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去蘇州,最美的地方就在這裡,一定不要錯過
北京的九月,已經開始有點冷了,但江南依舊在美好的秋天裡緩慢的游弋著。
從最愛滿城風絮梅子黃時的江南的二十歲到現在,蘇州我已經去了不知多少次。
這次出門,就為了陪著爹媽去逛逛走走。
我說「陪著」而不是「帶著」,是因為我家那對可愛的老兩口,若不是歲數在那兒擺著真的不能像從前那樣隨便登高爬低了,他們對旅行的熱愛比我還深;我若敢假充專家說「帶著」他們出門,罪過就太大了。
何況我很有自知之明,知道我之所以被選中陪著他們出門,唯一的作用就是因為我會在網上訂各種,車票酒店犄角旮旯的正宗搶手的蘇州菜老館子等等,至於逛起園子,人家既不用買門票又比我還熟門熟路還精通各種歷史典故奇聞異事娓娓道來我只有聽的份兒,何況老人家無論去哪兒都能有幾十年故交來當地陪喝茶聊天,我……我就負責接送和後勤就夠了。
(我爹說:我去蘇州的次數比你多多了好嘛!好吧,爹,和你比我怎麼都贏不了。)
所以也好,大部分時間裡,我可以用極慢的速度一寸寸的走走這座熟悉的古城。
一路陪著我的,是一支50的小定焦——不是因為怕沉,是怕矯情。
當然,還有個陪著我的,就是我家那位著名的小小年紀就走過中國二十多個省的Dudi小朋友(小朋友說了:要不是你沒完沒了的只想的起來回雲南,我能去過更多的地方!……)
九月六日,蘇州,陰雨。
桃花塢,拙政園,烏篷船,藕園,平江路,觀前街
如無意外,拙政園一定會不分季節的人山人海,而耦園就不會。
我都不知道在耦園東邊沿河建了個巨型的景區大門,仍只會從平江路沿著一條小河慢慢的走過去。
頗要走一陣子,岸邊的小巷裡偶爾遇到人,居然是穿著古式長袍的男子,他瘦削的白皙的臉上神情安寧,絲毫不覺得自己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
他旁若無人的走到一座黑漆大門前,開門的竟然也是個古裝的女子!
Dudi沒出聲,驚愕地回頭看了我一眼,我也一頭霧水,小聲說:快看看看有沒有影子。
當然沒有!
很細的雨絲,石板路上只是潮濕了,沒有水漬。
密密的陰雲里一絲陽光都沒有,哪兒來的影子。
大門立刻閉上了,我們小心的經過,聽見院子里隱隱地傳來絲竹之聲。
我笑了:崑曲。
平江路卻真的沒什麼。
這樣的小街,最早會消無聲息的被一些散漫而不匆忙的旅行者注意到,然後必定會有所謂色友紛至沓來,再然後,商人們怎麼能錯過這樣的商機……好了,下面的事兒你們都見過的,西街,大研,肇興,和順,查濟,甚至大理,美好的地方各有各的美好,但墮落起來都是一個樣子。
你無可奈何,卻又依然捨不得,因為你還記得他當年的樣子。
若不是下雨下得有點冷了,我也不會貓進一家咖啡館去坐著。
還不如再走到旁邊更深的巷子里,覓個蘇州小酒鋪,溫壺黃酒慢慢嘬上幾個時辰。
但晚上還有頓酒等著我呢,不能從下午就開始喝……
九月八日,蘇州,陰。
同得興,木瀆,閶門
沒有九號那天,因為我去了趟上海。
明顯在上海喝的有點大了,坐在回蘇州的火車上還有點兒頭脹。
相隔百里不到,飲食的口味卻有不少差異。
但酒是一樣的——我大概天生就適合生活在江南吧。
你不是天生適合生活在大理的嗎?Dudi輕描淡寫的反駁道。
坐在同得興的老木頭條凳上,我不由得感嘆:偌大的京城,連一碗過橋面都沒得吃,唉……
同得興的菜單是兩排小木牌,掛在牆上。
前幾秒鐘,我都沒看懂。
等明白過來的時候,一下子想起了豐子愷。
什錦的澆頭,真的是滿滿一碗,足以下酒啊!剩下的湯汁菜底拌在面里,依然香得沒道理。
悄悄看看周圍,人家都是簡單一碗清湯麵,最多加個燙青菜和煎蛋,一頓早飯就搞定了。只有我們桌各色小蝶小碗滿滿堆著。
再怎麼樣,也還是個旅遊的人,假裝不了老鄉。
凌波不過橫塘路,但目送,芳塵去。
在蘇州,每個角落躲不過宋詞去。
何況木瀆?
