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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類詩人寫成的另類詩歌,其實就是批判新現實主義詩歌,試圖以文字的手術刀,為這骯髒、墮落的人世「刮骨療毒」

揣摩假幣的心理

一張百元的假幣

在錢包里得意

由於始料未及

我遠離膜拜的心理

有點猝不及防

比打假的決心

慢了一拍

比仇恨的眼光

深了幾分

我揣摩制假或販假

是怎樣的一種

欺騙和自慰

在比鈔票還要醜陋的世相里

我看見更多的骯髒

沿著時代的拐角

恣肆地漫延

假幣和假的君子

是一樣的方方正正

很像躲藏在我身後的

某一張或某一些臉

從模仿的藝術上

我無法猜測以假亂真的軌跡

人們往往痛恨假的現象

卻常常忽略假以生存的空間

2012-10-15

官場

肢體的體

因為制度的制

而身不由己

所謂紅色的江湖

能讓表演者

忘卻祖訓和姓氏

(入選中國文史出版社2014年4月出版的《揚州詩屋詩選》)

假面舞場

或者無情市場

在瞬間可轉化為

刀光劍影的戰場

藏在手段與技術里的良心

常常輸給一頂帽子

一沓金錢

履歷表上的貪婪

無法控制升職的慾望

同事與弱勢者的肩膀

往往被踩成政績的標榜

(發表於美國新大陸詩雙月刊2013年8月總第137期)

沒有幾個

能清醒地旁觀

牆上的座右銘

並非明智與糊塗的註腳

氣場是一個經典的成語

危險和狡詐

悄悄把一些人性拋進染缸

2013-2-19

(發表於台灣海星詩刊2013年12月第10期冬季號)

空巢

村莊的骨頭裸露

老屋像是被賊掏空

留守的兒童

如同小道上僅存的黃葉

一陣風

讓白髮老人難以周旋

(發表於太陽詩報2015年5月總第33期)

牛羊不知去向

雞犬之聲無處相聞

門窗的眼窩深陷

流水找尋著回家的路途

老井交出深不可測的謎語

現實的答案懸掛在

結滿蛛網的屋檐

(發表於岷江2013年第3期)

糊牆的報紙上

那些舊時的新聞

早已被光陰的臟手拖走

麻雀終日為生計發愁

它們吐出的不是鳥語

倒像是瘦弱的詩人

站在弱勢的邊緣

大聲呼籲

2012-9-26

(發表於岷江2013年第3期)

筆鋒直戳現實的心臟

——讀王壟另類詩歌有感

張乾東

時下不少詩歌作者倡導「我手寫我心」,重在自我感受,全然拋棄其它於不顧,所以許多詩歌嚴重與現實脫節,讓讀者越讀越覺得是自言自語、天馬行空、毫無生機。王壟顯得與眾不同,他以大無畏的膽氣,隨時緊盯時代風雲,與時代共呼吸同命運。當然他是站在良知的一邊,以他的筆鋒作為道義之劍,剔出裹在「現實」身上的「毛刺」,以此引發人們的反思,以推動時代良性發展。王壟在創作詩歌的時候,不像當今詩壇許多詩人一樣大搞奇異意象,他往往只選選擇質樸、自然的景和物入詩,敘事相當平靜,文字行雲流水,內里卻激情澎湃,波濤洶湧,因而他的詩歌哲思深沉、底蘊深厚、高度可感、銳氣十足,深受讀者喜歡,是近年來詩壇湧現出的不可多得的甘為時代擔道義的詩人之一。「如果有一隻勇敢的話筒/他們會說出更多的/憂慮和驚慌」(《 立交橋突然坍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王壟就是這隻勇敢的話筒。

