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一個深愛的人是什麼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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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槨龍棺金鱗繞,陰君驚夢三更寒。陽女謹侍冥王榻,白袍素冠合骨眠……」
睡夢中,我被一陣凄厲的越劇
唱腔驚醒,房門發出一陣刺耳的吱呀聲,緩緩打開。
朦朦朧朧,我看到一個男人向我靠近,我想要起身查看,卻發現身體僵硬無法動彈。
我的身體被他一點一點壓住,低沉的喘息聲在耳邊響起,我嚇得想要尖叫,雙唇卻被他霸道封祝
唇瓣上透著絲絲涼意,濕滑的舌尖在我唇齒間徘徊,一點一點敲開我的牙關,纏住我的舌頭。唇舌交纏的感覺,讓我心跳加速,意亂神迷。
他的雙手沿著我的脖子,向下蔓延,所過之處一片酥麻,最終到達我修長的大腿。隨著指尖的遊走,一道道電流在我身上擴散,我的呼吸變的急促,身體像是火燒一般滾燙。
雙唇分離,他將腦袋埋在我的胸前,舌尖滑動。我的身體癱軟如泥,心裡像是被貓撓一樣難受,陣陣呻吟從我嘴裡發出。
他冰冰涼涼的雙手,溫柔的將我大腿分開,驚恐之餘,耳垂卻被他輕輕咬住,一個溫柔且霸道的嗓音傳進我的耳中:「我會輕一點。」
他的聲音像是有魔力一般,讓我意亂神迷。
突然,一股強烈的劇痛貫穿了我的身體,我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哀嚎,猛然驚醒。
……
明明是場夢,卻又那麼的真實
身下劇痛,讓我驚魂未定的下床打開燈,看著潔白床單上的一抹紅色,短暫的呆愣之後,一股塵封已久的恐慌蔓延心頭。
我叫陳瀟,二十一歲,是一名大二學生。
十二年前,我老家出過一件大事,一戶人家為了給兒子蓋婚房,挖地基的時候,意外從地下挖出一口棺材。
那家人因為蓋房的錢不夠,再加上那口棺材看著很氣派,當時就動了歪心思,把那口棺材給撬開了。
據說,棺材外麵包著七層槨,土包石,石包銀,銀包金,就連棺材都是用檀木做的。
棺材主人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英氣非凡,栩栩如生。棺內的陪葬品,幾乎將棺材主人的身體都蓋住大半。
黑眼珠子盯著白銀子,哪有不動心的。而且為了堵住村裡人的嘴,那戶人家將全村人召集起來,就地分贓,就連做棺材的檀木,都被村裡的木匠改成了桌椅板凳。
但是自那以後,村子裡就開始頻繁死人。
挖出棺材那戶人家,新婚夜當晚,新郎官就用柴刀,把熟父母和新娘砍殺在睡夢中。
幾個孩子在村子裡玩捉迷藏,結果找人的孩子到處都找不到,最後是村裡的農婦,打水的時候,在井裡發現了那群淹死的孩子。
村裡的老人都說,貪念觸怒了亡魂,惹來了殺身之禍。
為了撫平這股怨氣,村裡人只能把活人當成祭品,獻祭給棺材主人,而方式就是冥婚!
而且只要嫁給棺材主人的女子,第二天必亡,屍體慘白如紙,像是被吸幹了所有精氣。
那一年,我九歲。一天晚上,村長來我家不知道跟我爸說了些什麼,我爸臉色鐵青,而我媽則哭成了淚人。
當天晚上,我就換上一套白色的婚服,被村長帶到村裡的祠堂。
祠堂雖然裝扮成了喜堂,但所有東西都是白色,因此更像是靈堂。
那具屍體用白布蓋著,擺在祠堂正中間。我當時太小,根本就不知道冥婚是什麼,只是很聽話的按照村長的指令磕頭。
最後夫妻對拜的時候,我沖屍體行了一禮,結果頓時起了一陣怪風,將白布掀起。那是我生平第一次看到死人,青黑色的皮膚,綠油油的指甲,嚇得我當場就大哭起來。
我想要回家,但是村長卻把我的手和屍體的手綁在一起,然後把我一個人鎖在祠堂里。
因為手被綁住,我跑不掉,只能蜷縮在木床底下瑟瑟發抖。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自己的手,被一個冰冷的大手抓住,我嚇得嗷嗷大叫。隱隱約約,我感覺那隻大手把一個什麼東西套在我的手指頭上,緊接著我就感覺眼前天旋地轉。
在我快要嚇昏過去的時候,祠堂的大門被撞開,我爸和我媽沖了進來。
我媽把我手上的繩子解開,抱著我就跑,我爸卻沒能跑出來。
回到家,我才發現我右手無名指上多了一枚白玉戒指,一顆貓眼石被一條環繞的白色玉龍固定在上面。
我怎麼摘都摘不掉,最後我媽叫來村子裡一個小男孩,往上面撒了泡童子尿,戒指冒出一股青煙,就自己從我手指頭上掉了下來。
當天晚上,村子裡的人來我家鬧,指責我們家壞了規矩,要把我送回去。
我媽趁著村裡人不注意,帶著我逃出村子。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回過老家,也沒有在提起過那幢冥婚,久而久之也就淡出了記憶。
後來我媽因為癌症,撒手人寰,我就一個人在這座陌生的城市半工半讀。
我以為我可以永遠擺脫冥婚的陰影,可是剛才發生的一切,卻又那麼的真實。
夢裡的冰冷觸感,床上的落紅,一遍一遍的提醒我,一切都沒有結束!
「咚咚咚……」
一陣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嚇得我直接跳了起來,發出一聲尖叫。
等我心驚肉跳的打開門時,門外卻什麼人都沒有,反倒是地上的一個東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仔細一瞧,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那個東西竟然是之前我結冥婚時,被戴在手上的玉龍戒指!
雙腿劇烈顫抖,我不敢多想,撿起來跑到窗戶邊,用力扔了出去。
我蜷縮在床上,用被子蓋住腦袋,強迫自己忘掉過去,可越是這樣,冥婚的畫面就越是清晰。
這一夜根本難以入睡,我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冥冥之中注視著我,讓我不寒而慄。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我像往常一樣準時去上學,結果推開門的時候,我卻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昨夜被我丟掉的戒指,正靜靜地放在我家門口!
