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綜複雜但讓人不難理解的故事就發生在這美如畫卷的畫面當中——《綉春刀Ⅱ:修羅戰場》
《綉春刀Ⅱ:修羅戰場》,取名為「修羅戰場」,個人認為路陽以引用佛家語中阿修羅之意。阿修羅一生以戰鬥為目標,而修羅戰場就是極其慘烈的戰場。綉春刀的第二部以這樣的形式來切入,自然有本身錦衣衛經歷作為主線。而所謂的修羅戰場,早已不是那戰爭中的戰場,它更出現在本身人與人之間的,戰場當中了。
2014年出品的《綉春刀》是公認近年來不可多得的佳作,之所以迎來了一致好評,綉春刀不僅僅擁有了絕對充實飽滿的劇情,細緻入微的影片當中的種種細節,以及寫實當中更為真實武俠動作場面,都可以說是撐起這部電影口碑的重要力量。雖然口碑節節攀升,但是《綉春刀》的票房並未掀起太大的波瀾,票房還未破億。而三年後的《綉春刀Ⅱ:修羅戰場》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如果不是因為有橫空出世的《戰狼2》,恐怕《綉春刀Ⅱ:修羅戰場》會比現在好上不少。而就現在來看2.6億的票房已是前作的3倍。這樣,我們也就足夠自信路陽將會在不久的將來為我們帶來綉春刀的第三部影片了。
剛剛提到了《綉春刀》的故事飽滿,而來到了第二部當中本就飽滿的劇情就更要加上一個更字。影片本身並沒有沿用第一部影片的兄弟情義的框架,而並未與前作有過太多的聯繫。在觀影之前我只是以為影片會是前作的續集,而觀影之後查看資料才發現,原來《綉春刀Ⅱ:修羅戰場》實際上是《綉春刀》的前傳,這,也就不難解讀為什麼沈煉(張震飾演)從一開始的錦衣衛到影片中後期逃亡,乃至於影片的最後再次回歸到錦衣衛的職位當中了。
影片講述了在薩爾滬之戰時沈煉與陸文昭(張譯飾演)結識,八年後沈煉已是百戶錦衣衛,而陸文昭更是千戶。在一次辦案之時,自己樹下殷澄(楊鐵飾演)的酒後亂語讓沈煉造同時錦衣衛的凌雲鎧誣陷,為避免被誣陷,沈煉不得不捉拿酒後亂語的殷澄。深知大牢生不如死的殷澄在沈煉面前自盡。之後上山靜心之時沈煉結識了陌生女子。之後陸文昭安排凌雲鎧與沈煉將暗諷朝政的文人北齋(楊冪飾演)殺掉。而北齋本人正是之前沈煉結識的陌生女子。由於凌雲鎧圖謀不軌,沈煉不慎失手將凌雲鎧打死。而這,已經是和沈煉有關的第二個人的死亡。隨著影片的不斷深入,這僅僅會是冰山一角。逐漸,一副謀劃已久的奪位之爭就將展開,而人心與權利鬥爭的爭奪才剛剛開始,究竟,每個人心中,會是選擇當一個好人。還是,選擇,要自己所想要的東西呢?
前文已經碩大,此次續作的升級在整個的人物關係層次上有了更為明顯的提升。人物關係更加錯綜複雜。面對不同情況的時候,每個人的選擇都會有出乎意料的選擇,也會有情理之中的選擇。
沈煉與陸文昭在戰場相識,沈煉一心把陸文昭當作大哥。而完全不知道陸文昭密謀朱由殺害魏忠賢(丁世傑飾演),同時最終意在朱由檢上位登基奪取皇位。而與殷澄、裴綸之間的情誼則更顯為男人之間的情誼。在感情線方面,沈煉與北齋相識之後了解到北齋凄慘的身世,也了解到北齋為何一心追隨朱由檢的原因。沈煉對北齋十分喜愛,但當沈煉知道朱由檢為了自己奪權要殺害北齋時,他又無法把實情告訴北齋。而相比於戰場上面的直截了當來說,與男人之間兄弟之情,與女人之間的愛人之情是更為難以跨過的。而對於沈煉來說,這,就是他的修羅戰場。但沈煉選擇簡單,選擇相信。他選擇相信單純的北齋把可以挽救自己性命的文書依然可以交給北齋,沈煉也選擇與殷澄、裴綸稱為兄弟,但與陸文昭,他選擇相對。但到了最後的斷橋一戰之時,沈煉仍然選擇與陸文昭並肩作戰。而那一站,就是戰場當中真正意義上的修羅戰場。
在陸文昭看來,從影片開篇在薩爾滬之戰倖存後,陸文昭決心要換一個活法。他不希望再當作別人的棋子,他想要主宰自己的命運。他選擇相信朱由檢,並且為此不惜以各種形式親近魏忠賢,他認為朱由檢可以成功。但當斷橋一戰之時,他喊出了那句:沈煉,我們是走不出這修羅場了。他明白,朱由檢登基後要除掉他所有想除掉的人,而這些人裡面,自然包含了知道朱由檢太多事情的陸文昭。陸文昭在最後一刻,仍然成為了別人的棋子,無論他如何揮舞著大刀,他這枚棋子已經是一枚,棄子了。