隨著時代的飛速發展,人們的物質生活越來越優越,但人們的健忘症似乎也越來越嚴重。曾經那些艱苦的日子早從他們腦海煙消雲散,完全沉浸於安樂窩,一味的貪圖享樂。詩人們同樣很少有人跳出這個怪圈,我們不難發現,現在的詩人們要麼自娛自樂,要麼歌功頌德,很難找到魯迅先生筆下那種「真正的猛士」出來揭露現實的傷疤。揭露現實的傷疤,這是需要有一定勇氣的,古往今來我們不難發現,這種敢於站到時代潮頭浪尖上的人,最後往往會全身鮮血淋淋。好在我們的國度越來越英明,言論相對已經自由,人們可以隨心所欲的發表理性的「真知灼見」。詩人們不願為現實擔當責任,不是因為他們看不到現實的「傷疤」,而是因為他們沉醉於享受。王壟不甘沉淪,「不要用法律/對我加以威懾/我只是地溝油/有些人血管里流淌的/還不如我透明清澈/他們在靈魂的地溝里/才是真正的十惡不赦」(《我是地溝油》),針砭時弊,敢於發聲,這是事實,也是太過普遍存在的現象,嚴重影響現代人的生活。王壟的詩眼把握得非常精準,一語道破這個國家最大的疾病,直插人類的靈魂。是的,有些人遠比地溝油還要十惡不赦,因為他們靈魂的地溝流動的是比地溝油還要骯髒的血液,國家只有抽干那些人靈魂里的地溝油,這個社會的空氣才會得到凈化,人們才會享受真正的公平。「對牛彈琴式的爭執/很輕易摁下電棍的開關/危險來自自我良好的感覺/忍字頭上的那把刀/常常會被他人掌握」(《一群輔警在執勤》),野蠻執法,層出不窮,百姓嫉恨,但願我們的一些執法部門,講究理性,不要讓百姓動用忍字頭上的那把刀,社會需要和諧,不是萬不得己,刀始終不會展露它的光芒。「會在詩中附庸風雅/詩從會裡盡失顏面」(《某些詩會》),詩歌這種高潔的產物,也被金錢利用,文化正在失去他對這個社會的意義,成為一些有錢人附庸風雅的道具,可嘆、可氣、可悲!「老家需要的東西/只剩下炊煙和燈火……對親人的謊言/暫時被一把上銹的鎖保管」(《 出租屋》),最偉大的親情也被一把上銹的鎖保管著,這個社會扭曲到什麼程度?王壟抑制住內心的悲憤,以一種悲憫蒼生的人文情懷、以一種健康理性的心理狀態、以一種大義凜然的英雄氣概,直面現實社會的頑疾,他對當今生存價值的解讀,對困境責任的擔當,讓我們充滿敬意,他的人和他的詩歌也必將在理性與激情之中,永遠閃耀著青春的芳華以及精神的光彩。

(發表於贛榆文藝2013年第4期)

詩貴性善,涵情於真,王壟的詩歌以善為性,蘊真為情,他對世象變幻,常常有感而發,尋找永不泯滅的人性。「……誓不罷休。熱鬧/是世界的另一個傷疤/愚昧/是傷疤上流出的黑血//天漸漸暗了/如果誰能成為世相的醫師/請先為自己望聞問切/看什麼是靈魂里/不能自拔的病根」(《街頭,看一群人鬥毆》),多麼熟悉的中國式畫面,中國人的旁觀者冷落意識如何才能揮發?如果不拔出我們靈魂里的這種病根,將嚴重阻礙我們素質的提升與國家的真正進步,須知經濟的提升不過是一種繁華的表象,人性停止不前才是一個國家最大的悲哀;「鄉村的太陽/一夜醒來/更換了國籍……那些離經叛道的手掌/用自製的磚瓦/建起一座變異的家園/與祖傳的模樣大相徑庭」(《鄉村建起一座教堂》),人們的價值觀確實越來越讓人匪夷所思,務虛不務實的現象越來越嚴重;「我們有比動物還要殘廢的生活/不是個性的缺失/就是善良在漸漸地萎縮/我想該輪到我們自己/找尋真正的身世/或者用世上最堅固的鐵籠/把偷偷逃出的獸性收起」(《去動物園看人》),人不如動物,這並不顯得誇張,動物單純,充滿友善,沒有爾虞我詐,沒有三教九流,不分富裕貧窮,不分高貴下濺;而人辦不到,隨著時代的快速發展,這種現象越來越突出,網路上鋪天蓋地的人性泯滅的報道讓我們心寒;王壟發出振聾發聵之聲「用世上最堅固的鐵籠/把偷偷逃出的獸性收起」,人啊是要收起我們的獸性了,否則最終我們必將被人性所泯滅。「我要對鏡子/說出我的錯誤/讓鏡子里的人/從反面扇我幾個耳光」(《 檢查書》),每個人都要從自己做起,每個人都有很必要讓鏡子里的人,從反面來扇我們幾個耳光,扇出我們的良知,扇出我們的熱血。王壟的這些詩表面看起來,簡單無華,但都涵意深刻,讀後回味無窮,悟後意韻綿綿,他以記錄時代變化的手筆,挑起人性的大旗,找回走失的真善美。

