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舒真正的前半生:拋親棄子 插足閨蜜男友 人生比電視劇更狗血
前段時間,電視劇《我的前半生》熱播,原作者亦舒也重新火了一把。
說是「重新」,是因為亦舒早就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火遍大江南北了。亦舒,本名倪亦舒,出身於書香世家,她哥哥倪匡也是個大作家,當時,亦舒、倪匡與金庸三人,被稱為香港文壇三大奇蹟。
金庸寫武俠,倪匡寫科幻,而亦舒的小說,則被眾多的女性讀者奉為愛情聖經。《星島日報》曾如此評價過亦舒:文星高照、逍遙海外,也是一種奇格。
亦舒是魯迅的腦殘粉,她最鍾愛的小說是魯迅的《傷逝》,她的小說《我的前半生》的主角是子君和涓生,沿用了其中男女主角的名字,她的小說《朝花夕拾》則沿用了魯迅散文集的名字。
亦舒
值得一提的是,亦舒當年在香港大紅大紫的時候,瓊瑤阿姨在台灣也很火,她們兩個人,某些地方的人生經歷還挺像的。作家在寫書的時候難免會將自己的感情和價值觀代入到書中的角色中去,所以瓊瑤的許多書都是在為小三正名,而亦舒的愛情小說里,也不可避免地帶有濃重的「亦舒女郎」風格。
《我的前半生》這部電視劇,被書迷吐槽改得面目全非,原作里那個獨立、自強的羅子君變成了前半生靠老公後半生靠閨蜜男友的白蓮花大媽,把亦舒女郎的驕傲與風骨硬生生改成了狗血家庭倫理劇。
電視劇里那個面對丈夫出軌而卑微不堪的羅子君,那個遭遇人生低谷只想著靠別人幫助的羅子君怎麼會是亦舒筆下的人物?亦舒說過:女人最要緊的就是姿態好看,所以她不寫卑微的愛情。
真正的亦舒女郎,她們的體面是骨子裡的自我,從不糾纏,天生傲骨,沒有男人也活得瀟洒自在,正如亦舒本人的一生。
她一生三段感情,每一段都堪稱大戲。
一、
亦舒年少即已成名,14歲在《西點》雜誌上刊登第一篇小說《暑假過去了》,開始寫作生涯,十五歲時便在《中國學生周報》上發表文章,是校園裡有名的「厲害小姐」,被一大群報刊編輯爭著要稿;中學一畢業她便成為金庸門下《明報》的娛記,與當時各大明星打交道。
亦舒年輕時
17歲那年,亦舒遇上了她的初戀蔡浩泉。彼時的蔡浩泉只是一個落拓窮畫家,而亦舒卻已在文壇嶄露頭角,名聲大噪。
亦舒是驕傲的,也是熱烈而大膽的,她不顧家人反對,瘋狂追求蔡浩泉。
內斂但才華橫溢的窮書生,遇上主動美貌的才女,像火星撞上地球,像飛蛾撲向篝火,璀璨地盛放。
蔡浩泉
面對家人的極力反對,亦舒沒有半點她書里的女性那樣的冷靜和精明,她以死相逼,並且未婚先孕,排除萬難生下孩子,這一年,她18歲。
年少的感情來得熾烈,散得也愈快。她只是一個花季少女,完全沒有準備好從一個孩子到一個母親的角色轉變,與丈夫蔡浩泉的感情越來越疏遠,僅僅三年,這段婚姻走到了盡頭。
詩人蔡炎培,見證二人由相知相交到視如陌路,不勝唏噓:「我與浩泉是好兄弟,5個老友在北角錦屏街租了一個單位寫小說,亦舒那時住在濱海街,很近,上來探班,浩泉是出版社主編,寫作、畫插畫一手包辦。他對亦舒好冷淡,亦舒很好勝,你越不理她,她越要引你注意,那時……大家都知道亦舒追浩泉」。
亦舒性格剛烈,她憤然離婚,離開得也決絕,亦舒斷絕了與前夫和兒子的聯繫,老死不相往來,與電視劇里羅子君拚命想要奪得兒子的撫養權形成鮮明的對比。
2013年,一部叫做《母親節》的紀錄片橫空出世,導演蔡邊村拍攝此片,想要尋找與他失散多年的母親。他就是亦舒與蔡浩泉的獨子。
那一年的蔡邊村已44歲,「最後一次見母親,是11歲那年。那天母親買了機械人給我,一起看了電影《007》」,這是紀錄片《母親節》的對白。
紀錄片《母親節》海報
亦舒當年何等決絕,竟與兒子再不肯相見,蔡邊村給她寫的每一封信都石沉大海,而已步入晚年的亦舒卻在專欄里不時流露對異父妹妹的疼惜,同樣是她的孩子,怎麼蔡邊村竟要受到如此冷遇?
