跟老婆婆很熟稔,買了幾份紅糖冰粉和甘蔗汁給凌果吃,她口腔里的燒灼感才減輕了一些。
民宿除了客房,還有間名為「慈一堂」的藥房,售賣當地特產和各類草藥。
曲鎮長精通醫術,免費給住客診脈,既掙房費又出售草藥保健品,稱得上是經營有道。
晚餐後,方柏言拿出攜帶型咖啡機和麝香貓咖啡豆,做了濃咖啡,倒進Hermes瓷杯,邊喝邊用手機回復郵件。
「你來這裡到底幹嘛啊?不會真的是避暑吧?」凌果問道。
「很快你就知道了。」方柏言喝完咖啡,沖洗杯子並揩乾。
真是個標準的小舅式回答,說了跟沒說一樣。
小鎮的夜晚格外寂靜,習慣了都市喧囂的凌果反而睡不踏實。
剛迷迷糊糊地墜入夢鄉,耳邊啪的一聲響,像有人在窗戶玻璃上重重拍了一巴掌。
她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窗戶玻璃外側沾上了某種粘膩的東西,看起來很像是——血。
凌果可以肯定睡覺前玻璃還是乾淨的。
一聲尖銳高亢的狗叫撕裂了夜晚的岑寂。
篤篤篤。幾分鐘後,小舅輕敲她的房門,「快起來,我在院子里等你。」
2
凌果出來的時候,看到小舅和曲鎮長站在灰白的月光里,兩人都面色凝重。
一條德國黑背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
狗周圍的石板地上滴落幾點暗色液體。
小舅仔細檢查那條狗,手指觸到它脖子時停頓了一下,又掰開嘴看看牙齒,再用指尖沾了一點地上的暗色液體嗅了嗅。
「死了,被吸血。」方柏言此話一出,凌果的睡意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絲蘿瓶!」曲志堅眉頭緊皺,吐出一個陌生怪異的辭彙。
小舅接了一句更奇怪的話:「別擔心,還沒練成。」
曲志堅大為驚訝:「方先生,你知道絲蘿瓶?」
「略知一二。」方柏言仔細觀察地上的血跡,「根據血滴邊緣的放射性毛刺來看,是從高約五六米的地方滴落的。你覺得是什麼?」他轉向凌果,等著她發表意見。
「呃?」凌果沒想到小舅會問她,遲疑一下說,「或許是某種吸血生物,比方說巨型蝙蝠,在攻擊狗的時候受傷流血。只有會飛的生物,才能從那麼高的地方落下血滴吧。」
「你說的那種吸血蝙蝠的確存在,但這個地區絕對沒有。狗的牙齒之間沒血跡,說明它不曾咬傷對方。」小舅駁回了她的看法。
「那就還有一種解釋,攻擊者可能不是人。」在見識過了日本發鬼之後,凌果不再是無神論者。
小舅緩緩點頭,「靠邊兒了。」
他掏出了一個金屬小噴瓶沖地面噴洒。地磚上很快顯出星星點點的暗藍色熒光,一路通向大門外。
「魯米諾試劑?」凌果愛看懸疑刑偵劇,警探們常在犯罪現場用這種試劑檢測血液殘留。
「沒錯,跟我來。」方柏言一揮手。
凌果緊跟在他身後,卻不知自己到底在跟蹤什麼。
方柏言邊走邊噴洒魯米諾試劑,追隨著地上的血跡一路來到了河邊。沿著河岸走了一段,並未發現血跡,說明那個東西有可能過河了。
河面蒸騰起幽藍色的霧氣,一座小橋橫跨水面。
對岸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小房子,窗口黑魆魆的,透出一股衰敗的氣息,彷彿一具被丟棄的屍體。
「記住,不管看到什麼都不要叫,否則會壞了大事。」方柏言在推開房門之前低聲警告她。
鏽蝕的門軸發出嘶啞的吱扭聲,一股經年無人居住房間的潮氣撲面而來。
屋頂殘破,蒼白的月光斜射進房間。
借著朦朦月光,凌果看到房間里擺了一張簡陋的床,上面竟然躺著個人!
