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驚奇 > 他殺了約翰·列儂!開槍前曾索要簽名,開槍後坦然看書等待抓捕

他殺了約翰·列儂!開槍前曾索要簽名,開槍後坦然看書等待抓捕


2016年,60歲的查普曼第9次假釋申請遭到了拒絕。




這是他在獄中度過的第35個年頭。對於和他同樣罪行的其他犯人來說,申請假釋並不是奢望,然而,查普曼卻好似永遠難以獲得寬恕。



因為,36年前的一天,他用一支手槍殺死了約翰·列儂——甲殼蟲樂隊的靈魂人物、舉世公認的音樂天才、全世界樂迷頂禮膜拜的偶像。



 


▲《每日鏡報》在頭版頭條


刊登了列儂的死訊




列儂之死




【以下資料均根據查普曼接受拉里·金(Larry King)的採訪整理而成】




1980年12月8日,這是個令全世界甲殼蟲迷刻骨銘心的日子。



在紐約市區西72街的達科塔高級公寓樓外,聚集著大批列儂(John Winston Lennon)的粉絲,其中就有這麼一個不起眼的人——身材胖胖的年輕男子。




在這一刻,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但幾個小時後,人們就將他與刺殺總統的兇手歸類在一起。




 


▲槍手大衛·馬克·查普曼




晚上十點多,列儂和妻子小野洋子(Yoko Ono)為歌曲《如履薄冰》配完吉他曲回家。當時家門口的粉絲已經散去,只剩下為數不多的幾個人。



在市中心眾多的豪車中,查普曼一眼就認出了列儂乘坐的那輛,他站起身來,跟旁邊的人說:「他回來了。」




車門打開後,小野洋子先下了車,列儂跟在她身後大約有20英尺(大概6米)的距離。




在小野洋子經過查普曼身邊時,他沖她點了一下頭,就在早上他們還見過,查普曼還親切了拍了下她和列儂5歲的兒子西恩(Sean)的後背。




小野洋子沒有回應, 查普曼看向列儂,事後他回憶說:「很明顯,他認出我了,『哈,這個人幾個小時前剛剛跟我要了簽名』。」




 


▲列儂與妻子小野洋子



列儂從查普曼的身邊走了過去。查普曼緊跟著他們走向樓梯,掏出口袋裡那把.38口徑的手槍,沖著列儂的後背開了五槍。五槍全部打在後背上。此前他從沒有用過這把槍,他甚至不知道這槍好不好用,子彈會不會卡住。




事發突然,在場的人都沒有防備。中槍後的列儂撲倒在台階上,小野洋子在一旁驚恐地目睹了這一幕,然後門衛尖叫了起來,他和小野洋子兩人連忙為列儂止血,但鮮血不斷地湧出,瞬間就浸透了他們的衣服。




 


▲案發時公寓的入口




幾分鐘後,警察趕到。他們將列儂抬進警車,呼嘯著開往羅斯福醫院。



另一組警察逮捕了正在路邊讀書的查普曼。這個年輕人非常鎮定,似乎剛剛的槍擊事件的兇手不是他一樣,正專心致志地讀著一本書——《麥田裡的守望者》。




他沒有任何反抗,身旁放著手槍,以及列儂為他簽名的專輯《雙重幻想》(<Double Fantasy>)。




半小時後,醫院下達了通知:約翰·列儂,40歲,死亡。




 


▲遇害的列儂



2013年3月21日,小野洋子發了一條Twitter,展示了列儂被射殺時戴的眼鏡,30幾年來,血跡一直未擦拭。




 




似乎這30年來,列儂被槍擊的那一幕一直在她回憶中不曾散去……




一代音樂偶像被槍殺,全世界的樂迷們震驚了。幾乎是在同時,所有人的心中都產生了一個共同疑問:誰是查普曼?他為什麼要殺死列儂?




