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婆婆對我殷勤幫襯我娘家,回門時丈夫行為讓我發覺婚事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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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個有福氣的好女子。」
鏡子里映出新嫁娘含羞的臉。上了盛妝,點了胭脂,添了幾分平日里不曾有的濃艷,全然不似當年那個扯著她裙擺,撒嬌賣乖的小姑娘了。
十幾年的光陰,眨眼間就過了去。
紅綉握住女兒的手,殷殷切切地叮囑著,「夫妻間總有些磕磕絆絆的,你要學著忍讓。還有啊,對待公婆要恭順,別再使小性子……」
「阿娘,您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我懂得的,要惜福。」女孩湊過身,給母親一個輕輕的擁抱。
「你已經長大了,嫁人了,阿娘以後都護不住你了,你自己好好過。」紅綉側過頭去,掏出面帕子來擦拭眼角,遮掩住將將溢出的眼淚。大喜的日子,不能哭,該高興才是。
會的。福至在心裡應了一句。大紅蓋頭披散下來,福至握緊出門子時阿娘遞過來的蘋果,彷彿心也跟著安定了下來。
踢轎門、拜天地,等到送入洞房,福至已經有點暈乎了。
新房裡很寂靜。福至只感覺被一眾人簇擁著進來,沒多久,一陣開開合合的聲音,人又如同潮湧般退了出去,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喜床上撒了許多乾果,紅棗和桂圓居多,圓滾滾的,看著就喜氣。福至覺得餓,揀了兩個吃了,突然想起來,這些乾果,原是有早生貴子的兆頭在的。她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拍了下燒紅的雙頰,露出一個羞澀的笑。
她對這門親事是很滿意的,確切地說,這一門親事,本就是阿娘為她求來的。她只覺得是自己高攀了,哪裡還敢有什麼不滿。
雖然,她身為新嫁娘,本該是有婆家親戚在一旁陪著的。她不覺得受了冷落,一個人也挺自在,只是心裡,到底有些提著,害怕是婆家看不上她這個新媳婦,要給她來一個下馬威。
日頭低垂,房裡漸漸暗了下來。外邊人聲嘈雜,似乎是準備開席了。終於有婆子進來,點了燈,又擺好了飯。
「少爺在外面敬酒呢,一時抽不出身過來。您先吃著,好歹墊墊肚子。」
福至聞到了飯菜香,也有些忍不住了,但她還有些顧慮,於是問道:「蓋頭還沒有取下來,我還是等靖軒回來掀了蓋頭再用飯吧。」
「太太說了,我們家不講究這些舊派風俗,很多流程都省去了,讓您不要拘束,餓了就先吃點,不用等少爺回來。」那婆子輕聲道。
福至點點頭,將蓋頭取下來,坐到桌子前開始用飯。飯菜十分清淡,口味也不錯,但福至的心思卻不在這上頭。
這場婚事處處透著不對勁兒,她想著。
陸家公子的相貌不差,家世更不用說,應該是很多人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卻拖到二十多歲才成婚,且娶的是她這樣一個落魄的貧家女,其中必有隱情。
但無論如何,她是順利地嫁進來了。陸家的家世總不能作假,她如今已是明媒正娶的陸家少奶奶。像阿娘說的,無論如何,總不會比待在家裡等著嫁給一個窮小子來得更差。關竅再多,時間長了,總能打探清楚。
外面的酒宴一直持續到深夜。
福至坐得身子都有些僵了,走廊上終於傳來些動靜。
「少爺回來了,快去廚房裡要碗醒酒湯過來。」先前那婆子忙不停地吩咐著,有小丫頭清脆地應了,又是一陣手忙腳亂。
吱的一聲,門被人推開了。
福至第二次見到了陸靖軒,她的丈夫。只不過,與上一次提親時的端方有禮不同,他是被抬進來的,臉面泛紅,喝得爛醉,倒在床上就沒了動靜。
醒酒湯到了,福至想顯示下自己的賢惠,喚了小丫頭端過來,要自己親自餵給丈夫。只是陸靖軒躺得正好,把福至的衣擺壓在了身下,福至推不動他,又站不起來,很有些尷尬。
