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跟海水一樣顏色，活潑而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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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與海》共讀第 01 天

拆解共讀目標：

一個名叫桑地雅哥的老漁夫，獨自一個人出海打魚，卻一連八十四天一無所獲。可他從不氣餒，並且準備再次出海。今日讀完第1~17頁。

1

那老人獨乘輕舟，在墨西哥灣暖流里捕魚，如今出海已有八十四天，仍是一魚不獲。開始的四十天，有一個男孩和他一起，可男孩的父母說這老頭子倒運了，叫他跟著別的漁船打漁。結果第一個星期，男孩便捕到三尾好魚。

男孩看見老人每日空船回來，覺得難過，每每都會下去幫他的忙。老人曾教男孩捕魚，男孩因此愛他。

老人瘦削而憔悴，頸背皺紋深刻，兩手時常用索拉扯大魚，也留下深折的瘢痕。這些瘢痕卻都不斷，只像無魚的沙漠里風蝕留痕一樣蒼老。

除了眼睛，他身上處處都顯得蒼老。可是他的眼睛跟海水一樣顏色，活潑而堅定。

男孩想繼續跟著老人出海，但是老人卻拒絕了，他說：「你跟上了一條好運的船。就跟下去吧。我曉得，你並不是因為不相信我才離開我。」

「是我爸爸叫我走的。我是小孩，只好聽他的話，他不大有信心。」

「自然了，」老人說：「可是我們有信心，對不對？」

「對！」男孩堅定的說。

接著男孩便請老人喝酒，他們坐在平台上，望著那些滿載而歸的漁夫們。

每有東風，對灣的鯊魚廠就會飄來一股腥氣；可是今天只有一絲淡淡的氣味，因為風向已由東轉北，又漸漸平息，平台上陽光晴好。

2

「桑地雅哥，」男孩喚他，「我去弄點沙丁魚給你明天用，好不好？就是不能跟你去打漁，我也要幫你點什麼忙。」

「你請我喝了啤酒，」老人說，「你已經是個大人了。」

兩人又聊起了老人第一次帶男孩出海時的情景。

男孩激動的說：「從我們第一回一同出海起，我什麼都記得。」

老人用他長曬陽光的、信任而愛戀的眼睛注視著他。

「要是你是我的孩子，我就帶你出海去冒險，」他說，「可是你是你爸爸媽媽的乖孩子，又跟上了一條好運的船。」

「我去弄沙丁魚好嗎？弄四條新鮮的。」

「一條好了，今天的我自己留下了。」老人說。他的希望和信心從不消失，如今正像微風建起那麼重新旺盛起來。

「兩條吧。」男孩說。

「那謝謝你。」老人心地單純，還不會自問何時變得如此謙虛。可是他自知已變謙虛，覺得如此並不可恥，也無損真正的自尊。

「灣流不變的話，明天準是個好晴天。我會去遠海，在天亮之前就出海。」

「你現在真有氣力對付真正的大魚嗎？」男孩擔心的問。

「我想是有的。而且詭計多端。」

3

接著他們便拿起船具，一同走到老人的小屋。小屋是用一種叫做「瓜諾」的白乾棕護心韌皮蓋成，內有一床，一桌，一椅，污穢的地板上還有一處地方，供炭炊之用。牆壁上掛著彩色的耶穌圖像和聖母像，這些都是她妻子的遺物。

往日牆壁上曾掛著他妻子的彩色照片，可是他已經將它取下，因為看著照片使他感覺過分的寂寞。如今那照片擱在牆角的架子上，壓在他乾淨的襯衫下面。

「我去弄沙丁魚回來，我把你的和我的一同冰起來，明早就可以一同分用了。」

「我們去買一張有八十五號碼的連號彩票好嗎？明天就是第八十五天了。」

「好，」男孩說，「可是你八十七天的偉大紀錄呢？」

「那是不會有兩次的，你看你能找到一張八十五號的嗎？」

「我可以去訂一張。蓋暖些，老頭子，記住這是九月。」

「這是大魚來的月份，」老人說，「在五月，誰都能做漁夫。」

男孩走時，老人坐在那兒，回來時他還在熟睡。於是男孩將他喚醒。

老人睜開眼睛；剎那間，他從遠方清醒回來。接著他微笑起來。

男孩從馬丁老闆那兒弄了晚餐回來。

老人說：「我要送他大魚肚皮那兒的肉，他這樣招待我們，不止一次了吧？他真是夠體貼的。」

他們邊聊天邊吃晚餐，說道最了不起的經理人時，男孩說：「我不知道誰是最了不起的經理人，但我知道最能幹的漁夫是你。」

「才不是。我曉得有好些人比我能幹。」

「哪裡話，」男孩說，「能幹的漁夫很多，了不起的也有幾個。可是像你這樣的，只有一個。」

「謝謝你，你逗我開心了。我希望不會有太大的魚來戳穿我們的大話。」

「只要你還像自己所說的那麼強壯，就不會有這種大魚。」

「也許我不像自己所想的那麼強壯，」老人說，「可是我懂得許多訣竅，而且我有決心。」

「現在你該去睡了，早上才有精神。我會把東西拿回平台上去。」

「那麼，晚安。我明早再來叫你。」

男孩走了之後，老人躺在鋪著舊報紙的彈簧床上，很快睡去。

他夢見少年時去過的非洲，夢見漫長的金色海岸和白得刺眼的海岸，還有高聳的海岬、褐色的大山。如今他夜夜重回那岸旁，在夢中聽見波濤拍岸，又看見土人的小舟來回乘潮。他嗅到甲板上柏油和麻神的氣味，還有清晨陸上微風送來的非洲氣息。

他不再夢見狂風暴雨，或者女人，或者大場面，或者巨魚，或者拳賽，或者角力，或者亡妻。如今他只夢見各種地方和岸上的獅子。獅子在暮色里像小貓一樣的嬉戲，而他就像愛那男孩一樣的愛它們。

Tips：今天的領讀就到這啦。

本周，我們共讀的是《老人與海》，請各位書友在晚上9點前，自己準備好電子版或紙質版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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