或許他手裡的那本《麥田裡的守望者》能夠告訴我們答案。



查普曼在書的扉頁上寫著:




「to Holded Caulfield from Holded Caulfield (霍爾頓·考菲爾德送給霍爾頓·考菲爾德)




This is my statement.」(這本書是寫我的經歷)




霍爾頓是書中的主人公。兇手在這段話里的「這」字下面反覆划了幾道,這表明他如此認同書中的這個人物,認為他就是自己本人,同時他也拒絕做任何供述,他覺得想說的話在書里都能找到答案。



大衛·馬克·查普曼是何許人也?




這樁謀殺案,使列儂英年早逝,也使一個無名小卒一夜之間臭名昭著。每到列儂逝世周年紀念日的時候,查普曼的生平就會一次又一次的被人提起……




早期生活




1955年5月10日,大衛·馬克·查普曼(David Mark Chapman)出生於德克薩斯沃斯堡市,父親是一名空軍,母親是護士,一家人後來搬到了亞特蘭大。查普曼七歲時,他的妹妹出生。




伴隨著他童年成長的是父親永無休止的打罵。年幼的查普曼經常聽見父親對母親家暴,母親口中呼喚著自己的名字,這時他就會衝過去把父親拉開,好幾次硬生生地把父親推出門外。




 


▲早年間的查普曼




查普曼說從很小的時候,他就幻想有一把槍,並在腦海中演練過無數次殺死父親的場景。他相貌平平,智商平平,是那種丟在人群里也不會被認出的類型。




但有一點使他與其他人區分開來,那就是——幻想。




他曾跟精神科醫生說過自己童年只能用「不幸」二字來形容。因此,他大部分的時間依靠想像來取樂。




他幻想自己是一位國王,有無數的小人們簇擁著自己,他是他們的英雄,每天都出現在所有人看的書與電視上,他是他們的偉人,偶像。




為了娛樂他的臣民,他會為他們開演唱會,放音樂。「他們對我頂禮膜拜,當我生氣的時候,我就按下一個按鈕,把他們炸掉。但是人們會原諒我的,會像以前一樣愛我。這個幻想在我腦海中存在了很多年。」他說。




事實上,就在查普曼槍殺列儂的那個晚上,他說這個幻想又出現了。「所有的小人都跪下來哀求,『求您了,想一想您的妻子,陛下,想一想您的母親,想想您自己。』」但查普曼回答說,他「已經決定」了。




矛盾的個體




查普曼剛上高中的時候是個問題少年,吸毒、逃學,離家出走,也會經常遭遇校園暴力。 




後來,他在基督教青年會夏令營工作,裡面大部分都是越南的難民。在一群孩子中,他很受歡迎,他給大家放他最喜歡的甲殼蟲樂隊的歌曲,孩子們也會親切地給他起外號。




夏令營的主管曾說:「查普曼是我見過的最有潛力的一個人。」




 




回憶起那段工作經歷,查普曼說自己是真的關心那些孩子。從16歲起,他就是基督徒,他曾努力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還因此受到政府官員的接見,跟傑拉爾德·福特(Gerald Ford)總統握手。




從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查普曼的一生都是深受信仰的影響,這種信仰從虔誠轉化為狂熱,促使他開槍殺死了列儂,也指引著他重新成為一個「正常人」。




之後,他與女友一同進入了一所嚴格的基督教會大學學習。但很快他便因為學業跟不上而輟學,又因為各種原因與女友分手,此時他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




在一次爭吵之後,查普曼離開了青年會,成為一名保安。每當和父母發生爭執後,他就離家出走,有時住在大街上,掙來的工資也被用來去夏威夷旅行。




1977年,22歲的查普曼在車內用瓦斯自殺。但是由於管子融化,他被人發現搶救了回來。之後他被送進精神病院接受治療,痊癒後,他留在醫院做起了兼職,並勸說那些試圖自殺的病人。




他的上司說:「所有的病人中,甚至包括那些沒有人願意搭理的人,他們都喜歡查普曼這個大男孩。我簡直挑不出他有一點毛病。」




也是在這個時候,查普曼的朋友向他推薦了傑羅姆·大衛·塞林格(Jerome David Salinger)的小說《麥田裡的守望者》。他認為書中那個頹廢、叛逆卻又純樸、善良、敏感的主人公霍爾頓簡直就是自己的化身。