看衣著身形是個男人,胸脯微微起伏,應是睡熟了。
待她徹底看清楚,差點把下唇咬出血印,才控制住尖叫的衝動。
這人沒有頭,然而他的胸脯又真真切切地在不斷起伏。
「找到了,咱們運氣不錯。」方柏言舒了一口氣,從背包里掏出那個銅盤遞給她,「去把這個蓋在他脖子的截斷面。」
凌果依言將銅盤小心翼翼地蓋在脖子截面,心跳得幾乎要破胸而出。
小舅露出了滿意的神色,「記住,待會兒那東西來了,你要用手機拍下來。」
儘管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她還是頷首,跟小舅一起坐在黑暗中,大氣不敢出。
凌晨五點,天邊出現了蒙蒙曙光。
就在凌果眼皮控制不住打架時,一大坨東西從破損的屋頂飛了進來。
沒錯,是一大坨。她實在找不到別的量詞來形容它。
一個男子的人頭,下面懸掛著一大串內臟,血淋淋的。
它好像無法把控飛行方向,晃晃悠悠,不時撞在牆壁上,留下黏糊糊的血印。
人頭的雙眼獃滯如玻璃球,似乎根本沒察覺到他倆的存在。
凌果頭皮發麻,哭的心都有了。不過她還是沒忘記按照小舅的吩咐打開手機攝像頭。
人頭圍繞著「無頭屍」團團轉,口中不斷發出嚶嚶嚶類似蚊子叫的聲音,聽得人遍體生寒。
看得出來,人頭急於回到身體上,卻辦不到。
隨著天光逐漸大亮,人頭變得越來越衰弱,拖曳著一大堆腸腸肚肚,啪嘰一聲墜落在地上,輾轉哀鳴。
細看這人頭生得頗為端正清秀,年紀也就二十來歲。
「救救我。」它好像意識到他們的存在,驀地開口說話,聲音又尖又細,驚得凌果差點扔了手機。
「不是我不救你,可這種事一旦開始就無法回頭。」方柏言輕嘆一聲,「泰國降頭師巴猜,你的師傅,已被我除掉了,他是咎由自取。」
「爸爸。」人頭模糊不清地說了一聲。一大串腸腸肚肚連同人頭溶化成了濃稠的血水,腥臭無比。
方柏言拿出一個滴管,吸收了部分膿血,注入一個小瓶子,貼上標籤,寫明時間和地點。
天光大亮,一輪紅日躍出雲海,雄雞報曉一聲接一聲傳來。
3
回去的路上,方柏言解釋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掛著內髒的人頭名為「絲蘿瓶」,是泰語的音譯,也就是大名鼎鼎的飛頭降。練習者需要經歷七個階段,每個階段都要四十九天。
第一階段到第三階段,降頭師的腦袋每晚必須拖著內臟離開身體,吸某種生物的血。遇動物就吸動物血,遇人就吸人血,只要一天不吸血就前功盡棄。吸血後還要儘可能多飛翔一段時間,練習飛行能力。
當然,這個階段的絲蘿瓶是沒有太強的攻擊力的,視力聽覺都很差,飛行速度也慢。但一般的貓狗家禽還是會被嚇得不敢動彈,所以才會被吸干血。
只要找到他的身體,用銅盤擋住脖子,人頭無法歸位,天亮時就會化為血水。
一旦度過了第七個階段,降頭師的腦袋便可以離開身體自由飛行,還能長生不死,但只有極少的人能修鍊到這一階段。因為時間漫長,誰也無法保證每個環節都能順利進行。
一般來說,沒有血海深仇的人是不會練習這種極為危險的巫術的,真不知那男人為何走上了這條絕路。
前段時間方柏言去泰國,是接受委託去除掉一個名叫巴猜的降頭師。他為了斂財,曾給人下過極為陰毒的玻璃降和蓍草降。
施術後,被害人胃裡就會憑空出現大把玻璃渣或是枯草。幸虧方柏言去得及時,將中降人送到醫院,取出胃裡的異物才保住性命。
巴猜精通飛頭降,收了不少徒弟。方柏言除掉他後,徒弟們都逃跑了。方才死掉的這個年輕人就是其中之一。
降頭師只有在晚上才變成絲蘿瓶出來獵食,白天與常人無異,追蹤起來難度很大。方柏言也是推斷他可能在雲蒔古鎮,但之前一直無法確定。
「小舅,你什麼時候開始成為驅魔人的?你說過要慢慢告訴我的啊?」
凌果充滿期待地望著他。
「既然是慢慢告訴,那就以後再說。」方柏言說話總藏著掖著,能把人憋出病來。
