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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男友一起旅行被他打暈,醒來發現胳膊上多了數個針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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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男人端坐在小房間唯一一張紅木椅子上,眼睛緊緊閉著,手上的香煙他一口都沒有吸,轉眼就要燒到手指了,他還是渾然不覺。

離窗戶不遠的地方,一個二十多歲的女生把針筒慢慢推進自己的手臂,幾分前痛苦的表情已經換成一片迷離;另一個年齡相當的女生,卻拿小刀一刀一刀地劃著手臂,眼淚已經掛滿她的臉。

門外說話的聲音、拍桌子的響聲以及麻將碰撞的聲音交織在一起,不用打開門就能想像得出來外面是一個怎樣熱鬧的世界。製造出這些聲響的人能被稱作這個世界的惡魔、劊子手。他們來自全國各個地方,甚至有些人是從東南亞偷渡過來的。

「馬三哥,八爺有事找你!」門外的拍門聲響沒有影響到馬三,他的姿勢始終沒有變,那根煙已經把手指燙出一個水泡。

「馬三哥!馬三哥!」粗啞的聲音還在門外持續,兩個女生像是被叫醒了一樣,都停住自己的動作。她們此刻才發現房間還有第三者,然而劃手臂那個女生嘴唇蒼白,還是顫抖著把繃帶交給用針筒注射的女生,說:「幫我包紮。」

「韓曉雪,都做馬仔了,你吸點又不會死!」

「別廢話,趕緊的!」叫韓曉雪的女生白了一張臉,催促她快點包紮。

這時馬三才緩緩張開眼睛,對著門外的人喊了句,「叫八爺等我三分鐘。」

他是高瘦型的男人,身上該有肌肉的地方都有,眼角有條短疤。

兩步並一步走到兩個女生面前,他順手接過繃帶,「有骨氣,就是傻了點。」說著雙手熟練地纏繃帶,眨眼功夫便給韓曉雪打下一個漂亮的結。

「下次做事之前記得過腦子。」他丟下繃帶邁著大步子走出房間,留下兩個女生呆立於原地。

這個人她們從沒有見過,卻覺得他和這個團體的任何人都不是一條道上的。

「馬三哥!」韓曉雪脫口而出,或許是這名字太好記了。

馬三停下腳步,沒有轉身,只給韓曉雪一個挺直的背影。他的身份最令韓曉雪好奇,可她不能問。在一個生死不由命的地方,知道得越多便越危險,身份不高的小嘍啰反而能活得長。

「謝謝你。」道謝是基本禮儀,來日要是還有接觸好說話。韓曉雪在這個毒窩裡生活才兩個月,人已經脫胎換骨,說得白一點,她早不是當初的那個韓曉雪了。

「嗯。」說罷他的身影消失在韓曉雪的視野中,似是從沒有來過一樣。

院子中間幾張麻將台都圍著人,粗俗不堪的語言從他們口中源源不斷冒出,如一支機關槍。

馬三神色自若地穿過院子,看見大廳門口有兩個186的保鏢站著,體重都是馬三的兩倍。「八爺在裡面等你。」其中一人面無表情開口說,這兩人自打認識以來都是冷冰冰的,絕無多餘的表情。

「爺,有什麼事要馬三辦的?」馬三站在邊上替他點煙,他臉上長長的刀疤一直延伸至下巴,看著十分猙獰。

他深凹進去的眼睛如獵豹一樣,緊緊盯著馬三。冷汗馬上布滿馬三的額頭,他沒有伸手去擦,只是維持點煙的動作,打火機燃久後手指有痛感,和火燒一樣痛。

時間足足過去60秒,他終於把煙放到火上。「哈哈哈,馬三,你怕什麼?」

被稱為八爺的人聲音中氣足,敞亮的客廳都是迴音。年輕的時候他在台灣特種兵軍隊待過,會用槍,做事夠狠,反偵察手段也高,所以他在警方的頭號通緝榜上五六年,都沒有被警察抓到。

「八爺您那麼有威嚴,盯著我老半天,怪瘮人的。」馬三發現他是在試探自己,幸好沒有露出馬腳。

「哈哈,馬三你小子不錯。下個月你幫我去昆明交貨,吞下這筆交易,我們可以歇一段時間,到時候再好好陪那些蠢警察玩玩。安排那麼多卧底進來,沒一個是能成事的,都被我揪出來丟江里餵魚了。」

