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母為彩禮錢,逼我嫁病秧子沖喜,大婚夜我卻發現丈夫是裝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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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娘札記·六月初五陰】
今日,我嫁人了。
嫁的是杜舉人府上的長孫杜嘉笙。
他長得可真好看啊,墨色長眉,俊挺鼻樑,儘管閉著眼蒼白著臉色躺在床上,依然能覺出些書卷氣來。
這就是我的丈夫啊。
從得知繼母答應這門親事起便生出的怨惱,在見到杜嘉笙的那一刻,竟都化作了雲煙。
現在,我希望這沖喜的確有用,我希望他能好起來。
1
「婉娘哪裡不好?」
杜母看著自己的兒子,語氣里滿是訝異不解。
「門第是雖不及咱們家,不過也出身書香。模樣好,性子看起來也很柔順,雖說是老爺子做的主,但我和你父親都覺得她不錯,會是個好妻子。」
「母親!」杜嘉笙十分無奈地打斷道:「現在都什麼年代了,興的是戀愛自由。先前我病得厲害不知道,不然我絕不會同意你們包辦我的婚姻!」
凌水鎮不是個閉塞落後的小鎮,杜母自然曉得外面的世界早就變了天,也有聽說鎮上哪幾對新婚的年輕人是自己談的對象。但在她看來,那是很出格的行徑,像他們這樣的人家,怎麼能和不知禮教的平頭百姓比呢。
「我要和虞婉娘離婚。」
杜母心頭又是嚇了一跳,急言道:「不行!」
眼見杜嘉笙的臉綳了起來,深諳兒子脾性的杜母立刻放緩了聲,不明著攔他,只嘆了口氣說:「你祖父年紀大了,這兩年身子骨越發弱了,禁不得氣。何況無緣無故離婚,婉娘今後怎麼辦?你願意看到別人對一個無辜的姑娘指指點點嗎?」
杜嘉笙登時啞口無言。
他看著自己母親,腦後梳著一絲不苟的圓髮髻,臉上敷著用慣的胭脂膏子,頭髮抹著桂花油,斜襟的絳紅色綉銀花高領上襖,嚴嚴實實包裹著脖頸,下邊是墨黑色滾花邊的垂地裙,悶不透氣地蓋住腳踝。
他想起與自己母親同樣作舊式打扮的,那個陌生的妻子虞婉娘。
杜嘉笙忽然覺得氣悶。他有些煩躁地解開襯衣領口的一個紐扣,彷彿在解開什麼束縛。
檐下的電吊燈散著暗沉的昏黃光線,風刮過一陣,燈泡就晃晃悠悠左右搖擺了起來,就像被一雙無形的手隨意擺弄著。
「我知道了。」
他知道,這婚,暫時是不能離了。
【婉娘札記·六月十九多雲】
嫁給杜嘉笙的第三天。
他的高燒終於退了。
杜府上下看我的眼神多了些滿意,大約是覺得娶我進門沖喜是沖對了吧。
我也很開心,看來這兩天辛辛苦苦的照顧總算沒白費。
他燒得迷迷糊糊,總是昏睡著,昨天給他喂葯的時候,他才半闔著眼問我:你是新來的丫頭?
