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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基雅維利的《君主論》,風靡西方數百年的秘密都在這裡

文/有毛僧

馬基雅維利是文藝復興時代用義大利語寫作的思想家,傳世的作品有《君主論》《李維史論》《兵法》《佛羅倫薩史》及其它政論著作。[【美】約翰·麥克里蘭:《西方政治思想史》,彭淮棟譯,河南出版社2003年版,第179頁。]因用義大利語而非拉丁語寫作的原因,馬基雅維利的著作至今保有原樣,其思想未被後世譯者、研究者污染。

馬基雅維利的政治思想散見於其著作中,其中《君主論》一書反映其核心思想。古今中外的學者討論馬基雅維利的思想時,重點討論的是《君主論》。評述《君主論》一書及其反映的馬基雅維利的政治思想應從下述幾點展開。

首先分析《君主論》的理論體系。《君主論》僅僅是一本政論小冊子,由於作者急欲獻書於統治者,所以作者在較短時間完成該書,致使該書結構稍顯混亂,體系不甚完整。尤其是有些章節題目和內容有些不對稱。所以對其理論體系進行整合較為重要。其次分析《君主論》中反映的馬基雅維利的核心政治思想。第三是馬基雅維利的政治思想對現實主義政治思想的影響。最後以分析馬基雅維利思想對中國統一的啟示為簡短的結論。雖然題名為評述《君主論》及馬基雅維利的思想,但下文的重點是述,而不是評。

《君主論》的理論體系

該部分應從兩點展開,第一是《君主論》的邏輯起點與理論支撐;第二是《君主論》的結構體系。《君主論》的邏輯起點是人性本惡論,理論支撐是命運可變論。《君主論》的理論結構體系由三部分組成,一是君主國詳考;二是君主攻防略;三是君主御人術。

第一、《君主論》的邏輯起點與理論支撐。《君主論》一書的邏輯起點是人性本惡論,理論支撐是命運可變論。人性本惡論貫穿該書始終,是馬基雅維利政治思想的邏輯起點。直接論述到人性惡觀點的有第十七和第十八章。

正如第十七章寫道:「關於人類,一般可以這樣說:他們是忘恩負義、容易變心的,是偽裝者、冒牌貨,是逃避危難,追逐利益的。當你對他們有好處的時候,他們是整個屬於你的…當需要還很遙遠的時候,他們表示願意為你流血,奉獻自己的財產、性命和自己的子女,可是到了這種需要即將來臨的時候,他們就背棄了你。…人們冒犯一個自己愛戴的人比冒犯一個自己畏懼的人較少顧忌,因為愛戴是靠恩義這條紐帶維繫的;然而人性是惡劣的,在任何時候,只要對自己有利人們便把這條紐帶一刀兩段。」[《君主論》,第80頁。]

而第十八章也有類似的論述,「因為人們是惡劣的,對你並不是守信不渝的,因此你也同樣地無需對他們守信。[《君主論》,第84頁。]這種令人驚悚的論述在各個章節都有,其一切理論的伸展都以人性本惡論為起點。不單是《君主論》,這種人性本惡的觀點也充斥著包括《佛羅倫薩史》和《李維史論》在內的馬基雅維利的其它著作中。正如張廣智寫道:「在馬氏的學說中,人性惡是一個永恆不變的原則。」[張廣智:《西方史學史》,復旦大學出版社2004年版,第113頁。]

馬基雅維利的政治思想起於人性本惡論,而其政治思想的體系的理論支撐則是命運可變論,或者說是非宿命論。馬基雅維利的命運觀已經衝破了基督教神權政治思想的束縛,開始用更加理性和客觀的目光審視命運。馬基雅維利在第二十五章中指出:「當命運正在變化之中而人們仍然頑強地堅持自己的方法時,如果人們同命運密切地協調,他們就成功了;而如果不協調他們就不成功。我確實認為是這樣:迅猛勝於小心謹慎,因為命運之神是一個女子,你想要壓倒她就必須打她,衝擊她。人們可以看到,她寧願讓那樣行動的人民去征服她,勝過那些冷冰冰地進行工作的人們。因此,正如女子一樣,命運常常是青年人的朋友,因為他們在小心謹慎方面較差,但是比較兇猛,而且能夠更加大膽地制服她。」[《君主論》,第121頁。]由此我們可以看到,馬基雅維利的命運觀已經突破了宗教羈絆,打破了歷史循環論,用進步的眼光去看待歷史。