小小的一枚戒指,讓我恐懼到了極點,身體劇烈顫抖。
十幾年前,老家祠堂的一幕幕,逐漸在我眼前變得清晰。
村民的無情,父母的慘死,都壓抑的我難以喘息。我從地上爬起來,一腳將玉龍戒指踢開,逃似的跑下樓。
「奇怪了,好端端這些花怎麼都枯死了。」
一陣嘀咕聲吸引了我的注意,是同一樓的女業主,此刻她正站在樓下的小花園裡。
昨天晚上放學,我還和女業主說過今年的月季花開的特別鮮艷,可是短短一夜時間,所有的月季花竟然全部枯死了。
盛開的花朵還掛在花莖上,但卻全都變成了死灰色,就連花園旁邊的楊柳樹,也有一半葉子變黃了。
花園正對著我住的公寓樓,眼前的景象,讓我更加意識到那枚玉龍戒指充滿了晦氣。
冥冥之中,我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暗中注視著我,這種感覺異常詭異。
到了學校,班裡的同學都說我氣色不好,是不是生病了。我拿出鏡子照了照,臉色呈現出一種近乎病態的慘白,期初我以為是精神壓力太大,再加上昨天晚上沒睡好,也就沒有往心裡去。
上課點名的時候,因為一個男同學沒有來,老師的臉色很難看,出去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了一會兒連班主任都來了。
大學生逃課是最常見的事,從沒見過老師反應這麼大,今天是怎麼了?
我問了問班裡的同學才知道怎麼回事。
沒來的男同學叫張寧,我對這個人還是挺有印象的,因為從大一開始他就一直在追求我,不過因為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所以一直對他比較無感。
算上今天,張寧已經有三天沒露過面了,同寢室的室友和經常一起上網的同學,都說沒見過他,像是憑空人間蒸發了一樣。
不過我記得前天,還收到過他寫給我的情書,寫著如何如何的喜歡我,讓我放學去綜合樓天台,不見不散。
我擔心張寧出什麼意外,趁著中午吃飯的時候,跑到綜合樓天台看了看,結果還真就在天台發現他了。
在我的印象中,張寧還是挺陽光文靜的一個男孩子,可是此刻張寧卻像是蒼老了十幾歲,滿臉鬍子茬,眼神也很惶恐。
一見到我,張寧就顯得很激動,對著我噗通一下跪了下去。
「陳瀟,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以前都是我不好,我再也不會纏著你了。」
我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張寧為什麼突然變化這麼大。我擔心他做出什麼傻事,正想安慰他幾句,他的眼睛卻突然睜得老大,像是被什麼東西嚇破了膽,跪在地上不斷往後蹭,而他身後就是天台邊沿。
「張寧,你別再退了!」我嚇得不行,想要過去拽住他。
「求你讓他放過我,也放過我的家人。」
我跑過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只聽到張寧說完最後一句話,就縱身一躍從我眼前消失,片刻之後,樓下便傳來一陣悶響,緊接著是一些女同學的尖叫聲。
「啊!」
「有人跳樓了!」
「啊,這不是我們計算機系的張寧嗎?快去找老師!」
我趴在邊沿往下看,發現張寧倒在血泊里,可能是腦袋先著地,腦漿子濺出去兩三米遠,哪怕是趴在樓頂,我都能隱約嗅到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
眨眼時間,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麼沒了。我又驚又哀,感覺心臟像是被人狠抓了一把,壓得透不過氣。
回想起張寧跳樓前驚恐的眼神,以及口中的那個『他』,我隱約感覺後背有些發涼,但是轉身掃視整個天台,卻什麼也沒發現。
我走下綜合樓沒多久,綜合樓就被聞訊趕來的警察封了,張寧的父母哭成了淚人,人世間最悲哀的事,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
因為這場意外,學校裡面人心惶惶,有人說張寧是學習壓力太大,也有人說張寧是為情所困。
而我則感覺這件事跟我脫不了干係,整整一個下午,他跳樓自殺的畫面都不斷在我眼前閃現。
臨近放學的時候,班主任來幫張寧收拾遺物,從他的桌子裡面翻出一個筆記本,打開掃了一眼,班主任眼神中儘是惋惜。
「七槨龍棺金鱗繞,陰君驚夢三更寒。陽女謹侍冥王榻,白衣素冠合骨眠。年紀輕輕就能寫出這種好詩,可惜了。」
班主任收拾完東西就走了,而我卻愣住了。剛才班主任念得那首詩,正是我昨晚在夢中聽到的那首!我再次想起張寧口中的那個『他』,一股強烈的寒意爬上後背,早上那種被人監視的感覺再次出現。
離開學校時,天色已經完全黑透,我不敢在外面逗留,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
走進電梯時,正巧遇到樓上的一戶人家出來遛狗,平常溫順的哈士奇,一見到我就呲著牙狂吠不止,連狗主人都拉不祝
我曾在網上看過一篇帖子,上面說狗可以看到人看不到的東西,很多平常溫順的狗,會突然朝著家裡一個方向狂叫不止,這是因為家裡多了『陌生人』。
我越想越害怕,回到家把門窗鎖好,把全部燈都打開,蜷縮在被子里,心裡不斷默念我佛基督真主保佑,還把一個同學送我的小玉佛攥在手裡。
大約晚上十點左右,就在我隱隱有些犯困的時候,我感覺手裡的小玉佛動了一下,緊接著發出咔嚓一聲脆響,攤開手掌一看,小玉佛竟然碎成了兩半。
還沒等我從震驚中回過神,屋子裡的燈突然劇烈的忽閃起來,時亮時暗。
一股強烈的恐懼感蔓延心頭,我嚇得身體劇顫,用被子蒙住腦袋,沒一會兒,我就聽到房門發出一聲滲人的『吱呀』聲,伴隨而來的還有一個沉重的腳步聲。
「砰……砰……」
最終腳步聲停在床邊,我的神經緊繃到了極點,雙手止不住的抖,而且被嚇得
尿意強烈。我使勁兒夾著大腿,屏住呼吸,不敢睜開眼睛,希望有什麼人可以來救我。
老家的祠堂死屍,學校的跳樓慘案,一幕幕不斷在我眼前閃過。
就在我以為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我感覺一隻強壯有力的大手,隔著被子,按在我的肩膀上。
我的心臟猛地一收縮。
「不要,不要!」
驚慌之中,我從床上滾落,因為腦袋上蒙著被子,也不管東南西北,硬著頭皮就跑,結果沒跑兩步,身體就被兩條胳膊從後面抱祝
下一秒,我被扔回床上。身上的被子,被一隻手撩起,但卻沒有完全掀開,而是只掀開一半。脖子以下暴露出來,而腦袋則被被子遮祝
雖然視線被阻擋,但我卻清晰的感覺到,陣陣涼意在身上蔓延,先是大腿,緊接著是上半身。幾個瞬息之間,我身上的衣服就被完全剝光。
冰涼的指尖,熟悉的力道,開始在我小腹上來回遊走。
我嚇得眼淚止不住往下流,但卻咬緊牙關,不敢發出半點聲音。我擔心萬一將對方激怒,很有可能被當場殺死,就像白天的張寧一樣。
他留在我身上的手指只剩下一根,不斷沿著我身體的線條遊走,然後輕車熟路的找到我身體海拔最高的部位,指尖時而在上面畫圈,時而輕輕撥弄一下。那冰冷的觸感,讓我清晰的意識到,這個正在仔細把玩我身體的男人,絕不是活人!