「少奶奶,麻煩您側過身去,我給少爺挪個位置。」抬著陸靖軒進來的其中一個僕人,很識相地上前來,一邊招呼著其他幾個人,合力將陸靖軒翻了個身,讓他豎著平躺在了床上。
陸靖軒晚上灌了太多酒水,醉得人事不省,醒酒湯根本灌不進去,自然也沒能派上什麼用場。
福至讓下人們都退了出去,又要了水和毛巾。她沒有見過男人的身體,雖然有些害羞,但想到這是自己的丈夫,未來要和自己共度一生的人,只能抑制住羞澀,草草地給陸靖軒擦洗了下身子。
天氣還不是很涼,福至收拾好丈夫,覺得身上出了些汗,黏黏膩膩的,很不舒服,自去洗了個澡。
她換上的是阿娘準備的衣服,用的是陸家下聘時送來的好料子,輕薄透明。貼合在身上,顯出少女玲瓏有致的身段,帶著朦朧的曖昧和誘惑。
阿娘希望福至能在新婚之夜,就籠絡住陸家少爺的心。她沒料到,陸家少爺醉得昏睡了過去,這衣服全然做了無用功。
新婚第一天,福至醒來的時候,床鋪右側的位置已經空了。有婆子和丫頭陸續進來,送來洗漱用具和早餐。
「少爺一大早就出門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呢。太太吩咐了,讓您吃完飯去正廳一趟,不用等少爺了。」
「知道了。」福至淡淡地應了一句。新婚丈夫連話都還沒說上,一大早就不見人影,任她脾氣再好也不能無動於衷。
陸太太是個有些富態的女人,面容雖然普通,但常帶笑意,很有一種端莊氣質。福至過去的時候,她正接著婆子遞上來的匣子,染著淺色花汁的指甲輕輕挑起裡面的白色元帕,看了又看。
「母親。」福至有些窘迫。
「昨晚上,靖軒醉得狠了,倒是辛苦你照顧他。」陸太太擱下帕子,嘴角微微含笑。那元帕上自然什麼都沒有,她有些失望,卻不至於遷怒到新媳婦頭上來,總歸是他們陸家有所虧欠,花一樣的女孩,許給了她那個混賬兒子。
「不辛苦,我應該做的。」福至低下頭,她知道那帕子是什麼,雖然事出有因,並不是她的錯,但總歸是丟了顏面的。
兩個人並不熟悉,只挑著些瑣事略聊了聊,陸太太便讓福至回去了。她並不是苛刻的婆婆,也不想抓著媳婦在自己跟前立規矩,各自散了反而自在。
陸靖軒連著幾日都沒有回來。
福至並不生氣,她只是覺得失望。當初說上這門親事的時候,她看中的是陸家家世的富貴和體面,並不是有多喜歡陸靖軒。她自認是個世故的人,對於情愛並不苛求,她只是想過上好日子,不想在吃糠咽菜和風塵泥土裡蹉跎一生。
但即使這樣,她對自己的丈夫和未來的婚姻生活,多少還是有些期待的。她希望丈夫能與她親近些,或許,他們能如普通夫妻一般相處。經年累月,總能生出些情意的。
是她貪心了。
一個在新婚之夜爛醉如泥的丈夫,一個把她丟在房中自己在外混跡不歸的丈夫,對她,怕是連敷衍都不願。
好在婆婆寬和,即使她籠絡不了丈夫的心,也並沒有對她冷眼相待。
回門那日,陸靖軒終於回來了。福至放下懸了一晚上的心。
她嫁到陸家來,村裡的人都只當她是攀上高枝做鳳凰了,不知道多少人在暗地裡等著看她的笑話。回門這樣重要的事,出嫁女若沒有丈夫陪著,又得生出許多風言風語來。
馬車裡,福至看著在她對面坐得端正的丈夫,小心地問了一句,「靖軒,你這幾日都忙得厲害,什麼時候能清閑些,也在家陪陪我?」
「家裡那麼多丫頭婆子,讓她們陪你就行了。要是錢不湊手,就去賬房那裡取,我已經跟他們吩咐過的,不拘束你花多少。」
「我不是想找你要錢。」福至急忙解釋,「只是你總在外面,我擔心呢!」
陸靖軒並不去看福至精心打扮過的樣子,他對自己的妻子姓甚名誰、容貌家世都沒有興趣。他遵從父母的命令,成親拜堂,把妻子迎了進來,這個人就從此與他無關了,只當多花一份錢,養了個閑人。
「該給你的體面,我都給你,陸家只你一位少奶奶,不會再有其他女人。你娘家那邊,我也會儘力幫扶,家裡的銀錢,也都隨你去使。至於其他的,你就不用想了。」他自覺想得周全,此時說出來也十分順暢。
福至還想再說些什麼,看著丈夫已經有些不耐煩的臉,又什麼都說不出了。
怎麼會是這樣呢?看上去再好不過的親事,原來只得一個光鮮的空殼,她的丈夫對她,根本不屑一顧。剛成親便是這樣,以後的數十年,她要怎麼過呢?守著個空蕩蕩的屋子,抱著錢睡過去嗎?
