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在等待道歉,日本政府在等待她們死去…
8月14日,是「慰安婦」紀念日。
2017年8月14日,那場戰爭過去70多年,今天卻才是第五個紀念日。
這天2013年的紀錄片《三十二》的後續,《二十二》靜靜的走進影院。
從2012年紀錄短片《三十二》到2014年籌備《二十二》,再到如今後者正式與觀眾見面,這中間經歷了五年。
這些老奶奶都已經是耄耋之年。
2012年拍攝《三十二》時,公開身份的老人還有32位。
2014年拍攝《二十二》時,只剩下了22位。
截止2017年初,只剩下了9位。
再截止到8月12日,只剩下了8位。
這個數字也在以驚人的速度遞減,速度之快,讓我們不知所措。
影片《二十二》再次提醒我們正視歷史。
值得一提的是,該片也是國內第一部獲得公映許可的「慰安婦」題材的紀錄電影。
時隔這麼多年,才真正正視這個問題,不早。
但有就比沒有強。
1937—1945年,至少20萬中國女性被強征為「慰安婦」,2014年,僅存22位倖存者。
這也就是片名《二十二》的由來。
1
韋紹蘭奶奶是這22人中的一位。
沒有經濟來源的她,靠政府低保過活,3個月才討90塊錢。
沒有什麼夠不夠用,多就多用點,少就少用點。
之前還可以挖點草藥賣,現在眼睛不行了,力氣也跟不上,看見草藥也做不得了。
1944年10月,日軍陸軍第十一軍包圍桂林,來到村子連同她背上的女兒一起被抓走了。
一路走,一路抓。
眼淚不敢流,頭也不敢抬。
在此後的三個月里,她在「地獄」中度過,驚慌,恐懼,煎熬。
三個月後的一天趁看守的士兵打瞌睡,她背上仍在襁褓中的女兒,逃出了慰安所。
然而逃回家的韋紹蘭卻得到了丈夫的一句:「你還回來做什麼?」
心灰意冷的她想到了喝農藥自殺,所幸被鄰居救了回來才沒能死掉。
婆婆和鄰居勸她想開點,原本打算忍氣吞聲的度過這一生。
接著又發現自己懷上了日本人的孩子,開始有人議論她「不正經。」
眼淚都是往心裡流,老人這樣說著。
1945年,她生下了兒子羅善學,坐月子的時候,丈夫拒絕給她買營養的東西補身體。
她只能吃青菜和苦毛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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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羅善學則從小就受欺負,別人都罵她是「日本仔」。
70多歲的他一生都沒有娶妻。
養父也自小將他區別對待,煮飯時,半邊鍋煮米飯讓弟弟妹妹吃,他只能吃另外半邊的雜糧。
養父趕集回來,買的東西也往往只有弟弟妹妹的份。
「心裡像絲瓜一樣扭曲,」羅善學後來這樣形容命運對他的傷害。
韋紹蘭說:「說到苦,沒人比我更苦,但我沒想過要死。」
這世界紅紅火火的,我要留著命來看。
如今她依舊每日洗衣做飯,挑水種菜。
對於她來說「只愁命短不愁窮」。
儘管沒有錦衣玉食的好生活,但能活就已經很好。
2
不是所有的老人都能像韋紹蘭奶奶一樣樂觀開朗。
1925年出生的林愛蘭奶奶,在談起那段歷史,只有一句「想殺人」。
1939年2月,日本悍然入侵海南島,14歲的林愛蘭加入中國共產黨抗日游擊獨立隊,從最初的醫護人員晉陞為女戰士。
1941年,16歲的她不幸被俘,花朵一樣的年紀就這樣落入魔窟。
日復一日地遭受非人的折磨,她的右大腿筋骨被徹底打斷,自此落下殘疾。
她屢次想咬舌自盡,但日本兵看得太緊,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直到半年後,一個在軍營里做苦力的中國老人,看著她們實在是不忍心,趁著據點下鄉「掃蕩」的一個深夜,在圍牆上打了一個洞,放她們逃了出去。