就在我心驚肉跳的時候,突然,我感覺到一股明顯的壓迫感,身體被一個強壯有力的軀體完全覆蓋。
我很害怕,心跳的很快,不敢有絲毫反抗,任憑他處置。
漸漸地,他的動作開始變得粗暴,但是有了昨晚的經歷,雖然依舊疼,但我卻能保持清醒。
除了恐懼,我心裡還產生一絲不甘的情緒。
從小到大,我幾乎沒和任何男生有過交集,到了這座城市以後,更是因為母親早逝的緣故,一個人獨立生活。但生活是艱辛的,為了在這陌生的城市站穩腳跟,我只能心無旁騖的學習工作。
然後,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將我寶貴的第一次,獻給心愛的男人。
可是此時此刻,壓在我身上的這個根本不能稱之為人的男人,卻奪走了我身上無數的初次。初次牽手,初吻,初夜……
我想要推開遮在臉上的被子,看清楚他的模樣,將他記在心裡,恨他一輩子!
可是,在我抓住被角的那一刻,我又放棄了。我擔心自己的心臟,無法承受他恐怖的面孔,更擔心他惱羞成怒直接殺了我。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從我身上離開,聽到耳邊響起下床的聲音,我鼓起勇氣,睜開眼睛,透過被子的縫隙往外瞄了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個筆挺雄偉的背影,身上是一件金黃色的復古連身長袍,上面綉著精美威嚴的五爪正龍。左右兩肩,也各有一團五爪盤龍。
而露在袖子外的手,卻並不是我記憶中的青紫色,而是很秀白,左手食指和中指上,各戴著一枚戒指。
食指上的是一個方形碧璽戒指,中指上則是白玉蟠龍戒指。
那枚白玉蟠龍,和我之前在門口見到的那枚一模一樣,這更加讓我肯定,這個奪走我第一次的男人,就是十二年前跟我結下冥婚的棺材主人!
在我暗自心驚的時候,一個充滿磁性,但卻透著嚴厲的聲音驟然響起。
「看夠了嗎?」
意識到被他發現了,我嚇得趕緊閉上眼睛,心臟砰砰直跳,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我在跟你說話,你是啞巴?」
他的聲音冷如冰寒如雪,我甚至感覺比他的身體還要冷,而且語氣中帶有一種毋庸置疑的威嚴感。
我擔心激怒他,只能閉著眼睛,硬著頭皮,用比蚊鳴大不了多少的聲音回了一句。
「你為什麼要纏著我?」
「纏?」他發出一聲冷哼:「你想死?」
我的神經一直緊繃著,聽到『死』這個字,心裡咯噔一下,心想他果然是來殺我的。可是我不明白,明明昨天晚上他就有機會,為什麼要等到現在?
就在我近乎絕望的時候,令我毛骨悚然的嗓音又傳了過來。
「這是我最後一次把戒指給你找回來,不會再有下次了!」
這時,我聽到耳邊傳來一個清脆的『嘎達』聲,以為他要害我,嚇得趕緊睜開眼睛。透過被子的縫隙,我發現他把之前我扔掉的白玉蟠龍戒指,放在床頭柜上。
期初我感覺身體很冷,可是見到這枚戒指後,那股寒意就莫名消失了。
隨著一聲滲人的吱呀聲,房門輕飄飄的自動打開,我見他要走,壯著膽子,咬牙對他說,以後能不能不要再害我的同學。他發出一聲冷哼,沒有理會我。
一直忽明忽暗的燈終於穩定下來,我掀開被子,深吸了一口氣,視線不自覺落在白玉蟠龍上面。
當初這枚戒指套在我的手指上,結果當天我爸就死了。它第二次出現時,一直暗戀我的張寧便遭遇不測。
無數血琳琳的事實向我證明,這枚戒指代表著『厄運與不詳』,我很害怕,不想再跟這枚戒指扯上半點關係。可是,剛才他臨走時的話,卻不斷在我耳邊迴響。我擔心再扔掉會徹底激怒他,只好強忍恐懼,將白玉蟠龍放進書包里。
一夜未眠,各種擔憂漫上心頭。而想得更多的,是我什麼時候會死。畢竟當年村子裡結冥婚的女孩,沒有一個人能活過成年。
我想過報警,可是到了警局怎麼說?說我被鬼纏身了?恐怕會被當場送到精神病院吧。
第二天早上,我頂著兩個黑眼圈來到學校,一進門,就覺得不對勁,班裡的同學三三兩兩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一問才知道,今天班裡又有一個男同學沒來,而且昨天晚上沒有回家,到現在都了無音訊。
好死不死!這個男同學,也曾明裡暗裡追求過我。
如果第一次是巧合,那第二次該怎麼解釋?這其中的關聯性,讓我不自覺聯想到冥婚對象。
因為張寧自殺的風波還沒有過去,這件失蹤案學校里非常重視,發動全校學生搜尋,但一整天下來卻毫無進展。
不知道是誰告訴老師,那兩個男同學跟我『有一腿』,晚上放學的時候,我被老師叫到辦公室了解情況,現場還有兩個警察。我從小就膽子小,一看到警察就緊張,說起話來有些結結巴巴。
我這一結巴,老師和警察看我的眼神就變得奇怪起來,像是懷疑我什麼。
可是小時候冥婚的事情我不能說,先不說會不會有人信,就算是信,估計明天早上我就會上電視台新聞,新聞標題就是『某高校自殺慘案,竟意外牽扯出一起校園冥婚案。』
為了脫身,我只能咬緊牙關,說是被這兩天的事嚇壞了。
老師放我離開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以往這個時候,街上還燈火通明,可是今天卻顯得很冷清。
尤其是在距離我家還有一條街的時候,路上幾乎沒有行人了,這個時候我聽到身後隱隱約約傳來一陣腳步聲,像是有什麼人在跟蹤我。
