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上的生命可能起源於火星岩石？

生命的發源地在何處？按照生化學家斯蒂文·班納（Steven Benner）的說法，地球上的生命可能起源於圖中這樣的火星岩石。

圖像來源：NASA/JPL-Caltech/MSSS

如果你今天早上照鏡子，或許看到的是一個火星生物的後代。如果美國威斯海莫科技學院（Westheimer Institute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位於佛羅里達州的蓋恩斯維爾市）的生化學家斯蒂文·班納的觀點是正確的，那麼就是如此。班納認為，「生命起源於火星，然後通過隕石到達地球。」在8月29日義大利佛羅倫薩州舉行的施密特會議（Goldschmidt Conference）上，班納提出了這個關於人類是火星後代的新主張，在眾多關於生命起源的爭論中被認為非常有趣，但是並無足夠的說服力。

不論生命如何起源以及源於何地，有一點是肯定的：構成生命的第一個有機材料——碳氫化合物——在演變成活細胞之前需要克服許多障礙。如果只給它們提供熱能或光能，碳氫化合物會變成一堆無活性的焦油狀物質。即便有RNA（RNA被大多數生物學家認為是最初的遺傳分子）這樣的複雜分子產生，也會迅速地在水的作用下再次分解。

班納解釋稱，在火星的早期環境中，克服這些化學障礙比在地球的早期環境要容易得多。早期的地球是一個完全被海洋所覆蓋的水世界，而當時火星只有部分表面被水覆蓋。他更進一步指出，火星岩石的氧化效應比地球岩石更強，更容易形成含氧分子。「這是通過觀察地球和火星的現狀並分析行星形成的模型所得出的結論，」他說。

因此，鉬酸鹽（含有鉬和氧的分子）很可能存在於火星，而不是地球。就像氧化硼一樣（氧化硼存在於乾燥地區，在被水覆蓋的早期地球上極為罕見），鉬酸鹽能夠保護有機分子不會變成焦油狀物質。Benner聲稱，實驗室實驗表明鉬酸鹽能夠將某些有機分子轉化成核糖——核糖是組成DNA的重要成分。「這是一個事實，」他說。

所以生命更有可能起源於地球的鄰居火星，班納說。因為星際碰撞，火星表面的岩石會被撞出並飛向地球，這樣就把火星微生物也帶到地球。

麻省理工學院（Massachusetts Institute of Technology）的生物化學家威廉姆·貝恩斯（William Bains）認為班納的假說「很機靈，但尚未被證實。」貝恩斯說，有些生命起源理論並不需要鉬酸鹽，目前，科學家也並不確認早期地球完全被水覆蓋而早期火星不是。

亞利桑那州立大學（Arizona State University）的天體生物學家保羅·戴維斯（Paul Davies）同意班納的理論「強有力地支持了」火星是地球生命的第一個家園。但是他補充道：「這只是一種可能性，儘管具有一定啟發性，但證據還不夠強大。」他說，即便火星存在早期生命，也很難證明那就是地球生命的種子。「事實上，地球和火星之間的隕石往來是如此之多，一旦生命通過隕石到達其中一顆行星，它將很快回到另一顆，所以很難辨別生命到底起源於哪顆行星。」

喬治華盛頓大學（George Washington University）的天體生物學家帕斯卡爾·亨弗雷德（Pascale Ehrenfreund）對於解決這一難題更加樂觀。她說，模擬早期火星環境所進行的實驗室實驗或許能得出貼近事實的答案。但是她並不認為班納的「有趣觀點」令人信服。

班納自己也承認科學家或許永遠無法獲悉生命是如何以及在哪裡出現的。「我們也許應該滿足於回答一個較為間接的問題：生命出現以後會怎樣？」發現火星生命，無論是現存的還是已經滅絕，都有助於揭示古代火星生物化學的有關信息。「這將會是一個『啊哈』的時刻，並打開相關歷史問題的新思路。」

如果想要一勞永逸地解決生命起源的問題，班納開玩笑地說：「造一架時間機器會更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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