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窮的年紀，遇到了最想養的人

遇見你以後，我再沒想過別人

文 / 王澤鵬

那天去別的城市見一個畢業不久的朋友，吃完飯走在路上，全是些年輕的小情侶。

小情侶的快樂總是有些輕而易舉，即使晚餐很隨意，即使娛樂方式只有散步和學習，但似乎只要有對方就什麼都好。

大概是受了小情侶們的刺激，朋友突然指著街角的一家破舊網吧，講起了幾年前談戀愛，自己生活費只有500塊的日子。

朋友把那些故事一一細數，記得格外清晰，也讓我忍不住想起了幾件在最窮的年紀里發生的事。

#有你在，窮點也沒關係

那時候他在這間網吧打LOL的比賽，一直到四強。女朋友則在旁邊陪了他一天，他說進前三拿了獎金就請她吃頓西餐。

最後的結局是他止步四強，失望地走出待了一整天的網吧。他摸摸頭說：「不好意思啊，輸了。不過我還是會請你吃西餐的。」

儘管拿不到獎金的他，其實沒有請女友吃一頓好吃的能力。

而那天最讓他銘記在心的，是看了他打一整天比賽的女朋友說：「我請客吧，不過就吃不起西餐啦。」

他一路走，一路指——

這個商店他們當時逛過，不敢試穿；

這裡原來有家咖啡廳，因為裝修太好不敢進去；

這個音樂館當時放著五月天，他們在館外聽了一晚上。

但這些故事並不讓人喪氣，因為他的下一句總是：「她真的挺傻的，總說只要和我在一起就好。」

他還說：「那時候的我什麼都沒有，如果不是她一直陪在我身邊，我可能自己都會嫌棄自己。」

現在他有著不錯的月收入，最近還一直問有沒有五月天的票，想帶在一起四年多的她一起去聽演唱會。

#雖然很窮，但我還是想娶你。

大一的時候，老林跟我說他終於解放了，終於可以不用死讀書了。

他愛玩，參加過歌手比賽，參加過小說比賽，也參加過電競比賽，唯獨不愛讀書。所以大二結束的那個暑假，他跟我說他準備考研的時候，我是嚇了一跳的。

一個人突然間轉性，往往是因為另一個重要的人。

那會兒他談戀愛，女朋友家裡相對傳統，想結婚需要比較多的彩禮，也不願意讓她嫁到外地。

老林家裡經濟比較一般，於是他精打細算後，說：

「我咬咬牙，考個研，運氣好也許可以留在大學裡當個教授什麼的。雖然不容易，不過我們的學校福利還算不錯，到時候我多掙點錢，有了社會地位以後，娶她的阻力才不會那麼大。」

認識他十幾年，我從未見他如此頻繁地提起「社會地位」和「掙錢」。一個只在乎當下的人，突然就開始考慮起了四五年後的事情。

而也大概就是從那以後，每次找他，他不是在自習就是在實驗室。

我也問過好幾次：「萬一她家裡人還是不讓結婚呢？」

而每一次他頭也不抬的反駁說：「我家裡人還不讓分手呢。」

#我想賺錢，也想和你好好的。

那時候他們異地戀，一個月見一次面。

而每次見面的時候，不管住宿還是吃飯，女生總堅持跟男生AA。男生心疼她每次都只能住環境比較一般的酒店，於是總會想方設法找兼職、省吃儉用。

那會兒一個工作室招他去做兼職，工資還算可觀，就是特別忙，每天夜裡忙到倒頭就睡著。

於是女生忍不住多抱怨了幾句，可連抱怨都沒辦法得到很及時的回復。

異地戀里最折磨人的就是失去聯繫。

有天她忍不住說：「要不我們分手吧。」

他突然慌了神，卻不知所措地說了句嗯。

兩天後，女生突然殺到了他工作室門口，兩人在走廊里什麼都說不出口。女生先紅的眼眶，然後兩傻逼就這麼面對著面開始哭。

最後男生抱了抱她，說對不起。

兩人後來還是會吵架，但誰都不再提起分手這件事情。

朋友說，生活有的時候真的很奇怪，好像我們總是在不夠有能力、不夠有錢、不夠好的年紀，偏偏遇見了最想保護的人。

這種戲劇性令人印象深刻。

但最打動我的地方其實是——那些人做出改變的時候，從來沒有考慮過，如果以後他們不在一起會怎樣。

似乎談戀愛後，他們考慮的就不再是「自己」，而是「我們」。

而雖然故事的走向和結局都不一樣，但不約而同的一件事情是，在那個最一無所有的年紀里，他們確確實實因為某些人而變得更好。

就像小時候為了靠近喜歡的人，熬夜看書每天五點起那樣，沒有人會覺得自己在為愛情犧牲什麼、付出什麼。相反的，即使最後沒能在一起，他們的身上也留下了喜歡的人的痕迹。

忍不住想起三毛寫過的一段話：

-你要一個賺多少錢的丈夫？

-看得順眼，千萬富翁也嫁；看不順眼，億萬富翁也嫁。

-那說來說去你還是想找個有錢的。

-也有例外的時候。

-那你要是嫁給我呢？

-要是你的話，那隻要夠吃飯的錢就夠了。

-那你吃的多嗎？

-不多不多，以後還可以少吃一點。

三毛小心的說道。

所以我一直期盼的美好的感情大概也就是如此——

「遇見你以後，我再沒想過下個人。」

「遇見你以後，我只想因為你變得更好。」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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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圖 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

音樂 I know you know I Love you-落日飛車

作 者 介 紹

王澤鵬

不分是非，胡攪蠻纏的單身狗

我們想給你一個理由 繼續面對這爛生活

微博：@雜亂無章暖男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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