無毒不丈夫,他玩的就是這一手毒,能親近他的人每一個都要試。是不是癮君子他不管,能做大事就行,擋他財路的人下場永遠是慘死。

「行,我進來這麼久都沒有接過大單。」馬三來加入這個團隊一年多,基本都是在做馬仔,跑一些小生意。

「楊子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死於臭卧底的槍口下,以後找到機會我定十倍奉還。楊子不在了,我暫時也找不到頂替的人,你小子還是不錯的。進來一年多小錯都沒犯過一個,做事謹慎漂亮,我們賣毒的也不興打打殺殺了,要講究智慧,不然怎麼斗得過那些警察?」

「八爺說得在理,交貨地點是我們定還是大客定?」

「我們定,你帶幾個兄弟去踩踩點,找個好地方。不要在我們這裡交貨,這最後一個大本營,要是讓警察發現,我在西雙版納很難再找到這麼隱蔽的地方。」

「明白,八爺要是沒其他吩咐我就先去忙了。」

「去吧。」男人示意他可以出去,馬三立即退出大廳,腳步聲輕得聽不見。他混過軍隊,本該會留意這種細節,而楊子去世的事情對他打擊不小,也就沒了心情。

2

馬三這幾天其實很焦灼,他和自己的隊友失去了聯繫。最近被盯得緊,他沒有辦法出去送消息。刀疤,也就是八爺,很難得把這麼重要的交易交給他,這是一舉遷滅刀疤團體的機會。他潛伏在這個團體一年多,都沒有讓刀疤發現自己是卧底。

在他之前,已經有太多隊友死於刀疤之手,刀疤殺人的手法是一槍斃命,屍體直接丟到江中,不會管他們最後會被水流推向哪個地方。作為一名緝毒卧底,永遠都是在和壞人下棋,讓他們走到自己想要的那一步。

如今屬於他的棋局才開始,重要的協助人卻聯繫不上。天亮他得走出這片林子一趟,借著交貨的名義去見隊友。

馬三出門得和刀疤打招呼,否則刀疤找不到人會起疑心。小嘍啰出門刀疤不擔心,這類人全是癮君子,沒有東西吸自然就會回頭找。他最信任的二把手楊子已經被殺害,新晉的馬三現在還是處於考察期。

「八爺,我出門一趟。前幾天和個客談好今天帶點貨給他,順便看看有沒有交貨的合適地點。」

「馬三,這些事情不是你現在這個位置需要做的。你派手底下的人去做就行。」語氣並無懷疑,又令人捉摸不透。馬三即使有多年的卧底經驗,在刀疤八爺面前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

「八爺,做人要講信用。我答應人在先,可不能壞了規矩。」馬三覺得自己還真是有點運氣在的,刀疤這次沒有深究他話里的真假。

「去吧,不要在外面逗留太長時間,警察都在盯著。」

「嗯。」趁著刀疤放鬆警惕,他得先出去和隊友說明現狀。

馬三剛走出院子的門,就聽見有人喊他,「馬三哥!」

先前在房間遇過的兩個女生背著包,也是準備要出門。馬三無須查看都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小嘍啰只混口飯吃,買賣的貨量都比較少。

「是準備出門嗎?」和馬三說話自此至終是韓曉雪,另一個女生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站在一旁冷漠地看著。

「是。」馬三還擔心刀疤會安排眼線跟著他,帶上她們未嘗不是件好事,適時可用來做一下擋箭牌。

「帶上我們一起可以嗎?」

「走!」一個字表明馬三的態度,韓曉雪拉著自己身邊的女生跟上去。

「韓曉雪,你是不是傻?我們是去賣貨的,跟著他會誤事。」

「連青兒,你再說以後我就不和你去了。是你讓我當馬仔的,不然我就找機會……」韓曉雪話說到一半就被連青兒捂住嘴巴,「別說,多說多錯。當初你被男人騙進來,不是我幫你,你早被男人送進色狼窩了。」

馬三在揣測連青兒是什麼角色,刀疤團體中女人不少,但大部分都是婦女,年輕的女孩子就是兩個。她們在這樣的環境中安然無恙活著,實在是件奇事。

「好好好,我不說啦。我去和馬三哥玩,你這麼不可愛。」韓曉雪說話的樣子還是小孩子那般,彷彿當日用刀劃自己還要求連青兒幫她包紮的是別人。環境抑或也是很大的因素,在毒窩人多口雜,出門在外難免會想著自由些。