我搖頭,想告訴他,我是你新娶的妻子,可話在嘴邊滾了幾滾,卻始終羞於開口。
噯,反正,他總會知道的。
2
「大少爺昨晚還是睡的書房嗎?」
「可不是!瞧這勢頭,沒準過兩天大少奶奶就要被休了……」
「所以說長得好看也不頂用,連自己的男人都留不住……」
杜嘉笙從廊下穿過主庭院的時候,恰好聽到家裡的兩個僕婦在說閑話。
他不悅地皺起眉頭,直接走過去告誡道:「這樣的話,我不希望再聽到。」
雖然他們之間沒有任何感情,但他也不願意讓她遭受非議。他母親說得不錯,虞婉娘,到底是無辜的。
悶燥的夏風吹過這座幽深的杜家老宅,並沒有帶來幾分清涼意,反倒是吹得那一串懸掛於卧房敞開的軒窗下,在英國時秦子蘭送的鋼管貝殼風鈴叮鈴作響,清脆靈動的聲音隔了二十來米遠還能聽到。
杜嘉笙不動聲色地站在小院拱形的月門口,看著虞婉娘蹲在窗下,笑吟吟地逗弄從上房跑來的,他母親養的一隻肥白的波斯貓。
儘管作了婦人打扮,卻掩不住少女精緻卻略顯青澀稚嫩的眉眼,一舉一動甚至還有點天真的孩子氣。
這叫杜嘉笙想起來,虞婉娘,好像才不過十六歲。
與他將要去上海揚華中學任職教授的學生,是差不多的年紀。
他突然替她感到悲哀和可惜。
她是被舊社會禁錮住的女孩子,而這場婚姻則是桎梏,困住了兩個人。
不過,他現下心裡已經有了一個順水推舟的好主意,能讓他和她都能從中解脫。
杜嘉笙決定依著父親母親的意思,帶虞婉娘一同去上海。
【婉娘札記·六月廿八雨】
原來,杜嘉笙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難怪這些天以來,儘管他曉得我是他的妻子之後,態度卻依舊那樣客氣疏離。
本以為,他只是暫時無法接受我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妻子。
他跟我交代得很明白,沒有半點遮掩,斯文俊秀的面容上是一片霽月風光,坦蕩之色。
「子蘭是我留學英國第二年就開始交往的女友,我們一同回的國,目前感情很好,沒有分手的打算。她家就在上海,而我屆時也要去上海教書。」
他的話就像平地驚雷,打得我措手不及。
我無法形容自己吃驚的心情。
那一瞬感覺天都暗了下來,似乎要塌了,要裂了,而我卻無所遁形,無處可安。
「那麼,你,你是不要我了?」
脫口而出,連我自己亦覺察到聲音里的顫抖和恐慌。
「不,不是這樣的,」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杜嘉笙低頭看我的眼神,彷彿帶著絲絲憐憫。
「你放心,我不會不管你。父親母親讓我帶你一起去上海。到了上海,對外就稱你是我的表妹。我可以安排你進學校念書。學校里有很多跟你差不多歲數的男女同學,到時候,你若是有了相互喜歡的,想要結合在一起的人,我們就簽署離婚協議書。」
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道:「萬一我們的關係暴露了,有人介意你已婚過,我願意證明我們只有名義,沒有任何感情和實際關係。」
他的語氣非常溫和,說完這些話,頓了一頓,又很尊重客氣地問:
「虞婉娘,你覺得怎麼樣?」
「好……我聽你的。」
我幾乎是下意思地,沒有多少猶豫就答應了他。
還能怎麼樣呢?
他都已經打好了主意,籌謀好了一切,而這番話又是這樣的合理妥帖,甚至為我也考慮得這般周全——無可挑剔,無可不滿。
