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車夫，想喝羊湯被無情拒絕，次日做一事全軍大潰敗

春秋時期，鄭國攻打宋國。宋國統帥華元在打仗之前，殺羊犒賞三軍以鼓舞士氣。眾人吃得滿嘴流油，唯獨馬車夫羊斟沒有分到一杯羹。羊斟極為不爽，多次向上級提要求：你們吃肉，我怎麼連湯都喝不到？啃骨頭行不行？羊斟的訴求被上級們輕蔑地拒絕了：你一個馬車夫，憑什麼吃肉喝湯？為此，羊斟心中憋了一肚子氣。

在第二天的兩軍交戰中，他駕著統帥華元的戰車，直接駛進了鄭國陣營中，華元和羊斟雙雙被俘。三軍無帥，這仗還怎麼打？於是宋軍不戰而敗，狼狽逃竄。

羊斟和華元都因這一戰而千古留名。一個趕車的小人物，因為一碗羊肉湯壞了國家大事，行為自然不可取——竟然拿國家利益賭氣，見小利而忘大義，把一碗羊肉湯看得比一個國家都重要，他因此成為了公報私仇、以私害公的小人典型；

但主帥華元的作為同樣令人心寒——他對一個地位卑微的車夫沒有絲毫體恤之心，對他的權利訴求置之不理，其為人的冷漠無情和死板的等級觀念讓人憤慨，他應對戰爭失敗的後果負主要責任。

華元作為掌控全局的領導者，其失有三：

第一，缺乏公平公正。同樣出征打仗，既然羊肉分給所有出征的人吃，為什麼其他人都有，唯獨車夫沒有？車夫也是軍隊的一員，更何況，車夫為主帥駕車，其駕車安全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同時，車夫是領導的司機，屬於關係緊密的「身邊人」，領導怎麼能對自己的「身邊人」視若無睹？分配上的不公平，讓羊斟心裡的天平開始失衡。孔子說：「有國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少吃一點可以，您吃肉我喝湯，可現在連湯都喝不到，憑什麼？不公，埋下了戰爭失敗的禍根。

第二，缺少對弱者的尊重。車夫雖然地位低微，但戰時所有人都在同一條船上。作為主帥的華元，應該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共同對敵。車夫的級別再低，人家也是人，也是能出一份力的，不能如此地被看輕。大概，在華元這一類「大人物」的心目中，從來就沒有過「人人平等」之類的價值觀。他自以為是統帥，高高在上，對車夫這樣的下級不放在眼裡早已成了習慣。窺一斑而知全豹，在等級森嚴的專制社會裡，人與人之間的相互尊重是少之又少的。

第三，忽視了弱者的訴求。羊斟因吃不到羊肉，多次向上級表達過自己的訴求：如果羊肉不可得，喝一杯湯或啃啃骨頭也行，但上級對他的權利訴求聽而不聞。羊斟分不到羊肉，如果是相關人員的無心之失，還可以「補禮」。

但在得知羊斟沒有分到羊肉後，竟然無人採取補救措施，有意漠視他的訴求，怎能不讓人心中憋屈？既然你無所謂，那麼我也無所謂。前天殺羊犒軍的事，由你作主；今天駕車作戰的事，由我作主。這仗的輸贏、華元的生死，與我何干？在投訴無望之後，羊斟才採取了決絕的措施。

華元之失，對社會的管理者無疑是一種警示：公平公正是每個人的內心期望，即使做不到絕對公平，也要做到相對公平；一個人的地位即使再卑微，也有其為人的尊嚴，每個人都應該受到最起碼的尊重；對弱者正當的權利訴求必須重視，並在適當的時候予以兌現。否則，小人物也會壞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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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葉超英

來源｜《百家講壇》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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