劫後餘生的林愛蘭,腳殘廢了,不能浴血奮戰就回到後方負責救援工作。
儘管當時未滿18歲,但做過護士的她知道自己已經永遠失去生育能力了。
她終生未嫁,在這兩種極端的情緒間煎熬,捱過一個個的不眠之夜。
直到現在,林愛蘭只要看到電視里出現日本兵的畫面,仍會本能地破口大罵。
2005年,這位鐵骨錚錚的女戰士獲得中共中央、國務院、中央軍委頒發的中國人民抗日戰爭勝利60周年紀念章。
3
相比林愛蘭奶奶的剛強,韓國老人毛銀梅似乎已經接受了遺忘。
1922年出生在朝鮮(現韓國境內)的毛銀梅,原名朴車順。
在農村生活的她被騙到當時的中國日佔區,本來以為是到工廠做工,最後卻淪為日軍慰安婦。
飽受日軍摧殘,數次昏厥,因為太痛苦,一起來的朝鮮姑娘跳江死了兩個。
與毛銀梅同樓的一個姑娘懷孕了,被日本兵拖出去打胎,再也沒回來。
在採訪毛銀梅老人的現場
直到有一天,她們被集中帶到當時的日租界,日本人說要送她們回朝鮮。由於害怕被再次欺騙,毛銀梅找個機會偷偷跑了,最後來到了湖北省孝感市。
在這裡,她改名毛銀梅,「因為毛主席好,沒有毛主席,就沒有現在的日子,我想跟他一個姓。」
銀色的梅花,是她丈夫非常喜歡的一種花,她丈夫也從來沒有嫌棄過自己,兩人恩愛幾十年。
老人後院種了很多梔子花,拍攝《二十二》的時候,她每天都會摘一大桶花送給劇組的人。
花很香,老人人很好。
而在今年1月18日,這位帶著花香的老人離開了人世,終年95歲。
這位飽經摧殘的老人一生喜歡唱歌,坐在小板凳上,靜靜地發獃。
唱著記憶深處的歌謠《阿里郎》。
她曾在採訪中表示,這一生過後,再也不想投胎了……
4
2014年,《二十二》完成拍攝,加上拍攝初期,演員張歆藝無條件資助的100萬元。(當時她說,快拍吧,再不拍老人們都不在了。)
電影總成本300萬元,後期製作耗時一年。
作為國內首部獲得公映許可證的「慰安婦」題材紀錄片,導演郭柯透露整個審查過程出乎意料的順利。
拿到公映許可證,但依然缺少發行資金。
2016年底,郭柯效仿《鬼鄉》的方式在公益平台上眾籌宣發費用。
最終獲得32099人支持,籌得100多萬元。
影片最後籌款人名單
在《二十二》上映前,很多明星自發「安利」,還自發錄製宣傳視頻。
張歆藝不僅出席了首映發布會,還專門給馮導寫了一封關於《二十二》的推薦信。
馮導隨後在微博轉發,引來不少關注。
經費不夠,大多數幫忙的人都是志願者,後來有影院主動要求點映,才讓影片看到了上映後會有的生存空間。
一位眾籌中捐出1000元的網友特意趕來參加首映,還有些募捐者留下的名字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
突然覺得很感動。
5
山西武鄉縣的李愛連老人曾兩次被日本人抓住,被關了27天。
日本人抓她去後,餓了她三天三夜,到最後扔給她一堆大蔥。
那年她只有18歲,一把抓過來連吃了8根,吃到後面胃已是火辣辣的疼,可嘴卻沒停。
至此她落下胃病,抗戰勝利後回到家。
丈夫告訴她:「以後我們該怎麼過怎麼過,是日本人抓你去的,不是你自己要去的。」
後來她的丈夫去世了,老人也就把這段經歷埋在心底。
6
影片最後用了葬禮,結束了全片。
從32到22再到9。
今年8月12日晚上9點,海南「慰安婦」事件受害者、赴日告狀日本政府原告之一的黃有良阿婆在家中含恨去世,終年90歲。
9又變成了8,我們都知道這個數字終有一天會變成0。
8月13日,韓國公交車上安裝「慰安婦」少女像。
8月14日,中國內地上映紀錄片《二十二》。
我們用身體力行告訴某國,這件事情,我們不會忘記。
影片上映後也引起了一些質疑,有人說是重揭傷疤,有人則認為是在消費苦難,更有人認為這件事本身不光彩。
其實「慰安婦」問題在戰後曾長期被遮掩,礙於傳統思想觀念,總覺得這樣的事情說不出口。
就像文章開頭韋紹蘭奶奶逃出那裡之後的處境,丈夫嫌棄自己,村民也說自己閑話。
電影《鬼鄉》在海報有這樣一行字——
是什麼把少女送往地獄?