 


▲充滿爭議的小說




《麥田裡的守望者》(<The Catcher in the Rye>)這本書被反成人世界、反社會、反主流道德的青少年奉為聖物。除了查普曼外,警察在刺殺美國前總統羅納德·威爾遜·里根(Ronald Wilson Reagan)未遂的嫌疑人約翰·欣克利(John Hinckley Jr.)的床頭也發現了這本書。




同樣,1987年,好萊塢新星麗貝卡·沙弗爾(Rebecca Schaeffer)被狂熱的粉絲在家門口槍殺時,後者身上也帶著這本書。




殺人動機




青年時期的查普曼就非常迷戀甲殼蟲樂隊,尤其是主唱列儂。他對列儂的感情是愛恨交加。




1966年,列儂說了那句著名的言論

「披頭士比耶穌更有名」




據查普曼的朋友回憶,「當時查普曼氣瘋了,他一遍一遍的說『他為什麼要這樣說』。」在查普曼看來,沒有人能夠超越耶穌在他心中神聖的地位,列儂的這番言行在他看來是褻瀆神明。




 


▲「音樂教父」列儂




甲殼蟲樂隊的歌曲《想像》(<Imagine>)也激發了他的不滿。因為歌曲中有這樣一句歌詞:




「幻想世上並沒有天堂……」(Imagine there』s no heaven)




更加糟糕的是查普曼看到了一篇關於列儂的報道,他的妻子說:「查普曼非常生氣,他說『原來這個滿口和平、仁義道德的列儂是個偽君子,他有百萬財產,卻告訴我們想像一無所有。他有農場、豪宅,卻反過來嘲笑我們這些買他的唱片、生活在他製造的謊言里的窮人。』」




與此同時,他在《麥田裡的守望者》一書中找到了與自己有共鳴的人。




在第一次閱讀全書之後,他便深深地沉迷於其中,對於主人公霍爾頓看不慣資本主義社會的種種醜惡、各式各樣假惺惺的偽君子的想法,查普曼有切身體會。




他渴望像霍爾頓一樣逃離現實世界,到窮鄉僻壤去,到混賬的懸崖旁守望著,看到有孩子往懸崖邊跑來,就把他們一個個捉住,拯救他們。這就是他嚮往的生活,成為一名麥田裡的守望者。




在他被捕後,社會紛紛猜測他的作案動機,提出的說法五花八門。他寫了一封公開信,要求大家讀讀這本書。他說,讀完這本書,就知道他所做的這一切是為什麼。




他認為如果自己殺死列儂,他就會真正成為向霍爾頓一樣的人,儘管後者沒有殺人。




 


▲查普曼




查普曼和他的偶像列儂一樣,娶了一名日本妻子。1979年,查普曼踏上了去遠東旅行的路程。在旅途中他結識了22歲的美籍日裔女子格洛麗亞·亞貝(Gloria Abe),兩人於同年6月結婚。




與此同時,醫院的工作使他越來越不順心,他開始與同事爭吵。他說此時幻想中的小人國又再次出現。辭職後,他負債纍纍。在給朋友的一封信中,他寫道:「我要崩潰了。」並署名:麥田裡的守望者。




查普曼回憶:「在計劃殺死列儂的前幾個周,有一次聽他的個人專輯《塑膠洋子樂隊》(<Plastic Ono Band>),我越聽越覺得憤怒,他不信仰上帝,他也背叛了甲殼蟲樂隊。儘管這是十年前的專輯,但仍舊讓我怒火中燒。我想要大喊『他以為他是誰啊,憑什麼這樣污衊上帝和天堂。』那時,我的腦子完全被憤怒所佔據。」




 