一路無話。
紅綉知道女兒要回來,早早地就預備了一大桌福至喜歡的菜。想著女婿也是第一次上門,農家菜粗陋,怕他不習慣,盡量往精緻里弄。
「他爹,你去村頭候著,我擱家收拾一下。」
田忠橫了自家婆娘一眼,「候啥候,嫁出去了就不知自家大門往哪邊開不成?哪有長輩上趕著去迎接下輩的。」
這門親事,他一開始就不同意。要他說,福至就該本本分分的在家裡留兩年,等家裡再攢點嫁妝,跟大山成親也有底氣。
大山是一個村里長大的孩子,雖然家裡窮了點,但人能幹又老實,對福至也有些情意,不愁嫁過去以後日子不好過。偏那娘倆被錢糊了心腸,人家媒人一提,忙不迭就應下了。富貴人家是那麼好嫁的嗎?不知根不知底,被人騙了欺負了都沒處哭去。
他就福至這一個女兒,怎麼不寶貝呢。可福至和她娘親近,也學了她娘那性子,心氣高,怎麼勸都沒用,眼巴巴的就嫁出去了。
「讓你去就去,今天是我女兒的好日子,你別找不痛快。」紅綉推著田忠出了院門,擰著他的耳朵說道。
等到一群人歸了家,日頭都升得老高了。
福至一邊挽住陸靖軒的手,一邊笑著跟村人打招呼。
「好歹在外人面前給我點面子,就這一天,算我求你。」後者板著臉,卻也沒有甩開她。
一頓飯吃得算是賓主盡歡。只是陸靖軒一直很少說話,菜也夾不了幾筷子。福至強笑著,做出一副恩愛夫妻的情態。
飯後,紅綉收拾好碗筷,就拉著福至進了房,「怎麼樣,這幾天還適應嗎?靖軒對你好不好?我看他有點不愛說話。」
「挺好的,大家都對我挺好的。」
福至想說,一點都不好,丈夫和我都還沒有圓房,態度也冷淡。她覺得很慌張,甚至後悔。可她不能說,阿娘幫不上她,說了也只是讓她擔心,還不如讓她以為自己過得很好。
其實,本來也說不上不好,只不過沒有丈夫喜愛而已。她還是陸家的少奶奶,穿金戴銀,體面得很,她所求的,原就是這些。
「那娘就放心了,娘早就知道,我女兒是富貴命,以後是要享福的。」紅綉看女兒穿戴一新,打扮得似官家小姐,臉色也不錯,終於放了心,拍掌笑道。
「昨天我聽人說,大山他阿娘尋了媒婆,已經幫他定了一門親。這下你放心了吧,人家也不是沒你就不娶媳婦兒的。」
「是嗎?挺好的。」福至有些恍惚地說。
福至和大山,因著年歲相當,小時候常玩在一起。兩個人的父親曾經一起做過工,喝酒的時候,口頭上幫他們定下了親事。
本來再過兩年,他們可能就成親了。可人往高處走,那媒婆四處為陸家公子尋摸合適的女子成親,不拘家世,只要品貌好,年齡合適,身世清白。
阿娘和那媒婆年輕時是手帕交,雖然後來阿娘家裡落魄了,自己也嫁到這鄉里,兩人還是有些聯繫的。
那媒婆覺得福至長得好,性子也柔順討喜,若是能在陸家那裡使份力,說說好話,沒準就成了。
這可是陸家少奶奶,將來那就是當家太太。她出了這份氣力,也是結個善緣,說不準以後就能用上。
至於紅綉,她是迷信的人。福至剛出世沒多久,就去請了個據說很靈驗的算命先生來為福至算命。那先生說了,福至是個有福氣的,壽命長不說,嫁的人也非富即貴。
她信了,給女兒取名為福至,期望她能夠為這個家帶來福氣運氣。她絕不甘心自己的女兒嫁給大山,和自己一樣埋沒鄉里。
兩個人一拍即合。至於倒霉的丟了未來媳婦的大山,誰還顧得上他呢。紅綉只當他是阻擋自己女兒前程的絆腳石,那口頭親事,又沒有文書,說破天也沒用。
福至倒是很有些愧疚的。她與大山算得上青梅竹馬,大山更是早就把她當作是自己沒過門的媳婦兒,但凡家裡得了什麼好物,都要捧著拿來送給她。
她也想過和大山成親。大山喜歡她、稀罕她,肯定能對她好。兩個人好好過日子,努力掙錢,再生幾個孩子,其實也是不錯的活法。
只是她更懂得,貧賤夫妻百事哀。阿爹和阿娘,年輕時也曾如膠似漆,到了後來,阿爹嫌阿娘身體不好,干不起重活,性子還嬌氣。阿娘看不起阿爹沒出息,賺不了什麼錢,家計艱難。
