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功能語言學核心術語》

ISBN：978-7-5135-7778-6

作者：Christian M.I.M. Matthiessen, Kazuhiro Teruya, Marvin Lam

譯註作者：黃國文、陳瑜敏

出版日期：2016年11月

定價：￥39.90

導讀

1

引言

系統功能語言學是普通語言學，是對語言「個別的、比較的、類型學的」描述（Halliday 2009: 59），是描述和解釋人類語言的理論。它的重點是從理論上探討語言的本質，把語言識解為意義系統，研究和解釋人類語言的共同特點和一般規律（黃國文 2007）；它把語言和語言系統看作表達意義的資源，把系統看作意義的潛勢，並最終以某種方式展現意義潛勢，使其從結構的束縛中擺脫出來（Halliday 2009: 65）。

作為一種普通語言學理論，系統功能語言學注重語言本體研究（包括音系、辭彙語法、語義）的同時，也十分重視理論的「適用性」（appliability）研究。系統功能語言學是一種以問題為導向（problem-oriented）的理論，用於發現和解決人們生活中與語言使用有關的各種各樣的實際問題（Halliday 2009: 61）。本文首先探討系統功能語言學的研究範疇與研究過程、理論與描述的關係、術語的意義地址等與「術語」密切相關的問題，然後介紹《系統功能語言學核心術語》的基本情況和主要特點，並探討術語翻譯的幾個問題。

2

系統功能語言學的研究範疇與研究過程

系統功能語言學領域的研究可以從研究範疇和研究過程兩方面探討，並以系統網路的方式呈現（Matthiessenet al. 2010: 35）。系統功能語言學的研究範疇包括非物質系統和物質系統，非物質系統之下包含意義系統和社會系統，物質系統內包含生物系統和物理系統。從物理系統、生物系統到社會系統、意義系統，複雜程度逐步提高。

需要強調的是，思考和行動在研究過程中是互補、聯繫的兩個方面，而不是截然分開的，系統功能語言學並非分為理論和應用兩個分支。在這個理論模式中，理論與應用好比是一個硬幣的兩個面。系統功能語言學既研究人類語言的共同特點和一般規律，也被用來發現和解決人們生活中與語言使用有關的實際問題。因此，系統功能語言學既是普通語言學，也是適用語言學（appliable linguistics）。

3

理論與描述的關係

理論和描述是系統功能語言學中應該認真區分的概念。理論範疇從本質上講適用於所有語言，可以用來探索所有的個體語言；描述不是理論，但必須以理論為基礎，目的是理清語境化的、系統的語言體現特徵（包括語音實體和書寫實體）、形式（即辭彙語法特徵）以及意義特徵等（張德祿 2012: 32）。換言之，理論與意義系統的屬性有關，將語言理論化為人類高級的意義系統；而描述側重描寫特定語言的具體特徵表現。系統功能語言學作為普通語言學，其語言模型是以意義為基礎。意義在理論構建中十分重要，理論是由意義組成的符號結構。

4

術語的「意義地址」

對於任何一個術語，弄清該術語所辭彙化的意義在系統網路中的位置，即「意義地址」（semiotic address）（Butt 2007: 103）十分重要。

從辭彙學的角度出發，有兩種描述辭彙意義的方法：一是採用普通詞典（dictionary）的方法，二是採用分類詞典（thesaurus）的方法（Halliday 2004: 3–11）。它們都屬於「闡釋性」（expounding）語篇，但由於使用目的不同，兩者的視角也不同：普通詞典的視角是以辭彙為中心，這是從語言系統的形式層出發的「由下往上」的視角。而分類詞典的視角則以意義為中心，按照上下義、整體與部分和同義、反義等語義關係編排辭彙。

由此可見，從語義上進行分類的視角能夠凸顯邏輯語義關係，因此探討術語的意義地址必須將術語置於語義系統網路中。

5

關於《系統功能語言學核心術語》的基本情況和主要特點

這裡介紹的由 Christian M.I.M. Matthiessen, Kazuhiro Teruya和Marvin Lam 編著的Key Terms in Systemic Functional Linguistics（《系統功能語言學核心術語》）是一本關於系統功能語言學的參考書，也是一本實用手冊。它討論的是系統功能語言學研究領域中一些基本的、核心的概念，是英國 Continuum 出版社「核心術語系列叢書」（Key Terms Series）中的一本。