我轉身仔細觀察身後,結果什麼人也沒看到,我本能聯想到冥夫。
一想到他,我反倒是有點邁不開步子,不敢回家,因為我知道,一旦回家,他肯定又會出現在我面前。
相比於他那粗魯到近乎野獸般的『技術』,我更害怕的是他隨時可能要了我的命。
就在我打算找個旅館將就一夜的時候,隱約聽到身後有人喊了我一聲,轉身向後看什麼也沒有,等我再轉過身來時,卻被驚得倒抽一口涼氣。
一個滿臉鮮血的男人,站在我面前,直勾勾的瞪著我。
我被嚇得哀嚎一聲,只覺得雙腿一軟,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就在我快要嚇昏過去的時候,面前的血人噗通跪在我面前,歇斯底里的沖我痛哭起來。
「陳瀟,求你讓他放過我。」
聽到這話,我楞了一下,因為昨天自殺的陳寧也對我說過這句話。我猛然意識到什麼,趕緊起身拉住面前的血人,仔細一看,竟然真的是白天失蹤的那位男同學。
我問他今天去哪了,怎麼會變成這樣,結果他的眼睛突然睜得溜圓,嘴巴長得老大,指著我身後,像是見到了什麼極其恐怖的東西,可是我轉身往後看卻什麼也看不到。
等我在看向男同學時,發現男同學已經倒在地上,已經沒有了呼吸,竟然被當場嚇死了!
眼前的一切,讓我的精神當然崩潰。
我再也無法忍受那強烈的恐懼感,不管不顧的掏出手機報警,將我所知道的一切告訴警察,讓他們來救我,冥夫要害我。
可是,警察卻以為我在惡作劇,警告了我一聲,就把電話掛斷了。
我癱坐在地上,獃獃的看著男同學的屍體,不知所措。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視線無意間飄過遠處的小區,由於我家的那棟樓前面沒有遮掩,因此可以看得很清楚。而我家的窗戶,竟然亮著燈!
窗戶旁邊,站著筆挺的人影,雖然隔得很遠,很模糊,但是那個人影的輪廓,我絕對不會認錯,正是冥夫!
很顯然,他正在注視著我。
強烈的恐懼蔓延全身,我感覺呼吸有些困難,想要逃,卻又不敢逃。
如果他可以輕易殺死兩個男同學,想要殺我,跟碾死螞蟻沒什麼區別。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依舊站在窗邊,像是在等著我回去。我知道自己逃不掉,只能硬著頭皮,邁著艱難的步伐往回走。幾分鐘的路程,我硬是走了將近半個小時。
推開門的剎那,他的背影清晰映入眼帘。
這一次,我看的更清楚了,他背著手,身上依舊是金黃色的龍袍,烏黑長發被一根龍頭簪盤在頭頂。
他背對著我,嗓音沒有絲毫變化,和昨天一樣冰冷,不帶有絲毫感情色彩。
「你今天回來晚了。」
強烈的恐懼讓我僵在門口,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命已經不由自己掌控。
兩位同學死亡的畫面,歷歷在目,我知道下一個就可能是我。但是這種明知道自己會死,但卻摸不準死亡時間的壓抑感,卻逼得我發瘋。
直到這種壓迫感達到了極點,我終於鼓起勇氣,沖他說道:「你想殺我就動手吧。」
雖然我很怕死,一想到之前兩個同學的死相,我就不寒而慄。可是轉念一想,我的親人都已經死絕,只留下我一人形單影隻的飄蕩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裡。
若是能和他們團聚,也未必是一件壞事。
他背對著我,冷冷說道:「你覺得你有死的權力嗎?」
「什麼?」我還以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他甚至連讓我選擇生死的權力都不給!
我感覺自己像是一隻甩斷了翅膀的小鳥,被他攥在手心,是生是死,並非取決於我,而是在於他!
在我近乎絕望的注視下,冥夫緩緩轉動身體,就在我即將看到他的面孔時,頭頂的電燈突然熄滅。
黑暗瞬間遮住了他的面孔,我的神經立刻緊繃起來,這時,他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冰冷刺骨。
「照顧好你的身體。」
照顧?我楞了一下,這時他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而且比之前更冷:「如果我留在你體內的東西,出現半點差錯,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在我體內留了東西?我怎麼不知道?
就在我驚恐茫然之際,電燈重新亮起,而冥夫卻不見了蹤影。
我呆坐在沙發上,腦袋裡一團亂麻,除了恐懼之外,更多的是疑惑,冥夫究竟在我體內留了什麼東西?
這一夜,究竟是怎麼熬過去的,連我自己都忘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跟學校請了假,跑去醫院做CT掃描,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難道冥夫是在故意嚇唬我?可他昨晚說的那麼嚴肅冰冷,實在不像是唬人。
因為昨夜男同學的死亡,學校今天停課一天,我坐在家裡,看著那枚白玉蟠龍戒指發獃。我不明白,既然冥夫可以如此輕易的找到我,為什麼白白等了十二年?難道僅僅是為了和我啪啪啪?
