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不知將軍張宗昌：出了名的老婆多 到底有多少個老婆呢

軍官團專稿，軍官團系國內軍事歷史名家集群，以普及軍事歷史知識為己任。

任華南，季我努學社會員，中華兒女雜誌社採訪部主任

張宗昌

「也有蔥，也有蒜，鍋里炒的是張督辦；也有鹽，也有姜，鍋里煮的是張宗昌。」[ 楚丘，《北洋軍閥張宗昌的白俄僱傭軍》，《史海鉤沉》，2007年第1期。]

山東百姓對張宗昌恨之入骨，由此足見。自1925年稱霸山東，張宗昌禍魯三年，劣跡斑斑。或許一組數字可以說明當時的歷史：

一年中，張宗昌收編的土匪、抓到的壯丁，編了14個軍。他們名為兵、實為匪，搶、偷、奸、殺無所不為，路人見到頭戴張宗昌部尖帽子的，無不四處躲藏逃命。

一年中，張宗昌頒布捐稅達50餘種，而且已經預徵稅到13年後的1939年。

一年中，張宗昌正式納妾數十人，沒有名分的更是數不清。曾經有人問他有多少個老婆，他還高興地說「數不清」。

……

在這些荒誕的行徑中，縱容白俄兵與亂髮軍用票，是最令人髮指的。

張宗昌，出了營；

前面走的是白俄兵：

護兵左邊走，馬弁右邊行，

洋號嗒嗒響，洋鼓響咚咚，

咚咚嗒嗒真威風！

街上行人攆乾淨，

雞狗當道也不行！[楚丘，《北洋軍閥張宗昌的白俄僱傭軍》，《史海鉤沉》，2007年第1期。]

張宗昌的娃娃兵

這是濟南老百姓給張宗昌的白俄部隊編的順口溜。自從張宗昌「發跡」開始，白俄兵就是張宗昌龐大軍隊的一大風景，一直持續到他1928年兵敗退出山東、流走日本後，白俄部隊才潰散。

張宗昌手下最早出現白俄兵，還是剛到張作霖部不久，憑藉大敗高、盧的功績而被委以高位，張宗昌開始了擴張之路。他深知「有了人、槍就有了一切」，於是拚命擴兵。

「務請收留，願效犬馬之勞」，當時正好有一支擁有萬餘人的帝俄部隊，因被蘇聯紅軍打散，流竄到東北，他們跟蘇聯紅軍周旋了好多日子，無糧無錢，走投無路。聽說張宗昌招兵，就在首領的帶領下主動來投靠。

居然有人送上門來，張宗昌求之不得，哪還顧得上看看是什麼「俄」，馬上應承收留，遣散了自願退伍者，張宗昌一次就收編了白俄兵5000多人，步槍6000多支，還有機槍、野炮等其他武器，還單獨編委白俄部隊。他的第一支白俄兵隊伍就這樣由一堆敗兵組成了。

19世紀末，在東北，老百姓都管俄羅斯人、白俄羅斯人叫「老毛子」。相對於中國人來說，他們大都身材高大，性格彪悍，而這正符合張宗昌的脾胃，有了第一支隊伍之後又斷斷續續招來了很多白俄部隊。再加上他從不拖欠軍餉，這些白俄兵們也心甘情願地為他效勞了。

因此，他們不但是給張宗昌裝點門面的，爭戰沙場時，白俄兵也神氣十足，格外兇狠。1924年末，奉系軍閥張作霖沿津浦路南下搶佔地盤，張宗昌率先打頭陣。1925年1月5日，張宗昌率白俄兵先遣隊到達長江邊的浦口，渡江後張宗昌將這些神氣十足的白俄兵部隊部署在前面，衝鋒前進。江蘇軍閥部隊一看大個子洋兵便膽怯起來，不戰而退。5月28日，白俄兵在鐵甲車開路下，威風凜凜進入上海，如入無人之境。[楚丘，《北洋軍閥張宗昌的白俄僱傭軍》，《史海鉤沉》，2007年第1期。]

張宗昌的裝甲部隊

對於張宗昌收容白俄軍隊用於中國內戰的行徑，蘇聯駐華大使加拉罕曾多次向北洋政府外交部提出抗議，說這支反蘇的白黨軍隊，不但助長了中國內亂，而且影響了中蘇人民的友誼，請北洋政府飭令張宗昌立即停止招募白黨，並從速解除白俄部隊武裝，立即遣散，以敦睦中蘇友誼。但張宗昌在北洋政府的包庇和縱容下，不但對蘇聯的抗議置之不理，反而變本加厲地招幕白俄人，計劃將白俄兵擴編成軍。[楚丘，《北洋軍閥張宗昌的白俄僱傭軍》，《史海鉤沉》，2007年第1期。]1927年3月21日，在上海的共產黨黨員周恩來、羅亦農，領導在滬80萬工人舉行了第三次武裝起義。正趕上張宗昌的白俄部隊還在上海，張宗昌竟然指揮白俄部隊開炮轟炸中國工人，鎮壓革命。

作惡多端的白俄軍隊，最後在張宗昌兵敗離開山東之際被遣散，而他們昔日的罪惡，已經讓他們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再次狼狽地成為一盤散沙之後，白俄兵被中國的部隊和老百姓毆打、殺掉，一灘污血淋漓在中國的土地上，遭人唾棄。

在張宗昌坐鎮山東的三年里，街上有一個奇怪的現象。店鋪、菜市裡，有很多蓋著章子的硬紙片，人們拿著這些東西買東西，店主要像收錢一樣收這些硬紙片，而且如果面額大，還要找真錢給顧客。

這些蓋了印章的、頂光洋流通的硬紙片，學名叫做軍用票[討袁戰爭結束後，北洋軍閥形成一股軍事政治力量。它們在各自的靠山——帝國主義國家的支持下，互相爭鬥，使全國陷入了連年內戰之中。各地軍政權為了籌措餉需進行戰爭，一般都發行了軍用鈔票。這類鈔票均在戰地發行，屬於臨時性質。這部分負擔都無一例外地轉嫁到了勞動人民身上。]。在軍閥戰爭時期的戰地城市都能看到，雖然它們長相不一樣，作用卻是一致的，就是頂替光洋，當錢花。軍用票，原本都是軍閥用來充軍餉的，但是在山東，卻是張宗昌維持自己驕奢無度生活的一個重要手段，而無序發行的軍用票，則無疑讓山東的經濟幾乎陷入了滅頂之災。不接受軍用票的人，立刻就要下獄。

張宗昌曾發行過兩次「山東省軍用票」，第一次1925年發的為山東版，第二次1926年11月發的為財政版（因抵抗北伐軍而發）。在北京發行的「直魯省軍用票」，實際上是第一版「山東省軍用票」的變種。

節選自《刺客：民國刺殺大案》，世界知識出版社，季我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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