馬三一年多的緊張壓抑,都在韓曉雪和連青兒的互動中化為烏有。經歷過漫長的黑暗後,總有見到陽光的那天。刀疤是他職業生涯遇過最難對付的毒販,有勇有謀,玩策略不比他們警察差。

「馬三哥,你看著一點都不像是毒窩的人。」這句話韓曉雪用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自己的傻事拿出來說不是什麼要緊事,可馬三的身份關係著他的命。

「小女孩,別亂想。知道得越多,死得越早。」馬三的身份需要高度保密,即使韓曉雪沒有窺探之意,也給她製造一種錯覺,自己是刀疤的人。

「好吧!」馬曉雪不傻,別人不願說的事情是不能強求的。

他們走了約莫一個小時,才走出隱蔽的林子。韓曉雪和連青兒本是打算在城區賣貨的,見馬三要坐車去昆明,兩人就跟著他上車了。

正確地說是韓曉雪拉著連青兒上車了,「韓曉雪,你這個沒出息的。你巴結我就活得很好了,還需要再多找一個人嗎?」連青兒扯著她,低聲地說。

「這不一樣。」連青兒白了她一眼,最後還是被她拉上了車。

馬三一路上閉目養神,拒絕和韓曉雪說話。兩個女孩子帶著毒品上車,竟然不擔心被查。看來這種事情之前沒有少做,馬三想自己現在不是做卧底的話,這兩個女孩子應該被自己帶回警局了。

想到這些,他的腦海竟出現韓曉雪那張蒼白的小臉。馬三不是什麼純情小男生,也談過幾次戀愛,不過都因為自己的工作被甩了。沒有女生喜歡和一個命被綁在緝毒身上的男人,今天出門,明天能不能回來誰知道呢?

「還真是見鬼了。」馬三自己嘀咕一句,他正在執行任務,想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呢?

「啥?」韓曉雪耳尖聽到他開口,馬上轉過頭看。

「你聽錯了吧?」連青兒什麼都沒有聽到,也沒有看到馬三有什麼動靜,他眼睛還是閉得緊緊的。

他們在昆明下車的時候是正午,三人在一家大排檔解決午餐。

「你們倆要做什麼的趕緊,不要跟著我。」馬三開口趕人,他不僅有貨要交,還得去送消息。

「馬三哥,我們跟著你不好嗎?」

「韓曉雪是吧?做人要點臉。」馬三不想把話說得那麼白,可他又必須要這樣,他現在不能讓人跟著,刀疤的眼線跟出了森林就回去了,不能錯過這種絕好時機。

「喂!」韓曉雪急得都不叫他名,她哪裡不要臉了?不就是跟著他出來一趟,又沒怎麼著他的!

「韓曉雪,你腦子真的被驢踢過了。我們走吧,趕緊把正事辦完還能去逛下街。」連青兒沒生氣,淡定地拉著韓曉雪走開。

馬三見她們走遠,輕車熟路地找到自己常去的那家雜貨店,「老闆,來包煙!」說話的同時他的眼睛像雷達一樣掃過,確認自己處在一個能說話的環境中。

「好咧,一包軟經,十塊錢。」雜貨店的老闆看見馬三,眉間的喜色稍微有點明顯。他是馬三的隊友之一,常年潛伏在昆明,開一家雜貨店作為幌子。

卧底的消息全部送到這裡,時間充裕的可以留下來搓一圈麻將,談話中藏著各種暗號;

時間緊急的時候,會提前準備紙條,或者是使用常見的數字暗號。通常他們完成這些動作都不會超過10秒,慢了就有暴露的危險。

「來,收錢。」馬三把一張十塊錢交給雜貨鋪的老闆,這張十塊錢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卻暗藏著玄機,「大魚已上鉤。」

雜貨鋪老闆點頭示意收到,馬三點著一支煙心情愉快走出雜貨鋪。

3

馬三交完貨天慢慢黑下來,他突然想起韓曉雪和連青兒,兩個女馬仔到底是安全返程還是被抓進警局了呢?

