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你們還不認識這位演技爆表人又帥的男演員
前幾天剛結束的「FIRST青年電影展」。劇情片部分,我們最喜歡的其實是一部台灣片,那就是《川流之島》。
實際上,它是台灣中視的一檔電視電影,由青年導演詹京霖執導,他此之前主要從事短片工作,作品往往從人本身出發,去看待社會問題,包括之前的短片《狀況排除》。
《川流之島》作為首部長片,只用了三周劇本時間、十二天拍攝時間和三周剪輯時間,可出來的成績有目共睹,影像敘事上非常成熟,絲毫不像個新手。
而鄭人碩在《川流之島》中扮演的卡車司機志豪也讓人過目不忘,他更憑這個角色摘得本屆FIRST影展最佳演員獎(與《老獸》的塗門共同獲得)。
鄭人碩擁有豐富的社會閱歷,會用心揣摩角色,他對於表演的理念就是「演員就是工具」,屬於「方法派」(method acting)表演的範疇。他的表演對影片而言,絕對是加分的,包括之前的《醉.生夢死》。出於對影片的熱愛,我們與木衛二的貓九,一起對影片主演鄭人碩和導演詹京霖進行了一次愉快的專訪,聊得非常爽,也非常過癮。
希望經過這次愉快的交流,也能讓你們對碩哥以及這部影片,有更深入的了解。
「鄭人碩」
Q:碩哥的表演可塑性真的很強,塑造志豪這個形象時,是如何融入他,把握表演的度?
碩:對,其實這兩天也有很多人在問我。把握上,真的是導演給我了空間,並且願意花時間跟我討論,除了正常的開會外,私下也有很多幫助。然後,我自己本身也真的做了很多功課,去跟導演討論,也會跟尹馨討論。我覺得那些討論對我來說是最幸福、最有幫助的事,最後在那麼短的時間內,一起創造出這樣一個人物,也算是給大家一個交代,給自己一個交代。
具體呈現上,我自己覺得最荒謬的表演是我回到家裡,像正常人,如果你流鼻涕,一定是拿衛生紙,或者說是去洗手間,我那時候就會刻意的把自己的邏輯顛倒,所以志豪流鼻涕,就會用手、用衣服;再比如吃飯,在家吃飯大家都用筷子,志豪就會直接用手,就會故意和家人鬥嘴。
Q:像美國的方法派表演。
碩:因為,真的時間太短了。真的是需要用盡各種可能的方法趕快去入戲。
詹:我那時候跟人碩講志豪這個角色的設定時是這樣跟他說的:志豪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可是他完全不計較那個過程,就比如擤鼻涕,他不會找一張衛生紙,他就直接把它解決掉。
就像他愛阿雯,他就用錢,在他的邏輯裡面,這沒有什麼不對的。一般人一定會去想,這樣因為金錢交易而起的愛情,一定是不好的,可是他不知道不在意,這個人就是直線條,只解決他眼前的事情。
Q:碩哥,看了很多過去的報道會提到說你的表演喜歡來真的,比如說拍床戲你說「有觸感才有反應」,這是從張作驥導演那裡繼承的嘛?
碩:對,虞戡平和張作驥導演,他們教會我,生活就是戲劇啊。其實在這個世界上,每一個人,都是演員。就像,我們回家,面對爸爸媽媽,我們要演小孩,我們面對女朋友要演男朋友,面對老師要演學生。
只是說我們要怎麼把這些東西在銀幕上更細緻化,更戲劇化去表現出來。他們教會我說生活是什麼樣,那麼你就必須是什麼樣。像很多偶像劇里,總是有這樣的場景,在咖啡廳,桌上咖啡什麼的都擺好了,然後兩個人就一直講話,飲料都沒有在動的,可是我們在真實生活中,在講話的時候,根本都是很自然的就拿起來喝東西什麼的。演戲的時候,真的不要說刻意去做那件事情,真實狀態該是什麼樣才是對的。
Q:那您拍過的這些寫實的作品裡,難度最大的是哪一部?
