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女子內.衣下的秘密,驚呆了!
一陣夜風吹入雕欄砌玉的房內,喜慶的大紅色輕紗幔帳飄飛了起來,正在撫琴的顧凌霄,膚白如玉脂,眉似春柳,眼若杏花,這般美麗的容顏任誰見了都會動容。
站在一旁的丫鬟忍著怒氣,低聲道:「小姐,新姑爺也太過分了,他根本就配不上你,還故意冷落你!奴婢直接去找鎮國公,讓他為小姐做主!」
「綠荷,別去。」顧凌霄露出笑容,全不在意被新婚的夫君冷落,芊芊玉手鬆開琴弦,道,「他不來最好,時候不早了都歇息吧。」
顧凌霄站了起來,一身輕鬆的拔下頭上的白玉蝴蝶簪,烏黑的長髮如瀑布般散落。
她的陪嫁丫鬟綠荷無奈的嘆了口氣,上前伺候她褪去層層衣裳,換上一襲白色的寢衣,洗凈了臉上的脂粉。
顧凌霄帶著幾分睡意躺到床上,綠荷正要吹熄搖曳的紅燭,忽聞門外一陣急促凌亂的腳步聲。
「少夫人,不好了,二少爺他拿著劍要來殺綠荷姐姐!」府內的丫鬟香玉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嚇得面色發白。
顧凌霄從大紅的喜床上坐起,正要問香玉是怎麼回事?
只見一個身著金線綉邊長袍的年輕男子手提長劍沖入房內,二話不說得揮劍一砍,正砍中擺在案桌上的古琴,古琴轟得倒向一邊,絲弦全斷了。
年輕男子吼道:「綠荷那個賤丫頭在哪裡?敢打本少爺的愛妾,簡直是找死!」
房內房外的丫鬟僕人們都緊張地連連叫著,「請二爺息怒。」但沒有人敢上前去阻攔。
綠荷慌忙跪到地上,「奴婢在這裡。」
顧凌霄騰地一下站到綠荷的前面,護住她,已經明白眼前這個腰帶松垮、衣衫不整的俊朗男子,理應是鎮國公的二公子南宮羽宏,也就是她還未曾見過的夫君。
想成親那日她戴著紅蓋頭與新郎拜過堂後,在丫鬟婆子的簇擁下邁進新房,等了半宿她的夫君也沒來新房。
她便自己掀了紅蓋頭,自己歇息了。
沒想到因為今早她命丫鬟綠荷打了他的愛妾,他竟為了個妾喊打喊殺的顯身了。
這就難怪那個名喚音雪的小妾會如此囂張,今早在府中遇到她,不但未向她請安,還趾高氣昂的指使她的丫鬟。
她忍無可忍才拿出了少夫人的威嚴,命綠荷狠狠掌了音雪的嘴,自問這般懲戒一個小妾並無任何過錯。
「住手!是我讓她打的,要殺就殺我!」顧凌霄毫不畏懼,鎮靜自若的抬頭望著南宮羽宏。
她此話一出,整個院落都鴉雀無聲,全看向南宮羽宏,誰不知道鎮國公家二少爺那閻王的個性,除了鎮國公還能管下這位少爺,沒人敢和他這樣說話。
南宮羽宏一下又將劍架到了顧凌霄皓白如月的脖子上,收起了一臉的怒氣,無賴謾笑道:「你是誰?哦,我知道了,你就是我爹給我娶的娘子,顧相的大女兒,顧家大小姐。」
「正是。」
南宮羽宏收起劍,盯著她,問:「讓你的丫鬟打我的愛妾,是要故意引我來見你?」
看到南宮羽宏沒再揮劍,他身邊有個機靈的隨從暗暗地溜出院子,趕忙去通知鎮國公和夫人。
