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曝光」Uber掌握了多少谷歌無人車機密？400多條簡訊首次公開

1 新智元編譯

Waymo和Uber之間關於自動駕駛汽車技術機密的訴訟案在上周出現了戲劇性的轉折，Waymo的律師提交了一份文件，其中包含Uber創始人Travis Kalanick和前谷歌工程師 Anthony Levandowski之間的大約400條簡訊，Levandowski被指控從Waymo竊取了幾千份文件，幫Uber建造後者的激光雷達感測器。

Waymo預計，這些簡訊（在2016年2月至12月之間發送）可以揭示Uber知道的信息，以及他們是在什麼時候知道的。其中，一些電子郵件確實涉及技術問題，例如，2016年5月5日，Levandowski在一封電子郵件說，他正在「開車去舊金山會見 [Uber搞]激光雷達的人並指導團隊」。

然而，Waymo的律師說，在簡訊中有「重大和無法解釋的差距」，包括在2月13日之前兩人沒有任何簡訊交流，儘管他們之前肯定見過面。儘管如此，這些文本還是提供了很多關於這兩人之間關係的信息，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Uber對開發自動駕駛汽車技術的計劃（以及擔憂）。

Uber創始人Kalanick（左）與Levandowski

收購自動卡車公司Otto

Levandowski從谷歌辭職後剛剛兩周，Kalanick就已經走訪了後者新成立的自駕卡車初創公司Otto。Kalanick計劃立即收購 Otto，但是這麼快的節奏帶來了一些問題：

• 2/13/2016 Kalanick：今天很高興

• 2/13/2016 Levandowski：太棒了。接下來還有更多呢。我們最後在2：30完成了卡車測試

• 2/13/2016 Levandowski：今天好險，但我們沒有碰到任何人或任何東西

這是指Otto測試自動駕駛技術時的一次失敗，差一點點就發生了事故。據推測，這項測試是在測試專用道路上發生的，因為加州機動車管理局（DMV）仍然不允許測試自動駕駛商用車。

2016年4月初，DMV發起了一項讓Levandowski和Kalanick擔心的調查。這時，Otto是Levandowski在他位於Palo Alto的家中運營的。

• 4/22/2016 Kalanick：他們是怎麼發現的？

• 4/22/2016 Levandowski：我正在查，很可能是Palo Alto市的人搞的。

• 4/22/2016 Levandowski：剛與DMV談完，是Palo Alto市的人擔心AV卡車測試，要求調查。他們對我們的答案很滿意，沒事了。

Kalanick與Levandowski兩人的關係

兩人之間的關係很快就變得鐵起來，但這樣有好亦有壞——尤其是當你最新拜的兄弟是世界上最大初創公司的CEO時。

• 3/29/2016 Levandowski：我在旁邊那個隱秘的小門，不急

• 7/23/2016 Kalanick：你餓不餓？可以在Uber Eats吃些牛排和雞蛋

在這些會議上，經常是在深夜，Levandowski會向Uber創始人解釋自動駕駛技術的奧秘。

• 4/8/2016 Kalanick：你在哪裡給我深入地講一下自動駕駛技術的事情吧

• 4/8/2016 Levandowski：是的，我們該這樣做。我們以前在激光雷達上講了一些，但是需要深入了解所有的主題

作為回報，Kalanick則對Levandowski進行了管理上的建議，例如在宣布收購Otto之前：

• 8/12/2016 Kalanick：三條原則

• 8/12/2016 Kalanick：1）交易前不要告訴任何人，尤其是你馬上要開除的人；2）要開除就要快，除非是極端情況；3）要有創意

兩人都有同樣的野心：

• 9/19/2016 Levandowski：我們就要征服世界啦，一次上一個機器人

• 10/7/2016 Kalanick：今晚熬夜，搞定世界

Uber是真心希望與谷歌合作

Uber與Alphabet的自動駕駛子公司Waymo對抗是最近發生的事情。早先的法庭文件包含了2015年的一封電子郵件，表明Kalanick和谷歌創始人拉里·佩奇正在探討就自動駕駛技術開展夥伴關係。新的簡訊表明，在一年以後Kalanick仍然希望合作。

• 6/13/2016 Kalanick：Drummond剛剛告訴我g-CO沒戲了

• 6/13/2016 Levandowski：哇，至少現在我們知道這是個零和遊戲了

David Drummond是Alphabet的首席法務官，並且是Uber的董事會成員，直到2016年8月為止。Drummond是兩家公司之間溝通的主要渠道。 「G-co」可能是指與谷歌合作或組建一家公司，而事情最終沒成也落實了兩家公司之間的衝突，這也最終導致Drummond從Uber董事會離職。

Uber將特斯拉視為巨大的敵手

雖然Uber緊跟谷歌無人車動態，但兩人間談論最多的卻是特斯拉和Elon Musk。

• 9/14/2016 Levandowski：特斯拉1月份的事故（crash）……表明Elon說他們開幾百萬英里都沒有事故是在說謊。我們應該在特斯拉建個LDP，把所有發生的事故都記錄下來