「宵夜嗎?有豬頭肉。」(暗號,豬頭肉指的是冰毒)混道上的人都聽得明白,說這句的人聲音聽著有點熟悉。但巷子過於昏暗,馬三看不清裡面有哪些人。

「我想看看四哥。」(四哥指的是海洛因,在雲南毒販常用暗語)這個人應該比較年輕,可能是才學會吸毒的小混混,馬三見多了這種人,第一時間就能判斷出他們是哪類人。

「這兩個妞挺不錯的,不如留下陪我們一晚。」

「廢什麼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大家都是混口飯吃,也別弄得不好看。」就是她們兩個了,大晚上的不回去,還被小混混纏上了。

「大哥,直接拿貨押人,說那麼多沒用!」他們可能是十個人左右,這兩個女孩子膽子可不小。

「警察,站著別動!」馬三朝著巷子吆喝一聲,混混們以為真是警察,連忙從另一頭逃跑。

這裡賣毒和吸毒的人依舊很多,緝毒警察的責任越來越重。馬三在黑暗中發出微弱的嘆息聲,警察不在場的情況下,他還是選擇救下她們。就算將來她們會被送進局子里,也比現在被人糟蹋好得多。

「馬三哥!」韓曉雪和連青兒走出巷子時,馬三正站在巷口吸煙,他是專門等她們出來的。

「嗯。你們兩個女馬仔不要命就算了,還不怕警察,這麼晚還在這裡賣貨,小心被抓進局子。」馬三恢復原來的疏離,說的話句句命中要害。

「我們也不想啊,今天沒有賣多少貨,我們正打算住一晚,明天繼續賣。」韓曉雪搶著答話,連青兒算是被她對馬三的熱情給嚇到了。這個女孩子看似單純,心裡又明亮得像一面鏡子。

馬三順水推舟,有她們在明天回去也好交待,「現在去賓館,我陪你們住下,有個照應比較好。」

馬曉雪聽到這個安排興奮地大嚷,「好啊,我們走吧!」

他們三人訂了兩間房,住八十塊錢一晚的賓館。她們兩個女孩子沒嫌棄,在外面留宿基本是將就,她們也沒有錢。

馬三洗完澡便給隊友打電話,他撥的是私人號碼,「湖面暫時風平浪靜,一條大魚上鉤,下個月大鱷出現,再撒大網。技術不夠精,還要好好修鍊。」

「好,修鍊有度,別傷著。」隊友已經悟出他的意思,就不必多言了。有時說話真的不能這麼直白,話中有話才是藝術。顯然馬三和他的隊友已經習慣了這種方式。

馬三剛放下電話,敲門聲立即響起來,「誰啊?」

「馬三哥,我過來找你說說話。」馬三拉開門看見韓曉雪一個人站在門外,不見連青兒,「青兒睡著了,我睡不著就過來找你。」

這麼早睡覺?韓曉雪借意接近自己,馬三也沒點破。

「我也要睡了。」意思就是讓馬曉雪趕快回房,自己沒有時間陪她聊天。

「馬三哥你騙人的吧?這麼早睡覺?」

「原來是還早,連青兒肯定也沒睡,你回去找她陪你聊天不就好了?」

「馬三哥,你是榆木腦袋來的嗎?我表現得那麼明顯。」韓曉雪要炸了,大學畢業跑到昆明見男網友,被他帶進販毒集團,還趁她不注意給她注射毒品。

她平生其實是最恨這種東西,但是在大本營裡面她根本就沒有辦法逃掉,有連青兒帶著她行動才稍微自由一點。

後來那個男人被抓進了警察局,她被扣在那個鬼地方成為賣毒的小馬仔。難得看到馬三這種優質男人,對他感興趣卻屢屢被拒絕。

「回去吧。」馬三沒有心軟,女孩子的小把戲他多少知道一些。這個節骨眼下,他實在是沒有心情談情說愛。

韓曉雪不動,嚶嚶哭著,雙眼掛著眼淚直勾勾地看著馬三。走廊上新入住的房客經過都會多看幾眼他們,眼神奇怪,好像是發生過什麼大事一樣。馬三受不住別人的注目禮,無奈中讓韓曉雪進門。