5.1

編排體例

該書在編排體例上採用詞典的模式，按照首字母音序排列，收錄並逐一解釋了系統功能語言學研究領域中的342個核心術語。這樣編排有利於讀者查閱。在每個術語的名稱之後，編者都註明了該術語是「理論性」的還是「描述性」的，體現了系統功能語言學理論和實踐並重的特點。

5.2

突出「意義」

在對各個術語進行解釋的過程中，該書最顯著的一個特點就是突出「意義」在理論構建中的作用，理論被視為由意義組成的符號結構。在具體解釋每個術語時，該書採用相互參照、系統網路和矩陣等方式闡釋術語之間內在的語義聯繫。

此外，在對絕大多數術語的解釋之後，還專門有一段文字介紹該術語的出處和相關文獻書目，這為感興趣的讀者進一步細讀原文提供了便利。對於不少描述性術語，該書除了介紹相關概念以外，還提供一定篇幅的分析文本，便於讀者了解在具體分析中如何使用該描述性術語。

5.3

對系統功能語言學內部不同觀點的處理

如上所述，該書對術語的解釋結合了該領域多位學者的研究和觀點。在對待系統功能語言學內部關於某一問題的不同觀點時，編者基本採取兼收並蓄的態度，介紹不同的觀點並進行解釋。例如對 context （of culture; of situation）（文化語境；情景語境）的解釋包括了Halliday的實例化（instantiation）和 Martin 的層次化（stratification）兩種代表性的視角。

6

關於術語翻譯和使用的幾個問題

6.1

從專業化程度看術語的翻譯

從術語的專業化程度看，某些術語一般只用於特定的研究領域，在日常生活中則很少用到。這類術語雖然較難記憶，但比較容易把握，因為它們的意義較少受到日常辭彙的干擾，

6.2

概念意義之外的術語意義

系統功能語言學認為，交際中的任何語篇（或每一個小句）都同時體現概念、人際、語篇三大純理功能（Halliday 1994）。在討論專業術語時，人們的關注點往往在概念意義方面，然而術語同時也具有人際意義和謀篇意義。

可見，除了正確理解術語構建的概念意義以外，在翻譯和使用術語時，還需了解該術語之所以選擇某種說法而不是其他說法背後的人際意義和謀篇意義。這需要研究者熟悉本領域的相關文獻，理解術語的來龍去脈及其使用的語境。

6.3

「一詞多義」術語的翻譯

第一種情況以semiotic為例說明。在Halliday的用法中，semiotic常常是meaning一詞的形容詞，有別於語言系統的意義semantics（語義），它的形容詞是semantic。包括語言系統在內的「意義」是meaning或semiotics。semiotic既可用作形容詞，也可用作名詞。在這裡，我們同時提供了關於semiotic的兩種翻譯，我們把semiotic翻譯為「意義」，也不反對把它譯為「符號」，以「意義/符號」表示。

另外一種「一詞多義」的情況以acknowledge為例說明。我們在翻譯中對這類術語的不同意義以分號表示，即「認可；承認」，表示這兩種意義在不同的語境中使用，讀者在查閱和使用時需了解該術語所處的系統網路和被使用的語境。

7

結語

正如編者在前言中所說，系統功能語言學中的核心術語是了解該研究領域的一個重要窗口，但也僅僅是個窗口。儘管系統功能語言學中的許多意義已經被辭彙化為專業術語，但系統功能語言學不可能完全濃縮於核心術語之中。該書以系統功能語言學中核心、重要的術語為主線，具有自己的特點，十分實用，對功能語言學研究者來說是不可缺少的案頭書之一。

我們在翻譯該書的術語時，參考了《系統功能語言學概論》（胡壯麟等 2005）、《功能語法導論》（漢譯本）（Halliday著，彭宣維等譯2010）等論著和相關論文，在此謹表感謝。

黃國文（華南農業大學）

陳瑜敏（中山大學）

（限於篇幅，本文在原導讀基礎上有刪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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