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定徽州——黃山之行//海光
情定徽州
——黃山之行
在一次長途旅行中,最好是有一位稱心的旅伴,其次好是沒有旅伴,最壞是有一個不稱心的旅伴。
常常有人為我擔心,「自己?不要吧,有朋友多開心!」
我淡然一笑,不必解釋。
於是,我的行程總是充滿不確定性,總是讓人充滿期待,不知會遇到什麼樣的風景,什麼樣的朋友。
旅行終於開始了。
先生和兒子止步於安檢口,我在空中划了一個漂亮的弧線,感覺自己就是一隻放飛的鳥,隨即揮了揮手,興奮地踏上去黃山的飛機。
來的早,候機室的人寥寥無幾。
約莫半個小時的光景,過來一群人,我誤以為是自己的團隊,拿出自己的行程安排,跟她們核對,大家指出一名男子,說他是領隊,樣貌不錯,中年人。
結果是我搞錯了,正欲抱歉,男子熱情好客,緊挨著我坐下,侃侃而談拉我經營一種新的旅遊模式。
離我太近了,我有些不舒服,假借著喝著水。
「你是幹什麼的?」
「寫作。」我隨口應付。
「你想曝光旅遊業嗎?我可以提供內幕。」
「不想。」
「金融業?」
「也不想。」
他明顯有些失落,突然,他的眼前又一亮,「你看看我寫的現代詩,這是去年我追求一位張家口老師,為她寫的。」
他迅速在QQ上翻找。
題目:花開的聲音。
「鮮花和詩歌是女人永遠的追求。」我笑著總結。
「哎,錯了,現在的女人喜歡金錢。」他一臉的滄桑。
「沒追上?」
「嗯,分手了。」
「噢。」我尋思著他受到了很深的傷害,他離我更近了,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呼吸的頻率。
「我去接點水。」我知道自己必須離開了。
「好。」他的樣子有些失落。
飛機經過一些小的顛簸,穿過雲層。我恰好挨了窗,恰好碰見雲海,高低起伏,如成片的棉絮,心情頓時好的不得了。在往前,雲薄的似冰塊,腳下的滄海桑田時隱時現。看久了,眼開始迷離起來。
緊挨著我的是唐山的張姐,一個團,博學,給我講了許多趣事。
我隨手拿起一本雜誌,看了起來,都是一些介紹航空公司的,當然裡面也有各地的風土人情。
終於到達安慶市。
我坐在副駕駛,接團的司機師傅一路講解,於是肚子餓餓的我,下了車,便走進古街,按照剛剛聽來的尋找著美食。
夜幕低垂,我自然和張姐、姜姐結成一個小團隊。
屯溪老街,透著沉澱千年的古樸氣息,古街道,古建築,古碼頭,清一色的徽派建築風格,凝聚著宋、明、清三個朝代的更替,一股濃郁的古風神韻。古雕刻,古壁畫,古彩繪,時間在這裡靜止了。
擁擠的人群將我從思路拽了出來。
「毛豆腐,這裡,舌尖上的中國。」我對它垂涎三尺。
我認真觀察擺在旁邊的毛豆腐,長著十公分的白毛。
「師傅,這個白毛在什麼環境下長出來的。」我們坐在裡面的長條板凳上。
「陰濕,有鹽水的白豆腐,在夏季放上兩三天就成,冬季要長一些,一個星期左右。」你買了老闆的貨,在沒有客人的前提下,他是非常樂意為你介紹的。
「噢。我們那裡的豆腐會酸掉,不會長出毛。」我細細地品味,入口酥脆,口味咸鮮,一絲酸味,一絲苦味,還有淡淡的臭味。
一塊小小的豆腐裹進了人生的酸甜苦辣。
一路免費試吃的梅菜燒餅,讓我不想掏腰包了,味道一般般。
當然還有墨子酥,臭鱖魚等特色。
這一夜,我失眠了,爬起來,看了會兒書,已是後半夜,還不曾有困意,想必在飛機上咖啡喝多了。
強迫自己合上書,閉上眼。
早晨遊伴彼此一句問候,暖意濃濃。
大部分我所見過的山,便如同上帝捏出來的粗泥娃娃,沒有上釉,做好了,只等太陽晒乾。
黃山,是不同的,它被刀子一點點細刻,直至達到藝術極致的完美,還不行,又將日神,風神,月神,雨神聚在這裡,用自然萬物的靈氣烘烤,時間長了,人類的精華都被吸收,自然是有靈氣了,神仙也自然被吸來,騰雲駕霧,雲很深,一層壓住一層,包裹著所有的一切,我頓時心生愉悅,也變成了仙人。
有靈性的動物都來湊熱鬧了,歡喜地蹦越。