▲甲殼蟲樂隊主唱列儂




殺死列儂




1980年,查普曼開始計劃殺死列儂。他從一個不知情的朋友那裡弄到了子彈。此後他曾多次往返於夏威夷和紐約之間。




12月8日,案發這天,查普曼再次來到紐約。離開旅館前,他預感到這會是他最後一次回到這裡,於是他將所有私人物品都留在房間,以便警察能夠找到。




他計劃著在被捕後一句話都不說,所以他去紐約書店買了一本新的《麥田裡的守望者》,在首頁寫下了那段話。然後他前往列儂和妻子所住的那所達科塔公寓,和普通的粉絲一樣等候在門口。




 


▲案發的達科塔公寓




「真的很神奇,在這之前我從來沒有見過列儂,我甚至不確定他是不是住在這棟樓裡面。」查普曼說。




晚些時候,門衛帶著列儂的小兒子西恩出來散步,查普曼上前跟門衛聊天,還親密地拍了下西恩的後背。




到了下午五點的時候,列儂和妻子從大樓里出來。




據查普曼回憶:「當時我正斜靠在一個欄杆上看書,時不時的跟其他粉絲聊聊夏威夷,聊聊列儂。一旁的一個攝影師保羅·格爾斯(Paul Gores)推了我一下,示意我列儂出來了。我很緊張,不敢湊上前,這時保羅跟我說『快快快,列儂出來了,你快去要簽名啊,你從夏威夷來不就是為了這個嗎,去啊,把握住機會。』在他的鼓勵下,我過去問列儂『你可以給我簽個名嗎?』然後遞上了他的專輯和筆,他說『當然可以』。這時,他的妻子已經坐進車裡了。我看見列儂給我寫下:約翰·列儂,1980年。」




 


▲在被殺害前幾個小時,


列儂給查普曼簽名




「然後他望著我,問『這就完了么,你還想要別的嗎?』那一刻,他看著我的眼睛,我覺得他潛意識裡知道我跟其他的粉絲不太一樣。他的妻子坐在車裡,車門還開著,他是大明星,大忙人,但他卻跟我這樣一個默默無聞的人說話、給我簽名,還問我『這就完了嗎』。他可能以為我要跟他合影,但當時我沒有帶相機。」




「在我看來,他並不像個活生生的人站在我面前,反而像從專輯封面剪下來的人物。他不是真實存在的,即使他剛剛給我簽了名,但一切都是那麼不真實。他很親切,很有耐心,也不像個虛偽的人。」




 


▲行兇的查普曼




隨後列儂乘車離開了。查普曼說自己像個傻子一樣還站在那裡,可能是因為擔心會錯過列儂,之後他一直在那裡等著沒有離開過,晚飯也沒有吃。




「後來那個攝影師保羅走了。事實上我挺希望他離開的,很多人都說我希望他在場,好讓他能夠把我開槍那一幕拍下來。那天晚上我想過收手的,我邀請了一位女粉絲,她拒絕我了,如果她同意的話,我可能就跟她一起約會去了,但也有可能我第二天又回來守在這裡。」




深夜的槍聲




晚上十點多,列儂和妻子回來了。查普曼說:「在見到他的那一刻,沒有任何事能阻止我殺死他,我被一股無法抑制的衝動控制了,就像一輛列車,一路向前勢不可擋。」




「在開槍之前,一切都像死一樣寂靜。我已經準備好了,我甚至聽見腦海里有個聲音在說『動手啊,動手啊』,然後,就發生了。開槍的那一刻我想到『槍是好用的,好用的』。之後的我驚呆了,就好像突然定住了一樣。我站在那手裡還拿著槍,門衛和旁邊的人奪下了我的槍扔到了馬路上,這個過程中我一直都是懵的。我不知道該做什麼,我拿出那本《麥田裡的守望者》在路邊看了起來。」




 


▲警方開具的死亡證明




當天晚上11點20分,列儂被宣告死亡。




 


▲列儂




掙扎的守望者




「我確信我身體中的一大部分是霍爾頓,剩下的一小部分是惡魔。」查普曼被捕的那天說。




查普曼表示,他並沒有怪罪於這本書,不是這本書唆使他殺了列儂。他說他甚至還給作者J.D.塞林格寫了封道歉信。「是我太沉迷於書中的霍爾頓,在他身上發現了我的影子。雖然霍爾頓並不是暴力的,但他的確想像過殺人,要將子彈射進別人的肚子里。」