人性本惡的邏輯起點與非宿命論的理論支撐托起了馬基雅維利《君主論》的理論體系。人性本惡與命運可變的結合使道德倫理從政治中被剝離出來。政治失去了道德底線,成為專制君主的演武場。由這兩點作者推導出君主國的獲得與統治的手段,君主進攻防守的策略與君主治人的權術。

第二、《君主論》的結構體系。《君主論》一書以人性本惡論為邏輯起點,以非宿命論為理論支撐,著重從三部分展開論述:首先是君主國的類型及其獲得和統治的手段;其次是君王的軍事責任及軍種分類;第三是君主治人的權術。

首先,君主國詳考。該部分探討了兩個問題:一是君主國力量的定位,[《君主論》,第十章。]另一個是君主國的分類研究,後者為重點。馬基雅維利認為衡量一切君主國力量的標準是具備攻防能力的軍事力量的大小。如果君主能加固城防,與民為善,必然能鞏固統治,防止外侮。至於君主國的分類,馬基雅維利用了較大篇幅論述。政體分為共和國與君主國,共和國在《李維史論》里分析,《君主論》僅分析君主國。君主國分為世襲君主國與新君主國。[《君主論》,第一章。]

在世襲君主國里,君王靠世襲血統沿襲統治權,只要新君主延續皇祖的舊制就基本能保持政權。[《君主論》,第二章。]新君主國分為混合君主國與全新君主國。混合君主國是指該君主國部分是新的,多數由專制君主建立的附庸。其統治的難點是人們為改善境遇而更換統治者,新的統治者佔領該地區時帶來的確是災難,人們預期所得與實際所得懸殊,這時危險就要來臨。如果被征服區與征服者同屬於一地區,語言習慣於新統治者相同,而被征服區有專制統治根基,那麼新統治者僅需根除統治者血統,保持舊有的法律與賦稅就可以了。如果被征服區的語言、風俗習慣和制度與征服者不同,那麼統治困難就會加大。

具體統治策略有三種:一種是統治者親自駐紮在那裡;另一種是向被征服區派遣移民進行殖民;同時削弱被征服區周圍實力強大的鄰國,禁止有實力強大的外國人插足那裡。在君主國中,君王一般採用兩種方法進行統治:一種是由君主及蒙君主恩寵的大臣輔佐的統治;另一種是由君主和靠世系延續的諸侯進行統治。前者取之不易,因為君主大權在握,別國難以扶植代理人,但一旦取得守之較易,因為滅了舊君家族就可以了,例如土耳其帝國。

後者取之較易,因為這裡有很多不滿分子和渴望變革的人,很容易被征服者利用,但取得後守之不易,因為滅掉君主家族還不夠,貴族仍會成為新的變革者,例如法蘭西帝國。亞歷山大所征服的帝國是第一種情況,所以其去世後帝國仍能延續。如果被征服國習慣於在自己的法律下自由地生活的話,那麼保有這個國家有三種方法:一是滅掉它;二是駐在那裡;三是允許其在自己法律下生活,同時要其進貢並在那裡扶植一個對你友好的寡頭政府。[《君主論》,第三、四章。]

下面討論一下全新君主國。全新君主國分為五種情況:依靠自己武力或能力獲得政權;依靠他人武力或幸運獲得政權;依靠邪惡之道獲得政權;市民君主國和教會君主國。下面分別展開。馬基雅維利十分強調武力的重要性,認為只有君主武裝起來才能立於不敗之地。那些依靠自己能力而成為君主的人,在取得軍權時是困難的,但是以後保持它就簡單了。如果君主依靠自己能力,以武裝為後盾贏得政權,該政權必將有穩固的基礎。[《君主論》,第六章。]

他人的武力和幸運都是變化無常的,那些依靠他人的武力和幸運取得的政權通常是不穩固的。這一類君主發跡時極其容易但保持他們的地位就相當困難。[《君主論》,第七章。]至於那些以邪惡手段取得君權的人,主要分析其是妥善地使用還是惡劣地使用殘暴手段。妥善地使用殘暴是指為使自己安全而使用殘暴手段,此後不再使用;惡劣地使用殘暴是指不斷地使用暴力,以此為目的和手段。妥善使用殘暴者能贏得聲譽,惡劣使用殘暴者必將失敗。因此馬基雅維利認為壞事要一次性幹完,恩惠要一點一點地施與。[《君主論》,第八章。]

