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都是慰安婦問題，日本向韓國賠償道歉，對中國拒絕承認

【軍武次位面】作者：FRANK

在日本侵華戰爭期間，至少20萬中國婦女被迫淪為日軍的性奴隸，也就是我們經常提及的「慰安婦」。數十年來，日本政府一直拒絕就當年的這一暴行正式向健在的慰安婦群體道歉，而是無恥地等待她們慢慢逝去。《二十二》這部紀錄片，2014年開拍之時，中國內地僅剩22位慰安婦倖存者，這部片的片名即來源於此。

除了中國大陸，在韓國也存在慰安婦群體。韓國的民間、學者乃至政府對這一群體又是怎樣看待的呢？讓我們看一看，在一位學者眼中，韓國舉國上下，是如何對待這一群體的。以下為譯文（有刪節）：

晚飯後，我和朋友站在亨利·摩爾雕塑附近。我們想多停留一會兒，但揚聲器實在太吵：「對於舊日本軍隊曾奴役的成千上萬名慰安婦，日本政府從未真誠地道歉或者賠償。」一個嘹亮的女聲錄音正在以普通話、粵語、日語和尷尬的英語循環播放著。

在日本駐韓國大使館門外

的韓國慰安婦紀念銅像

這是一個小小的抗議活動：兩個魁偉的中年男子站在周邊，旁邊有傳單和用於接受捐贈的盒子，一尊青銅雕像放在旁邊的桌子上，雕像塑造的是兩個女孩，其中一個以她的傳統服飾來判斷是韓國人；另一位則穿著中式睡衣。

青銅色的女孩握緊拳頭，茫然地盯著附近的日本領事館。放在她們腳下的是日本首相安倍晉三的一張污損的圖像，好像她們踩在他的臉上一樣。

這些雕像，這些抗議活動旨在向廣為人知的「慰安婦」致敬：主要來自朝鮮半島，也有來自中國大陸、中國台灣、菲律賓和其他東南亞國家的80000至200000名婦女，被強迫徵召，為二戰期間的日本士兵提供性服務。

但是在這小抗議中的兩個男人屬於一個稱為「捍衛釣魚島」的香港團體，青銅女孩身上掛著的大部分旗幟都帶有反日本口號：「反對安倍晉三」「釣魚島是中國領土」。

隨著慰安婦受害者的逐漸逝世，上個月底只有37名韓國受害者仍然健在——她們（的價值）更多地體現在關乎民族主義的方面。剩下的幾個倖存者正在成為重要的象徵角色，這也是長期追求承認和恢復尊嚴的另一個打擊。

在香港和東亞及以其他地區，有超過20個這樣的雕像，大多數是仿照2011年日本駐首爾大使館前面的韓國女孩為原型的，正如其創作者所說，雕像附近已經成為每周對日抗議的集會地。其中有些是好戰的，有關於韓國和日本島嶼的，或者是呼籲抵制日本的商品。

韓國的慰安婦不僅是民族主義利益集團的人質，也是國內政治癱瘓的原因。2015年，韓國前總統朴槿惠和日本政府達成協議，最終解決兩國在這個問題上的爭端。日本政府承認戰時日本參與為士兵擄掠慰安婦，並同意設立一個10億日元（約900萬美元）的基金，以補償在世的46名韓國慰安婦。一位政府官員說，安倍晉三表示「真誠的道歉，並從心底向所有遭受無法估量的痛苦和身心受到無法治癒的傷害的人表示歉意。」

但是安倍晉三的措辭接近1993年的一個正式聲明，一些在世的慰安婦覺得其缺乏誠意。對於一些人來說，安倍晉三後來似乎迴避了自己的聲明，他告訴國會說，2015年的交易並不曾要求日本向韓國的慰安婦發出道歉信。這使得從一開始就存在問題的交易，變得更加糟糕。

去年12月，在協議一周年之際，韓國第二大城市釜山的日本領事館附近出現了另一座銅像。日本要求移除，但韓國政府拒絕。

近日，在朴槿惠下台後於五月當選的新政府宣布，將於為慰安婦指定一個正式的紀念日，最有可能是8月14日，即日本在1945年投降的日子。韓國新政府也宣布計劃在首爾建立一個專門的博物館和研究機構。

政府考慮這些措施的一個原因是，根據最近的一項民意調查，75％的韓國人認為2015年的協議沒有實際解決韓日兩國間的慰安婦問題。另一個原因是這個問題已經成為韓國被日本奴役的恥辱的象徵，因為這關乎最禁忌的話題：婦女和性。

1991年，隨著越來越多的慰安婦開始發聲，首爾市政府曾拒絕在市中心修建紀念碑的建議，認為是「對景觀的損害」， 但是他們的拒絕讓人深感不安，這是一種集體的恥辱。關於這個問題的公開討論似乎總圍繞著婦女貞潔受到侵犯的傳統觀念。1992年年初，某日報發表了許多讀者來信，譴責這些曾是慰安婦的婦女很污穢，其中一個聲稱「韓國婦女認為貞潔比生命本身更重要」。

到目前為止，韓國唯一記載慰安婦經歷的場所是1992年由私人佛教基金會建立的一家博物館，此處的許多畫作表現出婦女充滿血腥的絕望。這些圖像不像本文開頭提到的感覺很飄渺的青銅器女孩。

但是，任何圍繞慰安婦貞潔問題來發表議論的聲音是有問題的。首爾世宗大學文學教授朴玉華在她2013年的《帝國的慰安婦》一書中提到，這些女性的戰時經歷不應該被描述為一個關於「無辜的年輕女孩被日本士兵強征為性奴隸」的故事。一群倖存者起訴了朴女士的誹謗罪，她也被批評家（包括一些歷史學家）打上了「親日叛徒」的標記。

在她的書中，朴女士認為：一些加入慰安所的慰安婦是有薪水的。她還聲稱，雖然許多慰安婦的確被迫成為性奴，但並不是所有的女孩都是年輕女孩。並且當時很多韓國男子也在前線付出和犧牲，他們也是很痛苦的。換句話說，朴女士的意思是：至少有一些韓國人在那個年代，是與日本人合作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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