他們回到民宿時,曲志堅等在大門口。聽說絲蘿瓶已除,他大喜過望。
「晚上留下吃飯吧,父老鄉親們都要來感謝你們呢。」
方柏言本想離開,無奈鎮長再三挽留,只得答應多待一天。
傍晚時分,院子里支起十來張桌子,擺滿了三七汽鍋雞、蜜汁卷蹄、千張肉、酸菜魚等當地風味,鎮長還叫人搬來了好幾大壇自釀米酒。
鎮長連連給方柏言和凌果敬酒,稱他們為伏魔天師二人組,拯救蒼生於水火云云。凌果憋笑幾乎憋出內傷。
據曲志堅說,去年鎮上來了一個醫師阮春堂,帶著兒子和兒媳一起生活。
他為人和氣、醫術精湛,收費也很公道。
可時間一長,雲蒔鎮開始頻繁出現婦人流產的情況。由於曲志堅對降頭略有了解,慢慢察覺到這一切跟阮春堂有關。
後來終於確認他在修鍊飛頭降,吸食孕婦肚子里的胎兒正是修鍊的必經階段。
鎮民們群情激奮,合力將阮春堂一家趕走。
阮春堂在出鎮後不慎墜河喪命。兒子下落不明,兒媳也在前些時候因為滑胎大出血身亡。
阮春堂雖然已死,但幾個月後,雲蒔古鎮再度出現了孕婦頻頻流產、動物被吸血的怪事。
當地人雖然懂得使用各種現代電子設備,骨子裡卻依舊迷信,認為還是絲蘿瓶作祟。
方柏言和凌果就在這個當口兒到來並解決了問題,堪稱及時雨。
酒宴熱熱鬧鬧地持續到了半夜。院子里掛著數盞驅蚊燈,但凌果還是聽到了一陣蚊子的鳴叫。
鳴叫聲越來越大,彷彿幾萬隻蚊子一起嚶嚶嚶,令人抓心撓肝,無法忍受。
「下雨了。」有個鎮民道,「都落進湯里了。不對呀,這雨咋是紅的?」
「你沒喝多少,就說起酒話了?」另一個男人嗤笑,「來來來,滿上!」
方柏言一抬頭,臉色劇變,爆喝一聲,「所有人,快進屋!」
鎮民們昏頭漲腦的,根本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凌果喝了幾杯米酒,被小舅拽著跑回房間時腦袋還有點暈暈乎乎的。
方柏言將那一大卷布滿不明文字的膠帶塞給凌果,「交叉貼在窗玻璃上,快!」
他的聲音透出不可抗拒的威嚴,凌果立刻照辦。
膠帶剛貼好就有個東西砰地撞上來,嚇得她猛地一退。
那是個人頭!慈眉善目、滿頭灰白的銀絲用髮網收在腦後——賣紅糖冰粉的老婆婆!
老婆婆的頭孤零零地漂浮在空中,沒拖著一大串內臟,行動迅疾。脖子下面噴出團團血霧,在空中不斷炸出艷麗的花朵。
但凡被血花濺到皮膚的人,全身會爆出緋紅色密密麻麻的水泡,次第破裂。
他們爆發出令人不忍卒聽的慘叫,抽搐翻滾,沒幾秒就不再動彈了。
「小舅,他們……」凌果舌頭打結。恐懼在她心底雜草一樣蔓延,身體止不住瑟瑟發抖。
「眼下只能保證你我的安全,其他人是顧不得了。」方柏言並不看窗外,從箱子里取出那把水彈槍。
膠帶起了作用,人頭猛烈撞擊玻璃,但就是進不來。
她灰白的雙唇微微翕動,不斷重複一個名字:曲志堅。
念得極慢、極清晰,隔著玻璃都聽得清清楚楚。
4
轟的一聲,房門被撞開,鎮長帶著妻子和五六個倖存者衝進來,「方天師救命啊!」
「這是最兇險的百花飛頭降,我能擋住她一陣子,可咱們總不能永遠待在屋裡吧?」小舅冷著臉道,「曲鎮長,你死了不要緊,可如果連累了我們,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後悔!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鎮長嘆息一聲,「我說。其實當時鎮民們並不是趕走了那個降頭師,而是一起揍他,不小心把他打死了。
「我出主意讓大家把屍體扔到了河裡。屍體早就沒影兒了,警察來了也查不出什麼。至於窗外那個,」他心驚膽戰地一瞥,「我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啊!」
方柏言冷哼一聲,「若無極致的深仇大恨,沒人會練這種損人不利己的邪術。」
老婦人的頭在夜色中緩慢地旋轉,臉色青白,看起來像個怪異的、發出幽光的氣球。
