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出不窮的汽車醜聞，讓德國人對本國的汽車產業愈發苛刻？

新聞 0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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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Leonid Bershidsky

長期以來德國人一直為本國汽車行業感到自豪，層出不窮的汽車醜聞對德國人無異於當頭棒喝

德國前三甲汽車製造商並不像卡車製造商那樣在歐洲佔主導地位

德國人自我鞭笞起來總是毫不留情。就汽車行業來說，這種趨勢可能一發不可收拾。

德國汽車製造商的最新醜聞始於《明鏡周刊》(Der Spiegel)的一篇封面文章。文章說，大眾汽車(Volkswagen)、戴姆勒(Daimler)和寶馬(BMW)三大車企早在上世紀90年代就形成了大型卡特爾。文章指出，這些汽車公司建立了各種工作組，就共同標準和規範達成一致。比如他們將柴油發動機的尿素箱保持在較小尺寸，這樣引擎蓋下面就能有更多空間用於昂貴的附加設備。文章說這種尿素協議尤其陰險：製造商無法迫使客戶儘可能頻繁地更換尿素箱，因此尿素箱越小，污染就越大。由此可見，大眾汽車之所以曝出尾氣排放操縱門和柴油發動機（在歐洲一些城市遭禁）問題，尿素協議難辭其咎。

7月21日，德國《明鏡周刊》曝出德國五大車企「壟斷門」事件

大眾汽車博物館

汽車危機

層出不窮的汽車醜聞對德國人無異於當頭棒喝。長期以來，德國人一直為本國汽車行業感到自豪。汽車業佔德國國內企業收入的20%左右，占出口額的18%。而如今，德國上上下下——從普通工人到經濟部長齊普里斯(Brigitte Zyprie)——都在要求說法。正如格奧爾·梅克(Georg Meck)在《法蘭克福彙報》(Frankfurter Allgemeine Zeitung)撰文說：「這個行業究竟有多少犯罪能量？汽車行業向來是德國的標誌性行業，目前仍是國家繁榮不可或缺的部分。」這不再是簡單的經濟或商業問題，更像有人跟你說，貴國奧運團隊都在興奮劑檢測中作弊一樣。

汽車危機也讓總理安格拉?默克爾(Angela Merkel)直接面臨政治威脅。默克爾與汽車行業遊說團體關係頗密，此前曾推動歐洲放鬆排放限制。2017年9月德國將迎來新一輪大選，綠黨(Green Party)留在議會的希望不大，於是趁機猛批默克爾及其保守的基督教民主黨(Christian Democratic Party)掩蓋政商勾結行為。德國經濟部長齊普里斯是社會民主黨(Social Democratic Party)成員，社民黨正努力設法撼動默克爾在民調中的領先地位。

德國總理默克爾與法國前總理奧朗德

2015年9月23日，德國大眾汽車面臨78年來最大丑聞（尾氣門）， CEO馬丁·溫特科恩宣布辭職

合作文化

但汽車製造商的做法真的很惡劣嗎？長期以來他們一直在某些領域公開合作，比如購買擋風玻璃雨刮器、投資地圖繪製技術、建設電動汽車充電網路等。為規避不合理費用而尋求共識和妥協，這不僅僅是德國的商業慣例，而是該國文化的一部分。這種特質緩和了業內競爭，培養出了全國龍頭企業。比如2013年，德國放鬆了對城際巴士服務的規定，一些公司快速發展起來，進而整合成領先的運營商Flixbus。如今Flixbus佔據市場71%的份額。義大利也有類似的市場化活動，而結果卻是市場的高度分散。

戴姆勒與寶馬共同開發新能源汽車

誠然，合作文化可能導致濫用行為。想想沃爾沃/雷諾(Volvo/Renault)、戴姆勒、依維柯(Iveco)和達夫(DAF)吧，2016年這四家歐洲卡車製造商因協調實施減排技術的時間等原因被歐洲委員會(European commission)處以罰款。他們這種反競爭行為可能給客戶和地球帶來傷害。

努力的方向？

但是，德國前三甲汽車製造商並不像卡車製造那樣在歐洲佔主導地位。他們的歐洲市場份額只有36%。他們必須與日本、法國、英國、韓國和美國的製造商競爭。因此，通過合作減少研究成本，保護寶貴的德國供應商生態系統，這似乎是明智之舉而非違法犯罪。如果這些公司合併成一家大型德國製造企業，那麼歐洲監管機構對於其內部規範化、提高效率的努力是無話可說的，就像對大眾汽車（產品包括奧迪，斯柯達，西亞特和保時捷等）的內部努力無話可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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