鎮國府的丫鬟僕人們還緊張的站在一旁,都認為新進門的顧家大小姐忍了這幾日,終究忍不住了,要跟二少爺大鬧。
二少爺在和顧家大小姐成親當日,還從京城裡最有名的春滿樓里納了個叫音雪的名妓為新妾。
至新婚以來,夜夜留宿在音雪的房內,未踏入過顧家大小姐的新房半步。
寵妾輕妻,無疑是在狠狠的抽顧凌霄的臉,讓她在鎮國公府里抬不起頭。
「我沒想過要見你,只是家有家規。你的愛妾不懂家規,你又沒教她,我只好親自來教。」顧凌霄依然平靜,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南宮羽宏臉色又變了,訕訕的道:「什麼家規?我在府里呆了二十年,還有什麼家規是我不知道的!」
顧凌霄臉上掛和煦的微笑,掃了眼在場的丫鬟僕人,道:「她是妾,我是正妻。雖然我和她是同日進門,但依規矩她應該向我敬茶。可我進門已有五日,她不但未向我奉茶。今日早上遇見她,她未向我行禮,還出言不遜,難道我不該命丫鬟掌她的嘴嗎?」
「什麼狗屁規矩,今兒我就讓你知道這府里的規矩都是我本公子說了算,來人!給我把這個丫鬟綁起來用鞭子狠狠的抽,一劍殺了她便宜她了,抽得她皮開肉綻為止!」
顧凌霄擋住要過來綁綠荷的僕人,對南宮羽宏一臉不屑的道:「誰敢綁她!南宮羽宏,家有家規,豈是你說了算的!自古以來妾就是妾,你要寵她是你的事,但規矩不能廢!今晚你為了一個小妾懲罰我的丫鬟,就是在羞辱我,這事傳出去,不光是你和我會成為世人的笑柄,鎮國公的顏面也會蕩然無存,你們南宮世家的體面又何在!」
「你是顧家的大小姐了不起嗎?在給我下馬威?」南宮羽宏當著眾人的面一時竟找不出正當的理由反駁他,大怒將劍一揮劃開了顧凌霄寢衣前的綁帶,瞬間顧凌霄的寢衣敞開,貼身穿得綉有梅花的白色肚兜一覽無遺。
她慌忙抓緊衣襟,漲紅了臉,「無恥……」
「逆子!來人,拿下他手裡的劍!」這時鎮國公和夫人聞信趕到了顧凌霄的房內,看凌霄和羽宏二人橫眉怒對、劍撥弩張,鬧得不可開交。
鎮國公立刻命隨身侍衛奪下羽宏手上的劍,氣得上前給了他一巴掌,「混賬東西!凌霄說得對!家有家規!老夫長年在外征戰,沒空用家規管你個逆子,你和凌霄已成親,以後就由凌霄來好好管你!」
「都給我聽著!」鎮國公又對著所有人宣布,「少夫人雖然剛進鎮國府,但出自名門,是顧大人的長女,知書達理、賢良淑德。今後府中所有人都必須聽從她、尊重她!」
「是,老爺!」所有下人畢恭畢敬的應和。
顧凌霄此刻披頭散髮,衣衫不整,強忍著委屈的淚,嫁到鎮國府之前雖早已聽聞,這位二少爺就是個混世魔王,今夜總算見識了,比傳聞中的還要可惡。
「哼,好自為之,否則休怪我用家法!」鎮國公又怒斥了南宮羽宏,氣得拂袖而去。
鎮國夫人一向溺愛兒子,沒跟著鎮國公一起離開,拉著羽宏,心痛的瞧他臉上紅了一片,「兒啊,疼不疼?跟娘回房去,娘讓如意給你用冷水敷敷。」
