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深夜暴斃，老狗「死」而復生，指認兇手竟是乾兒子

說實話，許多時候，我們討厭的不是狗，而是那些養狗的主兒，把狗看得比親爹都親，或者為了一時之快，站在道德的高度，把自己的觀念強加於他人頭上，指責別人應當怎麼怎麼做，著實可惡。

正應了那句話，人有善惡，狗有好壞。

因為工作原故，我已經兩年沒有回家了，在上個月，我坐了十七個小時的火車，回了趟家，指揮著計程車進村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手機又沒有電，無法跟父母聯繫，到了家門口一看，傻了眼，大門緊閉，拍了半天，沒有人應，只有院子里的老狗聞聲而吠。

我們鄉下地方，都是一排排的平房，房外有階梯，於是我就跑到東邊鄰居家裡，從他們家的房頂跳到自家房頂，兩腳剛觸到自家屋頂，就聽見呼哧呼哧的喘氣聲，然後才看到家裡的老狗，順著台階跑上了房，徑直朝我奔來，二話不說，在我腿上蹭了個夠，一邊親昵一邊不停咳嗽，它有十歲了，抵得上人類的八十歲，一會兒功夫，我的褲子就沾滿了狗毛。

兩年沒見，這狗還是一下子把我認出來了，看著它興奮得亂跳亂叫，我心裡一陣慚愧，說實話，之前在家時，我對它並不是太好，有時心情差了，還會踢它兩腳，大聲斥它。

家裡的大門鎖著，但房間里的門沒有鎖，一擰就開了，進到屋裡，把手機充上電，開始刷朋友圈，老狗圍著我直轉。又過了一會兒，大門傳來一陣聲音，老狗又奔了過去，原來是爸媽回來了。

看到我，他們有些歉意地說，還以為會晚幾個小時才到呢。

問了我許多情況，我一一做答，末了，我笑著添了句，「咱家的狗這麼長時間沒見我了，一見面，就把我認出來了。」

爸爸輕描淡寫地說：「狗嘛，自然認得家裡人，老大遠的，一聞就知道了。」話頭一轉，又說：「你還別說，咱村裡十月份出了樁命案，村口那個老邊，邊寡婦，死了，案子能這麼快就破，就是她家的狗幫了大忙。」

接下來，爸爸講了一則離奇的事。

邊寡婦的男人姓董，叫董文生，年輕的時候，董文生去村子後山放羊，有一隻兔子鑽了出來，領頭的母羊受了驚嚇，拔腿就跑，後面的羊娃子們不明就裡，也跟著跑。

董文生在後面攆，花了很長時間，累得吐血，總算把領頭羊的繩子拉住，制止了這場集體出逃事件，坐下來喘足了氣，董文生聽得似乎有人在哭泣。

順著聲音一找，最後發現一處野草叢生之地，有個廢棄的洞坑，裡面有一個小孩子在哭，小孩子說自己是五里村的人，在山上玩時，掉到了這個坑裡，已經一天一夜了。

五里村距此還有頗遠一段路，小孩子的父母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兒子會掉到這個陷坑裡，董文生將小孩子救了出來，並且送他回家。

孩子的父母正急得到處找，見董文生把他送回來了，聽了董文生的敘述，夫妻倆跪下來給董文生磕頭，之後又讓這個叫郝小孬的小孩，認董文生為乾爹。

如果董文生能知道二十多年後的事，他說什麼也不會救這個郝小孬，更不會答應認這人為乾兒子，攀上這門倒霉親戚。

每年的臘月二十三，郝家都會隆重地帶著禮物，來董文生夫婦家裡串門。

一晃又過十年，董文生死於癌症，郝小孬呢，並沒有珍惜自己的第二次生命，輟學後跟一群地痞流氓混在一起，既偷且搶，最後判了十幾年刑。

出來後，死性不改，整天想著怎麼干一票，一天經過我們村的時候，突發奇想，去探看老乾爹一家，乾爹已經死了，乾媽邊寡婦還在世。邊寡婦一看是郝小孬來了，丟下手裡的活兒，「小孬，」「小孬」地喊著，老太太心腸好，看到郝小孬因為這十幾年的獄中生活，頭髮少了一半，不禁抹了一把老淚，苦口婆心地勸著乾兒子要走正道。

