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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教師的freestyle——「來聽我上課是你們的幸運」

今天是9月10日,是我國的第33個教師節。

古文《師說》有云:師者,所以傳道受業解惑也,又有云:學為人師,行為世范。今天這個日子,想為大家講述幾位民國時期教師在課堂上的軼事。

民國時期,大學老師是一群學貫中西、最先睜開眼睛看世界的人。他們不僅在學術上有很深的造詣,也積極承擔社會責任、促進大眾啟蒙。他們的課堂關注著近代中國與世界變遷,獨具魅力與個性,對學生、對當時整個社會環境、乃至對後世都有著深遠影響。

辜鴻銘

北大著名怪人辜鴻銘先生,常年身著棗紅馬褂,拖著一條長辮,堅持復舊,保皇復辟,但在學問上亦是佼佼者。他名揚四海,自稱是「生在南洋,學在西洋,婚在東洋,仕在北洋」,被外國人稱為「到北京可以不看故宮,不可不看辜鴻銘」。

辜鴻銘在辛亥革命後拒剪辮子,拖著一根焦黃的小辮給學生上課,自然是笑聲一片,他也習以為常了,待大家笑得差不多了,他才慢吞吞地說:

我頭上的小辮子,只要一剪刀就能解決問題,可要割掉你們心裡的小辮子,那就難了。

頓時全場肅然。他講課行雲流水、天花亂墜,精通英、德、拉丁等多種語言,主講西洋文學,後又主講英詩。

不過後來蔡元培先生解聘了他。他上課時常帶一個童僕為自己裝煙倒茶,他坐在椅上慢吞吞地講課,一會兒吸水煙,一會兒喝茶,學生們著急地等著他。最後,他一學期竟然只教了六首英詩。

胡適

胡適先生的頭銜非常多,最為人熟知的是曾任北京大學校長。

胡適目光如炬、眼睛炯炯有神,年輕時在美國留學,曾經著意培養演講技巧,甚至落實到了「演說前不要吃太飽、最好喝杯茶或小睡」這樣的細節。執教北大後他經常面對大批學生上課,更是聲譽日隆,很快成為最叫座的教授之一。

胡適講課從來不發講義,自己也沒有講稿,但是能叫人過耳不忘。柳存仁先生在其《記北京大學的教授》文中寫道:「胡先生在大庭廣眾間講演之好,不在其講演綱要的清楚,而在他能夠盡量地發揮演說家的神態、姿勢,和能夠以安徽績溪化的國語盡量地抑揚頓挫。並因為他是具有純正的學者氣息的一個人,他說話時的語氣總是十分的熱摯真懇,帶有一股自然的俊氣,所以特別能夠感動人。」

徐志摩

20世紀20年代後期,徐志摩在上海光華大學任教,學生都覺得這位詩人絲毫沒有教授的架子,跟學生站在一起也像個學生。

「他有說有笑、有表情、有動作;時而用帶浙江音的普通話,時而用流利的英語,真像是一團火,把每個同學的心都照亮了……我們這批青年就好像跟著他去遨遊天上人間,從而啟發我們闖入文學藝術的廣闊園地。」

30年代初徐志摩到北大上課,更是不拘一格。有時他把學生帶出教室,到郊外青草坡上雜亂坐著或躺著,聽著小橋流水,望著群鶯亂飛,讓學生和他一起暢遊詩國。

即使在教室上課,也頗瀟洒隨意,有人曾描述:「先生常口銜紙煙進教室,放腳於椅上或坐於書桌上講書,在其藹善面孔與疏朗音調中時時流露詩意之靈感,剎那間,和諧而寧靜渾圓的空氣,充滿教室。有時使人感覺似在明月下花園中聽老者講美麗故事之神情。」

梁啟超

清華國學「四大導師」之一的梁啟超口才其實並不好,不過其授課的精彩之處並不亞於胡適等人。

他給清華學生上課,走上講台,打開講義,眼光向下面一掃,然後是簡短的開場白:「啟超是沒有什麼學問,」接著眼睛向上一翻,輕輕點點頭:「可是也有一點嘍!」既謙遜又自負。他博聞強記,四書五經、歷史典籍、詩詞歌賦,往往張口即誦;有時偶爾頓住,用手敲敲禿頭,又立即想起,大段大段繼續往下背。每次鐘響,他講不完,總要拖幾分鐘,然後於掌聲雷動中大搖大擺地徐徐步出教室。聽眾守在座位上,沒有一個人敢先離席。

據梁實秋等人回憶,「先生講到緊要處,便成為表演,手舞足蹈,情不自已,有時掩面,有時頓足,有時狂笑,有時嘆息;講到歡樂處,則大笑,聲震屋樑;講到悲傷處,則痛哭,涕泗滂沱。」梁實秋還曾言,他對中國文學的興趣,就是被梁啟超的一篇演講鼓動起來的。

蔡元培

北大校長蔡元培先生在北大講授的唯一課程是《美學》。

一位同學的回憶錄中記載下當時課堂上的情境:「他教的是美學,聲浪並不很高,可是很清晰,講到外國美術的時候,還帶圖畫給我們看,所以我們覺得很有趣味,把第一院的第二教室完全擠滿了……擠得連講台上都站滿了人,於是沒有辦法,搬到第二院的大講堂。」

錢穆

錢穆雖為史學四大家之一,卻曾經執教小學。他這樣告訴學童:「口中如何說,筆下就如何寫。」

一天下午,錢穆要求學生寫作文,題目為《今天的午飯》。學生的作文交上來以後,錢穆選擇這樣一篇抄在黑板上:「今天午飯,吃紅燒肉,味道很好,可惜咸了些。」錢穆對小學生講:「說話、作文要有曲折,有回味的餘地,就像這篇作文的最後一句『可惜咸了些。』」

作為教授執教時,錢穆先生的課都是座無虛席。朱海濤先生在《北大與北大人》中寫道:「向例他總帶著幾本有關的書,走到講桌旁,將書打開,身子半倚半伏在桌上,俯著頭,對那滿堂的學生一眼也不看,自顧自的用一隻手翻書。翻,翻,翻,足翻到一分鐘以上,這時全堂的學生都坐定了,聚精會神地等著他,他不翻書了,抬起頭來滔滔不絕地開始講下去。對於一個問題每每反覆申論,引經據典,使大家驚異於其淵博,更驚異於其記憶力之強……」

章太炎

章太炎自認「民國遺民」,研究範圍涉及小學、歷史、哲學、政治等等,學富五車、滿腹經綸著述甚豐。想聽他講課的學生特別多,可是普通課堂無法滿足,於是乾脆上一次大課。

章來上課,五六個弟子前後陪同,有馬幼漁、錢玄同、劉半農等,都是一時俊傑。老頭兒國語不好,由劉半農任翻譯,錢玄同寫板書,馬幼漁倒茶水,可謂盛況空前。老頭兒也不客氣,開口就說:「你們來聽我上課是你們的幸運,當然也是我的幸運。」如果沒有後一句作鋪墊,光聽前一句,那可真狂到天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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