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中作為賈寶玉性啟蒙的老師襲人，是心機婊還是賢德女？

推薦：關羽自己才是最應該為他致死的買單人

文/王潔

【作者簡介】王潔，筆名夕耕，山西省呂梁市柳林縣人。作品主要有詩歌、散文、小說題材，多見於今日頭條、一點諮詢、鳳凰新聞等網路平台。有文章入選《時光的邊沿》《閱讀悅讀2016年度佳作選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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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自溫柔和順，空雲似桂如蘭。

堪羨優伶有福，誰知公子無緣。

這是曹雪芹在紅樓夢中為襲人寫下的伏筆，這是對襲人一生下來的終結。

而紅樓夢第6回，襲人就與寶玉發生了關係，這也是全書唯一一處實寫寶玉性經歷的筆墨。從《紅樓夢》整體的純情風格來看，剛開始就出現這樣的筆墨似乎有些突兀。

然而，整劇下來為什麼寶玉就唯獨與襲人有雲雨情了呢？襲人，在紅樓夢中到底是怎樣的一位女子呢？

襲人，中國古典小說《紅樓夢》中人物，金陵十二釵又副冊第二位，寶玉房裡四個大丫鬟之首。

襲人原名珍珠（程乙本作「蕊珠」），從小因家貧被父母賣入賈府為婢，原是跟著賈母，先服侍史湘雲幾年，賈母素喜襲人心地純良，恪盡職守，命她服侍寶玉。原來說到底了就是賈府買來使喚的一名丫鬟。

一個丫鬟在偌大一個賈府能深的老太太得溺愛，信任，寵愛不次於黛玉。可想而知，襲人僅憑自己下人的身份而得到主子的這般抬愛不僅僅靠的是忠心耿耿吧？而整個紅樓夢劇中前前後後貫穿下來，大家都知道襲人就是一位安安分分，乖巧柔順的女子而且具她自己說來，嘴笨的很，不善於吵架鬥嘴的事。其實一個女子要立足於大環境之間，而且是最卑微的身份。她不僅僅溫柔和順，心靈手巧，忠厚老實。但也應有一份大智若愚的智慧和她整個人從外邊思想和骨子裡散發的光芒！

當然在紅樓夢中不缺的就是美女而何止多你一個丫鬟，然而就是一位丫鬟他深的賈寶玉依賴，信任和深愛。

襲人出身貧苦，家中艱難時曾一度揭不開鍋，為了不看著老子娘餓死（第十九回），她小小年紀就被賣到賈府當了丫頭，實在是一難得的孝女，義女。曹雪芹送她一個「賢」字，可見她也是作者懷著讚賞喜愛寫出的一個形象，說明她對於主子寶玉確是盡職盡責的。也說明她是一個忠，孝，賢聚集一生的女子。而對於賈寶玉的愛則用一個字來形容「痴」：眼裡口裡心心念念就有一個寶玉。

襲人愛賈寶玉嗎？當然愛了。他的愛是一種至為崇尚而不圖回報的愛，不爭不搶，不嬌嗲不浮躁。她只要安安靜靜呆在寶玉身邊就好，忍辱負重，息事寧人。寧可自己受點委屈，尊卑謙讓，潔身自好。而寶玉呢？他雖然愛林黛玉但那只是一種懵懂的初戀情懷，只限於詩書傳情，瞻仰和崇拜，只是嘆而觀之。而襲人的賢淑早已經是他潛意識裡的暖床，在襲人面前才是他真正的自我。不用裝，不用講究，不用忌諱甚至不怕有後患。完全的信任和安全感，才會與襲人貼心貼肺的交流，才會與襲人「初試雲雨」這種情是一種默契和心照不宣，一種心靈的契合，一種倆性之間自然體的結合。