更為單純的北齋由於年幼之時遭遇了家破人亡,當朱由檢救起她時,她選擇了相信朱由檢。而當他與沈煉、裴綸逃亡之時,或者說當沈煉見完朱由檢之後,她明白了,她相信的人只有沈煉了。只有更為簡單的沈煉,才是真正對她好的那個人。但當斷橋一戰之時她與沈煉就此別過時,她心中則是再一次的受傷。到了最後,北齋到了杭州,依然在作畫,只是畫中變成了英俊瀟洒的錦衣衛,這就是北齋的「作畫思人」吧。
當然,整部電影當中除了錯綜複雜的人物關係之外,唯美動人的畫面以及扣人心弦的動作場面是同樣重要的組成部分。
在山間竹林當中沈煉相識了北齋,陰雨的山間讓人更加感覺到了畫面的動人。而在破屋當中沈煉、裴綸、北齋共處一室時暗淡的燭光,預示著逃亡的生活十分艱辛。在金碧輝煌的皇宮大殿當中,朱由檢與魏忠賢的暗語陳辭凸顯了在這「金縷玉衣」背後的人性交織。
在過往看過的武俠影片當中,除去張藝謀十分喜愛運用的大色素、大對比度之外,在2011年上映陳可辛導演的《武俠》當中整體畫面的畫風都十分討人喜愛。而《綉春刀Ⅱ:修羅戰場》讓人有了同樣的想法。畫面的拿捏堪稱完美。而冷兵器當中綉春刀、狼牙棒、藤盾短刀、長苗刀、流星錘等等兵器,與那搭配完美的服裝都勾勒出了影片的細節之處。讓影片的質感提升了絕對不止一個檔次。而與之相對應的就是片中錦衣衛所使用的「無常簿」,錦衣衛把他人所說記在無常簿上,錦衣衛把自己所看畫在無常簿上,錦衣衛還把他想添加的內容,都可以添加到無常簿當中。也因此,人們知道了,錦衣衛不僅有飛魚服,不僅有綉春刀,還有那簿不離身的那本無常簿。
既然說到了並且,就不能不說動作場面。畢竟「戰場」本身怎麼可能少了打鬥場面呢?而全片當中幾次打鬥場面精彩到真是讓人大呼過癮的同時又讓人感覺絕不誇張浮誇。
沈煉不慎錯手打死凌雲鎧是全片動作戲份的開場小菜。而隨後沈煉在西山雲西坡面對戚家軍時的對壘實際上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場動作大戲。而這裡也是與第一部可以存在聯繫地方,丁白纓(辛芷蕾飾演)、丁翀(李媛飾演)、丁泰(吳曉亮飾演)以三對一讓沈煉毫無辦法。而這些人實際上與《綉春刀》第一部當中的丁修(周一圍飾演)屬於同門。而在片尾彩蛋當中,丁修又年除了靳一川的名字,要知道丁修實際上就是沒辦法忍受同時流寇的靳一川(丁顯)去當錦衣衛的事實。而這,也就是兄弟二人反目的根本原因。而隨著彩蛋的曝出,相信,在第三部當中,丁修的戲份是絕對少不了的。
而在所有打鬥戲份當中個人最喜歡的,其實並不是最後「修羅場」的斷橋之戰。而是更為偏好於沈煉燒案牘庫的那場與流星錘鄭掌班公公的直接對壘。從隱藏在石燈後用月光倒影看到鄭掌班身影開始,動作場面一觸即發。鄭掌班在碎石當中耍開流星錘,而當繞到沈煉背後一擊流星錘直接在屏幕的正中央。之後從案牘庫外兩人打到了案牘庫內,而就當鄭掌班要破門而出為屋外巡邏的士兵報信時,沈煉將鄭掌班直接解決。讓我最為印象深刻的就是兩個人在整個過程當中並沒有傳統武俠片當中的飛檐走壁,而基本都是「貼地流」,而當流星錘擊中石燈的時候,石燈倒地的時候完全沒有誇張。在緊張刺激的動作場面當中,讓人們看到了更為真實的打鬥場面。也難怪在之後的採訪當中,路陽說特效鏡頭雖然有超過500個,但是觀眾能夠分辨出來的僅有10個左右。
錯綜複雜的人物關係,以及唯美如畫的畫面,還有那激動人心的動作場面。組成了《綉春刀Ⅱ:修羅戰場》。雖然很多人都相對來說質疑朱由檢為什麼之後赦免了沈煉,但我看來,實際朱由檢已經完成了登基,並且迅速除掉了身邊大患魏忠賢。他認為更為簡單的沈煉可以做到很多他想做但是沒法做到的事情。手下多了一個這樣的臣子為何卻要殺了他呢?而這,又再次回到了人心當中的那個修羅場。當我們看到朱由檢在登基之前對魏忠賢宮頸到極致之後,強烈對比登基之後對於魏忠賢的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之時。這人心當中的戰場遠比那實際當中真刀真槍的戰場,更為相似那——修羅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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