我想要擺脫冥夫,在此之前就必須弄清楚冥夫的來歷。但是我對冥夫的了解,卻僅僅局限於十二年前的零星記憶。
就在我一頭亂麻之際,那個奇怪的戲曲唱腔在我腦海里響起。心裡有一個聲音告訴我,這個唱腔絕不簡單,因為在張寧同學自殺時,它也出現過。
可是我上網搜索了半天,也找不到半點與戲詞相關的蛛絲馬跡。在我準備問問班裡公認的學霸班長時,熟悉的冰冷嗓音驟然在我身後響起。
「不該你知道的事情,最好不要亂打探,否則惹火燒身,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我嚇得抖了一下,趕緊關上電腦,轉身往後掃了一眼,發現冥夫就站在家裡的玄關位置。
由於客廳的燈很亮,而玄關沒有開燈,一亮一暗的反差之下,陰影正好投射在他的腦袋位置,再加上我有一點近視眼,因此根本看不清楚他的容貌。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面對他,我總感覺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得透不過氣。
不過考慮到他一時半會不會殺我,我心裡的恐懼感就大打折扣,硬著頭皮質問他,究竟在我體內留了什麼東西。
「時機到了,你自然會知道。還有你明天去辦理一下休學手續。」
「休學?」我楞了一下,疑惑不解的看著他:「你究竟想對我怎麼樣?」
「看來你沒有把我之前的話聽進去,閉上眼睛!」冥夫的嗓音徒然變得很冷。
我嚇得噤若寒蟬,雖然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還是因為害怕,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下一刻,我感覺他走到了我面前,而且離我很近,因為他鼻子呼出來的氣,正好呼在我的腦門上,很涼。
「你肚子里的東西,比你的命重要,現在你們學校不安全,如果你肚子里的東西有什麼差池,我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
我不知道他究竟在我體內留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但他的口氣,卻讓我心驚肉跳,彷彿下一秒就會一口把我吞掉。
我使勁兒閉緊眼睛,不讓眼淚流出來,嗓音卻出賣了我,帶著明顯的哭腔:「當初跟你結冥婚的人那麼多,為什麼選擇我?」
「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冥夫發出一聲冷哼:「如果不是我,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
「你什麼意思?」冥夫的回答完全出乎我的預料。
在我的印象里,我父母和村裡那些女孩,就是被他害死的,怎麼現在他反倒是用一種救世主的口氣跟我說話?
我想要睜開眼睛,看看冥夫,結果眼睛剛睜開一條縫,冥夫就嚴厲喝斥,嚇得我趕緊閉上。
我心裡一陣嘀咕,這麼害怕被我看見長相,肯定是個醜男!
一想到自己被醜男XXOO了,我就有些欲哭無淚。
這時,我感覺右手被冥夫拉起,同時響起冥夫的質問。
「戒指呢?」
甚至不用看他,光是聽他說話,心裡就莫名懼怕。我趕緊伸手指了指卧室,告訴他戒指在書包里。
「記得帶上,我不想再看到你手指是空的。」
明明很簡單的一件事,卻非要說的這麼嚴重,我心裡又怕又委屈。
我小聲問冥夫:「那我戴上戒指,可以不可以不用休學?」
我媽走的時候,我還在念高中,這些年靠著勤工儉學,好不容易考上稱心的大學,我不想半途而廢。可以說,學業就是我的整個人生。
結果不出我所料,冥夫冷冷的否決了我。
「你覺得,你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
這話像是針扎一樣,讓我心裡難受。或許從出生的那一天起,我這輩子就註定和其他女孩子一樣,成為冥夫的殉葬品。只不過,我比其他人更悲慘,至少她們早死早解脫,而我卻感覺自己像是玩物一樣,被冥夫掌控在手心。
之前那兩個男同學慘死的畫面,在我眼前閃過。
我不想因為我,再連累其他人。
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流,我跪在地上,抓住冥夫的長袍哀求:「你想對我怎麼樣都可以,求你不要再傷害我的同學了,我求求你了。」
冥夫用力將長袍從我手裡拽開,語氣中儘是鄙夷與不屑:「那兩個男人的死,就這麼讓你心疼?」
「他們畢竟是我的同學。」
「追求過你的同學?」
聽到這話,我身體莫名一抖:「因為追求過我,所以你就要殺了他們?難道人命在你眼中就這麼一文不值?」
「我不否認,他們死了我很欣慰,至少不用我親自動手了。」
那兩名同學不是冥夫殺的?可是,我明明記得,他們死的時候,所有的線索和矛頭,全都指向冥夫。
就在我一頭霧水之際,冥夫冷冷的對我說:「知道我為什麼不讓你看我的長相嗎?」
「為什麼?」
「因為你不配!事實證明,我果然沒有看走眼。」
冥夫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厭惡感:「已為人婦,卻想著其他追求你的男人,你還真是讓我倒胃口!這十個月內,我會盯緊你。十個月後,你的生死,再與我無關!」
已為人婦難道就不能有朋友嗎?更何況,他們追求我是他們的事,答不答應是我的事。
還有,冥夫口中所說的『十月』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是十個月,而不是九個月,或是是一個月?
當我睜開眼睛時,冥夫已經消失不見,而卧室的房門卻開著。我走過去一看,發現冥夫竟然躺在我的床上。看著他的背影,除了恐懼之外,我更是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厭惡。
冥夫的思維很封建守舊,也很不尊重女性!彷彿在他眼中,女人僅僅是一種物品而已。
床被冥夫霸佔,我本想退出去,卻被冥夫喝住
「你去哪?」
「你不是說,我沒資格看見你嗎?既然這樣,恐怕也沒資格跟你一起睡覺吧?」我隱隱冷笑,他之前侮辱我不守婦道,現在正好,可以藉機與他保持距離。
冥夫翻了個身,由於沒開燈,所以我看不見他的長相,但黑暗中,他的眼睛卻異常明亮,視線向我直射而來,看得我心裡直發虛。
「資格是自己爭取的,而不是別人給的。」
冥夫的聲音很威嚴,但我心裡卻冷笑,這個資格誰愛爭取誰爭取,我陳瀟可是沒興趣。
我說我要去客廳睡,冥夫卻讓我立刻上床,說睡沙發會影響到我肚子里的東西。
我已經懶得去管肚子里究竟是什麼了,因為我很壓抑,我竟然連選擇誰在哪裡的權力都沒了。
憤怒戰勝了恐懼,我一聲不吭的爬上床,背對著冥夫,想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可是我的床是單人床,而冥夫又人高馬大,他自己一個人就幾乎佔了四分之三的位置,我貼在床邊,連翻下身的空間都沒有。
我陳瀟上輩子究竟造了什麼孽,這輩子要受這麼多的苦難和委屈。
我想要在心裡痛罵冥夫,罵他不是人!可轉念一想,他好像本來就不是人,不由一陣無語。
這時,我感覺一點涼意在我大腿上蔓延,身體一個激靈,心裡氣得不行!