襲人的愛是中國傳統女子的典範，賢惠良德，忠實溫順還有傾心傾肺無怨無悔痴痴的愛。這種愛是一種大愛，一種理智的有自知之明的愛。他們的愛只是潛意識裡存在的一種情感。封建思想的束縛和大環境下的影響，限制在倆個人好像是很自然而然應有主僕之間的情感。所謂人被分為三六九等，一位丫鬟變成鳳凰飛上枝頭是不可能的。基於這些禮節的束縛，她僅僅是只能呆在寶玉身邊做個房裡人或是姨娘，輔助寶玉做任何的事情而對寶玉的任何事情都是沒有干涉的權利。雖然老太太早是允了的，早早的就讓他做了寶玉的通房丫鬟，但權勢的博弈賈母為了一己私慾仍然是容不得襲人留在寶玉身邊，而寶玉也實在無力能把襲人留住。

襲人的結局是幸運的，她嫁了一個溫文爾雅的丈夫，而不是一個暴戾凶頑的「中山狼」。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襲人又是不幸的，她以為自己可以順理成章地成為寶玉的愛妾，服侍寶玉走完一生，但造化弄人，命運偏偏讓她跟寶玉天各一方，得到了別人眼中的「幸福」，心卻是悲傷的，這種得到後的失落恐怕比失去後的空落更為痛徹心骨！也許，在襲人心裡，相見離別都只覺得寶玉最好，但人生就是這樣，雖有遺憾，卻正是遺憾才使人生完整。

有關襲人的最後結局有幾種版本與說法，其一，程本後四十回寫她因為賈寶玉出家，在王夫人薛姨媽的安排下嫁給蔣玉菡。其二周汝昌先生考證襲人是為救寶玉而不得不離開賈府。其三張愛玲考據結局之一為襲人在賈府敗落後，嫌賈寶玉不上進而出賈府。

但我更相信第四種記載，賈家落敗之後。賈寶玉未出家之前曾一度陷入困境，衣不附體食不果腹窮困潦倒。而襲人和他的丈夫依然用自己節儉下來的食物和錢財供給寶玉生活所需。這一種愛又是一種何德何能的愛？比起黛玉魂俱毀的愛來說，襲人的愛好像也不夠那麼磅礴與氣壯山河，不夠痴痴迷迷，不夠千古流傳也不是人所周知的口碑。但是這一種靜靜的愛卻溫暖著寶玉在群芳爭艷里依然孤寂的心靈，溫暖著荒蕪寂寥樹倒猢猻散之後人性冷漠落敗里的孤苦，溫暖著在顛沛流連之後窮困潦倒的饑渴。讓寶玉在人生的路上感受富貴貧寒，人情冷暖，世事炎涼之後還依然能看到人性的本真，善良和真愛。

當然，在現在的生活里。物慾橫飛愛情泛濫的現實中，不泛有小三小四情人之間的明爭暗鬥，也不泛有見異枉為溜須拍馬之徒，更不泛有隨風使舵欺下埋上見異思遷的小人。而，襲人這一類人，在莫大一個賈府，不管是老爺太太還是姨娘嬸娘丫鬟奴婢之中，她只是一顆不被發光的星星，也是一顆被人隨意移動的棋子。而現在生活中也通常是這種女人，是最不能夠在囂雜的環境里混的下去的女人。即使你身懷絕技，滿腹詩書，通情達理，忠良賢淑。人性的醜態總是端倪著你的出生，身份，地位。以至於那些你周圍不相干你生活的人都在用一種狗眼看人低的目光里審時度勢，指手畫腳，評頭論足。而這也實在是很平常而在平常不過的一件事罷了。

其實，在人性的常態里這是一種通病。

總歸大觀園中百花齊放，滿園芳菲，爭奇鬥豔，鶯嬌燕妒。嫵媚溫柔的襲人像那嬌艷而燦爛的桃花，花開時灼灼其華，令人銷魂；花謝時落英繽紛，令人惋惜。但縱觀紅樓夢全劇，襲人才是筆者筆下寶玉真正愛過的女人，也是寶玉一生在愛情的漩渦里追逐和放棄之間，僅跟襲人有過「雲雨情」的女人。而寶玉亦或還不懂，其實真愛就在眼前，就在身邊，他卻迷失於其間看不到自己的一顆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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