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廷森林大屠殺——波蘭人永遠的痛

1940年春，大約2.2萬名波蘭軍人、知識分子、政界人士和公職人員在卡廷森林遭到殺害。這次屠殺被稱作「卡廷事件」，又稱「卡廷慘案」、「卡廷森林大屠殺」，它是波蘭人心中永遠揮之不去的痛。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從波蘭士兵被屠殺到事件真相大白，足足用了五十年。波蘭士兵到底被誰所殺?調查過程為何一波三折呢?

卡廷慘案現場

事情的起因，還要從德蘇兩國瓜分波蘭說起。1939年9月1日，納粹德國對波蘭發動閃擊戰，佔領波蘭西部地區。9月17日，蘇聯從東部入侵波蘭，佔領寇松線以東的波蘭領土，在德蘇雙向夾擊下，9月27日，波蘭宣布投降。蘇聯在此次戰爭中俘虜約25萬名波蘭官兵，蘇聯認為，波蘭戰俘的存在是一大隱患，最好的辦法就是從肉體上將他們消滅，之後屠殺計劃獲得斯大林的秘密批准。

波蘭士兵頭骨

1940年4月初，處決波蘭戰俘的行動正式開始。被俘的波蘭軍官被從戰俘營帶上汽車，秘密運往行刑地卡廷森林。行刑人員站在波蘭戰俘身後，用手槍對著他們的後腦開槍並就地掩埋。一個多月時間裡，蘇聯在卡廷森林共處決波蘭戰俘4421人。他們被分別埋入8個大坑，上面鋪滿松樹和白燁樹。除卡廷森林外，蘇聯方面還在斯塔羅別利斯克戰俘營槍決了3820人，奧斯塔什科夫集中營槍決了6311人，西烏克蘭和西白俄羅斯的其他戰俘營和監獄槍決了7305人。加上卡廷森林槍決的4421人，共計21857人。

電影《卡廷慘案》

後來為擴大反法西斯同盟，波蘭與蘇聯恢復外交。當波蘭向蘇聯詢問失蹤軍官去向時，斯大林回答道：「他們被釋放了，跑掉了，可能到了滿洲里。」本想含糊其辭掩蓋此事的蘇聯萬萬沒想到，1943年4月13日，納粹德國的柏林電台突然播出一條令全世界震驚的新聞：德軍在卡廷森林發現了8個埋有幾千人的葬屍坑，從死者軍服看，他們是波蘭軍官，死亡時間大約在1940年春天，都是被人「熟練地用手槍從腦後擊斃的」，這是「典型的布爾什維克暴行」。莫斯科發現事情不妙，立即回應這是「骯髒的臆想，無恥的捏造」。但波蘭與紅十字會的調查證實了德國報道的觀點，蘇聯則以波蘭與德國「一起要求紅十字會調查」卡廷事件為由，宣布同波蘭斷交。隨後，蘇聯對卡廷森林獨立調查，並指出：「波蘭軍官是被德國537特種部隊所殺，所用手槍子彈全是德國製造。德國為偽造證據，取走死者身上寫有1941年春天以後日期的文件，並把一些新的材料放到屍骨上。」這一報告的結論成為蘇聯當局的正式解釋，並為戰後波蘭政府所接受。

普京參與卡廷慘案紀念活動

然而，二戰結束後西方就卡廷事件揭露了大量材料，內容一致認為波蘭軍官是被蘇聯所殺，且屠殺日期不遲於1940年春天。波蘭方面和國際社會針對蘇聯政府的說法多次提出懷疑並展開激烈爭論，但蘇聯政府將錯就錯，始終堅持既定的立場。直到1990年，蘇聯才承認當年犯下的屠殺罪行，隨著蘇聯的絕密文件被公之於眾，卡廷森林慘案真相終於浮出水面。2010年4月7日，普京和應邀來訪的圖斯克共同參加了卡廷慘案70周年紀念活動。普京譴責蘇聯為掩蓋卡廷森林大屠殺事件而撒謊：「這樣的罪行沒有任何正當理由。」承認真相固然令人欣慰，但波蘭人民的創傷也許再過很久也難以消失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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