那時年輕,在荒蕪的長滿蒿草的木瀆的河邊,想起那句「試問閑愁都幾許?一川煙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來,真的是觸目驚心的感同身受!
黃昏,天空依然陰霾,沒有當年我獨自來到這裡,一眼望穿天際的血紅的夕陽。
去木瀆,我爹是為了看歷史,我只是為了懷個十幾年前的舊。
二十歲的時候,覺得江南就是我的前世。
前世還是不要隨便重回的好,沒想到木瀆已經變成了南鑼鼓巷。
其實,也沒什麼想不到的……
爹媽走得慢,他們怕我們等,轟我:你們自己溜達去吧。
就這麼一條街,我們在前面慢慢等。
哪怕在木瀆,現如今想遠離人群的唯一方法,只剩了躲進街邊的咖啡館。
九月十日,蘇州,溫晴。
山塘街,留園,楓橋
十里山塘,走到頭就到了虎丘。
站在小橋上,沿著河水望過去,虎丘塔就是在白牆墨瓦的盡頭。
今天天晴了,雖然只是溫吞的陽光。
山塘街在閶門一帶,被修成了旅遊文化街——好吧,又一條毀了的巷子!我躲閃著迎面的遊客們,一直走到了一條河邊。
遊客們都回頭了,我還想繼續走。
一過河,我就開心起來。
原來這一邊是個長長的集市。
看見集市我就走不動道兒!
腳邊的大籮筐里淅淅簌簌的爬滿了肥嫩的毛蟹,我看得眼都直了,蹲在一邊掏出相機拍照。老闆忙得正團團轉,回頭看見我:買幾隻嘛!我笑:真的好想吃!可是沒地兒找廚房去……
我也不討厭高大上的陽澄湖,但就是喜歡人家日常飯桌上每天都能吃到的這種無名小蟹,又瓷實的又新鮮——咽口水!真的不能再想了……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當這世界上有一個人出現過,其他的人就都成了將就。
留園就是那個人。
有留園在,其他的園林對我來說就都是將就。
過了座小橋,從山塘街拐出來,我的手機破導航又找不著我在哪兒了,索性憑著自己的生物導航隨便在各種小衚衕里亂拐。牆上掛著嫩嫩的青菜,正在難得一見的陽光里逐漸脫水變干,Dudi問道:這是幹嘛用的?我說吃啊。
怎麼吃法?配各種肉燉著吃唄,咱們家不做這些的,北方人在以前,冬天沒菜的日子過慣了,也不怎麼惦記著非吃一口葉子不可。
走了二十多分鐘,終於走到留園。
沿著留園路向西,走路幾分鐘就可以到西園寺;沿著西園寺的院牆再向西,雖然有點兒遠,但依然可以走路到寒山寺。
寒山寺的門外,就是運河和楓橋。
Dudi小的時候曾經來過西園寺,她還記得當時騎在園裡一隻銅龜上嘎嘎笑著拍了張照片。
我忘了那時西園寺要不要票,但現在肯定是要的。
小窗口裡黑黢黢的,一個女人冷冰冰地說:不能賣給你學生票。為什麼?我帶著Dudi的身份證,正要拿出來給她看。我不看!長這麼高,還買學生票?
靠!長得高還有錯啦?Dudi不幹了。算了算了。
到底沒有進得了西園寺,我們還是去了楓橋。
十幾年前,一個人來蘇州,在街上閑逛時看到一個賣票的窗口,才知道竟然還有從水路到杭州的船,一夜,走京杭大運河。驚喜之餘當時就掏錢買票。賣票的大爺說,一個船艙兩張鋪位,你一個姑娘,要不買兩張票吧,包間了。
我想想也對,就答應了。
忘了船票多少錢,應該很便宜。我上船時幾乎遲到,記得是跑過觀前街的步行街,然後穿過什麼巷子,看到碼頭的時候,船上的人大聲招呼我:就等你了!
那船上還有餐廳,我去點了盤什麼菜,說想喝點啤酒,廚子特意跑出來看我,說就你一個人啊?我說對呀。他說姑娘你真會玩兒!
我的船艙外就是船舷,運河出了城,兩岸就黑漆漆的,晴朗的夜空里有月亮慢慢地跟著我們。記得我的隔壁是兩個中年男人,他們出來看月亮,看見我一個人拎著瓶啤酒靠著船舷喝,還聊了幾句什麼。
後來,那個廚子特意跑到船艙來,問我還好吧。我說當然,我真的就是來玩兒的,不會出事!
記得我還問他,過不過楓橋?
忘了他怎麼回答的,是早過了,還是不過。
總之,我到現在也沒夜泊過楓橋,更沒聽到過夜半的鐘聲。
不過也沒什麼,反正蘇州是還會去的。
再去的話,若非為了喝酒,再也不會點那麼重口的過橋面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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