「待會兒你打開窗戶,我射擊。等我把人頭捉住,你負責打開這個袋子。」他把那個皮口袋遞給凌果。
她喉嚨乾澀,點頭的動作機械僵硬,脖子彷彿生鏽了。
方柏言端起水彈槍,「每一顆水彈都浸透了黑狗血,打中目標後會散成血珠,專門用來克制飛頭降的。」
人頭再度瘋狂撞擊玻璃。黃色的膠帶變得透明,逐漸消失。
凌果猛地拉開了窗戶,夜晚的涼風裹著血腥氣撲面而來。
方柏言扣動扳機。
人頭靈活地閃避了一下,沒有被擊中,發出一聲長長的、令人血液凝固的嚎叫,俯衝過來。
方柏言又連發數槍。終於,人頭停頓了一下。
一時間凌果以為她會墜落下去。然而她只是不再噴射出血霧,依然在空中團團飛舞。
等人頭再次接近窗戶時,小舅換了一支槍射擊。這次從槍管里噴出的不是水彈,而是一張網,精準地罩住了人頭。
他發力一拽,人頭便被拉了回來,落入凌果早已備好的皮袋裡。口袋一下子自動收緊。
人頭在皮袋子里翻滾不休,吱吱亂叫,如同一隻被逼到絕境的野獸。
方柏言揮動皮鞭在口袋上使勁抽打幾下,人頭便安靜下來。
「袋子和皮鞭都是黑狗皮做成的,專門用來對付飛頭降,牢牢記住。」他的口氣有點像在授課。
正在這時,曲志堅年輕的妻子忽然倒下,渾身抽搐,雙眼上翻,幾乎看不到黑眼仁。
「瑩瑩,你怎麼了?」曲志堅大驚失色。
「讓開。」方柏言伸手翻起年輕女人的眼皮。
凌果倒吸一口冷氣。
那女子的眼白上布滿了黑點。無數細小的黑點時聚時散,飛速遊動,不斷擴大。
「她中了降頭。」方柏言道,「具體是哪一種我不敢肯定。」
「罪有應得啊。」猛不丁,袋子里傳來那老婦人的聲音,「世上降術千萬種,若我不告訴你是哪一類,神仙來了也沒辦法。」
從小舅和曲志堅慘白的臉色來看,老婦人所言非虛。
「你他媽的到底是誰?」曲志堅的聲音因為驚懼而顫抖。
「阮春堂是我兒子,你是殺他的主謀。」老婦人幽幽道,「還有啊,你還不肯說出你老婆是怎麼懷的孕嗎?如果你不當眾承認,我就不說是哪種降頭。曲志堅,你看著辦。」
房間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曲志堅匯聚。
很顯然,有些事情他不光沒對凌果他們說,也不曾跟其他鎮民提起。
「曲鎮長,如果你再不說實話,你妻子和沒出世的孩子可真沒得救了。」方柏言冷冷道。
曲志堅痛哭流涕、斷斷續續地講述起來。
以前他聲稱自己最擅長治療不孕,可他年輕的妻子卻一直沒懷孕。鎮民們對他的醫術逐漸失去了信任,轉而去找阮春堂治療。
曲志堅心中自然不忿,動起了歪腦筋,盯上了阮春堂剛懷孕的兒媳婦。
有一種降頭術可以偷竊別人腹中孩子的嬰靈,轉換到另一個女人腹中化為胎兒,被施術人會立刻喪命。
這種術法極損陰德,絕少有人使用。
曲志堅為了自家香火的延續,找人引開阮春堂,出高價請了一位黑衣降頭師暗中施法達到了目的,造成阮春堂的兒媳大出血身亡。
因為怕阮春堂發現他的所作所為進行報復,曲志堅乾脆先發制人,短時間內製造了一系列動物被吸血、孕婦墮胎的事件,栽贓給阮春堂,煽動鎮民們殺人。
阮春堂只會使用降術治病救人,面對暴怒的鎮民根本沒有自保的能力。
5
阮春堂的母親以前和丈夫在縣城裡生活。去年她丈夫亡故了,只剩下她孤身一人。
在泰國闖蕩多年的阮春堂到雲蒔鎮落腳後,邀請母親過來跟他一起生活。
然而等她來到雲蒔古鎮,卻發現兒子家中空無一人,孫子和孫媳婦也都不知去向。
鎮民們一聽她提及阮春堂,都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
曲志堅聞訊趕來,稱阮春堂一家的確曾在雲蒔鎮待過,不過早就離開了。
她直覺事情並不簡單,就留下來以販賣紅糖冰粉和甘蔗汁為生,暗中打探真相。
很快她就取得了曲志堅年輕單純的妻子的信任,了解到當初就是他煽動鎮民打死了阮春堂。並且她從種種細節覺察到,曲志堅的妻子並非正常懷孕,而是人為施行降術的結果。