是單單只有日本軍人嗎?
如果是日本軍人把少女的身體送往地獄的話,那把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她們靈魂判以死刑的——
則是她們的家人,鄰居,朋友。
這樣的話,和慘無人道的日本軍人又有何區別?
在這個問題上,我想引用《真相訪談》里的一期節目,關於被侵犯的女性維權的問題。
無論什麼時候,被侵犯的人都只是受害者!只是受害者!只是受害者!
應該感到恥辱的人是那些犯下不可饒恕罪孽的人。
二戰,西有德國,東有日本。
但是德國承認了當年自己的錯誤,日本卻一再的否認,甚至篡改。
7
如果我們因為不想啟齒而沒有記錄這些歷史。
多年以後,這些歷史我們要如何講給自己的孩子聽?
只靠文字和圖片嗎?
正因為文字圖片的說服力不強,才會有紀實歷史片的出現。
《二十二》劇組和毛銀梅老人一家的「全家福」
歷史雖像刻在石頭上的書本,但時間會沖淡一切。
等在世的戰爭親歷者相繼老去,等經歷真相的老人相繼離世,日本真的在等那天嗎?
等親歷者都過世,一代代的被沖淡,直到淡到無人提起。
就像我們現在看秦漢時期的暴政,並沒有太大感覺一樣。
細思極恐。
這些老奶奶只是戰爭的受害者,那場戰爭幾乎斷送了她們的一生。
「慰安婦」一詞也是日本軍國主義隨便安在她們身上的辭彙,甚至帶有侮辱輕蔑之意。
她們和我們的奶奶沒有任何差別,所以我特別想守護她們的笑容。
她們就是我們的奶奶,慈眉善目,善良質樸。
她們有些隱姓埋名,有些含恨而終,有些選擇忘卻那段記憶。
但無論如何——
那段歷史就在那裡,不管你承認不承認。
它就在那裡,不偏不倚,不動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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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在等待道歉,日本政府卻在等待她們死亡……
※他們在等待道歉到來的那一天,日本人卻在等待他們死去
※她們正在等待日本道歉,可日本正在等待她們死亡
※我也一直在期待,等待你們回來
※「我們在等待天亮」
※當你回頭,就會看見佛在我們身後,一直等待著
※我們還在等待著一個人,一個早已不值得再去等待的人
※「我想,我等,我期待,未來總有一個人在等待」
※難道你已經忘了我一直在為你等待
※焦灼的等待之後,對他們來說跨過去就是天堂!
※你若一直在,我便一直在等待……
※在等待著,只是不知道何時到達!
※我只是在等待心情
※如果當初日本不投降會怎麼樣呢?等待他們的可能是亡國滅種!
※早讀丨不是所有等待,都經得起來日方長
※那些歲月里的等待,愛的深沉,我在等你,一直在等你!
※我在等待,等待一個想念我的人
※情感|不是所有等待,都經得起來日方長~
※朴槿惠並不是真正的絕望,而是在等待著一個希望,專家:希望?
※顫抖吧,「媚日青年」!等待你們的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