(發表於江海詩詞2014年第1期)

當代的中國,始終在傳統與現實中徘徊。「一路向西」的步伐,使得中國的傳統文化受到嚴重摧殘。可以說從事文化的許多人都在傳統與現實中困惑過,迷茫過。「藝術由東向西傾斜/京劇在比基尼中變味/多舛的國粹/要不要一枝拐杖/支撐著創新//文化的廢墟還有很多/被糟蹋的好東西/無法阻擋變異的腳步/一切皆有可能的時代/老祖宗的留言/能靠什麼永久死守」(《京劇穿起比基尼》),京劇可是傳統文化的代表了吧,穿起比基尼到底出於什麼考量?在我們看來純粹是嘩眾取寵,就如同當今的電影電視一樣,沒有「脫戲」似乎就不成戲了,國之俗國之西化已經爛入骨髓,嗚呼,多少人為在嘆息。「一座詩意盎然的城市/就這樣過早地江郎才盡了/我不知道/是哪一隻手/掐斷了揚州天才的歌喉/經濟或政治的力量/無法把埋在傳統里的絕句/一頁頁撕去/作為祭奠另一種死亡的紙錢……一位在文字里漂泊至今的朋友說/所謂的文學只是孤獨的遊魂……N年過去,口號上的文化/在給城市貼金的同時/永遠無法安撫我們的內心」(《 揚州文學停刊N周年祭》)的確,當今的中國,官員們經常在講要重視文化,而現實之中卻是,只有口號,沒有行動。文化的頹勢就會導致道德滑坡,一國國民如果缺失了道德,後果何其嚴重,難道讓我們重回蠻荒世界?文化的先進與否是一個國家進步的標誌,世界各國無不是以文化來推動社會發展,沒有春秋時代文化大交匯,何來今天中國之偉大?沒有義大利文化復興,何來西方今天之社會環境?王壟對此是充滿憂慮的,他也找到了中國今天許多人之所以迷茫的根本原因,那就是對文化認知的混淆。西方文化固然有它吸引人之處,但在有著五千年文化傳承的中國,如果全盤西化只怕會嚴重水土不服,也會讓我們國格喪盡。如何中西結合、取長補短,才是我們國人真正需要去思考的問題。

王壟以他尖銳的筆鋒直戳現實的心臟,讀完他的詩歌我們或許是充滿憂傷的,一種憂患意識在我們身邊縈繞,使我們更深刻體會到了生活之不易,但同時我們內心也升騰起一股正氣和激情,誓要真真實實、堂堂正正面對未來的日子,這就是我們每個人都應該擁有的人生圖騰。同時,通過對王壟詩歌作品的大量閱讀,我們發現他在寫作過程當中,一直都在努力突破純粹的詩歌界限,追求一種理性和感性的高度。雖然在實現這個過程的同時,詩歌作品明顯的帶有很濃厚作者自身的人生觀和價值觀,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到他詩歌達到的高度和輻射的廣度,他對詩藝、詩思的這種探索精神,十分可貴,令人欽佩。我想時下那些假大空的詩家們,看後也會汗顏的。「我必須低下醜陋的架子/跟空無一物的玻璃/要我的前生/以及身後的江湖//自白用疼痛的口語/發出類似於刀的聲響/一種手術/阻擋了內心的深淵」 (《 檢查書》),一個真正的詩人必須要發出屬於自己的聲音,當然這種聲音要負責,要自信。無疑,王壟做到了,這些鏗鏘之聲,將他的詩歌提升到一種高度,為他的人生拓展出另一番境界,散發著強大的人格魅力。

(作者系重慶作家協會會員,中國詩歌學會會員,《長江詩歌》主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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