南宮羽宏甩開鎮國夫人,「娘,你別管,我沒事。我去音雪房裡的。」,他又狠狠地瞪了顧凌霄一眼,才負氣走了。
鎮國夫人忙命一眾丫鬟僕人跟著羽宏,才看向顧凌霄,不痛不癢的道:「凌霄啊,今日讓你受委屈了。在顧家你是千金大小姐,可咱們女人嫁人後丈夫就是天。宏兒雖有些頑劣,但他畢竟是你的天。以後不要和他硬頂,要會抓住他的心,要不然你如何斗得過出身青樓的狐媚子。再說宏兒要你的一個丫鬟,你就給他,讓他打兩下,出出氣不就沒事了,何必搞得家無寧日,要懂得忍讓順從。」
「娘,要是爹的妾也哭鬧著唆使爹來殺你身邊的如意,你會把如意交給爹嗎?」凌霄心中憤慨的反問鎮國夫人,她什麼都可以忍讓順從,唯獨不能忍受讓一個妾氏爬到她這個正房的頭上。
嫁給誰由不得她,夫君對她好不好她也不在乎,但一定要站穩正房的地位,她決不能像自己的娘,明明是明媒正娶的正房,在顧府里過得還不如一個妾,從小到大她看得最清楚,就是因為娘親太軟弱,只知道一味的忍受順從。
「你……什麼名門閨秀,虧老爺還誇你知書達理!」鎮國夫人沒想到剛進門的媳婦就敢頂撞她,氣得渾身發抖。
顧凌霄低下頭,恭順的道:「娘,恕我失言,我只是......」
鎮國夫人不聽她解釋,黑著臉冷冷轉身離去了,下人們也都跟散去。
院落恢復了安靜,凌霄還愣愣的站著,今後的日子還長著,心裡一片茫然。
她披上一件衣衫,去扶起還嚇得跪在地上的綠荷。
這時一個眉目清秀的男子站著門口,在朝房內看。
綠荷還心裡發慌的要關上門,想趕走那人,道:「你是誰?竟敢站在少夫人的房門口窺視!」
還留在房內鎮國府里分派給凌霄的丫鬟香玉替那男子答道:「少夫人,他是表少爺。」
那男子往房內邁了一步,對凌霄微微頷首,行禮道:「二嫂,能把壞了的古琴交給我嗎?我可以幫你修好。」
「快出去!」綠荷用勁把他往外推,想這鎮國府內的男人個個輕浮無禮,一點規矩都沒有,也不知道老爺怎麼會忍心把小姐嫁給出了名玩世不恭的南宮羽宏。
「綠荷,等等。」凌霄側著臉,不正視這個陌生男子,問:「你是羽宏的表弟?」
「正是,在下南宮羽謙,偶聞二嫂的琴聲,想你定是愛琴之人。聽音這是尚好的古琴,所用的琴弦也不一般,我也是愛琴之人,願代表哥向你賠禮,為你修好這琴。」南宮羽謙誠懇的道。
凌霄轉過頭,只見眼前的男子白衣翩翩,身形清瘦,他就是以詞曲聞名天下的南宮羽謙,鎮國公南宮虎已戰死的親弟弟南宮豹的兒子,從小體弱多病,但精通音律歌舞,時下民間傳唱的許多詞曲都是出自他的手筆。
這古琴確是她娘親最心愛之物,出嫁時娘親送給了她,她也十分珍愛。適才見南宮羽宏一劍砍壞了,她心痛不已,正擔心無法修好。
凌霄向他微微笑了笑,道:「那就有勞表少爺,綠荷把古琴交給表少爺吧。」
羽謙從綠荷手中接過古琴,細細端詳,視若珍寶,高興的道:「多謝,我修好後定將奉還。」他緊緊抱著古琴告辭離去。