碩:當然還是《醉.生夢死》了,難度真的是我自己對自我最大的突破了吧。
從那個之後,真的,在面對其他表演挑戰,已經覺得沒有任何可以懼怕的了。
詹:因為都脫成這樣子了哈哈哈哈。
碩:對,因為都弄成這樣了嘛哈哈。而且,當時真的很好笑的。你們都知道嘛,演員在現場,都是需要站在那邊給其他技術人員去根據情況做一些燈光啊走位的調整準備的,我們那場戲,全裸的,在現場,給所有的工作人員看,完全沒有遮的喔。
我那時就想說,還有很久的樣子,我還是拿一塊小布吧,稍微遮一下,然後導演看到就走上來,很生氣問我:「你幹嘛拿布遮啊,你等下就要拍了,你幹嘛你還沒準備好嗎,那我們不要拍了。」
然後我就有說:「沒有啊,只是想說,這樣子是不是不好看。」「什麼叫不好看?你不知道兩台機器都是手持的嗎?手持的機器都在測試,你蓋住你下面,那你要攝影和燈光等下怎麼配合?你是演員嗎?那你還遮什麼!」然後就這樣子,全裸的站在那裡,等所有的工作人員做工作準備。其實這之後,後面很多戲,就很透了,很通透,心裡已經完全突破了。
後來又回推到那兩位導演前輩跟我講的,就是演員本來就是給現場所有人使用的。你可以有自我,但是那個自我,麻煩你回去以後自我反省,但是你在現場,本來就是要迎合大家,要麼你就不要做演員,你去做工作人員好了,你還可以控制別人。
Q:希區柯克就說過:演員是牲口。
碩:對,所以我平常就養成了一個很怪的習慣。來西寧這幾天我就有跟導演聊,為什麼這邊人是這樣講話的,為什麼這邊人的穿著風格是這樣,為什麼很多人的表情都差不多啊。
我很喜歡觀察人,比如說在搭交通工具的時候,捷運上,同時有三個年輕人在看手機,我就會去揣測,他們是在玩遊戲還是在傳簡訊,我還會偷偷去瞄一眼,看看自己猜的對不對,如果猜錯了,那下次我看到這樣的表情或狀態我就會大概知道別人在幹什麼。 這就是觀察和生活,不斷的累積自己的素材。
詹:剛剛提到張作驥導演嘛,其實我當時寫給志豪的角色設定上其中有一句話,我從來沒講過,那句話是說:「這個男人(志豪)他腰間的一團肉,就像他無邊無際的慾望。」所以我是在看《醉.生夢死》的時候,看到你在浴室那一場戲,腰上的那一團肉,讓我決定找你哈哈哈。
Q:說到贅肉,大陸演員很少有為角色增減肥,你拍《暑假作業》增肥,《醉.生夢死》又減肥,拍《川》也有增嗎?看上去電影中壯碩許多。
碩:有啦,因為在《川流》里我是一個卡車司機,在拍這個戲之前我其實是非常瘦的,因為我自己會對角色有所設定,前面已經被張導弄成這樣了,但會想到卡車司機不應該這麼精瘦的,那就再吃多一點,增加個四五公斤,再把肚子的肉再放出來一點。
卡車司機可能又是一個有毛病的人,怎麼可能把自己弄成這樣呢。這個過程就是我要說服我自己,當然,我在說服自己之後,呈現出來的效果可以說服觀眾,所以也會很努力的在身體構造這個部分去進行改變。
《暑假作業》
Q:那您身體塑造有什麼特別的方法嗎?
碩:沒有妙招,其實很痛苦真的。台灣的媒體其實也有,像從《暑假作業》到《醉.生夢死》之後,就有一直幫我寫,說鄭人碩真的要胖就胖要瘦就瘦。大家都不知道這個過程是很辛苦的。真的很辛苦。我胖十幾公斤後,要把這些又重新退掉,退掉之後又要重新再增加十幾公斤,這種狀態機器都會壞掉,更何況人。所以就只能,盡我們最大的力量,去努力達到劇本的要求。
像美國那邊,就可能會給你一整年,或者一兩年時間,去讓演員專門去調整到需要的狀態,但在台灣,時間又很緊張,沒辦法去做這樣的事情。
Q:碩哥早期演過很多電視,包括電視劇和電視電影,最近幾年才開始接觸電影,你覺得兩者在表演上有什麼不同?
