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碎影：老外記錄「滿族新娘」，預示她婚後會會十分悲慘

新娘眼中那一縷悲傷，預示著她的婚後生活將會十分悲慘。整個畫面充滿了溫情和平和，也應當是湯姆遜人道主義情懷在拍攝時一個典型體現。

如果當年偉大的馬可·波羅能用幾張照片來說明他漫遊古老中國的經歷，那麼他的美麗傳說會更加動人。 ——約翰·湯姆遜

攝影術在1839年正式宣布發明後，伴隨著第一次鴉片戰爭的炮火，攝影術也被西方人帶入中國。在中國的攝影史上，約翰·湯姆遜（John Thomson）是第一個最廣泛拍攝和傳播中國的西方攝影家，是第一個對中國早期攝影術進行珍貴記錄的攝影家。在1868年至1872年間，約翰·湯姆遜遊歷了廣東、福建、北京、華東和華北地區以及長江流域，拍攝了另一種視角下的中國影像。

Self Portrait of John Thomson (on the left) in China in 1871，湯姆遜和兩個清兵

1871年廈門是第一次鴉片戰爭後大清首批開放的通商口岸之一，湯姆遜來到時已有大量西方人在此生活。這張照片是湯姆遜在中國旅途中拍攝的為數不多的自己的肖像。從照片的構圖來看，不知是湯姆遜想拍攝個人的肖像，還是想拍攝和這兩個清兵的合影？當時沒有自拍裝置，應當是湯姆遜的翻譯或"苦力"幫助他完成拍攝的。

作為紀實攝影的先驅之一，他的作品寫實和生動地再現了當時北京、福建和廣東地區的風景、人物、建築、家居生活和街景，極具歷史價值。雖然歷經百年，但這些老照片在圖像質量、內容的深刻性、廣泛性和藝術性方面都堪稱傑作。通過它們，我們可以了解十九世紀末在掙扎中剛剛開始步入現代社會的中國和普通老百姓的生活縮影。

A Boatwoman, Guangzhou （廣州船女）

當時船家沒有結婚的女孩都要在自家的貨船上幫助裝卸貨物，她頭上的格子方巾是為了遮擋陽光。像她這樣的貧苦女子，在結婚前一般都是把頭髮編成辮子盤在頭上，前面可以留少許劉海。雖然穿戴樸素，但女孩眼神里還是透露出掩飾不住的青春和嫵媚，這樣的女子表情在早期中國肖像作品中十分罕見。

A Manchu Bride in Beijing（滿族新娘）

湯姆遜拍過很多滿族新娘的照片，她們的嫁衣都非常華麗。上圖充分體現了湯姆遜在拍攝照片時的謹慎和平易近人，以及他對模特的敏感度。新娘眼中那一縷悲傷，預示著她的婚後生活將會十分悲慘。整個畫面充滿了溫情和平和，也應當是湯姆遜人道主義情懷在拍攝時一個典型體現。

作為一個民族志學者，湯姆森拍下了許多穿著奢華服飾的新娘的照片，但他對新娘的未來生活卻表達出較悲觀的看法，認為她們過的是奴隸般的生活。「未滿十四歲的滿族少女不可以許配人家，通常由一個年長的婦女來作中介人，安排婚姻。媒妁撮合姻緣要根據四大原則：第一，該女子必須和藹可親，平易近人。 其次，她必須是話不多的人。 第三，她必須有勤勞的習慣。最後，她必須體格健全，並且相貌還得好看。」湯姆遜還說，妻子「如果未能履行其作為一大家庭苦力的職責，可能被她婆婆甚至丈夫毆打。」湯姆遜的影集中有 600 多張於 1868 年至 1872 年製作的玻璃底片，在 1921 年被亨利·維康收購。

A Chinese Portrait Artist, Hong Kong（香港畫師）

在攝影術發明後，由於不能放大和彩色攝影，香港照相館的畫像業曾一度繁榮。畫師主要根據照片來畫，收費多少依據畫幅大小來定，顧客大部分是當時來港的外國海員。學徒畫手和腳，師傅畫面部，流水作業，一般24小時完成畫像和裝框。照片充分表現了畫店的環境，是了解早期香港照相業的重要實證影像。

An Amoy couple, Fujian Province, Xiamen （廈門夫婦）

一對廈門夫婦在歐式房子前拍下了這張全身像。湯姆遜拍這張照片的意圖，是為了展示當地人的服裝和整體特徵。這對夫婦穿得很好，尤其是妻子，身上穿著美麗的刺繡絲外袍。這說明，他們的家庭非常富裕。據湯姆遜所言，當時有很多中國富商住在廈門，他們住的房子都非常豪華和漂亮。

永福方廣岩

在湯姆遜所有的攝影之旅中，方廣岩之旅常被認為是藝術成就最高的。屹立於高山之巔的這座寺廟，其險峻程度幾乎可以用「難於上青天」來形容。除了地理位置之外，令湯姆遜印象深刻的，還有寺廟的建築風格：「那寬廣的屋檐、雕花的屋頂和鮮艷的花欄杆——眼前的一切，是我從未見過，也從未夢到過的。」在回憶在方廣岩的那段日子時，他說，每天早上，他都在僧侶念經的聲音或者撞鐘的聲音里醒來。

Stone Animals Along the Approaches to the Ming Tombs（北京明北京明十三陵神路）

前景是一座駱駝，遠方是一座大象雕塑。這兩個人可能是湯姆遜的兩個中國助手，阿昆和阿洪。這條路叫Spirit Road（神道），通向十三陵——首陵是永樂皇帝（1403——1425）的陵墓。長陵兩邊都是石灰石雕刻動物，守衛著它。每個物種包括兩對，一跪一站。共24種，從獅子到獨角獸、駱駝，大象和』麒麟』（四神獸之一）。表情安靜祥和，默默守衛著亡靈。

YT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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