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新生的談話（二）：規則

俗話說得好：「不以規矩，無以成方圓」。社會是由人組成的，人心不同，各如其面。每個人都渴望擁有更多的自由，但世界上從來沒有絕對的自由，自由都是相對的，有約束的。只有在遵守規則的前提下，人們才能享受到更多的自由。

曾看到這樣一個故事，題目是《一定要洗七遍》。

上課時教授講「WTO條款」，大家昏昏欲睡。為了醒瞌睡，教授使出看家本領，講了一個故事。一個在日本的中國留學生，課餘為日本餐館洗盤子以賺取學費。日本的餐飲業有一個不成文的行規，即餐館的盤子必須用水洗上七遍。洗盤子的工作是按件計酬的，這位留學生計上心頭，洗盤子時少洗一兩遍。果然，勞動效率便大大提高，工錢自然也迅速增加。一起洗盤子的日本學生向他請教技巧。他毫不避諱，說：「你看，洗了七遍的盤子和洗了五遍的有什麼區別嗎？少洗兩次嘛。」日本學生諾諾，卻與他漸漸疏遠了。

餐館老闆偶爾抽查一下盤子清洗的情況。一次抽查中，老闆用專用的試紙測出盤子清洗程度不夠並責問我們這位留學生時，他振振有詞：「洗五遍和洗七遍不是一樣保持了盤子的清潔嗎？」老闆只是淡淡地說：「你是一個不誠實的人，請你離開。」

為了生計，他又到另一家餐館應聘洗盤子。這位老闆打量了他半天，才說：「你就是那位只洗五遍盤子的中國留學生吧。對不起，我們不需要！」第二家、第三家……他屢屢碰壁。不僅如此，他的房東不久也要求他退房，原因是他的「名聲」對其他住戶（多是留學生）的工作產生了不良影響。他就讀的學校也專門找他談話，希望他能轉到其他學校去，因為他影響了學校的生源……萬般無奈，他只好收拾行李搬到了另一座城市，一切重新開始。他痛心疾首地告誡準備到日本留學的中國學生：「在日本洗盤子，一定要洗七遍呀！」

「這就是WTO的規則！」教授厲聲棒喝。我們不禁悚然動容，睡意全無。

或許在我們看來，盤子一定要洗七遍有些苛刻，洗五遍一樣乾淨。但這個不成文的規定在日本餐營業已約定俗成。誰也別想懷著僥倖心理矇混過關。事實證明，正是這種嚴格規定的存在，才促使他們做事精益求精，追求卓越。

在生活中，規則無處不在，無時不有。交通規則，紅燈停，綠燈行，斑馬線禮讓行人，這些最基本的規則才保證了交通井然有序。購票，坐地鐵，食堂就餐，自覺排隊，才能方便別人，又方便自己。電影院、圖書館、教堂，保持安靜，才能更好地享受其中的精華。遵守規則，既是個人有修養、有社會公德的表現，也是社會完善成熟的表現。而國人當中，常存在這樣一種畸形心理，他們認為規則是給別人制定的，別人要遵守，我可以例外。這種把個人利益凌駕於規則之上，只會成公共生活秩序的破壞者，相應地會受到法律法規的懲罰。

在學校生活中，規則也隨處可見。出操、上體育課、就餐都要排隊前往，這樣才能保證學校安然有序。同學之間，文明交往，不侮辱他人等。就以排隊來說，小事不小，小事沒做好，關鍵時刻可能釀成禍端。幾年前，湖南湘鄉市育才中學踩踏事件造成8個初中生死亡，得此消息，震驚之餘，更感嘆到生命的易逝，規則的重要。除了樓道的建築規劃存在隱患之外，學校的管理也有漏洞。夜自修，按理是學生自學。但面對活潑好動的初中生，各個班級是否至始至終有教師在場引導、教育、督促？自修完至回寢室熄燈休息的時間能否多延長些？事實上，很多問題經不起追問，大家都心照不宣，不出問題相安無事，出了問題，細節上的過失也會鑄成大錯。關鍵的是血淋淋的悲劇太慘淡了。除了校方自身因素之外，個人認為作為現代社會的合格公民，規則意識的培養刻不容緩。

中國自古是禮儀之邦，殊不知，現在凡是有中國人的地方，勢必臟、亂、吵現象越演越烈。君不見上公交車時你擠我推、互不相讓；購票窗口找准機會，伸足插隊；大街小巷，隨地吐痰，亂扔垃圾也習以為常了。難怪柏楊老人生髮《醜陋的中國人》之感慨與痛斥。我們的謙讓，我們的規則，我們的禮儀，我們的文化丟失了嗎？我看國人心中的禮儀與規則意識不強，更多的禮儀還是躺在先祖留下來的白紙黑字的文字那裡。口頭說說無關緊要，重要的是踐於行動。否則，悲劇不可避免地還有可能會上演。

風箏飛得高，是靠了線的牽引；河水流得快，是靠了岸的約束。約束之道，始於規則。安全之道，更應該踐行於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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