「你要聊什麼?」馬三沒有什麼耐性,只想讓她趕緊說完離開。

「馬三哥,你是好人嗎?」韓曉雪的眼淚消失得無影無蹤,不得不佩服女孩子變臉的功力,比唱戲的變得還要快。

「好人怎麼定義?我們做這些買賣,你覺得呢?」馬三反問韓曉雪,這女孩還真是夠可愛的,真不知道是怎麼在刀疤的毒窩中活過來的。

「我覺得你是好人啊,我想離開那個破地方,可是走不了。」韓曉雪離開自己的家鄉南京已經兩個多月,也不知道家裡的人會不會急瘋。

「你怎麼進來的?」

「什麼?」

「我是說你怎麼會走上這條路的。」

「哦,這個。我來昆明和男網友見面,他說要帶我到西雙版納玩,那裡森林很美,適合我這種江南的遊客,怎知最後一路跟著他進了毒販的大本營。

「後來我才知道他是吸毒的,也販毒。未出校園就沾上這玩意,也不知道他在哪裡弄來的貨。畢業之後找不著工作,在小馬仔的慫恿下就加入了團隊中,在毒窩中生活。

「這還不夠,可惡的是他為了防止我逃跑,竟然給我注射毒品。還沒看見你的時候,他就被警察捉了。我進去之後沒和他說過一句話,那些馬仔看到有年輕的女孩子,就讓我去陪他們。

「還好青兒知道這件事,阻止他們,還讓我和她一起住。你肯定不知道青兒是誰吧,青兒是八爺的女兒哦,她被八爺逼著吸毒販毒,青兒也恨他,但是走不了。青兒很多事情都可以做,也能自由活動,就是不能逃跑。」

馬三心裡是震撼的,刀疤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放過。這樣的毒販,心必然是夠狠的。看來他每一步棋都要走得很小心,不然就會全盤皆輸。

「你也是真傻,新聞那麼多見網友出事的,你都不怕的嗎?」

「不怕啊,我和他認識好多年。他之前去南京旅遊的時候我們見過,那時人還是個上進的帥小伙。」韓曉雪不是沒有防備,而且他們也算得上是好朋友,彼此之間能談的不能談的事情都談過了。

「人是會變的,以後別這麼天真了。找個機會逃跑,毒都戒乾淨了嗎?」韓曉雪的一番話讓馬三對她改觀,他早該發現了,她的眼睛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

清澈的眸子騙不了人,如果她和那些馬仔一樣,眼睛應該是空洞的,偶爾迷離,在毒癮發作又吸毒的時候。

「逃不了,我試過,有人在暗處守著。每次出來我都要和青兒一起,她是有力的通行證。反正只要她最後回去林子,八爺就不會管。」

「我會幫你的。你等著。」他的職責不僅是剿滅毒販,也要救人。於公於私,他都不能放任這樣一個女孩在毒窩中被腐蝕,這大概是老天爺都看不過眼的事情。

「馬三哥,我就說你是個好人!」韓曉雪開心地笑著,若是她能逃離毒窩,她也會把青兒帶走的。

「以後說話小心點,連青兒罩不了你多久,她也是被自己老爹控制著的。在裡面就是做該做的事,說該說的話,知道嗎?」馬三還是上了心,他還是得幫幫她。

韓曉雪被馬三趕回房間是帶著笑的,她的目的已經達成:成功引起馬三的注意,並且靠上他這棵大樹。

4

連青兒看她春風滿面的樣子,白她一眼說:「韓曉雪,你拿下馬三哥了?」

「沒有,但是他對我有心。」韓曉雪神秘地笑著,總之往後有盼頭,即使每天和青兒待在房間也覺得有趣。手機早就被換成那種一次性號碼的,她聯絡的人都會被檢查,想做的事情沒有一件能做。

和隊友通氣後的馬三,把心力放在找交貨地點上面。刀疤和他說找山上的要有跑得出去的路,選碼頭自然是最佳,可以從水裡逃,也能坐上船走,比起陸路逃跑輕鬆。

他帶著刀疤的人篩選過很多地方,最後選了一個廢棄的碼頭。這種地方不會輕易給人發現,離居民區也很遠,哪怕是有什麼動靜都不會引起騷動。

「八爺,地點我們選好了,在昆明一個廢棄的碼頭上,你要去看看嗎?」刀疤生性多疑,馬三提出讓他去現場看的要求,是為了避免到交易的時候出什麼岔子,他們警隊布置抓捕現場是十分艱難的。