人到中年的蔡邊村,用電影紀錄片的方式想要尋找答案。這一次的亦舒,一如從前的清醒決絕,她拒絕了與蔡邊村的相見,在作品裡含沙射影地回應:「你父親已經浪費了她的前半生,現在你又要去浪費她的後半生?」
蔡邊村
她的狠心連親侄子倪震都看不下去:「姑姑亦舒,十多歲便結婚出走,生下小朋友,凡事必須付出代價,姑姑多年來都有陰影,人怕出名豬怕壯,恐怕是怕有一天小表弟找上門來要錢」。
亦舒究竟是什麼想法,旁人無從得知,或許,她並非無情,在她的一條微博里,她引用了一段話:
二、
亦舒的哥哥、著名作家倪匡接受香港媒體採訪時無奈透露,自己也不認識蔡邊村,和妹妹亦舒也有20多年沒來往。倪匡表示:「我記得最後一次跟她通電話,是我50歲那年。」
對於亦舒的離婚,倪匡還曾經表示過惋惜:「我不怪蔡浩泉,這個人頂有藝術氣質,直至後來還不停大哥前大哥後地叫著我,亦舒的脾氣不好,男人受不了,乃人之常情。」
倪匡
無論如何,那段年少時的愛情終歸煙消雲散了,離婚後,蔡浩泉帶著蔡邊村另娶,亦舒也奮不顧身地投入到了下一段愛情中去。
這一次故事的主角,叫岳華。
今天的年輕人可能對這個名字感到陌生,可在當年,岳華是香港當紅的男演員,曾被稱作邵氏最賺錢的電影明星,迷倒萬千少女,也迷倒了亦舒。
岳華
亦舒剛剛離婚,情感空虛,生活無依,面對翩翩佳公子形象的岳華,自然芳心暗許,和第一段感情一樣,這一次,也是亦舒主動追求。
不過當時的岳華是有女朋友的,那就是著名武打女星鄭佩佩。武俠影后配當紅小生,天造地設的一對。
當時亦舒和鄭佩佩是好朋友,三個人經常一起出行,一起坐車回家,亦舒到自家樓下的時候就稱自己有夜盲症,讓岳華送她去上樓,所以一來二去,亦舒就這麼套路了岳華,成功小三上位擠走鄭佩佩,和岳華開始同居。
鄭佩佩
鄭佩佩年輕的時候是真美啊
比言情小說還狗血的劇情!電視劇《我的前半生》里羅子君賀涵和唐晶的三角戀,不知道是不是影射這一段呢?
敢愛敢恨的亦舒,從來不忌諱世俗的眼光和批判,她在文章里熱烈地、大膽地描述對岳華的愛情:
「岳華,有一張好人的臉,更有一個好人的性格。」
「岳華,時常就是我寫作的字典。」
字裡行間,皆是迷妹般的愛意。
搶來的愛情總帶點倒刺,鄭佩佩成了他們二人之間的隱痛。報紙上提到岳華和鄭佩佩的舊事,亦舒生氣地把他的西裝剪爛,更有一次,她將刀扎在岳華床上心臟的位置,此事後來岳華上節目時還提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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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一點一點累積,瘋狂的愛情抵不過內心懷疑的種子,終於爆發。
那時已經在國外、並且已組成了新的家庭的鄭佩佩給岳華寫了一封信,亦舒怒不可遏,將信的內容向報社媒體公開,這件事情,直接導致鄭佩佩的家庭出了好大一場風波。
岳華終於無法忍受,他覺得這件事亦舒做得太過分了,他可以原諒亦舒的嫉妒和疑心,但不能接受她破壞別人的家庭,他選擇了分手,即使亦舒跪地求饒,也沒有回頭。
兩人從此徹底決裂,「愛時不惜一切,恨時老死不相往來。」
三、
年輕時的亦舒
和她作品裡的「亦舒女郎」不同,亦舒對待感情,總是主動熱烈,她在書里說:「做人要緊的是姿態好看。」可在感情上,亦舒的姿態卻不怎麼好看。她主動追求所愛,在愛情中卻嫉妒、小心眼,常常為一點瑣事憤怒,她不忌諱世俗眼光,搶走朋友的男友,甚至會為了挽留而跪地相求,與她書里的角色實在相差甚遠。
或許,自己做不到、得不到的,就會把它傾注在書里吧。
有才華的女子,總有一種常人不解的清高和驕傲,她們骨子裡看不起世俗,卻又都渴望最純碎的感情,愛一人敢於傾其所有,恨一個人便老死不相往來。
亦舒的前兩段感情,都落寞劇終,幸運的是,她終究遇到了生命中對的那個人。
梁先生是香港大學的教授,亦舒在遇到他時,已經40歲了,沒有了少女時的天真,褪去了青年時的執拗,中年婦女亦舒,終於從天上落入凡間,學會了收斂脾氣,褪去鋒芒,洗手作羹湯。
他欣賞她清高自賞的才華,她愛他溫潤如玉的品格。
人們愛的是一些人,與之結婚生子的,又是另外一些人。
——亦舒《寒武紀》
她回歸家庭,移民溫哥華,早上起來寫作,中午買菜做飯,日子恬淡而寂靜。她甚至為了梁先生不顧生命危險,冒著高齡為他生下一個女兒,「四十來歲,人工受孕,用命搏回了一個女兒回來,老蚌生珠,打從心眼裡面疼惜。」
她很寶貝這個女兒,在文章里經常不經意地表露母愛。現年已71歲的亦舒,越來越少拋頭露面,但還未停止寫作,依舊保持著高產。這是她喜歡的事情,會一直寫到死。
在亦舒的小說里,每個人都活得踉踉蹌蹌,無論人前多麼風光,人後都嘗盡了尖酸。現實沒有開掛的人生,也沒有一天到晚為失婚女人操心的閨蜜與閨蜜的前男友,一切都要靠自己。
亦舒最近一條更新的微博里寫道:
年輕時的痴纏糾結,老來的恬淡安然,亦舒說,她寫了一輩子亦舒女郎,但沒有一個人會比她自己本身更精彩。
她付出了很多的愛,每一段愛的放手都是決絕,小編更願相信,亦舒所架構出的那個女性情感世界,是她自己最美好的願景。她這一生,愛得太用力,丟失了很多,從書里找補回來,也可以理解。
她書里寫:「父母把孩子養下來,無論發生什麼事,必需負責到底,孩子們並沒有要求被生下來,因此他們永遠占著上風,開頭就是父母的錯。」可是她對女兒無微不至,卻不肯見兒子一眼,個中糾纏,外人不知。
面對鋪天蓋地的質疑,71歲的亦舒說:人生短短數十載,最要緊的是滿足自己,而不是討好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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