兩個人常常吵架,阿娘更是從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美麗女子,變成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鄉下婦人。
她不想這樣,她喜歡漂亮衣裳和首飾。她討厭幹活,她想要過好日子,她要很多很多的錢,所以她答應阿娘嫁進陸家,她放棄了大山。
大山也要娶妻了,那個說以後一定會對她很好很好的大山,要成為別人的丈夫了。真好,他有了歸宿,福至就不再覺得虧欠了。
回去的路上,福至向陸靖軒道謝。
陸靖軒沒什麼反應,只是「嗯」了一聲。兩個人不像是夫妻,也不可能是朋友,相處得有些尷尬。
福至想,陸靖軒雖然幾天沒有回來,但還是有趕回家陪她一起回門,而且在別人面前也全了她的面子。說不定,陸靖軒只是討厭娶一個不認識的女人,所以跟家裡人作對,並不是討厭她。如果她再努力努力,或許兩個人關係會親密很多。
她一邊想著,一邊偷覷陸靖軒的臉色,覺得未來也算是有了點希望。
路面並不平坦,一路上搖搖晃晃的,很不舒服。馬車經過集市,離家就已經很近了,地面也平坦了很多,福至鬆了口氣。
沒走多久,陸靖軒伸出頭,跟車夫喊停下。車還沒停穩,他就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連看都沒有看福至一眼。
福至有些憋悶,想看看他在外面到底做什麼,於是掀開車簾,往周邊望。正好看見陸靖軒進了一家酒樓,而且還不是一個人。他的手,搭在一個看上去很瘦弱的青年的腰上,兩人邊走邊笑邊說,透出不自覺的親昵。
是好兄弟吧,福至想。可是,好兄弟在一起,不是應該勾肩搭背的嗎,摟腰算怎麼回事?可能是他們之間特殊的相處方式,沒什麼奇怪的。福至放下車簾,坐了回去。對,沒什麼奇怪的,她告訴自己。
在陸家的日子並不難過。陸家人口簡單,陸太太生了兩女一子,女兒們都已經出嫁,平常很少回來。陸太太不喜熱鬧,也不用福至每天往她跟前湊。
至於陸靖軒,平日里基本不見人影,即使回來,也是去陸太太房裡哄自家母親說說話,或者去書房裡待上一個下午。偶爾在園子里和福至碰見了,也只是點點頭,就轉身走掉了,根本不給福至湊上去的機會。
不過福至也想開了,她吃好穿好,還有人伺候,陸靖軒不稀罕她,她也不過去討人厭。
只是她總覺得,陸太太對她太過寬和了。她與陸靖軒夫妻關係如此冷淡,她都沒有什麼反應,既不勸解,也不苛責。可既然如此,當初又為何急著給陸靖軒娶親呢?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福至就乾脆不想了。
廚房裡每日送來的飯菜都很合福至的口味,加上日子又順遂,時間長了,福至竟圓潤了不少。不過倒也不難看,福至以前生得太瘦了,大夫來看診的時候,也說身子骨孱弱了些,得好好調養,如今看著氣色倒是好多了。
一日,福至正在屋裡的軟榻上看新出來的話本子。這還是她托一個小丫頭買來的,雖然還是才子佳人的套路,用來解悶還是足夠的。
「少奶奶,太太讓您過去一趟,少爺也在那裡呢!」
「知道了。」福至將話本子塞進軟榻底下,慢悠悠地收拾好自己,朝著太太房裡去了。到那兒的時候,陸太太和陸靖軒正在用飯,兩個人都帶著笑,看起來氣氛和美。
「過來一起用點吧。」陸太太指著陸靖軒旁邊的位置,示意福至過去坐下。
福至看著陸靖軒沒什麼波動的臉,不想拂了陸太太的好意,一步一挪地過去坐下了。
陸太太看人都齊了,又扭頭和兒子說話,「靖軒啊,你爹讓人送了信,這兩日就要回來了。你平常不歸家娘都不管,可是這次你爹出去好幾個月了,回來肯定是想見見你這個兒子的。你別讓他掃興,這幾天就在家安生住著,好嗎?」
她說的有理有據,陸靖軒不好推拒。加上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外頭住著,很少回來,對家人也有些愧疚,於是很快就答應了。