綠荷看院落內再無他人,一再多謝香玉提前來通報,忍不住哭了出來,道:「要不是小姐拚死護著我,姑爺肯定會一劍殺了我的。小姐,我們剛進府沒幾日,就得罪了姑爺和鎮國夫人,以後該怎麼辦?」
凌霄拿了些碎銀子打賞香玉,道:「沒事了,你先退下歇息去吧。」
等香玉走後,關上房門,凌霄安慰綠荷道:「我也不知道,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不過今日好在鎮國公沒有偏袒南宮羽宏。你自小跟在我身邊,雖是主僕但也情同姐妹,只要有我在,一定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凌霄幫綠荷擦了擦臉上的淚,她反正一定不會像娘親那麼怯弱,無論如何她在鎮國公府內不會任由別人欺負。
南宮羽宏氣呼呼的回到音雪的房內,音雪臉上還掛著淚,聽說羽宏不但沒能幫她出氣,還挨了鎮國公一巴掌,一時也不敢再叢恿羽宏幫她報仇了。
今夜羽宏到她房內,她特意命丫鬟把燭火比平日點得亮些,讓羽宏注意到她紅腫的兩頰。
羽宏追問再三,她才委屈的哭哭啼啼,顛倒黑白的講了自己被少夫人欺辱的經過。
沒想到羽宏氣得連寢衣都沒換,就拔劍找顧凌霄算賬去了。
她快步迎上臉色極差的羽宏,依在他懷中,楚楚可憐的道:「二爺,都是奴婢的錯,明日一早就去給少夫人奉茶,賠禮道歉,只要她不再生氣,讓奴婢做什麼都可以。」
「沒這個必要!」羽宏一想到剛才想懲罰個丫鬟都沒得逞,仍是一肚子的火。
「可是她才是你的正妻,奴婢只是個妾......」
羽宏抓著音雪的雙肩,兩眼冒火看著她道:「正妻又如何?她不過是本少爺討厭的人,有我在你怕什麼,我說沒必要就沒必要!」
音雪從未見過羽宏如此生氣對她大吼,嚇得不敢再出聲,晶瑩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羽宏也不想對音雪發火,可只要想起顧凌霄對他傲慢不屑的神情就控制不住,他憐惜的摟住音雪道:「放心,明早我帶你一起去給娘請安,讓府里的人都明白你才是爺的女人,量她以後不敢再欺負你。」
音雪在他懷裡暗暗得意的一笑,若論討男人的歡心,那個一臉嚴肅、一本正經的顧家大小姐絕對不是她的對手,想和她爭寵,簡直是做夢。
這一夜羽宏雖攬著音雪入眠,卻夢見了顧凌霄穿得那件綉有鮮艷梅花的白色肚兜,還有她那雙明媚而清澈的雙眸。
翌日,天剛亮,顧凌霄帶著綠荷候在鎮國公和夫人住得大院內,等到鎮國夫人起床,梳洗更衣妥當後,房內兩個小丫鬟推開了房門。
她方才拿過一個婆子手中的茶盤,進去請安。
今日鎮國公沒去上朝,也在房內,見凌霄獨自奉茶請安,眉頭微微一皺,道:「怎麼還是你一個人,宏兒呢?」
凌霄搖頭道:「媳婦不知。」
鎮國公正要派人去找,一個僕人匆匆進來稟報,「老爺、夫人,二少爺來了。」
話音剛落,南宮羽宏牽著音雪一起進來了,看上去郎才女貌,很似親密。
