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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畫了一隻鳥,價值六千萬

明末清初

有這麼一個書畫家

他寥寥幾筆畫了一隻鳥

三百多年後的2010年

北京翰海秋拍

他的這幅《孤禽圖》

以6272萬元人民幣成交

你肯定會想

這個人的一隻鳥賣六千萬

他要是畫兩隻鳥賣多少錢

莫非一億二?

恭喜你

答對了!

2010年

西泠印社秋拍

他畫的兩隻鳥——《竹石鴛鴦》

以1.187億元人民幣成交

GIF/1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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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

八大山人

八大山人:墨點無多淚點多

八大山人

本名朱耷

明末清初書畫家

中國書畫一代宗師

明末清初,動蕩不安。

一些前朝遺民書畫家不滿清王朝的統治,但又無奈現實,或隱遁山林,或寄自廟宇。他們寄情於書畫,以渲泄不滿。這些書畫家行為怪誕,書風畫風奇異,是中國書畫史上的一道風景。

作為明寧獻王朱權九世孫的八大山人便是其中的一個。

八大山人別號很多,有雪個、傳綮、驢、驢屋、朱道朗、良月、破雲樵者、人屋、刃菴、個山、八大山人等,後半生最常用的是個山和八大山人。

八大山人身為明王朝宗室,自幼生長在碧瓦紅牆的「弋陽王府」之中。

崇禎十六年(1644年)「甲申之變」,宣告明王朝覆滅,也使年輕的八大山人一下變成遺民。為躲避殺害,八大山人從南昌跑到奉新山中。

明朝的滅亡、政治挫折和家道的中落,給八大山人帶來了巨大的打擊。為了保命,他不得不隱其姓氏,改換名字,斂言納行,寡身孤居,由口吃佯作啞巴。

八大山人皈依過佛門,也做過道士。由僧轉道,在道懷僧,合釋道二者為一,體現出在現實重壓下一種難以名狀的心態。

八大一面痛苦地苟且求生,一面對清王朝統治懷有極其強烈不滿和仇恨。

八大山人一度心情如「巨石窒泉,濕絮遏火」,滿腔憤懣,無從發泄,便傾情於書畫。八大山人書風,與禪宗、道教有關,題畫詩也常用禪語。

晚年八大山人,反清理想仍未破滅。他顛狂於世,浪跡於南昌及進賢、新建等地,常與節義之士交友往來,詩酒為酬。

經過命運多舛的磨難之後,八大山人開始反省,心緒漸趨平靜,憤懣之火也漸熄滅,生活愈加簡陋。時居南昌的葉丹有《過八大山人》一詩,描述八大山人當時的生存景況:

一室寤歌處,蕭蕭滿席塵;

蓬蒿藏戶暗,詩畫入禪真。

遺世逃名老,殘山剩水身;

青門舊業在,零落種瓜人。

年齡、生存景況和社會現實使得八大山人的身心完全寄託於書畫審美以求解脫,晚年後期的書風擺脫了「怪偉」的圖案化傾向趨於平和,進入人書俱老的境界。

八大山人在晚年與石濤交往較多。石濤作畫,往往打破常規,無論是人物、山水、花果,皆筆墨縱恣,構圖新穎,意境蒼莽。八大山人71歲那年秋天,石濤在揚州畫《春江垂釣圖》並題詩,贈給八大山人。寫道:「天空雲盡絕波瀾,坐穩春潮一笑看。不釣白魚釣新綠,乾坤鉤在太虛端。」署款「清湘瞎尊者弟寄上,八大長兄先生印可,丙子秋九月廣陵」。圖中繪一道人裝束者,為石濤想像中的八大山人。

石濤《春江垂釣圖》

藝術家風格的嬗變,是與藝術家本人的生存狀態、人生觀念及社會環境緊密聯繫在一起的。八大山人晚年書法風格的演變,實際上是他最終擺脫了命運多舛的重壓和狹隘思想的束縛,克服了扭曲、怪異的心態,通過藝術審開卷有益的方式,最終實現了自我的超越。

八大山人一生,亦釋亦道亦儒,他從不在意他的亦僧亦道的身份,唯獨不與清政權接觸與合作。

八大山人的畫,用筆簡括、冷峭、凝練、恣肆,筆下的形象變幻多端,誇張脫俗,不拘陳規,變態取神。他常常藉助於形象的誇張和對某些特定細節的著力表現,以求得畫外之意。

由於更多的集中和流露著對清朝統治者的不滿和反抗,抒發著他心靈中深藏著的孤獨、寂寞、傷感和悲哀等極為複雜的心態,給人的感覺更是怪誕不拘。

八大山人的花鳥畫,大多是緣物抒情,表現自我,將物象人格化。以簡單的筆觸,隨意奔放的畫法,酣暢淋漓地渲泄他胸中鬱積的憤懣之情。

八大山人作過一幅《牡丹孔雀圖》:站立不穩的尖石上,蹲著兩隻孔雀,尾巴三根花翎。石壁上面題詩一首:

孔雀名花雨竹屏,

竹梢強半墨生成。

如何了得論三耳,

恰是逢春坐二更。

這幅畫面構圖與詩的組合,寓意在於影射那些貴族大臣對於清王朝的奴才相,八大山人也巧妙地抒發了自己作為「金枝玉葉老遺民」在清王朝統治下的一腔孤憤。

八大晚年所畫的魚、鳥多呈白眼向人、白眼看青天的神情,鮮明地傳達出八大山人那種傲兀不群、憤世嫉俗的心態,折射了八大山人耿介堅貞、不屈不撓的品格。

八大山人晚期的作品上,常題款「個」字,下聯綴著「相如吃」三字,這是以漢代司馬相如有口吃病的典故來說明自己的處境,八大山人本來口吃,但不啞,而「相如吃」和啞,則是八大山人在現實面前無可奈何的保身之術。

耐人尋味的是,在「八大山人」四個字豎排連寫署款時,常常是「八大」兩字連筆,「山人」兩字連寫,乍一看上去,猶如「哭之」或「笑之」二字。是哭是笑,只有八大山人心中最清楚。

八大山人一生,從宗室貴族到亡國遺民。他感傷時事,酸楚悲涼;耿介堅貞,或借酒高歌,或佯狂裝啞。他甘於清苦,忍受寂寞,顛沛流離,卻誓不妥協。

八大山人懷著國破家亡的痛苦心情,藉手中的筆墨來抒發對滿清統治者的不滿和憤慨,表現他那倔強傲岸的性格。他曾寫過這樣一首題畫詩:

墨點無多淚點多,

山河仍是舊山河。

橫流亂世杈椰樹,

留得文林細揣摹。

八大山人如此高潔的情操,使他的藝術成就既閃爍著美的光彩,又凝聚著孤忠大節的道德意義。

清代書畫家鄭板橋在緬懷八大山人的詩句中這樣寫道:

國破家亡鬢總皤,

一囊詩畫作頭陀。

橫塗豎抹千千幅,

墨點無多淚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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