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筆畫家張軍朝：浮華世界裡的一抹清亮

我們和時光一起攜手前行

一路的韶光

畫中的靈魂

總是把後路照的亮亮堂堂

而前方總是如午夜的鶯歌般莫測難當

歲月在我們臉上留下一行行歪歪斜斜的字

提醒我們

凡一同走過必有迴響

1

我們的經歷和過去是我們現在的影子，它不會走在我們前面卻也會如影隨形，當我們學會如何和時光握手言和，我們曾經鋒利的牙齒和那突兀的稜角就早以被磨蝕得乾乾淨淨。

27年前，張軍朝把自己當做一粒種子撒進了大山的深處，教書的日子枯燥又孤單，住在連陽光都遮不住的宿舍里，他告訴自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眼前的困窘和身後的理想成了鮮明的對比。

但這裡如仙境的風光和稚嫩的目光留住了他的心，他總是在每個被月光覆蓋的日子來到校門口的古樹下乘涼。

看著月影斑駁婆娑，皎潔的月光總是不辜負每一個獨處的人，思念的潮汐一波一波襲來，那遠方的戀人，摯愛的親人都是腦海里最深刻的畫面。

每當這時，他就拿出臨別前心上人送自己的鋼筆，打開畫板，用它來定格下此刻的意興闌珊，思念的旖旎繾綣，伴著聲聲蟲鳴與這自然做著真摯的擁抱。

但生活不是一個唯一解的真命題，它總是給你這樣那樣的未知數，就在張軍朝安定下來認真投身教學的時候，生活如歐拉常數般沒有極限的給你製造麻煩。

2

開學的第一個周末，盜賊洗劫了校園的多個宿舍，工作四年攢下的220塊錢和唯一的一雙皮鞋也未能倖免，彼時的他，聯想到自己的窮困潦倒，愛情無期，相聚無望，幾位好友也調走或離開，那一刻，所有的悲傷如同狂風驟雨吞噬了這個年輕人，他又蹲在門口那棵數人都抱不下的大樹下，陷入深深的思索。

他嘗試去愛腳下的這塊土地，蹲在麥場邊聽老人們訴說那遙遠的故事，坐在老奶奶的熱炕頭聽她們吟唱那屬於這片土地的民謠，頂著烈日去搜尋遠古先祖留在塬畔遺迹……

當這塊的土地的歷史脈絡逐漸清晰起來的時候，張軍朝整個人都是驚愕的，因為他沒曾想到這樣一個不起眼的黃土殘垣，這樣普通的山村，會有這樣厚重的往事。他望向遠方，眼前一陣恍惚，黑暗中彷彿看到「生命的最後一刻她笑了，笑容如櫻花般緋紅，在肆無忌憚的四月陽光下，紫藤蘿搖曳成一片花海。

3

即使這是最後一次站立，最後一次感受風的氣息，即使這一刻心臟的跳動在下一刻就會停止，即使這是宿命，即使堅守的一切因為生命的逝去而不得不放棄，但他依然堅定，黑暗中總會有一個不屈的靈魂站立……」

他不再遲疑，自己筆下每一幅畫作，是詩，是文，是可以永遠傳唱的歌謠，都記錄著先輩存在過的痕迹……幾十年如一日，他畫遍了這裡的山山水水。

但他還是覺得不夠，他覺得人的生命的每一個刻度都應該有存在的意義，而我就是用自己的筆來丈量這裡的每一寸土地，留住每一個真摯的瞬間和每一份永恆的記憶，他覺得這才是繪畫正真的靈魂。

我們不得而知的是，在那些黑暗無依的日子，張軍朝是如何用信念來支撐疲憊的靈魂繼續前行的，他沒有告訴我們，我們也不得而知，大概只有那潔白的月光和那棵年長的古樹才知道吧。

劉易斯說過」人生並不像火車，要通過每個站似的經過每一個生活階段。人生總是直向前行走，從不留下什麼。」

因此管生活會給我們什麼疑問，先踏上列車，你便會知道，遲疑和路邊的風光到底是哪一個更重要，總是站在月台送別的人，是沒辦法知道下一站會在何方的，只有在路上，才能領悟到生活給我們的意義，即使你沒有意識到它的存在。

墨出青松煙 筆出狡兔翰

舞文弄默（公眾號ID：wwnm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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