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水滸傳》中的火器有多厲害？

文史 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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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陳二虎

【作者簡介】陳二虎，筆名紅葉，蒙古族中的契丹人。翁牛特旗作家協會副秘書長。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火藥是我國古代四大發明之一，是以硝石，硫磺，木炭混合而成，點燃後能夠迅速燃燒或者引發爆炸，由於硝石，硫磺在中國古代都是藥典中記載的藥物，故稱火藥。現在習慣於稱之為黑火藥。溯其源，是秦漢時帝王們為求長生不死，命方土煉製長生金丹，方士們在嘗試了大量原料後，從各類失敗的燃燒爆炸丹方中總結經驗，逐漸發現了硫，硝的性能，至唐代含硝，硫，炭的黑火藥便已經出現。

火藥用於戰爭，當始於唐末與五代，宋人路振在《九國志》中記載：唐哀宗天祐四年（公元907年），鄭璠攻打豫章城（今江西南昌），他命令士兵「發機飛火」，燒其城門，此事當是火藥兵器較早用於戰爭的記載。

到了北宋，在王安石「強兵禦敵」的政策影響下，火器的應用和創造得到迅速的發展，在東京汴梁（今河南開封）有專門的生產火藥的工廠（東西作坊與弓弩院），地方州府也設置軍器作坊，其作坊有十一目（種類），包括火藥作，猛火油（石油）作，火作（火箭，火炮，火蒺藜）等。宋代使用火炮，多有史料記載：當年虞允文采石之戰，即用霹靂炮破敵。北宋時期就有一種「震天雷」的爆炸性火器，在鑄鐵容器里裝上火藥，容器有葫蘆形，球形，扣碗形，罐形等多種變化，但都身粗口細，內連引線。使用時根據目標遠近決定引線的長短。引爆後能將生鐵外殼炸成碎片，能打穿鐵甲。震天雷在爆炸的瞬間能發出雷一樣的巨響，這種爆炸聲音對敵軍尤其是馬匹具有極大威懾力。

編於宋朝的《武經總要》記載了火藥的性能與三種不同用途以及不同比例的配方。最早的火器大多利用火藥的引燃與燃燒性能，其中火箭是「施火藥於箭首」，將引線點燃後用弓射出；火炮則是把火藥製成球狀，把引線點燃後，用拋石機拋擲出去，除了其燃燒功能還兼有製造煙幕，放毒，殺傷，阻礙敵方等作用。火球（引火球、霹靂火球，蒺藜火球等）、煙球是點燃後用炮放，火炮用於攻城，蒺藜火球用於殺傷敵騎。

一部《水滸傳》為讀者展示了火器的風貌，可謂各具特色，令人眼花撩亂：有火刀，火石，火箭，火炬，火葫蘆等等。其中的鐵葫蘆是：「軍人背上，各拴鐵葫蘆一個，內藏黃焰硝，五色煙葯，一齊點著，飛搶出來，人近人倒，馬過馬傷」，其威力頗大。

但最令筆者感興趣的是火炮，各有不同，那個綽號叫轟天雷的第一炮手凌振，著實不簡單，呼延灼兵剿梁山，就奏請道：「小可分兵攻打，務要肅清山寨，掃盡水窪，擒獲眾賊，拆毀巢穴；但恨四面是水，無路可進，遙觀寨柵，只除非得火炮飛打，以碎賊巢。久聞東京有個炮手凌振，名號轟天雷。此人善造火炮，能去十四五里遠近（這火炮的攻擊力已經十分了得了），石炮落處，天崩地陷，山倒石裂。若得此人，可以攻打賊巢。」

實戰證明，這轟天雷的火炮確實厲害，威力巨大，隔岸連放三炮，兩個打到水裡，一個直接命中鴨嘴灘邊小寨，讓梁山好漢「眾頭領盡皆失色。」凌振的「子母炮」更是不凡：「又聽的正北上連珠炮響，一帶直接到土坡上。那一個母炮周回接著四十九個子炮，名為『子母炮』，響處風威大作。」

凌振的火炮威力，在《水滸傳》中多次寫到，起到非同凡響的效果，藉助情節渲染火器的威力，如《水滸傳》第五十七回：子母炮「響處風威大作。呼延灼軍馬，不戰自亂，急和韓滔各引馬步兵四下衝突。」比如還有「火車」：「凌州陣內，早飛出五百火兵，身穿絳衣，手執火器，前後擁出五十輛火車，車上都滿裝蘆葦引火之物。」這分明是燃燒「彈」，達到燒傷敵方人員或設備的效果。

《水滸傳》藉助火器的特點，威力與氣勢，烘託了戰場氣氛，可謂妙筆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