如果身為平民的市民由於獲得本土其他市民的贊助而成為本國的君主,這種國家可稱之為市民的君主國。取得這種君權的君主國要麼靠人民贊助,要麼靠貴族贊助。如果是人民贊助建立的,那麼該政權的穩定性相對好一些,只要君主能滿足人民的利益,平衡貴族的利益其統治就能穩固。如果是貴族贊助建立的,那麼該政權就處在危險中。此時如果君主能和人民保持友好關係,獲得了民心,那麼其統治也可以穩固。實踐證明,把君權建立在人民之上的君主國永遠不會被人民背棄。[《君主論》,第九章。]最後討論的是教會君主國。教會君主國的取得靠能力或者運氣,而教會君主國的保持靠的是古老的宗教制度。這種制度十分強有力,非人力所能改變。[《君主論》,第十一章。]上述就是馬基雅維利在《君主論》中關於君主國的基本論述。

其次,君主攻防略。該部分主要探討的是君主的軍事責任、軍種及其優劣。該部分與君主國詳考相輔相成。很多學者將該部分併入君主國詳考中加入考察。其實《君主論》僅僅是體系不很清晰的政論小冊子,結構鬆散。如果詳細考察馬基雅維利的思想必須把治軍這部分單獨拿出來分析。馬基雅維利是一位軍事思想家,早年活躍於政界時曾參加國民軍的創建,功敗垂成。馬基雅維利的軍事思想見於《論佛羅倫薩臣民軍隊組織化》和《兵法》中,而《君主論》只用了很小的篇幅討論了馬基雅維利核心的軍事思想。

馬基雅維利認為,君主應該把軍事作為重中之重,甚至作為君王唯一的專業。君主的軍事責任首先是武裝人民,進行軍事建制和軍事訓練。另外君主還要閱讀歷史,從偉人那裡吸取經驗。[《君主論》,第十四章。]軍隊分為僱傭軍、援軍、混合軍和本國軍四種。如果君主以僱傭軍作為基礎來保衛其國家,他既不會穩定也不會安全,因為僱傭軍不講團結,懷有野心,毫無紀律,不講忠義,在朋友面前耀武揚威,在敵人面前表現怯懦。如果其首領是有能力的人,那麼他肯定謀求擴張;如果是無能之輩,他往往會使你毀滅。[《君主論》,第十二章。]

所謂援軍是請求一個強國進行援助和保衛自己的時候派來的軍隊。援軍常常是有害的。如果因為他們打敗了你就完了;如果他們贏得了勝利,你就成了他們的俘虜。混合軍是指一部分是本國軍,一部分是僱傭軍。這種混合軍比單純的僱傭軍或援軍要好一些,但是比本國的軍隊就差遠了。如果君主沒有自己的軍隊是不穩固的。自己的軍隊是指有臣民、市民或屬民組成的軍隊。只有組織起自己的軍隊君主才能穩重政權。[《君主論》,第十三章。]以上就是《君主論》中,馬基雅維利關於軍事方面的討論。

第三,君主御人術。有人認為該部分是《君主論》最為精彩的部分,也是馬基雅維利政治思想的核心。君主御人術分為兩部分,一是君德;另一個是君術。所謂君德指的是君主理應具備的品質;所謂君術指的是君主治人的具體權術。

先看君德。君主要學會權衡善舉與惡行,適時取捨。如果條件允許,君主可以多為善舉。但如果善舉不能救國家於危難,那麼惡行也是合理的。君主應避免使自己亡國的惡行。如果惡行能給國家及其個人帶來安全與福祉,惡行是可以接受的。[《君主論》,第十五章。]

君主要學會權衡慷慨與吝嗇,適時取捨。英明的君主不在意吝嗇之名,如果這種吝嗇的前提是與民為善,防禦戰爭。如果慷慨的前提是搜刮人民,結果是激起民怨,這種慷慨之名是滅亡的先兆。在位的君主擁有慷慨之名是有害的,爭取君主權位的人被譽為慷慨是必要的。如果君主花費的錢財來自老百姓,他理應節約;如果來自別人的錢財,例如征伐所得,他理應慷慨。[《君主論》,第十六章。]