黃山的景色的確如畫,百年古松、河流、大山、蔚藍的天空、成片快速移動的雲、隨時可能來的雨,實在是一幅幅氣魄的風景。
「黃山,我們來了!」開朗的姜姐在山中大喊著。
一望無際的叢林中不知遺留下多少神秘,或許千古不滅的靈魂在那裡存活著。
若隱若現的山中水不停地流著,我讀出了它的寂寞。
坐在「百步雲梯」的一個不礙事的角落裡,托著下巴,靜靜地看著腳下的一切。一片綠茵鋪滿群山,黃山石頭的模樣稀奇古怪,各種造型,它們本分地站在你想不到的地方,不抱怨什麼。
黃山松的種子被風送到海拔800米以上花崗岩的裂縫中,便頑強地發芽、生根、成長,吸收著石頭裡的養分。懸崖峭壁縱橫堆疊,黃山松只好彎彎曲曲甚至朝下生長。由於趨光性,只是一面長出樹枝,美麗奇特。
我總是被它倔強而溫暖的生活意志感動得一塌糊塗。
當我們下山時,我的體力似乎快喪失殆盡了。
晚上還是出去看了一場演出「徽韻」,對徽州歷史文化進行惡補。
我以為這麼累了,一定會睡個安穩覺,哪成想,有節奏的水滴聲把我敲醒。蒙上被子,或者用枕頭壓住頭,都是無濟於事的。
終於忍不住了,我撥通客服的電話,對方非常友好地回答是空調滴水的聲音,沒有辦法。
我圍著被子,抱著書,只有把自己讀困了。
頭髮脹。
······
早晨起床,我明顯得黑眼圈了。
於是,車成了我的床。
司機師傅終於把我盼醒了。
他又開始給我開小灶,當然這些導遊都沒有講過,很八卦的一些小道消息。
「哎,剛才你睡著了,那個地方的水可好了。」他的語氣中總是透著為我沒有看見而感到遺憾。
我莫名地為自己睡覺行為感到可恥,彷彿就是那個上課偷偷打瞌睡的學生。
「你對黃山有什麼感覺?」
我猶豫了一下:「嗯,說實話,有些小失落,出發前,朋友告訴我,黃山美得讓你不想浪費時間吃飯。可能定位太高了,不過,理智地評價,黃山確實很美,只不過,對於山,我沒有太大的興趣。」
師傅用眼角瞥了我一下:「你是一個隨遇而安的人。」
我詫異地盯著他;「你怎麼知道的?」
「有征服慾望的人喜歡登山,喜歡把萬物踏在腳下。」
他的一番話終於讓我讀懂了自己。
······
沿途一幢幢徽派建築在碧綠的山坡上安靜地林立著,看上去美得如夢。
石橋的古,幽巷的深,作為一個古鎮,宏村表現的很完美。
宏村,始建於南宋,為徽州第一大姓汪氏子孫聚族而居的地方,現保存完好的明清古民居140餘幢。
小巷的寬度恰夠兩個人通過,石板上,放慢了腳步,溪水在旁邊流動的聲音,讓我感覺詫異,常常不知身處何處。我匆匆而去到底為何?
慢下來,慢下來。
這條小溪七拐八拐從一戶人家走到另一戶人家,把封閉的家家戶戶緊緊地系在一起。為了合理、衛生地利用這條水系,持家有道的汪姓族人規定:每天早晨八點前為汲取飲水時間,八點以後才可以澆涮。
我更喜歡除了小橋流水之外的一些生活軌跡,那些瓶瓶罐罐,風中搖曳的花內衣,時刻提醒著我,這裡住著一些柴米油鹽的普通人。
這裡彷彿就是我夢中出現的一個地方,有時雲蒸霞蔚,如濃墨重彩;有時似潑墨寫意,白牆黑瓦與四周山色倒映湖中,好似一幅徐徐展開的山水畫卷。
我想住在這裡,簡單地生活,簡單地愛,簡單地寫詩,孤寂的時候,就看看書。
······
作者介紹:海光 遵化市作家協會會員 ,遵化市詩詞協會理事,遵化市詩詞楹聯學會理事,擅長散文、詩歌、小說。代表作:長篇小說《風乾的玫瑰》中篇小說:《沙漠魚歷險記》《一抹殘陽》《角落裡的清咖》等,短篇小說《老孫和書》《母親和她的天》《王二之死》《活著》等等。喜歡煮飯,喜歡插花,更喜歡帶著一支筆,走遍世界的每個角落。
主 辦:畿東合力園文化藝術沙龍
總 顧 問:王樹升
文學顧問:韓布輝
呂述謖
劉新鳴
書畫顧問:牛澤海
張振華
攝影顧問:高景升
主 編:陳壽才
責任編輯:黃良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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