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光怪陸離的日本武士鎧甲，來解讀日本人骨子裡的原始性

在日本人秉性和文化中，有太多似乎不能兼容的矛盾，日本人卻能以極大的耐性將它們成為一個「矛盾聚合物」。日本人既蠻昧又文明；既怯懦又「勇敢」；既文雅又鄙陋；既多愁善感又殘忍無情…………太多諸如此類的不可調和的矛盾。

開化之前的日本是一個極其保守滯後的社會，保留有大量古代的文化。真正意義上的日本固有文化只有充滿原始宗教性質的「神道」，日本人自詡為「大和魂」。而正是這代表了日本人靈魂深處的原始生番本性。

為什麼會如此？這得從日本獨特的人文歷史地理環境分析。日本人歷史上長久生活在一個既能避免外界入侵又能有效與大陸溝通的島國環境中，民族單一，歷史是非常有利於單一民族以「自我調控模式」進行持續綿長的演化，缺少異族帶來的天翻地覆的大變革。

所以，日本歷史的演化與變革，都是藉助外界傳來的文明乘坐「直升機」式「一蹴而就」取得的，日本人對先進文化先進技術是「知其然不知所以然」的。所以日本人一直能從容不迫的保持著「漢才和魂」「西學和道」。

說白了，就是不管日本人看起來多麼「與時俱進」，其實他們的骨子裡，一直是那個原始情結的島國初民。

接下來，我就另舉一例，更深層面的揭示這一點，日本古代文化事物，素以精工細緻、匠心獨運著稱，這在日本古代社會的統治階層武士身上充分體現。被譽為「武士之魂」的武士鎧甲。

其造型設計匪夷所思、千奇百怪；製造工藝也是巧奪天工。就在這些令人眼花繚亂，讓人不禁為日本人的設計才能和藝術水準嘆為觀止的表徵下，其實蘊含著日本人驚人的原始生番本質，以及墨守成規、保守滯後的致命缺憾。

日本鎧甲看似充滿奇思妙想，實則是保守與開放的高度矛盾的組合體，開放其實只是幌子，徹骨的保守才是根本與基礎。鎧甲的總體結構款式千百年少有變化，總有致命漏洞，也沒人敢於涉足。

而「劃定」的「開放區域」，又可以「天馬行空」無所不盡其極。日本人的「智慧與才華」從古至今就是這樣的模式，這樣的滑稽可笑。

先說日本鎧甲所隱含著的墨守成規，拋開日本鎧甲上裝點著的那些五花八門的「小零碎」，日本鎧甲的整體結構，其實是「千篇一律」、「高度同質化」的，不管大鎧、胴丸、腹卷其實都大同小異，直接是由中國南北朝「倆襠甲」演化而來的步兵甲結構，一矣成型。

日本人的設計眼光再沒有考慮過，是否能像中國那樣在身甲結構上再做些改進。不管多高的身份，裝飾多麼華貴，款式結構永遠都是一副「步卒」模樣。

連鎧甲腰部（草摺上緣）部位，永遠都留下一大圈可怕的致命「空擋」，這樣一個明眼人都能感覺到的破綻，日本那些整天沉浸在如何設計出驚世駭俗裝飾造型的甲胄大師們，一千多年都沒有一個人，把這個漏洞給補上！

日本人的「奇思妙想」「拙劣平庸」其實就是一回事，它們好像約定俗成、墨守成規的先劃定哪些是「不可逾越」的設計禁區，哪些是可以「天馬行空」發揮藝術才能到「自由區」。能夠自由發揮的，它們無所不及，不能犯規的，千百年沒有人涉足。

再看日本鎧甲裝飾趣味中蘊含的原始蠻昧性。日本鎧甲尤其戰盔（兜）的裝潢造型，那是只有想不到，沒有見不到的。當然，最常見的，還是犄角形、猛獸、怪魚、異蟲形狀居多，明顯帶有炫耀性、威嚇性的意圖功能。

這樣的意圖設計「原理」，其實是原始武士最常見的心態和做法。世界各地的土著原始戰士的鎧甲，至今仍充滿這樣的「匠心」。只不過，土著們的工藝與日本精工有天壤之別罷了。

另外，和文章開頭我講的一樣，日本武士的出身，其實大多是有著原始氏族背景的（天皇貴胄也不過酋長後裔），像所有原始部落武士極重「部族榮耀」一樣，日本武士的「原動力」不外乎既為自己打下功名，也為「光宗耀祖」。

部族武士的裝扮，具有原始「動物性」的意圖，炫耀自己的威武，威嚇對手。

同時，裝飾物中也彙集大量部族「圖騰」形象符號等造型。藉以宣揚部族的聲威。日本武士的裝扮同樣具有這樣的特徵，不僅鎧甲花里胡哨，還會在背上插上各自花里胡哨、千奇百怪的「指物、馬印」等東西，無不是為了炫耀自己顯赫的家世，這都是土著武士共同的心理訴求。

動物界的規律，每一種動物都有盡量展示自己、吸引伴侶或者威嚇敵人的意願，這種動物性的本能，也被人類繼承，不過得到升華轉化。但越是原始狀態下的人們，這種動物性殘留越多，表現越強，也越直接。

上圖：日本鎧甲/頭盔

看看這些五花八門的設計，當然有賴於從中國傳入高超的先進工藝，日本武士鎧甲能夠做到巧奪天工，但骨子裡透露的依舊是千年不改的原始野性口味。

上圖：原始土著武士的鎧甲

對比下原始土著武士的鎧甲，雖然存在著手藝上的天壤之別，但精神深處的嗜好是共同的

上圖：美洲瑪雅武士

美洲瑪雅武士，極力誇耀自己的威武和「神聖」，還有就是展現部落/家族的符號，「光宗耀族」這些都是原始部落武士最關心最看重的。

上圖：阿茲特克武士

阿茲特克武士繼承了瑪雅武士的習俗，身上佩帶有各種各樣花里胡哨的標誌物，就是既要「顯身揚名」, 又要「光宗耀族」。

日本武士同樣有這樣事物，叫著「指物」，既是家族的標誌，又有自身的符號，和瑪雅、阿茲特克異曲同工之妙。

上圖：戰國時期日本戰場

戰國時期日本戰場上猶如「嘉年華化妝舞會」一樣熱鬧，這種場景被千百年充分進化的中國封建軍隊見到後，無不深感震撼和不解。斥之以「非人生番」的惡評。

直到西方人帶著近代科學文明造訪日本時，看到的依然是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無外乎十九世紀，西方人類學者把日本作為一個另類加以研究。

只有在大量原始遺存的社會，才會依舊保留這樣的武士榮譽理念。世界上其他充分進化（自主進化、而非被動進化）的古代文明社會，如中國這樣的中央高度集權的國家，這樣的「小國寡民」意識早已蕩然無存。

所以，中國古代的鎧甲，只是作為「國家戰爭武備」，被國家承擔起一切研發、設計、製造、裝潢等功能。質量上成、工藝高超、款式新穎，但唯獨不花里胡哨。中國鎧甲不及日本鎧甲「千姿百態」，這尤其說是一種遺憾，不如說是一種高端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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