郝小孬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

兩人又談起家裡的生活，邊寡婦告訴他，自己的女兒嫁到了城裡，兒子在北京工作，提起兒子，就滿臉自豪，說老董雖然沒有了，兒子卻很孝順，去年年底回家，還給自己了五萬塊錢哩。

聽到這裡，郝小孬眼睛一亮，本來屁股已經離開椅子了，又重生地坐了下來。

最後，套出老太太沒有把錢存銀行里，而是放了起來。

憑著以前做賊的經驗，郝小孬鎖定了幾個地方，在乾媽邊寡婦家裡吃了飯，郝小歪告辭，心裡盤算著怎麼把這錢弄到手，走到大門口時，邊寡婦養的那條狗突然齜牙咧嘴地沖他狂吠。

邊寡婦訓斥了幾聲，這條土狗閉了嘴，嘴裡依然不服氣里嗚嗚著。

過了一個月，郝小孬終於按捺不住，夜裡潛到邊寡婦家裡，先丟入一條塗了毒藥的雞腿，堵了狗嘴，不再叫了，郝小孬翻牆入室，邊寡婦耳背，聽不到。

郝小孬如願以償，從邊寡婦的床下邊角處取回了裝有現金的層層包裝的袋子，轉身躡手躡腳要走時，突然邊寡婦拉開了燈，一眼看見口罩蒙著臉的郝小孬。

一人一賊對視。

千不該萬不該，邊寡婦搭錯了神經，盯著郝小孬半光的頭皮，突然來一句：「咦，小孬，為啥是你呀？」

郝小孬心裡一沉，下意識地去堵邊寡婦的嘴，用枕頭活活捂死了老太太，想了想，覺得還不保險，就把老太太的屍體重新放好，然後一把火把老太太的床鋪燒了，最後心滿意足地又翻牆出去。

次日鄰居聞到濃烈的焦臭味，拍大門裡面沒人應，跳到她家裡一看，窗戶外邊都薰黑了大片，一推門發現房門沒有鎖，進屋一瞧，慘不忍睹。

一個小時後，邊寡婦的門前停了三輛警車。

消息瘋傳諸村，大批的村民圍在門前，指指點點，郝小孬也假惺惺地去湊熱鬧，打聽打聽。

正跟一個村民說著話呢，突然不知從哪裡竄出來一條狗，死死地咬住他的小腿不放，郝小孬定睛一看，嚇了一跳，卻是邊寡婦養的那條狗，昨晚毒藥居然沒有把它毒死，這狗竟醒了過來。

村民合力制服住這條狗，郝小孬疼得直跳，這時一直袖手旁觀的那個警員走到郝小孬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求他一起回去協助調查案件。

郝小孬的臉當時就白了。警員一示眼色，又跑來一位，兩人反架著郝小孬的胳膊，手銬啪的一聲扣住。

案子居然以閃電般的速度結了。

村民都說，這郝小孬真是孬種啊，連救過他性命的董文生遺孀都害，還喪心病狂地一把火燒了，並且還敢若無其事地於第二天圍觀。還有，邊寡婦養的那條狗，那麼大的毒藥劑量，居然還能反醒過來，巧到好處的是，正碰到郝小孬前來打探消息，於是死命咬住不放，警官們疑心大起，拷住邊小孬一審，果然是他。

「那狗最後怎麼樣了呢？」聽完，我問。

「狗死了，」父親說，「埋了邊寡婦之後，狗就生病，不吃不喝十來天，死在了院子里。」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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