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謎題：真的有脂硯齋所珍之硯？

文史 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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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硯梨花雨

宸清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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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陳二虎

（一組硯台圖片）

【作者簡介】陳二虎，筆名紅葉，蒙古族中的契丹人。翁牛特旗作家協會副秘書長。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總會有一簾雅人的清致，從「脂批」中走來，俏麗而不輕佻，芳姿更見風度，一張娟美的臉襯著一雙會說話的明眸，讓生命豐美起來，連同那批語也鮮活著水墨，秀潤欲滴，別有風韻。

對於《紅樓夢》這部經典，似乎總有一種隔閡，偶爾翻翻，轉眼紅樓的塵夢無影無蹤，只剩那霜欺楓林的歲月，看淡了影搖綠媚，滿心的風雅，更與何人說？曹雪芹以新奇而精湛的思想，細膩而傳神的筆墨，演繹了一幕「大觀園」中的怡紅快綠，一個個神采各異的女人，香艷了多少過往。唯有這「脂批」勾動著聯想，依稀亘古的天香。

當年曹雪芹寫作《紅樓夢》，脂硯齋在早期的抄本上寫下大量有價值的批語，並且提出了不少可貴的藝術見解，也提供給讀者許多有關《紅樓夢》的重要信息。所以說，《紅樓夢》的傳世流芳，脂硯齋應該是僅次於曹雪芹的人物。

但到底脂硯齋是誰？這一直是紅學界爭論不休的話題，但誰也不否認其存在的真實性，也都認可這脂硯齋與曹雪芹非同一般的關係，其「脂批」也成了專用術語。紅學界有是曹雪芹的叔父之說，曹雪芹的堂兄弟之說，曹雪芹本人之說，但筆者覺得最有可能的是「史湘雲」之說。從字面看，這個「脂」字本就女人味十足，而且在許多評話中有意無意間泄露了自己女兒身的秘密。思味這脂硯齋，該是一位擅長詩文才藝的絕色女子，頗有閨闈才藻，能自建齋號，儼然一位士大夫。

對於女性而言，家宅內的文學傳統與文化氛圍的影響十分重要，也為中華文化添上了一筆絢麗的色彩，更留下了許多未解之謎與可歌可泣的故事。

讓我們把時光回眸到五十多年以前，也就是1963年8月在北京故宮文華殿曾經舉辦過一次「曹雪芹逝世二百周年紀念展覽會」，那次展出了大量與曹雪芹有關的資料與文物，其中有一件小石硯引起了轟動，因為那是「脂硯齋所珍之硯其永保」的小石硯，陳毅老帥更是在百忙之中親臨展廳，對那小石硯十分感興趣，用放大鏡仔細地觀察了一番……

據紅學家黃笑芸介紹：這方硯是1955年10月份在重慶市李子壩一個舊貨攤上買到的，當時這小石硯裝在一個朱漆盒內，外面還套了一個錦匣。這方硯略呈橢圓形，借勢刻成果狀，上端刻有兩片果葉，左右分披，十分自然。

硯背刻有明代著名文士王穉登（王穉登，字百穀，太原人，客居吳門，是當時文壇的領袖人物之一）的一首五言絕句：

調硯浮清影，咀毫玉露滋；

芳心在一點，余潤拂蘭芝。

素卿脂硯王穉登題

小石的側面，橫刻有隸書小字一行：脂硯齋所珍之硯其永保

（這行字是十分重要的信息）

硯盒為脫胎髹漆製成，表面硃紅色，光潤可鑒。在盒蓋內還刻有一幅仕女憑欄遠眺的畫像，畫像左上方刻有小篆「紅顏素心」四個字，右下角刻有長方小印：「杜陵內史」。（經專家考證：這像上女子當為薛素素畫像，薛素素號素卿，蘇州人，是明朝萬曆年間的一位名妓，擅長詩、書、畫、琴、棋、綉等多種技藝，還能騎馬挾彈，以「女俠」自居，其繪畫尤善蘭竹，是一位才情藝技出眾，風流美麗的女子。）

在硯盒底部，刻有楷書款識：

萬曆癸酉，始蘇吳萬有造。

萬曆癸酉即明萬曆元年（公元1573年）距今四百餘年。其透露出的信息，這方小石硯有可能是王穉登送給薛素素的，後來到了「脂硯齋」的手中。

那麼，這方硯最後怎麼會出現在重慶呢？據黃笑芸所撰，發表在《紅樓夢研究集刊》上的《脂硯記》一文介紹：當年黃笑芸購得此硯（包括硯盒）時，是裝在一個錦匣中，匣內尚有胭硯的拓片數張，在其拓片右下角鈐有白文小印：「匋齋」。

這「匋齋」又是何許人？其人就是清朝末年入川鎮壓保路運動的清朝大官僚端方的別號，（據說這端方藏有一部與通行本不同的《紅樓夢》，他收藏這方與《紅樓夢》有關的「脂硯齋」曾收藏過的小石硯，絕非偶然，其中定有原因。）由此可知，這硯是端方帶到四川，後來端方在四川資州被起義的士兵殺死，這方硯便流落到民間……

著名紅學家周汝昌先生也在其《紅樓夢新證》中較為詳細地介紹了這小石硯：「小歙石硯一件，『脂硯齋』遺物，發現於四川，傳為清末端方舊藏……長約二寸半，寬可二寸許，厚約三分。靜灰色，物甚精緻。」

談了這方小石硯的來歷，我們是否認定這就是《紅樓夢》一書中寫下大量批語的那位「脂硯齋」的所藏舊物？大部分紅學專家認為是脂硯齋曾經收藏的，或者說這小石硯就是曹家的舊物……

筆者覺得，脂硯齋這個「筆名」也許就源於這方「脂硯」，是「史湘雲」生平最喜之物，每日含情脈脈地望著曹雪芹寫《紅樓夢》，然後用這「脂硯」蘸著情愫寫那「脂批」，為後人留下珍貴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