鎮國公面帶怒氣盯著他們,羽宏也沒料到父親未去上朝,竟也在房內,馬上鬆開了音雪,站到鎮國夫人跟前,痞笑道:「爹、娘,我今日起得早,和音雪一起來請安。」
鎮國夫人看他臉上的紅腫已消,根本沒正眼瞧過凌霄,道:「難得我兒一片孝心。」
凌霄奉上茶水,一點也不在意,道:「爹、娘,請用茶,媳婦先退下了。」
「你先等等!」鎮國公氣得將茶水打翻,指著音雪道:「你就是宏兒新納的妾,一點規矩都不懂,誰讓你踏進這門的,來人!把她趕出府去!」
音雪嚇得跪到地上,「奴婢不敢,請老爺息怒。」
「爹,你不能趕她走,她已經是我的人了。今日我帶她來給你們請安,是想正式納她為二房!」南宮羽宏說著瞟了顧凌霄一眼,她還是沒有一絲的生氣或妒忌,不禁莫名有點失落。
「胡鬧!這種出身的女子連做你的侍妾都丟人,只要我還活著,你就休想納她為二房!」鎮國公大怒的沖羽宏吼道。
鎮國夫人起身拉住鎮國公的衣袖,勸道:「老爺不要再為這點小事動氣了,宏兒要讓音雪做二房確實不妥。可我看音雪長得還算整齊,人也伶俐,就留她在宏兒身邊做個侍妾還說得過去。再說這種納妾的小事何須老爺您親自管,如今宏兒不是已經娶了凌霄,她是出自相府的大家閨秀,自然是大度明理的,想必也不會介意宏兒身邊多幾個姬妾之類的女子。」
「這個逆子都是你給慣出來的!」鎮國公抽回衣袖,轉身背對這些晚輩。
在外雖是號令千軍萬馬的鎮國公,在府內唯獨拿自己的夫人沒轍,不想因兒子的事惹夫人不高興,懶得再管兒子納妾的破事。
鎮國夫人對羽宏眨了眨眼,佯裝生氣的推開他道:「還不快帶著音雪出去,以後不要再惹你爹生氣了。」
羽宏拉起音雪,還想與鎮國公爭辯,鎮國夫人急著對他做了個不要再言的手勢,直接將他們推了出去,「再要緊的事也要等你爹心情好時再談。」
凌霄就像個外人,在看一場與自己毫無關係的戲,「媳婦先退下了。」
鎮國公還是背對著她,揮了揮手,道:「唉,你要想辦法讓宏兒把心放在你身上,否則誰也幫不了你。」
「是啊。」鎮國夫人看羽宏和音雪已相攜的走出了院落,回頭對凌霄道,「你雖有正妻的名分,但抓不住宏兒的心,脾氣再大又有什麼用。」
凌霄默然退了出去,她才不稀罕這般輕浮無恥男人的心,在這個府內有正妻的名分就足已,寧可寂寞到死,也不想要所謂夫君的寵愛。
「姑爺真過分,擺明了是在為那個賤人撐腰!小姐今日你不出手教訓那個賤人,只怕她以後會更加恃寵而驕!」在回去的路上,綠荷一直憤憤不平。
凌霄跟她玩笑道:「還想教訓她,你不怕南宮羽宏再提劍要打要殺的?」
「奴婢才不怕,為了小姐奴婢死也不怕!」綠荷一副誓死如歸的樣子。
凌霄笑了笑,淡淡的道:「算了,今日鎮國公已出面訓斥了音雪,想必以後她應該會收斂些的。」
繞過鎮國公和夫人居住的前院,她們走到了府里東邊的花園。經過一處水榭,停住了腳步,凌霄驚嘆府內巧奪天工的布局,比起相府更大更氣派。
一條溪流從東牆角引入府內的花園,蜿蜒流淌而過。