萬眾矚目的審判




查普曼沒有試圖逃跑,因而當場被抓獲,隨後被指控二級謀殺,這已是紐約州最嚴重的指控。自那時起,輿論的壓力就如潮水般四面八方的襲來。




查普曼最先聘請的律師因為受到歌迷的威脅而退出了辯護,改由喬納森·馬克斯(Jonathan Marks)擔任他的律師。




 


▲1980年被捕時的查普曼




眾人都以為兇手是精神分裂,因為只有瘋子才會殺害像列儂這樣一位受人愛戴的偶像。但他們又擔心,如果兇手真的被鑒定出有精神疾病,那就意味著他可能會被判無罪,只是在醫院接受治療,而不是在獄中贖罪。




 


▲案發使用的手槍




馬克斯也正是抓住了這點為其辯護。在參與鑒定的九位精神科醫生中,有六人診斷查普曼是精神病患者,只有三人認為他的狀況不符合精神病的定義標準。辯護團對這次審判胸有成竹。




然而,就在這時候,查普曼卻使他們措手不及。6月份,他突然表示想要認罪,是上帝讓他這樣做的。不過,律師在向法院說明當事人本人意願的情況下,依然堅持以精神狀況為由為其辯護。




不理智的歌迷聲稱要對查普曼處以「私刑」。在查普曼接受精神鑒定的醫院,他所到之處的窗子事前全部被塗黑,以防偷襲。




隨後為了防止憤怒的歌迷齊聚衝到醫院,警方又將他轉移至里克特島監獄,請精神科醫生來監獄為他進行檢查。




為了安全起見,在押解他去往法院的途中,警方給查普曼穿上了兩層防彈衣,讓他蹲在麵包車的后座,由警車列隊護送。




 


▲甲殼蟲樂隊的歌迷們聚集在法院外




1981年8月,審判當天,兩名精神科醫生為查普曼作證,說明他的精神情況。然而就在第二位醫生陳述的時候,法官打斷了他的話。




法官說,嫌疑人具有刑事責任能力這一點已經無需證明,本場聽訟的目的只是在於做出判決。「他是有幻覺,但他也是有能力的。」這番話令法庭爆發出激烈的掌聲。




在面對法官問到「你是否有意識地致使約翰·列儂死亡」、「你是否知道承擔所有罪的後果」等問題時,查普曼平靜而堅決地回答:「是的,法官大人。」




因為紐約州此前25年都沒有過死刑,最終,查普曼被判處20年徒刑至終身監禁。這意味著現年25歲的他至少要坐20年以上的牢,直至45歲以後才有權利提出假釋申請,而且如果申請不通過,他就要一直在牢里待下去。




獄中生活




查普曼被關押在阿提卡州立監獄,後來被轉移到奧爾登的溫德監獄。




在獄中,為了防止有崇拜列儂的囚犯對查普曼實施打擊報復,他有自己單獨的囚室。囚室很小,長10英尺、寬6英尺。




白天,他會在獄中的廚房幫忙,除此之外他的活動範圍被嚴格限制。他不能去西法斯·阿提卡工作坊(Cephas Attica workshops),這是一個獄中慈善機構,用來幫助囚犯們適應有朝一日監獄以外的生活;他也被禁止參加暴力和憤怒管理課程,因為與其他犯人在一起會危及他的安全。




 


▲查普曼在獄中




在1992年的採訪中,查普曼對自己在獄中的生活是這樣說的:「阿提卡州立監獄是最高安全級別的監獄,它不再是曾經的那樣。我在這被人性化地對待,甚至可以說是體面。正如你所見,吃的也很好。獄警們也都知道我,他們對我和其他犯人一樣,我沒有被折磨,也沒有被虐待。」