這傢伙剛才還把我說的像潘金蓮一樣,現在又對我動手動腳。我想要把他推開,可是對他心存的懼意,卻讓我只能忍下這口惡氣。
我不明白,冥夫可以輕易決定一個人的生死,擁有這種力量,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怎麼就偏偏選中我了呢。
冥夫的手指往更深處蔓延,我的身體抖得厲害,呼吸越發急促。
不過我也意識到,這是一個機會,趕緊趁機問冥夫,為什麼其他與他成親的女孩都死了,唯獨我活到現在。
果不其然,男人都一個模樣,別管平常多麼理智,多麼冰冷,一旦下面熱起來,上面也就跟著熱了。
「你想知道為什麼?原因很簡單,她們跟我結親失敗。」
我氣喘吁吁,心跳得厲害,不過理智還沒有渙散。
我不相信他說的鬼話,質問他:「那我爸呢?當初是你殺了我爸沒錯吧?」
冥夫沒有回答我,而且還把手收了回去,聲音冷的嚇人:「滾!」
我身上的燥熱還沒有退散,整個人卻愣住了。
我爸爸死的不明不白,我作為女兒,難道連問一問的權力都沒有?
在我氣急敗壞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手腕卻被冥夫抓祝
「你留下,我走!別多想,我是為了你肚子里的東西著想。」
我心裡冷笑,你永遠別回來才好!而且冥夫的話讓我意識到,只要我肚子里那個神秘的東西還在,冥夫就不會傷害我。
意識到這一點,我一直懸著的心不由放了下來,心驚肉跳失眠幾天,現在終於能夠睡個好覺了。
雖然我心裡有一百個不情願,但我第二天還是按照冥夫的要求,去學校辦理休學手續。
除了對冥夫還有一種無法抹除的懼意之外,更多的還是替同學著想,我不想因為我而讓所有同學都陷入危險境地。
可是當我到達學校的時候,卻明顯感覺到不對勁。
明明是上課時間,學生們卻都在往外走,而且神色慌張,一路小跑。
我趕緊拉住一個女同學問了問怎麼回事。
女同學眼神很是恐懼,顫抖著指了指教學樓:「有……有人在三樓洗刷間上……上吊了!」
「什麼?」我心裡一驚,忙問上吊的人是誰。
女學生說具體是誰她也不知道,只知道是計算機系的,說完就隨著人流跑了。
我心裡莫名發慌,因為我就是計算機系的。我擔心又是我們班的人,硬著頭皮往學校裡面跑,結果剛進教學樓,就被我們班長給攔下了。
「瀟瀟,別人都在往外跑,你怎麼往裡跑,嚇糊塗了?」
我趕緊抓住班長的手,問班長死的人是誰。
班長嘆了口氣:「咱們班的劉雯,我發現她的時候,她的脖子比平常整整長了五公分,估計掛在上面有一段時間了,應該是昨天晚上就死了。可是昨天學校停課,她跑到學校來幹什麼,真是想不通。」
在說這話的時候,班長的臉色雖然也有點白,但與其他同學相比,卻顯得鎮定很多。
我們班長叫喬娜,和我一樣,也是農村孩子,但相比之下,我卻有些相形見絀。
喬娜不僅是班裡公認的學霸,而且膽子非常大,據說她老家的房子就蓋在墳地旁邊,夏天晚上還會去墳地裡面找『知了猴』吃,就是蟬的幼蟲。每次聽她講老家的故事,都會把我們嚇得不輕。
偏偏,喬娜不屬於假小子那類型,反倒是很溫婉大氣,一頭烏黑的長髮,羨煞班裡的所有女同學。
如果說之前那兩個男生的死,是因為追求過我,那現在劉雯的死該怎麼解釋?
我想讓喬娜帶我去看看,喬娜卻搖了搖頭,說是三樓有很多老師,絕對過不去,而且等一會兒警察就來了。
無奈,我只好退而求其次,問喬娜,劉雯的具體死相。
喬娜歪著頭想了想:「就是上吊的人該有的死相,硬要說哪裡不對勁,也就是劉雯的臉異常扭曲,像是死之前經歷過什麼驚嚇。還有,洗刷間的牆上寫著一首詩。」
「什麼詩?」我的心臟猛地揪了起來。
喬娜聳了聳肩:「我還沒看清楚,老師就把我轟開了,隱約記得好像是什麼棺材,什麼陰君。」
「七槨龍棺金鱗繞,陰君驚夢三更寒,陽女謹侍冥王榻,白袍素冠合骨眠?」
喬娜楞了一下:「好像就是這首詩,你怎麼知道的?」
我沒有回答喬娜,腦海里全都是冥夫!
每次學校里有人死,這首詩都會出現,我絕不相信冥夫跟這些死亡沒有關係!