「福至,說起來,上次靖軒這小子走得快,你們小夫妻還沒有給我和你父親敬茶呢。這幾天你也留心著點,別讓靖軒再跑掉了。」
「是。」福至低眉應道。
轉眼到了晚上,夫妻倆在陸太太處用完飯,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去外間睡,你睡大床。」還沒等福至生出些羞澀,陸靖軒就分配好了兩人的住處。
福至有些失望,夫妻兩個都不睡一張床,傳出去像個什麼話呢。不過她也摸出些陸靖軒的性子,最是說一不二,討厭人講反話的。她默默地應了,熄燈睡去不提。
過了三日,正當陸靖軒在家裡有些待不住的時候,陸老爺回來了。見到兒子乖乖地待在家中沒有出去鬼混,陸老爺十分欣慰,拉著陸靖軒說了許久的話。
一直到了晚間,陸老爺興緻不減,大手一揮,命廚房好好整出一桌席面。又溫上了從外地帶回來的頂好的葡萄釀,兩個人繼續邊吃邊聊。
福至自己在房裡用了飯,正準備出去逛逛院子消化一下,陸太太身邊的婆子卻過來敲了門。
「少奶奶,您收好,這東西今晚上您一定用得上,太太等著您的好消息。」
婆子乾瘦的臉上皺起笑容。福至接過她遞來的匣子,覺得有些眼熟,打開一看,果然是新婚那日沒能用上的元帕!
這是,要她和陸靖軒圓房的意思嗎?怎麼突然提起了?陸靖軒也不願意碰她啊。而且,她自己經了這些日子,也知道陸靖軒對她並無絲毫情意,她如今過得也十分順遂,何必要這樣作踐自己,求著人來碰她呢?
「可是,靖軒他……」
「少爺已經喝下了催情的酒,他會願意的。」那婆子打量了福至一眼,又加了一句,「少夫人,太太說了,娶您進來,又為您日日進補身子,可都是為了這一日。陸家少奶奶,總得要名副其實才好。最好趁著這次機會,您能一舉得男,生下小少爺。這樣一來,以後少爺再怎麼混賬,陸家的後院也永遠是您說了算。」
婆子傳完話,利落地退了出去。
福至抱著匣子,坐在床沿上。她想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間。
陸太太籌謀了這麼久,無論如何,她都拒絕不了。這是早就該發生的事,夫妻之間的事,天經地義的。她享了身為陸家媳婦的富貴,就得盡到自己的義務。為陸家傳承血脈,這再公平不過。
只是陸靖軒,他被自己的親娘算計,他又該如何作想呢?
不過她已經顧不上這許多了。陸靖軒與她,經了這一遭,算是打了個死結,日後也指望不上,她也只能按著陸太太選好的路,保住自己在陸家的地位。
她換上了阿娘為她準備的那身衣服,又吩咐丫頭去庫房取了一對龍鳳燭,點亮了之後,像新婚夜那樣擺放好。
躺進喜被裡,福至突然覺得有些冷。她抱緊自己,好像就能變得暖和一點。可是她還是覺得心裡空蕩蕩的。阿娘,你說福至是個有福氣的好女子,這就是你說的福氣嗎?
她記起年幼時,阿娘曾經教過她一首詞。那個時候,阿娘還是溫柔的,是會輕聲細語說話的小婦人。
阿娘背一句,她也跟著念一句:
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陳三願。
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常健,三願如同樑上燕,歲歲長相見。
這樣的願望,福至曾經有過,但後來她忘記了。實現這願望的機會,她也曾經有過,但她為了富貴榮華,親手捨棄了。
阿娘,福至錯了,可是福至不能回頭了。
她聽到了推門的聲音,很快又關上了。一具帶著濃烈酒氣的身體覆在了她的身上。(原題:《長命女》,作者:竹里。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公眾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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