他在獄中參加了「家庭重聚計劃」,他的妻子被准許每年來監獄探親兩次,他可以和妻子獨處42小時。此外,他的妹妹、牧師和少數朋友也會偶爾來看看他。




他曾捲入三起輕微事件,例如延遲報數或不服從命令等。經過獄中精神病專家的治療和隨著時間的流逝,查普曼漸漸變成了一名模範囚徒。




在獄中他除了幹活,讀書,其他時間用來寫寫短篇故事。在1992年傑克·瓊斯(Jack Jones)出版的《讓我把你殺死:走進大衛·馬克·查普曼的內心世界》(<Let Me Take You Down: Inside the Mind of Mark David Chapman>)一書的尾頁,就附有查普曼所寫的一首詩。




此外,他在獄中一遍一遍回想起當年的那個夜晚,不斷的嘗試自我分析,找出那樣做的原因。




袒露心跡




入獄6年之後 ,查普曼開始接受採訪。之所以沒有過早接受採訪的原因,他說是不想給人們留下他「殺了列儂為的是一夜成名」的印象。




 


▲「模範犯人」查普曼




1992年,他接受了「脫口秀之王」拉里·金(Larry King)的連線採訪。他坦承如今的查普曼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他了。




「在殺害列儂的那個晚上,我違背了上帝的旨意。他不贊同我12年前的作法,尤其給列儂的家人帶來的巨大傷痛。但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我又開始讀《聖經》 了,我跟隨上帝的指示,他聽見我的所思所想,他原諒了我。這麼多年,一直陪伴在我身邊、帶我脫離深淵的是神,不是藥物也不是心理諮詢。神告訴我不能殺戮。」




16年的假釋之路




由於美國監獄人滿為患,假釋審查委員會傾向於對服刑多年、表現良好的犯人從輕發落。然而,查普曼在每兩年一次的申請假釋的路上,9次碰壁。




第1次




2000年,45歲的查普曼提出了第一次假釋申請,遭到了被害人列儂的家屬小野洋子的反對。




 


▲小野洋子與列儂在公寓前合影




她給假釋委員會寫了一封信,信中她將查普曼稱為「那個人」。




信上說:「列儂就像是一道光,給世界帶來希望,他本應繼續幸福的享受著『那個人』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但是一切都被毀了,『那個人』改變了我的整個人生,也毀了我的孩子,給世界帶來了深深的悲傷和恐懼。列儂死了,而他卻過著正常的生活,這不公平。難以想像,如果釋放查普曼,那麼會有多少像列儂一樣受到關注的人會惴惴不安,我本人以及列儂的兩個兒子也會在不安中度過餘生。」




 


▲列儂登上《時代》周刊




在反對人士之列的,還有州參議員、犯罪受害者與犯罪行為糾正委員會主席邁克爾·諾左里奧(Michael F.Nozzolio),他在信中表示:「紐約州假釋審查委員會有責任確保公眾安全,避免釋放查普曼這樣的危險罪犯。」




在50分鐘的聽證會上,查普曼稱自己現在對社會沒有威脅性,他已經克服了行兇時患有的精神疾病,同時他也向小野洋子表達了自己的歉意,他認為自己做錯了應該受到懲罰,「一旦你奪走了別人的生命,那麼你做任何事都無法再彌補。」




 


▲1998年的查普曼(43歲)




最終,審查委員會表示,如果這個時候釋放查普曼,將會造成「對這項犯罪嚴重性的輕視,破壞法律的權威」。他們指責查普曼頻頻接受媒體採訪,助長自己的臭名昭著,並表示雖然他在獄中表現良好,但他沒有參與暴力與憤怒管理課程,不能確保他出獄後的表現。




紐約犯罪行為糾正聯合會的一名律師分析,委員會不願釋放查普曼的真正原因是不想冒政治上的風險。




第2次




2002年,查普曼再度提出假釋申請。委員會用同樣的理由「會降低罪行的嚴重性……無法保證出獄後的行為……」將其駁回。




第3次




2004年,第三次假釋申請。




這次查普曼向委員會描繪了自己出獄後的藍圖,「我會馬上找一份工作,我會到各個教堂,向人們講述我的經歷,指引他們通向耶穌的路。」他表示想去農場當一名工人,或是重新回到醫院工作,甚至想過和妻子一起開辦教堂。