可是他為什麼要大開殺戒?我卻百思不得其解。
強烈的負罪感,壓迫的我喘不過氣來,是我害了這些無辜的同學。
而就在喬娜拉著我往外走的時候,班裡一個面色慌張女同學跑了過來。
「班長,陳瀟,你們見到我妹妹了嗎?」
喬娜皺了一下眉:「你自己妹妹沒看好,找我們要的著嗎?」
「不是,班長,從教室里出來的時候我還看見她了,一扭頭就沒了,剛才有個同學說看見她回教學樓了,你們倆走在最後,看沒看見她進來?」
我剛才和喬娜說話的時候,教學樓的學生基本就已經走光了,沒見到有人回來,就算有人回來,只要是我們班的人,我一眼就能認出來。
那名女同學一陣著急,想讓我和喬娜陪著她進去找她妹妹。
我當時想都沒想就答應了,畢竟這一系列事件都是因我而起。
可是就在我準備跟著她們往回走的時候,右手卻被一隻冰冷的大手抓住,緊接著一股詭異的力道,便拽著我往教學樓外面走,而我眼前根本半個人影子都沒有。
這詭異的情況,讓我立刻聯想到冥夫。
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再有人因我而死,我想要掙脫冥夫,可是他的力氣很大,我根本掙脫不開,眨眼功夫就被他強行拖出教學樓。
不過一離開教學樓,手上的力道就消失了,我估計冥夫既然是鬼,就肯定害怕陽光。
我趕緊轉身往教學樓里跑,可是到了門口,卻怎麼也進不去,像是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擋住了我的去路。
「陳瀟,你怎麼了?」
喬娜匪夷所思的看著我,想要伸手拉我,在她伸手的剎那,我隱約看到一團若隱若現的黑霧朝她罩了過去。
我生怕冥夫傷害喬娜,趕緊往後退了兩步,大喊道:「我不進去了。」
話音一落,喬娜頭頂的黑霧也就消失了。
我長舒了口氣,趕緊讓她倆出來,那名女同學卻罵了我一句,說我不想幫她找妹妹就算了,裝神弄鬼。罵完,她就掉頭往樓上跑,我根本叫不住她。
「陳瀟,你不願意幫她找妹妹,剛才答應她幹什麼?」喬娜眉頭緊鎖,語氣有些責怪。
我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說這事兒三言兩語解釋不清。我提醒喬娜,趕緊離開學校,學校里不安全。
「那你呢?你不走?」
我搖了搖頭,借口說有點事找老師,等會兒再走。
目送喬娜離開,我坐在教學樓門口的階梯上,抬頭看了看燥哄哄的太陽,陽光刺得我睜不開眼睛。
短短几天時間,已經有三個同學遭遇不測。
我心裡異常壓抑,悔意難平。如果當初我沒有離開老家,如果我沒有在這所學校就讀,或者在冥夫出現的那一刻,我就離開學校,就不會有這麼多禍事發生。
他們本與這件事沒有任何關聯,我卻將厄運帶給了他們。
儘管冥夫曾嚴令禁止我插手學校的事,可如果就這麼撒手不管,我這輩子都會受到良心譴責。
我從書包里拿出白玉蟠龍戒指,猶豫片刻後,將它戴在手指上。
一股涼意,從白玉蟠龍冒出來,沿著我的手指,走遍全身。明明頭頂的太陽很大,我卻感覺像是掉進了數九嚴冬的冰窟窿里,身體止不住的哆嗦。
很快,這股涼意就超出了我的承受極限,我感覺太陽穴生疼,想要把戒指摘下來,卻怎麼也摘不掉。依稀記得當年母親是用一泡童子尿,才幫我把戒指摘下的。
這個時候上哪去找童子尿。
寒氣將我的身體完全浸透,就在我感覺自己快要被凍昏過去的時候,耳邊傳來冥夫的聲音。
「天地有二氣,陽氣至熱,陰氣至寒。如果是普通人,早已經被白玉蟠龍自身的寒氣凍死。」
我掃視周圍,看不見冥夫的身影,但從冥夫的嗓音判斷,他應該就站在我身邊。
我身體抖得厲害,四肢都變得有些僵硬:「為什麼我沒有死?」
「道理很簡單,因為你的命夠硬。幼年克父,少年克母,如今克同學,誰沾上你,誰不得好死。白玉蟠龍的陰氣,只會順應你身上的戾氣。」
交談間,我感覺白玉蟠龍的寒氣正在逐漸減少,冥夫告訴我,其實並不是寒氣減少了,而是我的身體已經開始適應白玉蟠龍了。至於白玉蟠龍究竟有什麼用,冥夫卻讓我自己慢慢體會。
此時,學校里幾乎已經沒什麼人了,我見那兩姐妹還沒有從教學樓出來,想要進去找她們,手腕卻被冥夫拽祝
「陳瀟,你別挑戰我的耐性!這件事不是你能管得了的。」
我掙脫不開,只能向冥夫抗議:「你究竟為什麼要傷害我的同學?」
冥夫竟然發出一聲冷笑:「他們也配我出手?」
「你還裝!如果不是你,為什麼每次有人死的時候,現場都會出現那幾句詩!」我質問冥夫,反正白天他沒辦法現身,再加上我體內有對他非常重要的東西,因此有恃無恐。
冥夫冷哼一聲,沒有回答我。
「沒話說了吧。」第一次讓冥夫無言以對,我心裡竟然產生一絲小小的滿足。
不過就在我得意的時候,冥夫的語氣卻變得鄙夷:「我只是懶得跟你解釋而已,你對我唯一的用處,就是你體內的東西,現在立刻離開這裡。」
說完,冥夫就拽著我的手,強行拖著我往外走。
冥夫的力氣極大,我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一想到那對姐妹還沒有出來,我心裡就急得不行,讓冥夫鬆開我,我要進去找她們。但是冥夫根本不理會我,一口氣把我拖回家。
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就在我不甘心想要去開門的時候,冥夫冰冷的嗓音驟然響起。
「任何會危害到你體內東西的人,我都會毫不留情的將其扼殺,你今天只要敢走出這個門,我向你保證,你所有的同學明天都會躺在殯儀館裡!」
我知道冥夫不是在嚇唬我,雖然擔心那兩姐妹的安危,可又不得不做出取捨。
一想到因為我的關係,那兩姐妹可能遭遇不測,我就坐在沙發上大哭不止。
我感覺自己很沒用,除了哭,竟然什麼也做不了。
晚上冥夫沒有出現,以前我總是祈禱冥夫千萬別來找我,而現在,我卻反而希望冥夫一直待在我身邊。因為只有這樣,其他同學才會安全。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大約晚上十點多,依舊不見冥夫出現。
我心裡急得不行,逐一聯絡班裡的同學,確認他們的安危,所有人都在家,唯獨班長喬娜聯繫不上。
就在我心慌意亂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是喬娜打來的。
我長舒了口氣,趕緊接通電話:「喬娜,你在哪?」
過了好半天,電話那頭才傳來喬娜的聲音,聲音比以往尖銳一些,而且時隱時現,像是信號不好。
「陳瀟,救我……」
我心臟猛地提到了嗓子眼,沖著手機大喊:「喬娜,你怎麼了?」
「我在學校,來救我……」
「啊?喬娜,你怎麼又回學校了?我不是跟你說過,學校不安全嗎?喂?喬娜?」
電話突然掛斷,我整個人呆了半分鐘,就在這時候,手機收到一封簡訊,是喬娜發過來的,我打開一看,不由倒抽了口涼氣,因為簡訊的內容,竟然是那首詩詞!