我的眼眶微微發熱,卻一時分不清究竟是因為感動還是因為難過。但我知道,杜嘉笙,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
只可惜……我生得太遲,遇到他太晚。
【婉娘札記·七月十三小雨】
我見到了杜嘉笙喜歡的女子,秦子蘭。
她果然很美麗,也很熱情大方。
「你就是婉娘吧?真是個漂亮的小姑娘!我比你大幾歲,你可以叫我蘭姐姐。嘉笙一向不懂得照顧人,所以呀,你以後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和我說,不用客氣。」
她的笑容明麗,紅唇鮮艷。
時髦的捲髮披在肩頭,戴著薄薄的純白蕾絲手套,穿一件酒紅色的高檔洋裝連衣裙。袖子短短的,露出兩條嫩白如玉般的胳膊,胸前一排裝飾的銀色紐扣,腰身收得又細又緊,下邊的裙子卻蓬蓬得像火紅的玫瑰花一般打開,顯得裊娜又美艷。
站在她面前,我好像一下子低到了塵埃里,連呼吸都變得局促了起來。
我聽到自己心裡有個聲音在說:
看吧,杜嘉笙和秦子蘭,他們兩個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吶。
3
顧晏之已經很久沒有在上海見過穿著古色古香的襖裙,打扮得像舊時閨秀的女子了。
所以在偌大的廳子里,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坐在水晶燈下,那個纖瘦美麗卻顯得格格不入的少女。
她非常安靜而專註地,小口小口吃著面前的蛋糕,好像周遭的觥籌交錯都與她無關。
顧晏之忽然就生了興趣,他舉杯與宴會的主人相碰,然後將下巴往少女那個方向一抬。
「秦子蘭,不介紹一下那位特別的小姐嗎?」
秦子蘭順著方向看去,正瞧見剛才還在自己邊上的杜嘉笙,正端著一盤水果朝少女走去。
她的眼神一閃,隨即大方一笑:「她啊,是嘉笙的表妹,姓虞,虞婉娘。」
顧晏之拔腳就往向虞婉娘那邊去,秦子蘭也沒攔著,反而一邊跟了上去,一邊提醒他:「你可別唐突了人家姑娘。」
顧晏之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沒有回答。
秦家和顧家是世交,秦子蘭很清楚顧晏之的古怪德性,對有意於他的上海名媛們一向冷淡,卻偏生喜歡流連風月場所,與歌女舞女交好。
顧家沒人管得了顧晏之,因此他行事也就愈發隨心所欲。
「虞小姐,你好。我是秦子蘭的朋友,顧晏之。」
斜斜向前伸出的右手指節修長,年輕剛毅的臉龐在暖黃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愈發稜角分明。
「你好,顧先生。」
虞婉娘並沒有把手搭過去,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顧晏之倒是一點尷尬也不顯,伸出的手往上一翻,又變作一個邀請的姿勢,嘴角往上勾了勾,露出幾分誠心的笑意來。
「虞小姐,能賞臉跳支舞嗎?」
「抱歉,我不會跳舞——」
話音未落,人就被拉了起來。
「不要緊,我可以教虞小姐。」
虞婉娘驚慌失措地扭頭看向杜嘉笙。
「顧長官!」
「嘉笙!只是跳個舞,在我的生日宴會上,晏之不會亂來的。」
秦子蘭立刻挽住了杜嘉笙的手臂,親昵地將頭靠過去。
「你也陪我跳舞好不好?」
杜嘉笙的視線在顧晏之和虞婉娘兩人並行離去的背影上停留了幾秒鐘,才有些心不在焉地答道:「嗯……好。」
