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生活對女人到底有多重要?她天天這樣做,結果… "
盛夏正午,內蒙古的高原壩子上,《盛世寵後》劇組正在拍一場騎馬追逐的重頭戲。
當紅女星蕭青蕤望了望頭頂上的烈日,對著手機道:
「媽,我知道了,我已經戴上了。」
今天是她二十四周歲的生日,也就是所謂的
「本命年」,媽媽已經打來了好幾個電話,再三叮囑她戴上祖上所傳可辟邪的鳳血珮。
就在這時,助理催促的聲音傳來:
「青蕤,快上馬,輪到你的戲了。」
聽到助理的催促聲,蕭青蕤應了一聲,匆匆掛了電話後,便翻身上馬。
可誰也沒想到,拍攝過程中,蕭青蕤騎著的馬突然失控了!
馬兒凄厲的嘶叫著,發狂般的飛奔。
它的速度太快了,很快將攝影師和其他的工作人員甩在了後面。
發狂的馬身上,蕭青蕤緊緊的勒著韁繩,伏在馬背上。
這馬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瘋狂飛奔中,竟然不顧前面是山崖,徑直俯衝了下去。
摔下山崖的一瞬間,蕭青蕤面孔煞白,裹著風,眼睛睜得大大的。
她不要死,她還這麼年輕,她才剛剛紅,她不要爸媽白髮人送黑髮人。
然而,不管她再怎麼在心裡吶喊,身體還是重重的砸在粗糲的石頭上。
而她本來掛在胸口的鳳血珮,此刻也震散了紅色繩子的扣結,順著胸口一路滾到了臍下三寸丹田處。
蕭青蕤俯躺著,小腹正好插在一塊鋒利的豎長石尖上,血水汩汩流出,而鳳血珮順勢滾入血泊。
此時正是夏至之日的午時三刻,陽氣最盛之日的最盛之時。
突然,吸足了鮮血的鳳血珮發出耀眼的紅光,繼而徹底沒進蕭青蕤的丹田裡。
接下來的這一幕,則是讓人瞠目結舌。
只見原本垂死的蕭青蕤,外傷竟快速癒合,眨眼的功夫,血不流了,傷口處的皮膚也完好如初,而她煞白的面孔也恢復了紅潤,胸口有了跳動,眼見又有了生機。
蕭青蕤如墜夢中,眼皮跳了跳,卻在她要睜眼的當口,一股耀目的紅光裹挾著她的身體旋轉起來。
那速度越轉越快,直到轉成了一個血紅的漩渦,將她的身體拽進了漩渦深處。
午時三刻的最後一秒,紅光停止,石頭上除了一灘暗褐色的血跡,空空蕩蕩,一片平靜。
蕭青蕤摔下山崖,劇組馬上報了警,可趕來的警察將山崖下搜了一遍,什麼都沒發現。
而第二天,近些日子聲名鵲起的年輕演員蕭青蕤墜崖失蹤的消息傳遍全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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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朝,建昭五年五月十五日,夏至。
路邊,一行頂著毒日頭腳步匆匆的人,突然停了下來。
中間的大轎落地,下來一位面白無須的中年男子,他跟著報信之人走到草叢掩映之處,細細審視一遍昏倒在地上的女子。
而後,他翹著蘭花指,尖聲說:
「雜家奉長公主之命,遴選絕色美貌的歌舞姬,累斷了腿,才選到了四個,偏昨兒又死了一個,只剩下三個,雜家正憂心如何交差。可巧了,遇到了這位可人兒,瞧瞧這臉蛋生的,白生生、嫩汪汪的招人疼,你們兩個小心著把她抬到那頂空出來的轎子上,帶回去。」
蕭青蕤忍受著巨大的疼痛,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全都碎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股深入骨髓的疼慢慢的減輕,退散,她的神智也漸漸回籠。
而半清醒半昏迷中,她記起自己好像騎著那匹瘋馬墜了山崖。
「我這是死了嗎?」蕭青蕤像被魘進了噩夢裡,用力掙扎,卻無論如何也睜不開眼睛。
昏昏黑黑之際,蕭青蕤突覺腦海中紅光翻騰,如煙花綻放,接著一個個帶著金光的篆體字,出現在她面前。
她從來沒有學過篆體字,可這一刻,她忽然就領悟了這些篆體字的意思。
「吾乃九天素女,遺下鳳血珮,灌入吾後人鮮血,則開啟吾之天魔魅,此乃雙修之法。然黃帝與蚩尤之戰,擾亂凡間氣脈,清氣日衰,此法幾不可修行。汝之大劫,本是死關,然汝既啟動鳳血珮,吾不忍汝枉死,故以鳳血珮遺下之一縷神念,帶汝至此。汝必深記,若要維持生機,斷不可不習天魔魅。然凡間清氣已斷,惟有天命之子的真龍之氣,可助汝修行。汝切記切記!」
悶悶的哼了一聲,蕭青蕤悠悠醒轉,茫然的轉了轉眼珠,想到墜崖和夢中之事,她霍然坐起身子,驚駭欲絕的望著眼前的景象。
她出事時是中午,可現在室內一片漆黑。
跌跌撞撞的下了床,蕭青蕤跑到窗邊,可一觸到木質窗框,她整個人瞬間僵住了。
她抖著手摸索著推開窗子,一輪圓月安謐的掛在夜空中,皎潔的月色照亮了房間,一水兒的古色古香。
蕭青蕤頓覺全身冰寒,然後開始不死心的想要翻找出熟悉的事物。
撞歪了柜子,掀翻了床鋪,但她整個人卻越看越絕望。
沒有,她熟悉的一切都沒有!