風和日煦,陽光明媚,凌霄望著溪水中的落花,恍覺已是五月暮春花謝時,猶記正月元宵街上五光十色的花燈,流光華彩中嚴景那清俊如遠山的笑容。
「沁芳,等我,很快我就會回來找你的。」
誠然,她沒告訴嚴景自己的真名,用了相府里一個丫鬟的名字,如同她對嚴景也是一無所知,可以證明他們曾相識過的唯有頭上的白玉蝴蝶簪。
在燈火下是他親手將白玉蝴蝶簪插入她的發中,順勢蜻蜓點水般的吻了下她的髮髻。
一次偶然的短暫邂逅,嚴景溫情的微笑,手心的溫暖已深深印在了她的心中。
想來不過是有緣無份,在爹娘的安排下她必須得嫁人,嫁給一個從未見過,也不會喜歡的男人,永遠不可能再等嚴景回來。
「狗男女,太欺負人了!」
聽到綠荷咬牙切齒之聲,凌霄醒過神來,側目望去,羽宏和音雪正在不遠處的石榴樹下親親我我。
清風吹過,石榴樹上落下的花瓣紛紛揚揚的飄了一地,音雪坐在雕花的石凳上,羽宏站在一旁輕輕的為她拂去發間的花瓣,她依在了羽宏的身上。
「郎才女貌,他們很般配,我們走吧。」凌霄收回目光,沿著流水走向西邊自己住的紫竹院。
羽宏早就看到了她,注視著她的背影,很好奇顧相的嫡女理應是他的掌上明珠,為什麼這個顧凌霄沒有官家小姐的驕縱任性,倒是給人一種堅毅固執的感覺。
凌霄剛邁進紫竹院內,香玉笑嘻嘻的迎上她道:「少夫人,相府的家僕一早送來一封信。」
接過信,凌霄一看信封上的字跡是娘親的,心內一暖,回到房內拆開一看,再堅強也忍不住眼眶濕潤了。
幾天前還在跟娘親撒嬌,一眨眼已為人婦,三月時她才剛過完十六歲的生辰,如今嫁到這陌生的鎮國公府內,爹不疼娘不愛的,還要應付對她毫無憐惜、不講道理的夫君,外加一個心機深沉的得寵小妾,她真得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要如何過下去?
綠荷給她倒里一杯茶,同樣感到難受的問:「大夫人身體還好嗎?在信里跟小姐說些什麼,讓小姐這麼傷心?」
「娘說她身體還好,就是在信里問我怎麼還不帶著夫君一起回門,說是理應三日回門,為什麼我遲遲未回相府一趟。」
綠荷心焦的道:「小姐嫁進來五日才見到姑爺的面,而且姑爺見到小姐跟見到仇人似的,這叫小姐怎麼帶著姑爺一起回門啊?可小姐要是不回門的話,大夫人會擔心的。一直見不到小姐,大夫人茶飯不思的,病情就會時好時壞……」
「不行,我一定要讓南宮羽宏陪我回一趟相府,否則我娘以為我過得不好,會很傷心的!」凌霄收起信道。
「可是姑爺他昨晚把劍都架到小姐脖子上了,他怎麼會聽小姐的,就算陪你去了,萬一在大夫人面前給你難堪……」
「只要他願意陪我回去一趟,不管他要殺我也好,要拿鞭子抽我也好,我都認了。走,我們現在就去找他。」
凌霄又急急忙忙的回到花園,一看石榴樹下已沒了羽宏和音雪的人影,找府里的僕人詢問,方知羽宏已不在府內,說是寧王爺邀他去王府了,怕是要夜裡才能回府。
別無他法,凌霄只有等他回府,吃過晚飯後,派香玉不斷的去打聽他回來沒?
