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囊學說之辭連署 辭密提

辭連署 辭密提

【原文】：

憲宗嘉群讜直，命學士自今奏事必取群連署，然後進之。群曰：「翰林舉動皆為故事。心如是，後來萬一有阿媚之人為之長，則下位直言無自進矣！」遂不奉詔。

上御文華殿，召劉大夏諭曰：「事有不可，每欲召卿商槯，又以非卿部內事而止。今後有當行當罷者，卿可以揭帖密進。」大夏對曰：「不敢。」上曰：「何也？」大夏曰：「先朝李孜省可為鑒戒。」上曰：「卿論國事，豈孜省營私害物者比乎？」大夏曰：「臣下以揭帖進，朝延以揭帖行，是亦前代斜封、墨敕之類也。陛下所行，當遠法帝王，近法祖宗，公是公非，與眾共之，外付之府部，內咨之閣臣可也。如用揭帖，因循日久，視為常規，萬一匪人冒居要職，亦以此行之，害可勝言？此甚非所以為後世法，臣不敢效順。」上稱善久之。

【譯文】：

康憲宗嘉許崔君正直無私，命令學士以後有事上奏，必須取得崔群的簽名，才能呈上。崔群說：「翰林的舉動都將成為後代的事例，如果這樣做，萬一後來有阿諛諂媚的人當首長，那麼在下位的直言者就無從進言了。」於是不接受詔令。

明英宗親臨文華殿，召見劉大夏，告訴劉大夏說：「朕偶爾有辦不了的事，就想召你來商議，又因為不屬於你兵部範圍的事而打消了念頭。今後有核實行、該罷除的事，你可以直接以密件的形式呈上來。」劉大夏回答說：「不敢。」英宗說：「為什麼？」劉大夏說：「前人李孜省的事可以借鑒。」英宗說：「你是為了議論國事，怎能與李孜省損人利己的行為相比呢？」劉大夏說：「微臣上呈密件，朝延推行密件，也像前代所行用墨筆書寫的非正式詔令一樣，容易讓壞人鑽空子。陛下的作為，應當效法古代英明的帝王，學習近代的祖宗，公事的是非，要和群臣公開討論，對外的交給樞密院或兵部處理，對內的和大學士商量就可以了。如果用密件，時日一久視為常規，萬一有匪人冒居顯要的職位，也實行這種方法，禍害不可勝言。這實在不能做後世的常法，微臣不敢照辦。」英宗聽了之後，連連稱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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