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皇帝讀了他的詩, 估計就不會有安史之亂了……

文史 08-29

格高調逸，趣遠情深，挾《風》、《雅》之跡，浩然之儲光羲氣。這是《河嶽英靈集》對儲光羲詩的評價。儲光羲以寫田園詩聞名，但他卻不是一個「陶淵明」式的人物。

天寶末年，儲光羲奉命出使范陽，途徑邯鄲，當時的安祿山兼任范陽、平盧、河東三鎮節度使，強兵勁卒，正積極準備發動叛亂，而唐玄宗委任權貴，荒於政事。儲光羲把所見所聞作成《效古》兩首。

《效古》其一

晨登涼風台，暮走邯鄲道。

曜靈何赫烈，四野無青草。

大軍北集燕，天子西居鎬。

婦人役州縣，丁男事征討。

老幼相別離，哭泣無昏早。

稼穡既殄絕，川澤復枯槁。

曠哉遠此憂，冥冥商山皓。

《效古》其二

東風吹大河，河水如倒流。

河洲塵沙起，有若黃雲浮。

赬霞燒廣澤，洪曜赫高丘。

野老泣相語，無地可蔭休。

翰林有客卿，獨負蒼生憂。

中夜起躑躅，思欲獻厥謀。

君門峻且深，踠足空夷猶。

大家都知道古代詩人都是愛打抱不平，憂思國難的，但很少有人能做到對時局洞若觀火，儲光羲看到了百姓的流離失所，看到了即將發生戰亂的跡象，看到了安祿山的狼子野心，看出了唐玄宗統治下朝廷的昏庸。但可惜的是，當時的大環境下，誰會注意一個詩人寫的詩呢？可惜了儲光羲的正義之道。最終安史之亂爆發，儲光羲被叛軍所俘，被迫接受偽職，等到安史之亂平定，儲光羲主動向朝廷請罪，結果就是詩人的老套路，入獄、被貶，對朝廷的失望化為行動，儲光羲歸隱終南山，他仍有自己的抱負，就像陸遊詩《鷓鴣天》所作

「家住蒼煙落照間，絲毫塵事不相關。斟殘玉瀣行穿竹，卷罷《黃庭》卧看山。

貪嘯傲，任衰殘，不妨隨處一開顏。元知造物心腸別，老卻英雄似等閑！」

大概做一個無憂無慮的老頭子才是最好的結局吧，可是就算我處處強顏歡笑，心裡卻怎麼都開心不起來，一腔熱血英雄夢，卻在田園裡虛度光陰，與「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陶淵明不同，看似自由豁達，卻把抱國之志藏在心裡，儲光羲作詩《詠山泉》

山中有流水，借問不知名。

映地為天色，飛空作雨聲。

轉來深澗滿，分出小池平。

恬澹無人見，年年長自清。

說的是山泉的「恬淡」無人關注，可它仍然年復一年，自潔自清，保持著一塵不染的秉性。但其實就好像說自己，我依然一心愛國，保持自己的初心，一塵不染，可是又有誰看得到呢？

《釣魚灣》

垂釣綠灣春，春深杏花亂。

潭清疑水淺，荷動知魚散。

日暮待情人，維舟綠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