碩:我做個比喻好了,不知道你們能不能理解。我覺得拍電視劇就像在吃麥當勞,但是拍電影就是在吃火鍋。
因為我大概十五六歲、十六七歲就出來拍電視劇,但是後來家裡發生事情就停了很久,那後來再復出重新再拍電視劇,我就會覺得怎麼十幾年前是這樣子,回過頭來再去看這些東西,怎麼還是這樣子。
就為什麼你們會覺得麥當勞好吃?像火鍋這個東西慢慢煮,慢慢去弄,慢慢去挑食材進來,這才有樂趣。所以覺得它們兩個最大的差距就是這樣,一個是速食,一個是慢慢品味。
Q:碩哥有沒有在內地拍片的打算?如果面對需要改善口音的選擇應該怎麼辦?雖然我覺得你的口音並不是很重。
碩:我當然非常希望和世界各地的合作方去合作拍片了。這是做一個演員最渴望的事情,也是最幸福的事情了。所以我覺得我會一直認真的過生活,更認真的體驗下去。但是,這是我對我自己要求的功課,是不會停止的。有沒有機會我真的覺得隨緣。那當然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把握,去花功夫準備。
因為我之前做工作人員出身的,也有很多工作的朋友是四五年前過來內地開始發展的。我會問他們說,我們台灣演員的口音在內地到底是怎麼樣的,是不是什麼兒音要特別注意,還是特殊的什麼字不要混在一起啊很多要求之類的。那他們會跟我說,你看到那些熟悉的台灣藝人台詞都是配的。但是,我覺得至少我,有時間可以去學的話,其實這也可以變成我的另外一項技能,就是會讓別人也驚訝,啊你是台灣演員,但你可以說到發音這麼標準的樣子。
這半年來,內地的一些朋友,有時會提供給我一些學日常話的視頻,我睡覺之前會點開看,它們都是一種詼諧的方式在教學。
當然是非常渴望來跟大家一起合作啦。
Q:片中三位主演(志豪、阿雯、超人)在家吃飯那場戲,讓人印象深刻,你們在構想和把握這場戲的關係和狀態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設計和安排?
詹:那一場吃飯戲其實特別有趣,我給人碩的指令就是,一直猛吃,其實我也不知道那個現場會是怎麼樣的,可是當現場他們三個演員坐在一起的時候,就有一種很意料之外的化學變化,一種奇妙的平衡感。
這是他們三位給我的,當他猛吃的時候,另外兩位的反應,以及他誇張的舉止帶來的狀態。我那個時候其實沒有預想到現場會怎樣,我還記得,這個部分我們其實拍了很多次,因為第一次開拍的時候,整個狀態就非常好笑了。
碩:因為其實當時我們覺得很多好笑的點是我們台灣那邊的語言,有一些語音語義上的變化,像番茄炒蛋,我就講成蛋營養(音同「干你娘」)變成了罵人的那種話。但因為我這個角色本事就是沒有邏輯的那種,再比如那道菜是蒜泥白肉,我就偏偏把它說成是蒜頭豬。
而且我講完這些之後,大家就一直笑不停,攝影師也是,因為那段攝影一直是手持,然後就聽到導演跟攝影師說,你怎麼可以一直抖,當然導演也在笑,所以其實還蠻有趣的。
Q:拍攝時,你會在導演技巧上提出一些想法嗎?
碩:不會,因為我覺得這個不是我應該做的事情。我覺得本來就是演員,你是什麼樣的身份就做什麼樣的事情,什麼人做什麼事情,越級去做的事情,或者說超越人家專業,這樣子只顯得你很廉價。
Q:您最喜歡哪一位演員?
碩:到近期印象很深刻的,都還是同一位啦——阿爾·帕西諾。
那近期,其實有一個人一直在我心中的位置也很高,但具體是最喜歡哪個,我還不知道怎麼講。
詹:你就說誰啦?