凌霄坐在院內獨自下棋,等著香玉的消息,綠荷拿出一件薄斗蓬為她披上,道:「小姐,夜深了,還是早點歇息,明日再說,姑爺今夜也許留宿在寧王府了。」
「他今夜一定會回府的,新皇剛剛登基,他不該和寧王走得太近,就算他不明白其中道理,鎮國公也會派人把他請回來的。」凌霄篤定的道。
她雖是相府里的大小姐,但絕不是那種養在深閨人未識的無知女子。
相府里的人都知道顧丞相對大夫人和大小姐一向冷漠,從來不聞不問,只寵愛二夫人和二夫人的子女。
所以從她懂事以後,和娘親相依相伴,沒得到過父愛。
正因為如此也沒有那些繁文縟節的約束,她想做什麼只要向娘撒嬌,一般就算有點出格,娘親也會默許。
未出嫁之前她偶爾會女扮男裝溜出府,到街上逛逛,去京城裡最有名的醉仙樓吃糕點、看皮影、聽說書,對朝中的情況,天下大勢略知一二。
先皇有兩子,一個是剛登基不久的皇上,一個就是最得先皇喜愛的寧王。
皇上是已故皇后所出,又是長子理應繼承皇位,可先皇卻因為寵愛陳貴妃,不尊祖制一直不立太子,只封為景王。
把景王趕到京城外的皇陵,為已故皇后守靈。
封陳貴妃為繼後,將寧王留在宮內親自教養。
天下人都以為寧王日後會成為大興王朝未來的皇上,可誰也沒料到在皇上身染惡疾駕崩前下了密詔,將景王召回京城,還是把皇位傳給了嫡長子。
新繼位的景王追封了自己已故的母后為聖母皇太后,大度的也封了陳皇后為皇太后,沒傷害自己的弟弟寧王一分一毫,只是讓他搬出皇宮,住到寧王府中。
而當年先皇有立寧王為太子的心思時,幾個反對的老臣中鎮國公是最堅決的,甚至以死進諫。
在景王去皇陵前把自己年僅十二的大女兒南宮雲燕許給了十四歲的景王為王妃,以防小人荒僻的皇陵範圍內加害景王。
陳皇后這邊為了拉攏鎮國公,讓先皇下旨命鎮國公將與寧王年紀相當的兒子南宮羽宏送到宮中做寧王的伴讀。
所以南宮羽宏同寧王有同窗之誼,關係自然不一般。
現如今景王一登基,鎮國公身份就變得十分微妙,一邊是已成為皇后的女兒,一邊是曾做過寧王伴讀的兒子。
這也是她爹利用她跟鎮國公聯姻的原因,只要攀上鎮國公這個親家,不管以後局勢往哪邊倒,他們顧家也不會有事。
凌霄感到鎮國公即便是朝廷中權勢最盛的重臣,但要掌握皇上和寧王之間的平衡也不容易,稍有不慎就會招來禍事。
皇家的權利紛爭向來是風雲莫測的,伴君如伴虎,鎮國公戰功赫赫,手握重兵,可畢竟只是臣子,因此他現在肯定是不會允許南宮羽宏和寧王來往過密。
綠荷想不明白凌霄話中的深意,正愁找不出什麼理由說服凌霄回房歇息,只見香玉回來了,面帶喜色的回稟道:「少夫人,二少爺回府了。」
凌霄站了起來,問:「他現在人在哪裡?」
香玉變得支支吾吾的道:「去凈園歇息了。」
成親後,南宮羽宏本該和凌霄一起住在紫竹院。
但在凌霄嫁進來之前,南宮羽宏就瞞著鎮國公騰空了紫竹院,派人收拾好凈園,搬進了出去,成親那日也將音雪迎入了凈園。
「去凈園的路如何走,你帶我去。」凌霄已等了一日,心急的道。
香玉為難的道:「少夫人,可是那裡還住著二少爺的妾......」
「我有急事要找他商量,管不得這些了,你快帶路。」凌霄說著,綠荷已提著兩個燈籠走到了前面,拿了一個給香玉,也道,「香玉妹妹,你只管帶少夫人去就是,不用擔心其他的。」
香玉只好在前面帶路,凌霄和綠荷跟在後面。
凈園是府內最偏僻的一處院落,本是府內需要做法事或祈福時,請一些和尚尼姑入府所暫住之處,但一直沒有人住過。
雖說鎮國夫人信佛,可鎮國公對神佛鬼神之說都不信,一般不喜歡太多人在府內搞些神神鬼鬼的儀式,所有鎮國夫人一年之中只請幾次京郊廟裡的尼姑來府內住上幾日,陪她誦經,每次來的尼姑最多僅兩人,住在大院的廂房就可以了,這凈園便一直荒廢著。
