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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掉近200個日軍,陸戰1師成功撤離!美軍在新不列顛島的勝利

軍官團系國內軍事歷史名家、青年學者集群,以普及中國近代史知識為己任。

《浴血太平洋——一個海軍陸戰隊員瓜島戰役親歷記》作者:(美) 斯朗, 麥克埃內里,譯者: 季我努 ,重慶出版社,2016年6月。

《浴血太平洋——一個海軍陸戰隊員瓜島戰役親歷記》(作者:斯朗?麥克埃內里,譯者: 季我努 ),一部由最後的戰爭親歷者、海軍陸戰隊老隊員、九十多歲美國陸戰隊老兵吉姆?麥克埃內里口述,由曾獲普利策新聞提名獎的軍事歷史學家比爾?斯朗執筆的珍貴回憶錄。瓜達卡納爾島戰役是太平洋戰爭中最為慘烈的一場戰役,被軍史專家們稱為「太平洋上的斯大林格勒戰役」,其在二戰中的重要程度及慘烈程度由此可見一斑。作者根據戰爭親歷者——海軍陸戰隊員吉姆的口述實錄,把我們帶回了當時的瓜島戰役的現場,用生動的敘述,為讀者呈現了一幅令人難忘的戰爭歷史畫面。本文接上一篇《鏖戰!美軍擊退了日軍的幾次衝鋒,陸戰隊員卻被自己人炮彈炸死》。

儘管有些日軍試圖在路上伏擊我們,但更多的人卻對此完全沒有興趣。他們只是沉默地分散在叢林中,坐等我們去把他們殺掉,或者直接自殺了事。

我們從不試圖俘虜敵人,因為他們中沒有人選擇投降。如果無處可逃,他們更願意選擇用手榴彈自殺或者刺刀切腹。通常,落到我們手裡的只是一些受傷的日本兵。但我們也會很快把他們幹掉。

我們知道這比留下活口好,因為只要日本人還有一口氣,他們肯定會把我們殺掉。我們在瓜達爾卡納爾島的時候就有這方面的教訓,所以我們要毫無顧慮地把他們打死。

對日本士兵來講,投降是難以想像的恥辱。我從來沒見過一個日本兵會放下武器舉手投降。話說回來,如果真的遇到這種情況,我想我可能會朝他開槍。大多數時候,我們沒有安全的地方用來關押俘虜,也沒有時間去看管他們,我們知道他們是不能信任的。

在一次小遭遇戰中,我們的一個偵察兵把槍弄丟了。他返回去找的時候,發現槍上被安了個誘殺裝置——一枚連著手榴彈的地雷。

「我想我能夠拆除那個東西,」我對他說,「你想讓我試試嗎?」

「不,麥克,離它遠點。不管它更安全。」他說。於是我就沒管這支槍和槍上的地雷。

還有一次,我看到一具脫掉褲子的日本兵屍體,很納悶他被打死的時候在幹什麼,難道是在解手?

師里的計劃是讓第5團的三個營交替前進——幾個連在陸地上行進的時候,另一個連登上登陸艇超越被擊退的日軍,走到他們前面去。

一名海軍陸戰隊在日軍的反坦克壕,1944年2月馬紹爾群島。

但是糟糕的天氣一開始就給我們製造了麻煩。幾乎每天都下暴雨,厚厚的雲層讓我們的偵察機根本無法確切找到日軍的集結地點,而且洶湧的海浪讓「希金斯」艇無法靠岸。

我們的新營長塞爾登上校知道大家壓力都很大,但他同時也清楚日本人沒有多少反抗的能力了。他安慰我們不要抱怨:「大家不會被要求連續行軍兩天的。通常行軍一天後,我們要麼在營地中休息三到四天,要麼乘坐登陸艇繼續前進。」

惡劣的天氣和上校的不緊不慢是我們整個二月只行進30英里的兩個主要原因。最終我們到達了一個叫艾博克點的地方。

在此期間,日軍從未組織過像樣的抵抗。我們遇到的大多數敵人都是沒有戰鬥意願的掉隊士兵。當我們舉著拉掉拉環的手榴彈向他們靠近時,他們中的很多人都選擇了自殺。

過程中,我遇到了人生中最奇怪也最嚇人的一次經歷。

當時,部隊正緩慢向東通過一片茂密的灌木叢,我走在最右側,一直注意邊上有沒有日軍。但是灌木叢太茂密了,茂密得連自己的同伴幾乎都看不到。

時間長了,我有點習慣獨自一人了。但馬上我又意識到,自己已經超過一個半小時沒見連里的其他人了,於是我開始感到緊張起來。

正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一個當地婦女正在給她的小孩在淺溪里洗澡。我繞過她,她也根本沒朝我的方向看,我想她甚至不知道我的存在。