碩:馬龍·白蘭度。其實我剛開始就是喜歡他的,包括後來又看到《教父》啊什麼的。但是我好像兩三個月前重新再看他的很多片子。啊,他的水準真的,要是他活的更長,會不會更厲害的樣子哈哈哈。
詹:你內心小劇場真的豐富啊。
碩:如果白蘭度還在的話,他最後發展的可能性會是非常大的吧!但帕西諾還是在的,他還一直在進化。我覺得像皺紋這個東西啊,不管男生女生臉上的皺紋對經歷和表演是非常重要的。
《碼頭風雲》經典戴手套一幕
Q:你剛才說自己的表演細節時,我就想到白蘭度拍《碼頭風雲》時戴手套一場戲就是完全即興的。
碩:對,我就經常在想人家以前拍底片的時候都在這樣做,那我們現在在幹嘛?就把自己弄得完全,臉上沒有痕迹。奇怪,你年紀大又怎麼會沒痕迹呢。你說那個問題太誇張,那你去做一些小的調整,但怎麼可能完全沒痕迹啊,所有的痕迹都是你的經歷,所有歲月的東西都在臉上,你的皺紋、一個挑眉、你的抬頭紋,都是可以做表演工具的。
實際上,今年的鄭人碩非常忙,除了《川流之島》,他主演的《上岸的魚》也入選了西班牙聖巴斯蒂安電影節的新導演單元。以及李鼎的新片《憨嘉》
以及參演《自畫像》《阿莉芙》《角頭2》等等。
也希望,這位熱心表演的男人,在表演事業上,能越來越順利。
之後,我們還和影片導演詹京霖聊了聊
「詹京霖」
導演詹京霖
Q:導演能大概介紹下,《川流之島》在台灣的發行和放映的情況嗎? 或者說社會反響。
詹:其實這個片子一開始只是個電視電影,所以現在受到的回饋其實是完全超出預期的,因為好像台灣到目前為止好像也沒有一個電視電影可以走到現在這個狀況,還可以來First。那台灣對這個片子,我也不好說,就是的確蠻多人關注,但他們喜不喜歡我是覺得怎麼樣,我覺得不好說。
《川流之島》海報
Q:有人認為,短片是長片的基礎,有人認為短片與長片是齊頭並重的,您怎麼看待短片創作與長片創作之間的關係?
我覺得這兩者應該是不太一樣的。我覺得我會更把短片看作一種,像我們說的實驗片,或者說動畫片。我會這樣去看待短片,所以我覺得短片的地位和長片是一樣的。當然,方法和著重的東西是不太一樣的。
Q:那這次是第一次拍長片,會不會有一種儀式感?
我沒有時間去找這個儀式感,真的沒有時間。2015年10月中旬,我才接到(電視台)的邀約,到10月底我確定答應。我印象非常深刻的是,2015年11月1號我打開我的電腦,word檔上還是完全一片空白,可是製片已經擬好了接下來的製作期限。11月底就要開全組工作人員會議。所以我幾乎是沒有時間去慌張,去想太多,就是三個禮拜時間拚命寫,同時還要找演員,跟演員聊,一邊寫一邊找演員的過程中,我的演員們其實也給我了很多關於劇本、角色的意見,幫助我從中修改。
Q:那麼高速公路管理局的戲,是如何協調和拍攝的?有遇到什麼困難?
詹:對,這件事情真的是一個特別麻煩的事情。因為劇本用了三個禮拜嘛,我在寫的時候,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借到那個地方。而且,台灣那個時候的高速公路收費站幾乎已經全部拆光了,只剩下北、中、南各保留一座收費站,而且保留的都不完整。原先是一排應該有二十幾個票亭,可是剩下的這三個站只留下了三個票亭。
我們去的是台中的,然後所以我根本不知道我能不能借到,我在下筆的時候特別慌張,因為時間要趕,我也沒把握可以跟他們溝通到真的可以借到,因為如果借不到我就沒得拍,而我們的預算根本不可能去搭那個景。
當然那個時候還是有妄想過用搭的,但後來發現那麼拮据的預算下根本不可能。所以就跟他們溝通,果然一開始就被打槍,就是不給拍,不給拍以後我就開始想辦法,因為我以前念新聞系,有一些跑交通部的記者同學,就開始幫我遊說那些官員,我只希望,因為他們一開始拒絕我是連談都不用談,就你不用過來跟我談,就是不借。
然後我覺得這個有點誇張,我覺得我們大家談一談,如果你們就最後還是決定不給拍,那我也認了,只能這樣,所以我那個時候非常慌張,我怕我拍不到那個收費站。可是我已經承諾了要完成這個案子,所以劇本很有可能180度大翻轉,從另外一個角度寫,可能就不是一個高速公路上的故事,所以一切都在變動。
Q:這樣的話片名也沒法叫《川流之島》
詹:對,後來協調以後他們又覺得,因為那個時候高速公路管理局跟自救會(收費員的自救會)之間又鬧的特別僵,然後他們後來答應我們的原因應該是希望我們幫他們歌功頌德的,站在那邊講話,所以也特別麻煩,就是後來雖然答應了,然後接下來我們去拍。
可是拍的過程中,他們發現我們跟自救會的人有接觸,就是請他們當演員顧問,比如較尹馨收費的一些手勢之類的。那他們發現我們找自救會的成員做顧問,他們就惱火了。所以拍攝的過程中我一邊拍,製片一邊把我叫到旁邊去說,說他們要告我。
Q:方不方便透露一下預算資金大概在一個什麼樣的範圍之內?