南宮羽宏搬過去住不過十日,通往那裡路還都是雜草叢生。
「你帶我們去什麼鬼地方,連條清整路都沒有。」綠荷看兩邊都是黑漆漆的,也不像她們住得西邊規整,又總有僕人在巡夜,只覺滲得慌。
香玉晚上也很少走這裡,也有點怕,道:「凈園是府內最荒得地方,二少爺剛住過來,也沒命人修整這路,綠荷姐姐,少夫人小心點。」
「看來他對我還真是避之不及,竟躲到如此偏僻的地方快活。」凌霄自嘲道。
綠荷、香玉不再做聲了,心中都戚戚的,為凌霄惋惜,也不知道二少爺心裡是怎麼想得。
到了凈園門口,倒是有兩個僕人守著,一看是少夫人,想要進去通報。
凌霄只怕羽宏不想見她,叫住僕人道:「不用通報,你們都在外面候著,我自己進去就行了。」
「少夫人,只怕都這個時候了,二少爺已歇了……」
「燈不是還亮著,肯定還沒歇下,我看來得正是時候。」凌霄不理會僕人的阻攔,走了進去,不等房門口的小丫鬟出聲,她就用力推開了門。
南宮羽宏慵懶的披著寢衣,赤著腳,音雪正將一盆熱水端到他的腳邊,跪在地上把他的腳抱在懷中,準備放入水中。
門突然開了,顧凌霄就站在門口,讓他們都詫異的呆住了。
凌霄鎮定的看著這一幕,比她想像中會看到的場景要好很多。
「你來幹什麼?」南宮羽宏從音雪懷中抽回腳,光腳踩在地上,戒備的盯著她,想她會不會是因為妒忌,找過來發瘋的。
凌霄走到他跟前,直接挑明了道:「按規矩成親後第三日是回門之日,如今已過了六日,你明日就要陪我回相府一趟。」
羽宏不耐煩的道:「又是規矩,果然是那個虛偽老夫子的女兒,整天的這規矩那規矩,你哪裡來得這麼多規矩?」
凌霄不管他是什麼表情,一想到會日夜擔心的娘親,就一定要讓他陪自己回去一趟,道:「這又不是我訂得,這是世人皆知的風俗,自古以來……」
「自古以來成親後都是第三日回門對不對?自古以來君是君,臣是臣;自古以來父是父,子是子;自古以來妻是妻,妾是妾;自古以來長幼有序、尊卑有別……還有什麼自古以來的規矩你倒是今兒都給我說全了!」羽宏厭惡的道。
凌霄不咸不淡的道:「原來你是知道規矩的,既然知道我也不用多說了,明日就跟我回相府一趟。」
她時刻都能保持淡定,讓羽宏深感到挫敗,「顧凌霄,爺今兒告訴你,我南宮羽宏最討厭的就是這些所謂的規矩,本少爺偏偏不按規矩來,你能拿我奈何?」
「你到底要怎麼樣,明日才肯陪我回去一趟?」
羽宏忽然嘴角上揚,邪邪地笑了,悠悠地道:「你求求我,也許我會答應你的。」
凌霄轉向音雪,冷著臉道:「你下去。」她可以求他,但不能在一個妾的面前,她希望自己就算求他也能保留點尊嚴。
「二爺。」音雪看似柔弱的向羽宏撒嬌,道,「這可是奴婢的住處。」
「你下去吧,過會等爺叫你再進來。」
凌霄沒想到這次他會給她留下點顏面,看音雪心不甘情不願的出去後,房內只剩下他們兩人了,她才道:「算是我求你。」
羽宏也沒料到她會這麼爽快的求人,笑得更頑劣,道:「本少爺不接受口頭上的乞求,過來伺候本少爺洗腳。」
凌霄沒有絲毫猶豫地蹲了下來,把他的雙腳輕輕放進溫熱的水中,用纖細如白玉的手慢慢揉搓他的雙腳。
羽宏低下頭望著她此刻恭順的模樣,烏黑的髮髻上只插著一支白玉蝴蝶簪,頸子上柔美的曲線延伸到衣領內,令人遐想。
他禁不住伸出手,指尖觸碰了一下她的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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