但他的美好前景又沒有實現的機會。這次假釋委員會給出的理由之一是小野洋子因為親眼目睹這場犯罪而至今遭受巨大的精神創傷。




「在扣下扳機的那一刻,你的用意是惡毒的,長時間以來你的行為明顯顯示出你對生命缺乏尊重,釋放你會是對法律的褻瀆。」




 


▲2003年的查普曼(48歲)




與此同時,有6000人在網上聯名請願,反對釋放查普曼。更有激進的粉絲表示,一旦查普曼出獄,他們就會用自己的方式殺死他。




因此,有的人也認為,查普曼之所以遲遲沒有得到釋放,是為了他的安全考慮。對他而言,假釋就意味著死刑。




第4次




2006年,迎來了第四次假釋。經過16分鐘的聽證,委員會以「對社會與他個人人身安全造成雙重威脅」的理由拒絕了申請。




同年,在列儂離世26周年紀念日這天,小野洋子在多家報紙發布了整版廣告,稱雖然12月8日應該是「原諒的日子」,但她依舊沒有原諒查普曼,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原諒他。




 


▲得知丈夫死訊的小野洋子走出醫院




第5次




2008年,查普曼申請假釋再次被拒絕。網上請願者已經超過了1萬人,他們說:「查普曼所犯的罪行是不可饒恕的,他理應永遠呆在監獄裡。為了公眾安全,他也並不應該被釋放。」




第6次




2010年,小野洋子依然表示反對,這次他提出的理由是查普曼出獄會威脅到她以及列儂兒子們的安全。「我害怕噩夢重演,我害怕那晚的混亂局面再度降臨。」




審查委員會以等候證據為由,對這次裁決做了一次延後。最終他們表示:「這時候釋放查普曼依然不適當,有違社會福祉。」




第7次




2012年,委員會又收到了包括小野洋子在內的幾十封反對信。




在駁回申請的文書上,委員會這樣寫道:「儘管你在關押期間表現良好,但是此時釋放你將會嚴重踐踏公眾對法律的尊重,使得這場因你而起造成的生命隕落的悲劇顯得無足輕重。」




 




第8次




2014年,委員會以同樣理由拒絕。




第9次




2016年,查普曼的第九次假釋申請被駁回。據報道,委員會此前收到了五封贊成釋放查普曼的信件,但是小野洋子同時給他們寫了信,繼續反對假釋。




現年62歲的查普曼下一次假釋機會是在2018年,多年來,他在申請假釋時一直表示懺悔,尤其是對小野洋子。




早在2000年第一次申請時,他就在申請文書中寫道:「我無法想像這給她造成的痛苦,我試著想像如果有人傷害了我的家人,沒有任何辦法能夠補償這樣的創傷。如果因為一個人痛苦,需要我在監獄中度過餘生,其他人也都贊成這樣做的話,那麼我願意。」




 




不論這樣的懺悔是否出於真心,也不論他是否真的在耶穌的指引下改過遷善,現在的查普曼仍要背負著枷鎖走下去,為那晚可憎可惡、精心算計的罪行贖罪。




輿論猜測




除了查普曼自己所說的動機之外,社會各界對他真實的動機各有猜測。




有人認為查普曼是太愛列儂了,不想看見他老去,所以就殺了他;有人說兇手是嫉妒列儂的名氣,想要殺掉他永遠被世人銘記;還有人認為查普曼有精神病,在看見列儂後妄想有個聲音在說:「殺了他。」




在各式各樣對暗殺背後原因的揣測中,一位名叫芬頓·布雷斯勒(Fenton Bresler)的英國記者提出的「陰謀論」格外引人注目。




他在1989年出版的《誰殺了約翰·列儂》(<Who Killed John Lennon>)一書中,指出這次暗殺並不是一次簡單的個人過激行為,而是一出精心策劃的陰謀,馬克·查普曼只是眾多想要殺害列儂的人里挑選出來的犧牲品,並筆鋒尖銳地指向了某些極端保守的右翼勢力。