詹:差不多40萬人民幣。所以我只能拍12天,就是這樣。就是因為錢那麼少,所以我劇本只能寫三個禮拜,拍攝其實12天,我的剪輯時間也只能有三個禮拜就得交了。
Q:作為一個電視電影,卻拍出了電影的質感。
詹:其實這幾天也一直有人在問我關於電視電影的問題,我在拍攝時,完全沒想過這個事情。這幾天我才想起我那時到底想什麼,就是我念大學的時候,念新聞和法律嘛。可是我其實大部分時間都沒在念那些法律,因為我覺得那很無趣。我大部分時間都在念社會論述或哲學,我印象非常深刻的是那個海德格,你知道吧?
Q:嗯,這邊叫海德格爾,我也還挺喜歡讀他的。
詹:他有一篇文章應該是叫《藝術作品的本質》吧?好像是這樣,他有個很妙的比喻,他說創作者跟作品之間的關係就很像,比如說拉胚。就是你必須要把東西放上來,然後開始轉,一手扶著,必須要全神貫注,你只要稍微散,神這個東西就壞了,就沒救了。
拉胚在轉的過程中,你必須要非常專心,然後他把這個專心稱為一種鬥爭,就是創作者跟作品的鬥爭。我要把我自己斗到裡面去,然後也要把作品斗出來。我一直印象深刻,那個時候因為我知道時間那麼短,錢那麼少,但是我就是只想要實踐當年我在念海德格時候的那種體會。
我覺得特別有趣,就是人為什麼做電影?拍的好嗎?拍的完美么?我不覺得。就算拍的完美,被大家捧上天又如何呢?就好像也不是這種追求吧,你被他捧上天,你就自己壓力更大。對,所以那個時候因為很多人勸我不要碰電視電影,但是我完全沒有去考慮,其實我也不太知道什麼叫電視電影,因為我自己不太看電視。
《冬眠》和《計程車》
Q:那詹導您最欣賞的導演是哪種的?
詹:我其實應該這麼說,我喜歡的導演非常多,有兩種會讓我在心裏面留下深刻印象。
一個就是做電影的態度。有一種導演非常可怕,就是我覺得他不管怎麼樣,他就是拍,不管今天遇到什麼困難,政治上的也好,經濟上的也好,它就是要拍。比如說伊朗的賈法·帕納西拍的《計程車》,他被封殺了,所以他也無法在伊朗境內拍攝,可是就是他就自導自演了,弄一個偽紀錄片。我覺得這種特別可貴,他告訴我們他就是要創作,不管今天有任何條件阻撓,他把自己的創作調整成在這個條件下都可以做,這是一種。
另外一種當然是自我挑戰,在作品上面的自我挑戰。沒有停留在一個他習慣的拍攝方式或者習慣的電影方式的導演。他甚至是反自己以前的風格,一步一步的,比如說土耳其的錫蘭,我看他的《冬眠》,跟他以前的電影差別太大了,甚至有點舞台劇形式,他以前的電影對話特別少,特別注重鏡頭感的調度。
可是《冬眠》換了一個方式,有點像舞台劇,有點喋喋不休,就是那種談話電影。看完以後覺得「哇塞」!這個人真是太可怕了,跟他以前完全不一樣,可是一樣好,甚至更好!我覺得那個很可怕,就是他們在創作過程真的把這個事情當作一種創作,而不是模仿,我說的模仿,不僅是對別人的,可能是對自己的模仿,而且這些人都聲名在外,他可以拍出這些外在的事情,然後只為了創作為了自己而突破,特別令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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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他的學生你們都認識,但這位「大師之師」的名字卻沒幾個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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