• 9/22/2016：我們真的該給Elon打電話了。我不玩社交媒體，但我們也開始「faketesla」吧，Elon說他的車不要激光雷達都是些什麼狗屁不通的物理

10月底，在Musk宣布所有特斯拉的車都將配備全自動駕駛（L5）所需的硬體時，兩人瘋狂地發簡訊。

• 10/20/2016 Levandowski：Elon在做的是讓公眾覺得[自動駕駛]不可怕，這是好事

• 10/20/2017 Kalanick：得讓軟體跑起來才行

• 10/20/2017 Levandowski：阿門

• 10/20/2017 Kalanick：你覺得他有多大機會在一座城市的20％實現L5？

• 10/20/2017 Levandowski：對於好搞的城市，他在試水，但可能/將會把不行怪到監管頭上

Uber在舊金山測試的無人車真的有問題嗎？

2016年12月，Uber在舊金山啟動了自動駕駛計程車服務，沒有得到DMV許可。這項計劃只持續了一周就被叫停，各種報道紛紛揭露Uber的16輛汽車闖紅燈事故。在Uber的無人車被DMV吊銷的兩天前，Levandowski給Kalanick發了一條簡訊，提到了這個問題：

• 12/19/2016 Levandowski：簡單更新一下舊金山的進展，我們在2小時里記錄下了6次闖紅燈違規

熟悉Uber業務的消息人士稱，Uber工程師守在傳言Uber無人車闖了紅燈的那個十字路口，這條消息指的是他們錄下了很多由人類駕駛的普通車輛違規的記錄。Uber從來沒有正式承認過闖紅燈是他們軟體的問題。

讓我們再往前回顧一點。

2017年2月，谷歌無人車項目衍生出來的子公司Waymo指責Anthony Levandowski竊取14000份機密文件，這些文件是Levandowski在谷歌無人車工作時開發激光雷達用的，Levandowski將它們帶到了Uber。4月14日星期五，Levandowski在舊金山Waymo律師事務所的辦公室里，接受了6個小時的審問。

當被問及他目前在Uber的職責時，Levandowski表示他要使用憲法第五修正案的權利，拒絕回答可能導致他入罪的問題。當被問到他是否竊取了Waymo文件幫助Uber開發激光雷達時，Levandowski再次引用第五修正案。事實上，Levandowski在一天中，援引了400多次第五修正案。

隨後發布的錄音記錄如預料之中冗長。儘管如此，這份文件中仍然是迄今為止從Waymo VS Uber訴訟最能說明問題的文件之一，揭示了谷歌對Levandowski的懷疑，關於主要供應商的詳細信息，以及激光雷達的有關技術細節。下面是一些總結：

谷歌懷疑Levandowski從2007起就開始竊取技術

雖然Levandowski的答案是一樣的，但從Waymo的提問中可以看出很多。Waymo似乎認為，Levandowski幾乎是從2007年受雇開發街景地圖時就欺騙了谷歌。

Levandowski自己成立的初創公司，510 Systems和Anthony"s Robots，他也使用這兩家公司的技術來開發無人車。

Waymo律師David Perlson問：「你使用谷歌的機密信息來幫助你開發510 Systems的技術，對嗎？」他繼續質問Levandowski，是否使用谷歌街景視圖的代碼來校準510的Velodyne激光雷達。

Levandowski都稱援引第五修正案，不予回答。

Levandowski用山的名稱命名激光雷達

Perlson表示，Levandowski把他在510 Systems開發的激光雷達命名為小熊（Little Bear），這是科羅拉多州一座山脈的名字。「Uber的富士系統以富士山命名，」Perlson說：「原因在於它是由谷歌技術衍生出來的。」

Perlson透露，谷歌的激光雷達也是以山脈名稱命名。谷歌的激光雷達全部叫灰熊（Grizzly Bear），可能是伯克利Grizzly Peak，這也是510 Systems所在的地方。Waymo的激光雷達叫做Grizzly Bear 3，或簡稱GBR3。

共享的供應商系統

Perlson指控Levandowski控制一家叫做Dogwood Leasing的公司，僱用前谷歌承包商和510 Systems工程師Asheem Linaval，利用谷歌的機密技術開發無人車。Linaval後來被Levandowski的無人卡車創業公司Otto僱用，而Otto於2016年被Uber收購。

Waymo還指責Levandowski創辦了另一家創業公司Odin Wave，並為其提供機密激光雷達技術。2013年，谷歌的一家供應商聯繫了谷歌，因為他們從Odin Wave那裡收到訂單，需求與谷歌使用的零件十分類似。

Perlson然後問Levandowski，Otto在選擇第三方供應商時，是否考慮到供應商對谷歌機密技術的了解。Otto在開發激光雷達技術時使用了3家特定的光學元件公司，而這些公司都是Waymo激光雷達的關鍵供應商。

這個問題又再次指向了Uber。2015年12月，另一家供應商（Gorilla Circuits），不小心將一封原本打算髮給Uber工程師的電子郵件發給了Waymo的員工。這封電子郵件里包括一張激光雷達的電路設計圖，Waymo認為這張設計圖複製了Waymo的機密技術。

技術上的相似之處

文件還顯示了Uber的富士激光雷達設計中的具體技術細節，Waymo認為這些細節可以追溯到自己的專利和商業秘密。

Waymo認為富士系統印刷電路板（PCB）上二極體間距和位置的與自己的設計十分相似，包括懸掛在PCB邊緣的微小二極體。Waymo還懷疑柱塞透鏡組件和引腳導孔來自Levandowski從谷歌獲取的機密信息。

Levandowski在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使用Java和Lego Mindstorms製造了自己的第一輛無人車，之後在2004年參與DARPA挑戰賽（DARPA Grand Challenge），建造了一輛半自動摩托車。他還聲稱曾在Velodyne的第一個商業激光雷達上工作過。

錄音文件還揭示了更多信息，詳細了解請看

1. http://spectrum.ieee.org/cars-that-think/transportation/self-driving/28-revealing-text-messages-between-travis-kalanick-and-anthony-levandowski

2. http://spectrum.ieee.org/cars-that-think/transportation/self-driving/waymo-vs-uber-8-things-i-learned-from-anthony-levandowski-taking-the-5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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