「明天我們去看看,要貨的人是泰國過來的,要確保交貨地點的安全,我們不能失去這個大客。」刀疤能把販毒團隊做得那麼大,和他的謹慎有很大關係。

直到刀疤確認交貨的地點沒有問題,才親自聯繫泰國那邊的人,約定月中交貨。時間地點和交貨的人數都掌握在馬三手中,他得把這個消息送出去。現在他不能貿然單獨行動,唯有找個人幫他送消息。

由於大半個月時間都在忙刀疤交給自己的事情,馬三從昆明回來就沒有和韓曉雪她們打過照面。隔三差五可以見到她嬌小的身影走出大門口,旁邊還是連青兒,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倒是沒有見她來找過。

救她出去的承諾還是在腦子中盤踞著,這麼年輕的女孩子真是不應該待在這裡。馬三忘記自己也不過是二十六七歲,他從事緝毒的工作六七年,可心老了幾十歲,也難怪別人都覺得他是個經過大風浪的人。

和那些婦女打聽到連青兒的房間,他馬上就準備自己要用的東西,還是那一張十塊錢,「馬三哥是中意我們青兒了?」

八卦之心什麼地方都有啊,馬三無奈地搖頭。

「你想多了,她們經常出去,我抽不慣這裡的煙,讓她們幫忙買煙。」刀疤這裡的煙都不好抽,大煙最多,他是個警察,這些東西是不會碰的。

「篤篤」的敲門聲持續沒一會,門便被人打開。

「馬三哥?」韓曉雪驚喜得想要跳進他懷裡。

「連青兒不在?」馬三看她們經常是連體嬰一樣,難得遇上她單獨一人,這樣也好說事。

「幫我買包煙,軟經,錢給你。」馬三沒有多說,掏出那張被他做過手腳的錢。

「去哪裡買?」

「昆明紅日雜貨鋪。」

「這麼遠?」韓曉雪覺得買煙就買煙,怎麼非得指明一個地方,肯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辦完這件事,很快就能救你出去。這件事不要聲張,錢也不要給第二個人看見,連青兒也不能說,你自己小心點。」馬三不能告訴她太多,這件事變數太大。

「好。」韓曉雪見他一臉嚴肅,也沒有再問,快速把錢揣進兜里。馬三在她看來是個有分寸的人,既然他不說,她只管把事情辦妥就好。

她答應後,馬三抓過她的手,按捏著她手心,帶著克制,還有不安。這是他第一次和韓曉雪有肢體上的接觸,他需要感受到一點她的溫度。他不知道韓曉雪能不能完成這件事,希望不會給她帶來危險。

馬三離開後,連青兒一回來就被韓曉雪纏著,「青兒,明天去昆明好嗎?賣完貨我想去買點東西回來。」

「你一直都沒有嚷過要去,今天是怎麼了?是不是有人來找過了?」連青兒和她同吃同住,能不了解她嗎?

