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土匪日常生活：新員工包吃住沒工資 幾個土匪合夥娶一個老婆

作者：思明洲

我們看電影電視劇，經常看到在影片當中，東北的各大鬍子土匪過的生活多姿多彩，可謂瀟洒。其實，真正的東北土匪，就是一群每天辛苦忙碌，又不掙錢的打工族。

經過日俄戰爭的蹂躪，本來棒打狍子瓢舀魚，野雞飛進飯鍋里的東北，頓時陷入到鬍子滿地跑的境地當中。這些破產農民，被裁減的練勇，賭徒和欠了一屁股債的人都在想著通過當土匪發家致富。

當時的土匪歌謠唱道：「當鬍子，不發愁，進了租界住高樓；吃大菜，住妓院，花錢好似江水流，槍就別後腰，真是神仙太自由」。但是想要入伙，其實就和現代找工作是一樣的。也需要找中介介紹，因為人家土匪害怕你是姦細，進來偷竊土匪家的核心技術，也就是拐帶槍馬。這就需要有中介人做擔保人。

隨後，就是面試了，土匪首領會給新入職的員工進行面試，主要就是看看膽子大不大，比如，讓新員工去跟蹤其他匪團。看看膽量和隨機應變的能力，如新員工隨機應變能力不好，土匪首領害怕大家都被這個新員工給拖累了。

面試以後，還要有入職儀式，當然土匪也有實習期，實習期管吃住，不發工資。而且實習期的新員工還不配發武器，每天的工作就是白天扛著各種東西行軍，宿營以後，要建立營區，打掃衛生，埋鍋造飯，正式工都吃飽休息了，實習生還要輪流站崗放哨和鍘草喂馬。看到吧？其實當土匪不比當長工輕鬆。

而且真正成為正式員工了，就會發現土匪團伙真是不好混。首先是砸響窯真沒那麼容易。人家地主大戶都有武裝槍手看家護院，築有炮台。而且這邊村莊槍一響，用不了多久，聯庄民團就會從附近各個村莊持槍增援進行反包圍。

1923年，土匪大龍帶領土匪襲擊，東北德惠縣善人屯一戶地主家，結果土匪直接被護院開槍打死20多人，腦袋都被割下來送到縣城請賞。

那些錢財大部分都是分給土匪團伙各級領導和領導親信的。其餘的才會分一點給普通員工們，而且還是年底結賬，平時領導給存著。可是就連土匪頭子也不一定能因此發財，比如，1931年，2連叛軍和土匪聯合攻克伊通縣縣城，結果，最後叛變為匪的連長罵道；「我說不出來，你們非拉出來，打了一次縣城，每人分的錢才那麼點，掙餉錢也比這個多，當一次鬍子一輩子也扒不掉賊皮」。

熱河遼寧著名大馬匪李守信當年就是因為，連續帶領團伙奔波2年多，結果最後，實在是不賺錢，這個土匪頭子竟然轉行了。因為，他發現投降官軍，去剿匪實際上更賺錢。

土匪搶劫其實也是有成本的，那些快馬鋼槍，糧食鹹菜都是必須的成本。因此，如果與民團官軍連番爆發激戰，啥也搶劫不到，就沒人願意跟隨這位土匪首領了，因為打掉的子彈，是要扣工資的。因此，土匪團伙每次出去搶劫，不光是衣服，細軟，香煙和肥皂，土匪就連罐子裡面的鹹菜都要拿走。

土匪吃什麼呢？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只存在於想像當中。平時，土匪團伙特別是崽子們伙食很差，粗茶淡飯是主流，吃頓餃子像過年。1937年初，安圖縣，「野馬」「老三省」等土匪團伙決心組成聯軍。它們在木場舉行宴會，這些著名匪首們圍坐在木桌旁，每人都得到一份菜，僅僅是一碗老白乾、一碟油餅和一盤子燜羊肉。

土匪的下場會好嗎？娶老婆，很多土匪都是幾個人合資娶一個女人，而且絕大部分土匪都無法壽終正寢，也發不了財。張作霖做大，那是他發現干土匪不賺錢，投奔官軍剿匪去了，才真正實現了發家致富理想。

首先，土匪本身大部分都沒有槍支子彈和馬匹，有那麼多錢買這些，還用去風裡來，雨里去的干土匪嗎？那些都是向窩主租借的。窩主實際上就是經紀人，提供武器馬匹給土匪，還給他們尋找可以搶劫的目標，幫助他們理財，也就是收贓銷贓，還有保管財物。當然，窩主的分紅比例也是非常高的。

這些窩主本身其實就是擁有民團武裝的大地主，等到最後，這個土匪首領在窩主哪裡儲存的錢財多了，窩主能讓他們都拿走嗎？那是不可能的，窩主會勾結官軍剿滅他們，或者直接打黑槍，把所有財物佔為已有。

土匪的生活，沒有想像那樣愜意，也從來都沒有什麼縱橫江湖，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大秤分金。從來都是爾虞我詐，每一次砸窯，也許都是一個圈套，每一身邊的人可能都要害他。至於那些普通員工，更加只是一個不要錢的奴隸。

中國近代土匪史

中國土匪資料彙編

東北通志

舊中國三教九流：乞丐，土匪，賭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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