君主要學會權衡仁慈與殘酷,適時取捨。君主不可濫用仁慈。如果君主過分仁慈,坐視發生混亂、兇殺、劫掠隨之而起,這種仁慈會使整個社會受到損害。而君主運用殘酷手段僅僅損害個別人,但能維護其統治。從這個角度講,君主寧可殘酷也不仁慈。

君主要學會權衡受人愛戴與敬畏,適時取捨。君主能受人愛戴也能受人敬畏最好。如若兩者選一,則受人畏懼比受人愛戴安全得多。人民愛戴君主是基於他們自己的意志,而感到畏懼則是基於君主的意志,因此一位明智的君主應該立足在自己的意志之上,而不是立足在他人的意志之上。[《君主論》,第十七章。]

君主要學會權衡守信與奸詐,適時取捨。守信是美好的品質,但建立偉大功績的君主卻並不重視守信,而深諳陰謀詭計,終究征服守信之人。世界上有兩種鬥爭方法,一是運用法律,此乃人特有,二是運用武力,屬於野獸特有。君主必須懂得如何使用人類和野獸特有的鬥爭方法。君主應同時效法狐狸與獅子。由於獅子不能防止自己落入陷阱,而狐狸則不能夠抵禦豺狼。因此,君主必須是一頭狐狸以便認識陷阱,同時又必須是一頭獅子,以便使豺狼驚駭。[《君主論》,第十八章。]

下面看君主的權術。君主的權術是和君主理應具備的品質相輔相成,甚至可以說來自君主所應具備的品質。君主首先應該避免受到蔑視與憎恨。君主在行動中應表現出偉大、英勇、嚴肅、莊重、堅韌不拔,即便是其實質是變幻無常、優柔寡斷、殘酷無情的。如果君主不被人們輕視或怨恨,那麼很多針對君主的陰謀都很難的逞。君主應把帶責任的事委託他人辦理,而把布惠施恩的事自己掌管。[《君主論》,第十九章。]

在用人與治人方面,馬基雅維利認為,一位英明的君主有機會就該樹立某些仇敵,以便把他制服,從而使自己更加偉大。那些在新君主國肇始之時的敵對者,如果他們是靠君主支持以保有其地位者,那麼新君主往往容易贏得他們。[《君主論》,第二十章。]

在贏得別人尊敬的策略方面,君主應武裝他的人民,用實力和真實行動贏得聲譽。當一位君主是一個人的真正朋友或真正敵人時,如果他公開表示自己毫無保留地贊助某方而反對另一方的話,這位君主也會受到尊敬。一位君主決不要為了進攻別國而同一個比自己強大的國家結盟。[《君主論》,第二十一章。]

在用人與避讒方面,用人與避讒分兩章來寫的,但因為這兩者相輔相成因此可歸於一類。馬基雅維利認為檢驗大臣忠奸的方法是:如果君主察覺大臣想著自己甚於想著君王,並且在其一切行動中追求他自己的利益,那麼這種大臣不可信賴。另一方面,為了使大臣保持忠貞,君主必須常常想著大臣,尊敬他,使其富貴,讓其感恩戴德;使其知道如果沒有君主他就站不住。[《君主論》,第二十二章。]

君主如果想避免讒言必須允許大臣講真話,但大臣講真話又會使君主面臨被輕視的危險。君主應成立納諫機構,允許臣子自由發言,機構人員對君主負責。這樣君主既避免了讒言又避免了被人輕視。一切良好的忠言,不論來自何人,必須產生於君主的賢明,而不是君主的賢明產生於良好的忠言。[《君主論》,第二十三章。]以上就是關於君主權術方面的論述。

《君主論》中的核心政治思想

古今中外學者研究《君主論》的著作汗牛充棟,對馬基雅維利的思想毀譽不一。正如上文所述,《君主論》雖然沒有反映馬基雅維利所有的政治思想但其政治思想的核心內核卻反映在書中。總結來看,《君主論》的政治思想可以概括為以下幾點:人性觀、歷史觀、國家觀、權力觀、道德觀和利益觀。