舒緩優美的華爾茲舞曲在大廳里如水般迤邐流瀉,粉飾著這看似太平繁華的世界,也掩住了各人各異的心思。
【婉娘札記·七月廿五晴】
怎麼會有這樣不知羞恥的無賴人呢!
真後悔在秦子蘭的生日宴會上認識他,顧晏之。
他強行拉著我跳舞。
而我從來沒有跳過西洋舞。
他試圖同我搭話,迫人的氣息就在耳旁。不同於杜嘉笙的溫和,有說不來的壓抑感。
「虞小姐才來的上海?」
「如今住在哪裡?」
「是來玩的嗎?」
……
他的一隻手則緊貼著我的腰,哪怕隔著衣裳,都能覺出那手心的滾燙。
我不自在極了,全身都僵硬著緊繃著,低著頭,根本不曉得在跳什麼,也根本不想回答,心裡只盼望著這一曲趕緊結束,然後這個陌生的男人能放了我。
可就因為神思不屬,我腳下一崴,差點跌倒,嘴裡也不由自主地低呼了一聲。
顧晏之及時抱住了我。
我又羞又急地推開他,抬頭卻發現周邊上有幾雙看戲一樣打量的目光。
似有一把火從臉上騰地燒了起來,我窘迫地去尋杜嘉笙的背影,卻看見他動作優雅嫻熟地,和秦子蘭正親密無間地在大廳一角跳著舞。
臉上的熱意未退,心卻一時冷了下來。
這裡不是我的世界,這一切都不屬於我,杜嘉笙,我的丈夫,亦不屬於我。
我腳步倉皇地逃出這個大廳,逃出秦家公館。然而來到馬路上才想起來,自己身上並無一毫銀錢。
茫然地佇立著,頭頂卻突然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
「虞小姐要回去?」
一雙黑色的圓頭硬皮鞋,筆挺的西褲,白色的襯衫。和杜嘉笙差不多的裝束,然而並不是他,是顧晏之。
「我也要走,正好送虞小姐一程。」
我立刻搖頭拒絕,不料顧晏之反問道:「難道你還想回去參加宴會,等你表哥一道走嗎?」
他的眼神幽深且帶著銳意,好像能看穿人心。
「今天是秦子蘭的生日,杜嘉笙至少會陪到宴會全部結束,到時恐怕會很晚。」
大約由於我心底的確不願意再回到宴會上,所以等回過神來,已經稀里糊塗坐進了顧晏之的汽車裡。
我又懊悔又有些害怕,一路上不論顧晏之問什麼,都閉緊了嘴巴不搭理。
還好秦家公館與我們租住的公寓離得不算太遠,汽車開了大概十幾分鐘就到了樓下。
我鬆了一口氣同他道謝,他卻帶著揶揄的口氣道:「不必客氣,我是個警官,平日就喜歡熱心助人,更不會做什麼壞事,下次再見,可別再這麼提防我了。」
說著突然就拉起我的手,飛快地在我手背上如蜻蜓點水般,留了個吻。
「那麼晚安,虞小姐。」
在我反應過來,惱羞成怒之前,他早就迅速地鑽進汽車,揚長而去了。
我氣得發抖,這是什麼警官,流氓還差不多!
【婉娘札記八月十五晴】
我沒想到,顧晏之居然會來找我。
在今晚,這個家家團圓的中秋夜。
秦子蘭邀請我和杜嘉笙一道去秦家公館過節,我知趣地找借口說身子不太舒服,留在了公寓里。
原本只是個借口,可等月上柳梢,整個人真的懨懨了起來。
每逢佳節倍思親,我雖不惦念娘家的繼母與不甚親厚的異母小弟,對生長了十幾年的熟悉的家鄉凌水鎮卻是懷念的。
這時候,窗戶忽然被石子連擊了幾下。
我嚇了一跳,開窗探去,正看見顧晏之站在樓底下,暖黃色的路燈清楚地映出他仰望的臉。
立刻關了窗,把帘子也拉上,我不準備理會這個人。
誰知道那人卻不依不饒,又砸起了窗戶。
「顧晏之!你發什麼瘋!」
我忍無可忍地重新開了窗,咬牙切齒罵他。
「你下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沒等我拒絕,他又微笑著威脅道:「如果你不同意,那麼,一個窗戶,我還賠得起。」
我大驚失色,這個人竟無賴至此!