而因寂靜的夜裡,她翻箱倒櫃的聲音很大,所以不久後,便有一陣雜沓的腳步聲傳來。
腳步聲越來越響,來人越來越近。
屋門猛然被撞開,先進來四五個粗壯的中年婦人,人人手裡都提著大燈籠,把房間照的明明亮亮。
然後,後面的人這才冷哼一聲,慢慢踱了進來。
蕭青蕤跌坐在地上,驚魂未定的看著走到她面前的人,只見他頭上戴著冠帽,身上穿著大紅綢衫,衫子上的手工刺繡繁複華麗。
「喲,瞧這屋子給糟蹋的,怎麼著,進了公主府還不老實,鬧什麼呢?」
這人的嗓音尖細刺耳,帶著說不出的怪異,又見他面白無須,還說什麼公主府,蕭青蕤手一抖,這人莫不是
……人妖!
「雜家最喜歡調理烈性子的野貓了。」來人坐在椅子上,翹著蘭花指,一雙眼陰陰的盯著她。
不對,他說得根本不是普通話,聲韻平仄更多,更快,可她能聽得懂,。
蕭青蕤雙手發抖,緊緊擰著衣擺,眼中驚懼交加。
不是夢,是真的,她真的死而復生了。
此時她顧不得思考為什麼到了這個境地,她敏銳的感覺到危險逼近,眼前的這個人妖來者不善。
「大人,小女不知道這裡是公主府,心裡害怕,才弄亂了這裡,小女不是故意的。」一開口,說出的全是陌生的語言。
蕭青蕤又是一驚,饒是全力剋制,聲音還是顫顫的發飄。
來人以為她知道怕了,眼神也沒那麼陰鷙了。
哼笑了兩聲,抬手讓人將她扶起來,滿意的看著這張噙著淚越發艷美無雙的臉,道:
「上輩子修了多少福,才得了這麼一張臉,可別白白辜負了它。」
「雜家告訴你,這裡是安寧長公主的別院,咱們長公主可是當今陛下嫡親的姐姐,榮寵非常。你是雜家帶回來的,老實聽雜家的話,雜家保你一飛衝天,飛進宮裡成了金鳳凰,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享也享不盡。」
「長公主,陛下,皇宮,天命之子,龍氣,雙修,生機。」瞬間功夫,蕭青蕤腦子裡全是這些字眼。
生死一線間,求生欲無比的強烈,她要活著。
可要活著,只能練那個什麼天魔魅。
「小女子蕭青蕤叩謝大人,大人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沒齒難忘。」
生存欲強烈的迸發,眼裡煥發出驚人的神采,蕭青蕤依照古裝劇的姿勢,深深拜謝下去。
「好,好,這才乖。不過雜家可不是什麼勞什子大人,雜家是長公主府的中使司司正,底下的崽子們都叫雜家譚爺。」
蕭青蕤並不知道中使司司正是什麼官,囫圇把它理解成了公主府的管事之類。
蕭青蕤聽話的喚了聲:
「譚爺。」
譚司正笑眯眯的扶起她,越看這張臉越滿意,
「蕭青蕤,是個好名字,雜家就不給你改名字了,就用這個。」
蕭青蕤柔順的低頭。
這一低頭看,她心口便突突跳了起來。
之前屋子裡黑漆漆的,看不清身上的衣裳,而現在她才發現,她身上的衣裳不是她的戲服。
誰給她換的衣裳?
雖然她的戲服是古裝,可她裡面穿的貼身衣物不是啊,要是被發現了,她怎麼解釋自己的來歷?
這些人會不會當她是妖孽,喊打喊殺?