明察暗訪多日,她終於確定是曲鎮長請人用邪術偷走了孫媳婦腹中的胎兒。
她也曾報警,但警方以證據不足為借口並未立案。
曲志堅的勢力稱霸一方,單憑她一個孤老婆子根本無法跟他抗衡。於是她就動起了別的心思。
老婆婆的祖上都是降頭師,她原本就修行過降術,只不過從來不曾害人。
為了報復,她決定修鍊最陰毒的「百花飛頭降」。所謂百花,就是人頭離體時會噴射出團團血霧,如鮮花開放。
在她修鍊的過程中,阮春堂失蹤多時、去泰國學習降術的兒子悄悄回到了雲蒔鎮,躲在一處廢棄的房子里修鍊飛頭降,伺機復仇。
老婆婆並不知道孫子的歸來,直到方柏言出手殺了他。
驚怒交加之下,她動用了最陰毒的百花飛頭降。
原先她只想報復曲志堅,現在則打算殺死雲蒔鎮上所有的人,他們都是幫凶!
「曲志堅,我給你老婆的紅糖冰粉里下了蛇蟲降。」老婦人說道,「整個雲蒔鎮,大部分人都吃過我的冰粉。沒有一個人是清白的!你們自求多福吧!」
凌果頭皮登時就炸了。她也吃過,還吃了不少!
「別怕。」方柏言道,「回去我有辦法解。」
曲志堅妻子眼中的黑點已經擴大到整個眼仁,全身的皮膚下似乎有無數青色小蛇急速遊走。
「鄉親們,方天師,我真的錯了,快救救我老婆,她是無辜的呀!」曲志堅跪下梆梆磕頭。
「知道了是哪一類型的降術,或許還有救。」方柏言取出密封瓶,把裡面深紅的液體淋了年輕女人一身。
「黑狗血,加入了抗凝劑,正好可以應對這一類的降頭,算你們走運。」
年輕女人在血泊里扭動呻吟,鼻子、耳朵和嘴巴里不斷冒出漆黑髮亮的小蛇,一遇到空氣就化為血水。
6
晨曦微露,雄雞報曉。皮袋子里的人頭髮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再無動靜。
「你老婆問題不大,快送她去醫院吧。」方柏言背起包,「我們可要告辭了。」
他倆還沒走幾步,就聽得曲志堅道:「請留步。」
曲鎮長臉色陰沉。五六個鎮民站在他身後,同樣是一臉陰雲,沉默不語。
當時他們合力殺死阮春堂時,或許也是一模一樣的表情吧。
「方先生,凌小姐,你們不能離開這裡。」(原題:《絲蘿瓶》作者:朵蘭。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下載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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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蜜月時妻子突然失蹤,18年後重逢,她房中遺像讓我崩潰
※70歲垂死富豪失去生活慾望,深夜接女人電話,他決心冒險嘗試
※父親離婚時搶走了2歲的弟弟,他說我們只是他養老的工具
※丈夫手機總是半夜響起,面對情敵的叫囂,我想出妙招讓她自食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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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已經快要消失的零食,第二種是男生都喜歡的,最後一種已經沒有
※前男友突然聯繫了一次又消失,是出自什麼心理?
※鏟屎官喜得一隻萌貓,一年之後,家人心痛發現,貓咪身上的一樣東西,居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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