首先看人性觀。馬基雅維利的人性觀是人性本惡論,這是《君主論》全書的邏輯起點,貫穿馬基雅維利著作的始終。馬基雅維利人性本惡的觀點在文章的開篇已有論述,不再贅言。

其次看歷史觀。關於馬基雅維利的歷史觀,張廣智在《西方史學史》中有過論述。張寫道:「《君主論》是馬氏被貶官期間為了復出而寫的一本小書,人們普遍認為它是一本政治學著作,實際上,書中的陳述多來源於作者對親身經歷的洞察和對歷史事件的分析,也可以說,這是一本完全建立在歷史研究上的政治學著作。」[張廣智:《西方史學史》,復旦大學出版社2004年版,第112頁。]張廣智認為馬基雅維利的史學觀是建立在人性惡的理論基礎之上的政治本位的功利主義史學觀。[同上。]這中功利主義歷史觀反映在《君主論》第十四章中,馬基雅維利寫道,君主為了訓練腦筋還應閱讀歷史,並且研究歷史上偉大人物的行動,分析其成敗的原因。[《君主論》,第71頁。]人性本惡,這就要求君主從歷史中獲得經驗以統御邪惡的人性,這也就形成了馬基雅維利功利主義歷史觀。

再次看國家觀。馬基雅維利認為,人天生是邪惡的,追求權力、財富、名譽是人性的本質,因此人與人之間不斷發生爭鬥。為了防止人類無休止的爭鬥,國家應運而生,約束人性,建立秩序。馬基雅維利將道德原則從國家中剔除,使國家變成純屬權力的組織。君主的目的是獲得和維護權力,利用權力抑制邪惡的人性,建立秩序,統一國家。只有國家統一了才能確定未來的發展方向。馬基雅維利認為,國家的同一靠的是偉大的專制君主。國家統一後最合理的政體是共和制,這在《李維史論》中有所論述。

第四看權力觀。馬基雅維利認為權力由實力構成,實力的核心是軍事實力。馬基雅維利認為,軍事是君主唯一的專業,一位君主不僅要懂得用兵方略,而且要經常外出視察,熟悉本國地理形勢,時刻不能鬆懈。馬基雅維利認為一切國家的基礎是法律和軍隊,後者更為重要。沒有精良的軍隊就不會有完備的法律,一旦有了精良的軍隊就必能使法律完備。[《君主論》,第十四章。]君主獲得或維護權力應不擇手段,目的是使國家統一、安定。軍隊是國家權力的核心,而軍隊應該是君主自己組建的軍隊,依靠混合軍、僱傭軍、援軍都是極其危險的。君主應牢牢把握住軍事權力。

第五看道德觀。從古希臘以來政治和道德就聯繫在一起,國家被看作是實現某種善的共同體組織。文藝復興時期,人文主義者繼承了古典文獻中有關人的道德在政治中的作用的思想。他們傾向於認為,人的美德是使統治者達到崇高目的的品質。如果統治者想要獲得榮譽和聲名,那麼他必須要具備崇高的美德,而且必須是合乎基督教價值的美德。馬基雅維利將道德從政治中分離出來,從生活現實來研究政治。馬基雅維利認為君主追求榮譽和聲名並不一定合乎崇高的美德。君主為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君主應完全擺脫道德的束縛,以政治行動的結果來論成敗。君主為實現政治目的可以妥善地作惡,可以背吝嗇之名,可以手段殘酷,可以狡詐失信,應該讓人敬畏。沒有有效的權威就沒有有效的道德,道德是權力的產物。

第六看利益觀。在君主國中,國家的利益就是君主的利益。在馬基雅維利看來最大的國家利益是收復失地、實現義大利的統一、永遠不受外侮,即國家的自由、獨立與生存。而實現這一國家利益只能靠能力超群,享有絕對權力的君主。作者對君主國的分析,對軍制的闡釋,對君主權術的鼓吹目的是為君王提供統一國家的資政分析。當時的義大利四分五裂,常年遭受歐洲強國欺凌。馬基雅維利終生的夢想是看到義大利在強勢君王的努力下實現統一。國家利益就是君主的責任,君主的責任就是利用一切手段實現國家利益。

結語

千百年來,時代變了,國家變了,唯一不變的是權力以及人性。馬基雅維利在《君主論》中展現出的血淋淋的現實,至今給人以重大的啟示。權力基於人性,人性本惡,所以才需要對人性進行規約,而不是放任人性的肆意妄為。一位合格的君主,就要懂得如何運用並獲得權力。現實生活中平凡的你我,何嘗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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