每次出現這首詩詞,必然會有人死去!
在學校,我跟喬娜的關係最好,當初我決定一個人搬出來住,連房子的租金,都是喬娜接濟我的。除了朋友、同學這兩層關係之外,我心裡甚至潛移默化的把喬娜當成了親人。
一想到喬娜遭遇不測,我心裡就像針扎的一樣疼。
雖然冥夫命令我不準離開家門半步,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喬娜就這麼死去。
短暫的天人交戰之後,我咬牙衝出家門,直奔學校而去。
到了學校,已經是午夜時分,黑漆漆的校園一片死寂,異常滲人。
我深吸了口氣,穩住心神,從旁邊的矮牆翻進去,本能跑向最近的教學樓。
中午我離開時,教學樓的門還開著,此時卻大門緊鎖,而且周圍還有一道警用現場保護橫條。
不過正門左手邊第三個窗戶,卻是開著的,我立刻想到喬娜可能是從這進去的,趕緊順著窗戶翻了進去。
一進教學樓,我就感覺身體被一股涼意籠罩起來。我摸著黑找到樓道電燈的開關,按了幾下沒反應。
看著深邃漆黑的樓道,一股莫名的恐懼感蔓延全身。
而就在我有些進退兩難的時候,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走廊盡頭響起。
「喬娜!」
我喊了一聲,硬著頭皮朝腳步聲傳來的方向追去,一口氣追到三樓。
「喬娜,你在哪?」我用手機照明,背靠著牆,大聲喊了兩遍。
我的喊聲在樓道里回蕩,傳到遠方的時候,聲音竟然變得扭曲尖銳,根本不像是從我嘴裡發出來的。
一陣陣涼意在我身上蔓延,我感覺身上所有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又喊了一遍,依舊沒有回應,我估計喬娜可能不在三樓,正準備轉身往四樓走的時候,突然,一陣滲人的『吱呀』聲刺破黑暗,傳進我的耳朵里。
我用手機照了一下,發現聲音是從不遠處的洗刷間傳來的,門打開一條縫隙,裡面漆黑一片。
我猛然想起之前劉雯就是在這個洗刷間上吊的!
我的心臟猛地收縮了一下,雙腿劇烈顫抖,就在我準備落荒而逃的時候,一個近乎扭曲的聲音,從洗刷間里飄了出來。
「陳瀟……求你讓他放過我……」
我敢肯定這聲音是從劉雯的嘴裡發出來的,可是劉雯已經死了,死人怎麼能夠說話?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巨響,寒意沿著脊樑直衝天靈感,前所未有的恐懼感,驚得我眼前直發黑。
「陳瀟!」
短短一個眨眼的時間,剛才還近乎央求的嗓音,突然變得凌厲兇狠起來。
本來只開了一條小縫的門,砰的一聲被撞開。
我嚇得一屁股癱坐在地上,雙腿劇烈顫抖,想要爬起來,卻根本提不起半點力氣。在我驚恐萬分的注視下,一隻白森森的手,抓在洗刷間的門框上,而且是門框頂部。
緊接著,一個披散著黑髮的腦袋,從門框上方擠了出來,脖子又細又長,上面還綁著一根麻繩。
我倒抽一口涼氣,直接被嚇蒙了,連哭喊都忘了,整個人就這麼癱在地上。
「陳瀟,你這個沒良心的爛女人,都怪你……都怪你!我要殺了你!」
劉雯兩隻手抓著門框往外爬,整個人倒懸在天花板上,由於脖子被上吊繩拴住,她的腦袋一直停留在門框上,向我爬來時,脖子越拉越長。劉雯的雙眼越來越紅,片刻之後,兩顆眼珠子砰的一下從眼眶裡擠了出來。
這一幕,差點把我當場嚇暈。
「哇!」
眼看著劉雯的身體離我越來越近,我嚇得哇哇大叫,但是雙腿卻像是失去了知覺一樣,根本動彈不得。
就在我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突然,熟悉的詭異越劇唱腔在樓道響起。
「七槨龍棺金鱗繞,陰君驚夢……」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個偉岸的身影便出現在我面前,竟然是冥夫。
冥夫一出現,劉雯像是嚇破了膽,拼了命的往回爬,可是任憑她如何發瘋發狂,卻始終在原地踏步。
與此同時,劉雯歇斯底里的沖我大喊:「陳瀟,救救我,救救我!」
在我不可置信的注視下,冥夫走到洗刷間門口,一把抓住劉雯的脖子,往外一拉,便將上吊繩拉斷,像是拎著鴨子一樣,把劉雯拎在手裡。
冥夫看劉雯的眼神漠然不屑:「死了就該去你該去的地方。」
「不,不要。」
劉雯不斷的揮舞胳膊,發出陣陣凄厲的慘叫。
冥夫無動於衷,手指上的金箍方璽戒指,閃現一道紅光,樓道地板竟然嘎拉拉裂開一道裂縫。裂縫裡燃燒著熊熊烈焰,不斷有滲人的慘叫聲從裡面傳出。
冥夫將劉雯扔進裂縫裡,又是一道紅光金箍方璽上閃過,地縫隨之閉合。
我感覺大腦昏昏沉沉,像是在做夢一樣,我獃獃的看著冥夫。
冥夫看我的眼神很生氣,走到我身邊,把我拽起來,冷聲道:「我的話,你全都當成耳邊風了?」
「我……」冥夫凶厲的眼神,讓我不敢申辯,只能怯生生的說了句對不起,問他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
冥夫冷哼一聲:「他們活著的時候我不感興趣,我只對他們死後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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