他認為:「當天下午查普曼就見到了列儂,並索要了簽名, 如果他有預謀殺害列儂的話,當時就可以動手,而在這之後的行為完全不像他,他是被藥物控制和催眠了,他腦中不斷響起的那個神秘聲音就是證據,而幕後黑手就是美國中情局。」




據報道,列儂在上世紀60年代逐漸轉變成一名社會活動家,利用他的名望反對越戰。當時的美國總統尼克松將他視為「眼中釘」,曾對FBI下達特別指示,讓他們收集了長達300多頁的列儂檔案,其中包括列儂所進行的反戰活動。




這份秘密文件一直在FBI手裡,他們以「關乎國家安全為由」,時至今日也拒絕公開。




 


▲流行音樂家約翰·列儂




列儂的死可能永遠成為謎團,也可能就正如兇手所說的這麼簡單,但不管怎樣,這個影響了千千萬萬人的音樂大師,在他最好的年紀離開了人世,他的死也宣告了70年代的結束。


 


翻譯:七月,懸疑志簽約翻譯,來源:殺手百科。懸疑志微博主要是分享各類奇案、懸案、大案、重案、悍匪、局騙及基於真實的故事,歡迎關注!




往期精彩內容:




值得期待的罪案片影單!即將上映的11起真實罪惡,你更想看哪一部?

 




男子18個月間謀殺了百名受害者,向警局自首竟被當成玩笑





眼裡只有富人與妓女,義大利「火車殺手」1年謀殺17人



懸疑志


胡老濕


帶你走進二次元的世界


長按二維碼關注我們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懸疑志 的精彩文章:

推理作家最愛的「恐怖村落」案件不是傳說,一夜屠村真的發生過
歷史上最出人意料的遺言TOP5,沒辦法再直視炸薯條了
一個笑臉圖案成為人們心中的恐懼,5年至少殺害160人的笑臉殺手
【凝望深淵】最後的度假之旅

TAG:懸疑志 |

您可能感興趣

這位開國上將年輕時一腳踢死老兵,刑場等待開斬,一睜眼發現被救下
一條鎖了六年的狗狗,只會獃獃搖頭,眼瞎後傻傻等待解脫!
深夜6名男子開車去捉林蛙,卻不想等待他們的將是刑拘,吃貨的悲哀!
她儘管婚後三個月與丈夫分開沒有音訊,但是一直等待丈夫稱帝歸來
狙擊手每一次擊發需要做什麼?準備是漫長的等待,只為準確狙殺目標
九月份開始最值得我們等待的5款好手機即將發布,是你期待的嗎?
知名的大品牌都已經開始著手開發小程序了。你還在觀望等待么?
貓咪在主人去世後堅守在墓碑旁,悲傷的等待持續了一年仍未離開
兩隻狗狗不想離開老家,鏟屎官被迫拋棄,它們卻等待了一生
一旦美國特種兵在伊朗被捕,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繼鳥叔後又有一位元老級人物要離開YG?暗示自己被利用不希望粉絲等待!
「離婚三年了,我還留在原地等待前妻跟我復婚,可惜她一直沒來」
狸花貓渴望被人收養,蹲在小攤前等待,最後卻被攤主帶回了家!
當心!華裔連被開罰單,警方隱蔽埋伏等待抓捕……
《魔法禁書目錄》我已等待了千年,官方拖更數年後竟放出這個消息!
等待92天,騎士可算熬出頭了,而詹姆斯曾經好的搭檔終於解脫了
女票突然這樣子「稱呼你」,證明你已經出局了,等待你的是分手!
犯人等待行刑劊子手卻要先斬他的頭髮,後來被特赦成為大宋名臣
搶奪賽升級,湖人火箭只為等待他,雷霆隊終於被拖垮了
因惡意咬人被送進收容所,只能等待安樂死的狗,被領養後竟連出門都怕得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