「我想去給馬三哥買點東西。」

「沒出息。老頭說以後不用我賣貨了,出去可以,不過要帶著人。」連青兒對刀疤喜歡不起來,自己母親那樣喜歡的人,竟是這般殘忍。母親去世得早,看不見他的殘忍也是件好事。

「那更好,我們去玩吧,有人保護我們也挺好的。」韓曉雪還以為自己需要繼續編多一些理由,沒料到連上天都幫她。

「嗯,這裡真的好無聊。」連青兒想不明白刀疤困著她有什麼用,她現在和毒販沒什麼區別,賣毒,也吸毒。

這種東西都是被迫去做的,她也沒想過抗拒,因為自己所謂的父親是不會給她機會的。

韓曉雪走出車站有好一段距離才說要上廁所,隨行的兩個小嘍啰低聲咒罵幾句,就開始幫她找廁所。

其實是韓曉雪遠遠看見「紅日雜貨鋪」的牌子,才會借口說自己要去廁所。

「不用找啦,前面不是有間雜貨鋪嗎?就去那裡好了。」韓曉雪說話時緊張到手心冒汗,卻還是強迫自己保持鎮靜。第一次幫馬三辦事,總該要辦妥的。

「老闆,先來包煙。」韓曉雪一走進雜貨鋪就馬上開口,「一包軟經。」

雜貨鋪的老闆聽到韓曉雪的話,動作頓了一下,從煙架上取下煙遞給她。她和連青兒還有小嘍啰說好,他們在外面等,她進去一會就出來,不耽誤時間。

韓曉雪把錢遞給老闆的時候,老闆的臉色開始變化,剛想問她是什麼人,「你……」

「老闆,你家有洗手間嗎?」韓曉雪趕緊打斷,外面還有人,被聽去的話會有麻煩。

「有的,我帶你去。」穿過倉庫到後面的院子,韓曉雪才說,「是馬三哥讓我來的。」

「他還好嗎?」雜貨鋪老闆擔心馬三有什麼事發生。

「他沒事,就是太忙來不了。」

「他有沒有告訴你?」

「告訴我什麼?」

「沒什麼了,你去上洗手間吧。」

既然隊友不說,那他也不能暴露身份。至於讓韓曉雪來送消息,估計就是脫不了身。

那張十塊錢多虧韓曉雪沒有細心看,在右下角有幾個小得幾乎看不見的字:城郊碼頭。雜貨鋪老闆一看就了解交貨地點是城郊碼頭,在韓曉雪走後便馬上聯繫警局布置抓捕現場。

回到院子韓曉雪把煙遞給馬三那刻,他知道這事算成了,伏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謝謝你,曉雪。」

小女孩禁不住這種咬耳朵的親密,從耳根一直紅到臉上。

「你再等等,很快就能出去了。」很快就能剿滅刀疤團體,很快就能結束場戰爭,馬三想著這次結束要給自己放個長假。

「嗯。」韓曉雪點頭,她全身心都信任著他,她覺得自己一定能出去的。

5

和泰國人交貨那天,刀疤沒有到現場,他早就已經說明自己會派最信任的人做交易。

馬三帶著刀疤的人帶著幾千克的海洛因到碼頭,碼頭上風平浪靜,沒有發現異常。

可這平靜也有點詭異,跟著馬三來的還有刀疤的另一個心腹,剛剛培養起來就讓他來見大場面。

泰國人姍姍來遲,他們帶的人馬不比馬三少,「貨呢?」

為首的人用蹩腳的中文問,看著是經常到中國做交易的。

「開箱!」馬三一聲令下,讓隨行的馬仔打開用來做偽裝的木箱,翻出壓在底下的活絡因。

泰國人開一包吸過一口,直接把錢扔過來給他們清點。刀疤的心腹就是數錢的那個人,他確認數目和真假後剛合上箱子,就發現一堆警察衝出來,「警察,都別動!」

刀疤這種料事如神的人,怎麼會不給馬仔配槍?每個馬仔都掏出自己的槍準備開火,但是精心布置過現場的警察,又怎麼會不帶狙擊手?

一個個馬仔應槍聲倒地,泰國人槍都來不及掏出來就被制服了。馬三看著的是刀疤心腹,不能讓他逃回去。他的大本營現在應該有警察靠近了,在馬三出發之前,就把地址和路線發給了隊友。

「馬三,原來你是臭卧底!」

「趙大力,給你兩個選擇,活著進監獄以及死在這裡。」馬三的槍已經對準他,只要一開槍就能擊斃。

「我操你大爺!」趙大力就站在車門旁邊,是開著的,迅速鑽進車裡把油門踩到底,用一飛衝天的速度衝出去,狙擊手找不到射擊的角度,只能打輪胎,目標物經常移動是沒有辦法瞄準的。

「糟了!」讓趙大力逃回去,無疑就是證明他是卧底,圍剿行動會更加困難。

「我去追他!」馬三趕緊跳上一輛車,朝趙大力的方向飛馳過去!(原題:《活著再見》,作者:薔小薇。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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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冪近鏡頭下又變臉了!胳膊還被箍出了贅肉,網友:有大媽樣了
扎一針三間,胳膊抬起來
范爺在國外街上被抓拍,胳膊整整粗了一圈,驚呼:胳膊粗的跟黑牛一樣了
岳飛手下三大將,一個背叛,一個陪他死,一個自斷胳膊報答他!
姑娘,你胳膊上的那隻眼有點嚇人啊
開心一刻:男子炫耀:和女友第一次,她疼得在他胳膊上留牙印……
滑梯上飛來一腳,男孩胳膊斷成三截,肇事媽媽竟當起來了「縮頭烏龜」
紀凌塵分手後現身,胳膊上竟然紋了這兩個字,網友: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