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晉：妄議研究——讀《近距離看美國》有感

妄議研究

讀《近距離看美國》有感

質檢總局發展研究中心 徐晉

由於出差的原因，又把書架上林達寫美國的書翻了出來。雖然原來曾經仔細讀過、雖然書出版至今已有一段時間，但作者對美國的描述還是讓沒有長時間近距離感受過美國的我頗受有趣、恍如初見。

「看到美國的自由之後，我們常常說，自由實在不是什麼羅曼蒂克的東西，這只不過是一個選擇，是一個民族在明白了自由的全部含義，清醒地知道必須付出多少代價，測試過自己的承受能力之後，作出的一個選擇。」

……

觀點對錯，恐怕不同的讀者會見仁見智，但文章聊天式的敘事方式、讓讀者能貼近感受作者眼中美國的鮮明代入感，估計是多數讀者的共同感受。你可以不贊成它的觀點，但你一定多少會被它流暢的文字所牽引，一定不時會被它生動的案例所觸動。因此，不少人認為，這是一套很好的研究美國的書。

說到這裡，不由想到自己手上嘴邊的研究工作。其實，自己不算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研究工作者，只是近段時間密切的工作接觸，讓我對研究有一點粗淺的認識，現斗膽班門弄斧，簡述幾條我眼中的研究。

研究貴在用通俗的文字把複雜問題講清說透

不誇張地說，研究美國的書和人都難以數計，研究作品中，國內的國外的、高深的粗鄙的……均有之。寫得深刻的，多語言晦澀、高深莫測；容易看懂的，多內容膚淺、浮於表面。但林達筆下研究美國的書不同。作者用樸素的白話，把美國建國以來的歷史、文化、法律、制度等條分縷析；用生動的事例，把看似枯燥的歷史和人物進行了鮮活地呈現。講法律，沒有晦澀難懂的條文；講制度，沒有高深莫測的理論。讀者理解它不需要太高的門檻，因為作者的表述方式讓美國建國二百餘年歷史可以像電影回放一樣在讀者腦海中情景呈現，不深奧、卻深刻。聯想到以往讀過一些研究大家的文章，其文字的難度大多不與其學問的深度成正比。真是應了那句老話，「真佛都說平常話」。好的研究成果似乎也應如此。

研究貴在可以用別人的眼睛去看但一定用自己的腦袋去想

研究時翻閱大量資料是每一項研究開始前的必修功課。查閱研究資料就相當於用別人的眼睛看世界。但「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不同的研究者由於觀點、知識結構、所站角度等的不同，對同一事物的結論總易千差萬別。同講西方人，林達筆下的美國國父們「亦人亦神」，他們中的很多人可以克服人性的弱點、視野的局限，用高卓的眼光為美國搭建了沿用至今的憲法和管理框架，為美國二百年間的飛速發展打下堅實的基礎。對比前段時間讀過的另一篇文章，描述在德國旅遊可能遇到的陷阱，其中提到在德國酒店不小心弄濕了一角地毯，結果被罰上千歐元的經歷。前者光明，後者陰暗，但這都只是一家之言，並不能代表美國和德國的特點。研究，要多通過別人的眼看，了解人家的觀點，然後用自己的腦袋想，把不同的觀點放在一起，去比對、去分析，然後得出盡量貼近事物原本面貌的判斷。

研究貴在能夠扎進研究對象且扎深紮實

林達的書讓讀者有強烈「入鏡」的感覺，一方面是因為它「嘮家常」式的語言，另一方面還因為作者在美國生活的深度體驗。沒有長時間的親身感受，沒有能把感受表述出來的能力，都無法達到這種讓讀者「雖身不能至，但似心已在之」的感覺。我原來也從事文字的分析整理，那種分析，大多是坐在屋子裡分析別人寫的東西，考驗人能否通過蛛絲馬跡敏銳捕捉到什麼苗頭、能否綜合各種苗頭還原出貼近真實的情況並做出正確分析預判的能力，對人的要求很高。但不管怎樣，這只是分析，不是研究。我眼中的研究，是要扎入事物內部的，是研究者的理論體系與被研究的事物深度融合在一起的再構建；研究的結果，不是一堆死的文字的堆砌，或早或遲，它總是能落地的。因此，搞研究不能閉門造車，既需要研究者具備過硬的理論功底，更重要的是，要把理論和實踐緊密結合起來，能夠深入研究對象的內部，用自己的內心去體會無限接近真理的感覺，真正做到「知行合一」。不然研究的東西要麼不實用，要麼根本沒法用。

淺議妄言，不是說做到了以上幾點就可以拿出好的研究作品，而是感覺好的研究作品應該是具備以上幾個條件的，並不全面，擇其重點。牛頓說，「我不知道世上的人對我怎樣評價。我卻這樣認為：我好像是一個在海上玩耍，時而發現了光滑的石子兒、時而發現美麗的貝殼而為之高興的孩子。儘管如此，那真理的海洋還神秘地展現在我們面前」。研究於我，依舊是那片神秘的海洋，作為剛發現美麗貝殼的我，姑妄言之，作為聽者，請您，姑妄聽之。

—轉載請註明出處—

國家質量監督檢驗檢疫總局

發展研究中心出品

實習編輯：韋應丹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