公寓上下租住了許多人家,樓下的一戶男主人已經探頭打量我們了。
他不怕丟臉,我卻覺得非常不好意思,只能忍氣吞聲迅速收拾了,下去見顧晏之。
顧晏之拉著我坐進汽車,我掙不過他,只能戒備地問:「你要帶我去哪兒?」
他不回答,只是神秘地微笑著,加快了車速。
……
「到了,下車吧。」
他紳士地扶我下車,我也忘了抗拒和躲避,卻是因為早已被漫天絢爛的煙火迷住了眼。
夜風獵獵,長空浩蕩,腳下是粼粼浮光碎玉的一川江水,頭上更有一輪皎潔的圓月,絲毫沒有被斑斕的煙火奪了色去,反而明輝如銀,光華萬丈。
美景之前,任何不愉都會消失殆盡。
「喜歡嗎?」
「嗯,喜歡。」
我真心實意地說道:「謝謝你,顧先生。」
「顧先生?在公寓樓,你可是叫我顧晏之。」
「顧晏之。」我從善如流,「謝謝你啊。」
他笑了笑,從口袋裡摸出一塊月餅,掰了一半分給我。
「來吧,吃月餅,賞月。」是甜得有點兒發膩的豆沙餡。
但我一口一口全吃掉了。
其實顧晏之這個人,除了無賴,也還不錯。
「顧晏之,很高興認識你這個朋友。」我感受得到他的善意。
「我不要當你的朋友。」
我愕然,抬頭卻看見斑斕煙火好像落進了他的眼睛裡,流光溢彩,明亮勾人。
「虞婉娘,我第一次見你,就對你有興趣。」
慌亂地避開了他的眼睛,我捏住衣角,僵硬地轉身邁開步子。
「不早了,表哥估計也回去了,我……」
「虞婉娘!」顧晏之立刻打斷了我的話,語調冷靜地陳述一個殘忍的事實:「你的表哥,杜嘉笙,他早就已經和秦子蘭在一起了。」
「他不是我表哥!」我定住腳步,抱住了發冷的胳膊,終於忍不住委屈,酸了鼻子。
「杜嘉笙,不是我的表哥。」
閉上眼,冰涼的液體從眼角流了下來,又很快被江風吹乾。
「他是我的丈夫,我是他的……妻子。」
雖然說出來都覺得可笑——這世上,哪裡有像我和杜嘉笙這樣的夫妻?
有名無實,有緣無分。
4
「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
即使關著房門,男子蘊惱的聲音依然清晰地傳了出來。
張媽擦著客廳桌上玻璃花瓶的手一頓,繼而悄悄嘆了口氣。
她是太太派來照顧少爺少奶奶起居的,在杜家也待了很多年,卻很少見到脾氣溫和的少爺有這樣生氣的時候。
「怎麼是無理取鬧?」
秦子蘭嚷道,「反正遲早也是要離婚的,為什麼不能現在就離?好,你說她可憐,那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我是你的女友,可你卻和虞婉娘住在一起,和她同進同出,吃同一張桌子的飯,幫她輔導功課,處處關心照顧——對不起,我沒有那麼大度!」
杜嘉笙十分頭疼地看著她,「不是早和你解釋過了,之前我向婉娘保證過,不會丟下她不管。只要她有了想要結婚的對象,我和她就正式結束婚姻關係。」
「那麼從前顧晏之開汽車過來要送她去學校,你為什麼攔著?」
杜嘉笙沉默半晌,方才定定答道:「顧晏之,並非良人。」
虞子蘭的嘴角泛起一個冷笑,心頭轟地躥上一把無名火,連語氣也變得譏誚。
「顧晏之都配不上虞婉娘,那麼誰配得上?你嗎?」
「秦子蘭!」
杜嘉笙喝止她,胸口氣得一起一伏,手邊的報紙也不知不覺揉皺了一角。
秦子蘭梗著脖子,毫不示弱地睜圓了一雙鳳眼。
窗外烏雲急聚,晴空忽變,屋內的光線驟然便暗了下來,連空氣也變得壓抑凝澀。
「少爺,少奶奶回來了!」
張媽的聲音很大,彷彿在提醒誰,又彷彿要遮掩什麼。
吱呀——書房門被打開,只有秦子蘭一個人綳著臉,挺著腰,捏著精巧的口金包走出來。
「蘭,蘭姐姐……」
軟糯又帶著點怯的招呼,簡簡單單的白衣黑裙學生裝,斜跨著淺藍布包,清清爽爽扎著兩條黑順的麻花辮垂在胸前,沒有多餘的裝飾,卻偏偏如清水芙蓉,亭亭玉立。
好一個惹人愛憐小美人兒!
秦子蘭眼神複雜地盯著虞婉娘,指甲掐進了口金包質地柔軟的綢布包身里。
似乎過了幾秒鐘,又似乎過了一個世紀,她像是決定了什麼,微微俯身,湊近這個清麗可人的姑娘,原先緊繃的臉上忽然露出一個沒有溫度的笑容。輕輕地說了一句話,卻足以讓她如遭雷擊(原題:《夫謀妻嫁》作者:初如歸。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下載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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