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資|「濟南美」到底是怎樣一種美？聽聽老舍怎麼說

在很多稱讚濟南的詩句中，「濟南蕭灑似江南」流傳頗廣。這句詩出自北宋著名文學家、書法家黃庭堅之手。黃庭堅是江西人，雖然他一生中沒有到過濟南，但從親朋好友的描述中，黃庭堅對濟南是心嚮往之的。而且黃庭堅在另外一首詩中寫道「濟南似江南」，表達了同樣的意思。

兩句詩只差「蕭灑」二字，算是黃庭堅對濟南特點的進一步理解吧。蕭灑，即「瀟洒」，在古詩詞中可以理解為超逸脫俗、清麗爽朗、舒暢自然等。黃庭堅對濟南的理解雖然是「道聽途說」來的，但也代表了當時社會對「濟南美」的普遍認知。

說到「濟南美」，突然想起一句很俗的話：你見，或者不見，我就在那裡，不悲不喜。對於濟南，無論是對本地人、外地人來說，趵突泉、千佛山、大明湖就是「濟南美」的靈魂。欣賞「濟南美」應當抱著一種什麼樣的態度呢？「人民藝術家」老舍曾濟南生活多年，對濟南有著很深的感情，濟南算是老舍的第二故鄉了。在《更大一些的想像》一文中，老舍詼諧地說道：

「要領略濟南的美，根本須有些詩人的態度。那就是說：你須客氣一點，把不美之點放到一旁，而把湖山的秀麗輕妙地放在想像里浸潤，這也許是看風景而不至於失望的普遍原則。反之，你沒有詩意的體諒，而一個蘿蔔一個坑地去逛大明湖、趵突泉等，先不用說別的，單是人們口中的蔥味，路上吱吱扭扭小車子的輪聲，與裹著大紅襪帶的小腳娘們，要不使你想懸樑自盡，那算是萬幸……而濟南泉水的甜美確是事實，你不能因濟南話難聽而否認這上帝的恩賜吧。」

老舍的話可謂「實在」。以此推之，黃庭堅筆下的「蕭灑」更應以詩人之意觀之，因為在黃庭堅的精神世界裡，「蕭灑」的濟南算是「詩意的棲息」了。這篇文章中，雖然老舍的「實在」看似嘴上不留情，但在其他文章里，老舍的骨子裡卻有著對濟南最深沉的愛與理解，乃真性情也。

濟南之於江南，世事變遷，光陰斗轉，宋代時的光景今人不得見，但到了老舍這裡，卻有著不一樣的理解。老舍說：

「山是不錯，但是只有山，不能使濟南風景像江南吧；水可是不易有的，在中國的北方這麼想罷，請看大明湖吧。自然現在的湖已成了許多水溝，是你大失所望」

大明湖裡的水溝是以前「湖田」，現在早已經沒有了。現在的濟南更注重扮靚自己了。廣納四方，開門迎客。曾經令老舍「失望」的大明湖成了濟南這座城市最亮麗的明珠，山、河、湖、泉一脈相承，城市審美層次愈加豐富，使人們更加感受到仁者樂山、智者樂水的樂趣。當然啦，領略「濟南美」，遊覽濟南，還依然得抱著「詩人的態度」。

（許建立，壹點號·談資：帶您一起讀書看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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