那時我根本沒意識到她和她的孩子是我在接下來的8個小時中看到的最後兩個人。

被炸毀的日軍碉堡。

雖然我知道排里或連里的其他同伴都在灌木叢中推進,但整個下午我沒碰到一個人。當天色開始轉暗時,我開始煩躁起來。有好幾次我都忍不住要大聲呼喊,但又怕引來大批日軍。

於是我握緊手中的M-1步槍,又向左側挪了一點,但看到的是更多的樹、灌木叢和藤本植物。天徹底黑下來時,我意識到不能再走了,於是背靠著一棵樹坐了下來,把槍放在膝蓋上面,拿出乾糧。不久,天又開始下雨。灌木叢里充滿了奇怪的聲音,但是沒有一個聲音是人發出的。

那天夜裡我獨自一人在灌木叢里度過,我感到很孤獨。我試著保持平靜,但一想到自己可能迷路了就無法平靜,因為我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同伴們。

整個夜晚我被澆得渾身濕透,雖然疲憊不堪卻不能睡覺。我必須保持高度清醒,手指就抵在M-1步槍的扳機上,隨時準備開槍射擊。

天亮前,我慢慢地睡著了。醒來時天已經亮了,但是濃霧使我幾乎看不到背後靠著的那棵樹的樹榦。

我站起來,開始向左側走。走了15~20碼後,樹開始變少了。又走了20碼後,我聽到了低低的響聲,我停下來側耳細聽,後來又清楚地看到幾個海軍陸戰隊士兵圍坐在一起抽煙。

我走過去在他們旁邊坐下,感到輕鬆了許多。

「夥計,我很高興能夠見到你們。」我說。

他們中的一個人皺著眉頭看著我。「為什麼?」他問,「來根雪茄嗎?」

我看了看他,不想費力氣解釋。

從那以後我再也不敢獨自行動了,在我的視線內始終會有一個同伴。幾天後,我們到達艾博克點,大家就地休息。

1943年12月,在新不列顛島的格洛斯特角叢林中被美軍擊斃的日軍。

我們在聖靈群島的最後一次真正的戰鬥出現在三月的第一個周末。當時,我們正乘船前往威堯姆半島,那裡駐守著一支配備迫擊炮和至少一門大炮的敵人的精銳部隊。他們盤踞在900英尺高的斯齊勒奇特山上。

K連和3營的其他部隊登陸後,沒費什麼力氣就佔領了山腳下的幾處日軍陣地,但1營在攻擊日軍設在山頂的主陣地時卻遭遇了頑強抵抗。

苦戰4天後,一營才在迫擊炮和野戰炮的幫助下完成任務。到3月9日,山上的日本人徹底放棄了抵抗。

這是我們在新不列顛的最後一場主要戰鬥,我們幹掉了近200個日本兵,自己傷亡也不輕。

在那以後,敵人在新不列顛西部的抵抗宣告結束,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可以離開。我們在那裡又待了將近兩個月,如果不是道格拉斯·麥克阿瑟有了別的想法,我們可能還要待更久。

「從麥克阿瑟那裡抽調陸戰1師離開聖靈群島就像拔牙一樣痛苦,」喬治·麥克米倫在《老獵犬》一書中寫道,「4月份的第一周,尼米茲上將和麥克阿瑟之間的談判達到高潮,沒有令人高興的消息。」

麥克阿瑟想把我們送到新不列顛的另一端佔領拉包爾的一個日軍基地。但是尼米茲和其他海軍高官確信拉包爾將要被孤立,可以完全放任其自生自滅,根本沒有必要去進行一場代價高卻無意義的戰鬥。

尼米茲向海軍司令歐內斯特·金上將尋求幫助,他們都建議麥克阿瑟放棄拉包爾,儘可能快地把陸戰1師從征戰中解脫出來。

最終麥克阿瑟做了妥協。4月17日,他訪問了設在新不列顛的陸戰1師指揮部,只花了2分鐘的時間握手和拍照,然後就走了。

兩周以後,我們也走了。1944年5月4日,我們在伯根灣登上了「艾爾默」號運輸艦。我們是師里最後離開「綠色地獄」的一批人。

但我們知道,其他的地獄還在等著我們。

編輯:張玲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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