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說：生死一刻

【作者簡介】林克於，作家、自學成才獎獲得者；在數十家報刊發表詩歌300餘首，散文、小說、報告文學150餘萬字；與人合著報告文學集《缺陷者的鮮花》《巴渝畫家傳》《重慶當代畫家傳略》；個人出版紀實文學集《跋涉—成功者的行程紀實之一》《奮進—成功者的行程紀實之二》；有作品入選《長江文學精粹》《重慶崽兒重慶妹》《（2015）重慶小小說年選》等選集。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青草島，是長江邊的一個小島，因其枯水時三面環水，洪水期四面被水環繞，直至將其淹沒。春天，島上青青，四周空曠，來此遊玩的人特多。五月下旬的一天下午，永升與瑜兒一道，帶著大黃犬來到島上消閑。到了島上，重約七八十斤的大黃掙脫瑜兒手上的遛狗繩，自由自在地快樂蹓躂！

永升與瑜兒打開隨身攜帶的塑料墊子鋪開，隨後仰躺在上面，分享著新婚的甜蜜。往年這個月份正是遊人如織的時候，不知什麼原因，今天若大一個島上卻只有永升、瑜兒和大黃。在這無人世界裡，二人自是陶醉在新婚的甜蜜中，分享著藍天白雲的美麗和滾滾濤聲的輕吟淺唱，對江水悄然發生的變化全然不知。

嗅覺靈敏的大黃已感到危險正在到來，「汪一汪一汪一」叫個不停。但它這異常的叫聲並沒引起永升與瑜兒注意。然而待他倆玩興退卻，起身準備返家時，這才發現來時三面環水的青草島，已是「四面受敵」，被猛漲的江水包圍，他們已被困島中，沒了出路。

「快！叫上大黃，沿來時的路淌水過去。」機靈的永升果斷地對愛妻瑜兒說。

「大黃，快走！」瑜兒一聲招呼，大黃來到了他倆身邊，她彎下腰把套在大黃頸項上的遛狗繩撿起，攥在掌心，隨後緊挽著永升，小跑似地踏上來時的路，下到渾濁的江水裡，小心冀冀地淌水過河。

然而江水急漲，此刻巳漫過了永升與瑜兒的大腿，人在水裡行走，漸漸有了漂浮感。他倆清楚，如繼續向前，凶吉未卜，於是決定折身返島，用手機向「110」、「119」求救。

然而，突然一個巨大的泡漩襲來，永升與瑜兒雙腳一滑，仰倒在水中，兩人挽著的手，頓時分開，只是瑜兒將手中的遛狗繩牢牢地控制著，她怕自己的愛犬被水沖走。因為在她看來，這隻會潛水的大黃，不但是稀有品種，而且很通人性，與自己的感情至深，愛它勝過愛自己的生命。

「別怕，我會游泳！」永升說著，右手一把抓住瑜兒的後背衣領，奮力向岸邊游去。大黃好似意識到危險的到來，頓時使出「忠君報國」之力，時而潛在瑜兒身下，像個氣袋把她托起，時而幾個快游向前，助永升一臀之力，拖著瑜兒朝岸邊衝刺。農村俗話說「狗游三江，豬浮四海」，這是顛撲不破的事實。但最重要的是，狗這人類的朋友，最懂得感恩。大黃清楚，主人養了自己，現在是報答的時侯，在這生死之際，寧可自己赴死，也要保住主人一命。

「呯一呯一呯一」又一陣接二連三的激浪打來，筋疲力竭的永生，再沒了力氣，在這離岸僅一米之遙時，他在水中時浮時沉，掙扎著。

大黃一邊放聲狂叫，一邊奮力向前游去，終於把瑜兒拖到了岸邊。江邊的釣魚人見狀，伸出了援手，把瑜兒拉上了岸。

大黃掙脫瑜兒手上的遛狗繩後，顧不上喘息，又使盡全力，游到永升身邊，再次潛入水中，托起雖已無力但卻清醒的永升向岸邊游去。剛對瑜兒施以援手的釣魚人，在這關鍵時刻也跳進江水裡，幾個大把過去，與大黃一道，把永生救上了岸。

可就在這時，迅猛陡漲的江水又一個激浪打來，大黃被湍急的江水沖得遠離了岸邊，由於力氣耗盡，它沒能力再朝岸邊游去。永生與瑜兒目視著漸行漸遠的大黃，號啕著，呼喊著，淚流著，直至大黃消逝在視力之外！

（圖片來自於網路）

顧問：朱鷹、鄒開歧

主編：姚小紅

編輯：洪與、鄒舟、楊玲、大煙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