她正擔憂,卻聽到一聲呵欠響起,譚司正帶著倦意說:
「等明兒我挑幾個嬤嬤、婢女過來給你使喚,眼下都過了三更了,先睡了吧。」
蕭青蕤一聽,連忙道歉,不好意思的說:
「都是我不懂事,鬧得您睡不好。」
譚司正擺了擺手,哼笑著說不追究了。
「譚爺,不知道是誰給我換了衣裳?」蕭青蕤扭著衣帶,害羞的問。
譚司正盯著她看了片刻,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
「長公主金尊玉貴的人,可不敢讓人衝撞了。你昏倒在草叢裡,沾了一身塵土,又臟又破,進府之前就使人換了新的,換下來的舊的,一把火燒了,怎麼著,裡面有金貴東西不成?」
蕭青蕤連忙搖頭。
「記住了,不管你為什麼昏倒在那兒,雜家既然敢把你帶回來,自然有萬分的把握。你最好忘了之前的身份,進了公主府,你便只是公主的人。」
蕭青蕤忙應了下來。
送走了譚司正,闔上房門,蕭青蕤脫力的滑到地上,用力掐了一記大腿,疼得她掉淚,果然不是做夢呢。
「我摔下那麼高的山崖,不可能沒有受傷。」蕭青蕤站起來,褪下衣物,就著留下的兩盞燈籠的光,仔細查看。
「怎麼會,我右膝蓋上明明有個疤,是去年演一場打戲時摔傷留下的,怎麼會沒了?」
這一看,她才發現身體的異樣,不僅以前磕碰留下的疤痕、瘢痕全都沒了,連身上的幾個痣也沒了。
摸著手感好到爆的皮膚,蕭青蕤恍恍惚惚,雖然她以前就是圈裡出名的皮膚好,可總有些小小瑕疵。
而現在,是真真正正的色若凝脂,質如美玉,觸感如絲綢,她自己摸著都捨不得放手。
突然想到了什麼,蕭青蕤心神駭然,跑到妝台前,抖著手翻出一面銅鏡。
光滑明亮的銅鏡映出一張熟悉的面龐,只是更美艷更勾人了。
她鬆了口氣,還好
,
是她的臉。
確認了這具身體還是她本人的,蕭青蕤鬆了一口氣,記得夢裡說她是九天素女的血脈後裔,才能大難不死,撿了這條命。
哭了一場,情緒穩定了些,蕭青蕤不由又憶起那些篆體字,啟唇無聲的複述,最後一個字說完,她眼睛一閉,頭一歪,倒在了地上。
這次她的神智是清醒的,她清晰的聽到那個充滿神秘魔魅的聲音,一句一句傳授天魔魅。
傳完最後一句,她看到一朵朵小小的金色蓮花飄到自己不著寸縷的身子上。
一朵一朵的金蓮化作一道道金光沒入她的穴位,每消失一朵金蓮,那處對應的穴位名稱便印入她的腦海。
一共三百六十一朵金蓮,沒入她體內三百六十一個經內穴位。
最後一朵金蓮消失,她身體上突然出現十二道金光連成的光線。
彷彿能察覺到她的心思,知道她看懂了,十二道金色光線倏然匯聚在一起,凝成了水滴狀,沒進她的丹田穴。
金色水滴一進入了丹田穴,她就覺得小腹那裡隱隱發熱,然後她突然明白了那些深奧字句的含義,臉頰爆紅。
看著經過精心改造之後的身體,蕭青蕤羞得渾身冒煙。
原來,九天素女用殘留的最後一點神念改造她的身體,不是為了更好的練功,只是為了讓她的身體更完美、更魅惑、更能承寵!
這一切都是為了更能得到天命之子的垂青,繼而得到雙修的機會。
「此方帝王英姿蓋世,神武無雙,且正值盛年,其龍氣浩蕩充沛,汝之福也。」
不知為何,蕭青蕤總覺得這波瀾不驚的話里隱著濃濃的調笑和曖昧,讓她好不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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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昭五年五月十八日,蕭青蕤來到大楚朝的第四日。
天色未明,她滿面羞紅的驚醒,手掌按在了麻酥酥的小腹上,兩條腿緊緊並在一起。
她竟然做了那麼個羞人的夢,堅實有力的臂膀,火熱的胸膛,夢中看不清那男子的面容,但繚繞他周身的龍氣,彰顯著他的身份。
中指按在丹田穴上,這裡是她命脈所在,她的身體在警告她,再得不到龍氣滋養,性命可危!
聽到她的動靜,守在外面的婢女輕輕喚了聲,得到她的允許,便走進來服侍她起床。
蕭青蕤忍著不適,讓婢女侍候她穿衣洗漱。
看
著
鏡中妝容精緻
、
滿頭珠翠的女子,再看到後面婢女捧著的錦繡華服,蕭青蕤終於凝了眉。
前幾日為了方便練習,穿戴的都很素樸,今日如此盛裝麗服,是要發生什麼事情嗎?
「姑娘,因今日要拜見公主殿下,為避免失了禮儀,譚爺特意吩咐,早上只墊幾塊點心就好。」
蕭青蕤微微一驚,公主終於要見她們了。
隨便吃了兩三塊點心,又用茶漱了口,婢女打起帘子,她才走到門口,就見兩個粗壯的僕婦抬著一頂竹轎過來。
竹轎精緻小巧,僅容一人坐,兩面的轎簾是碧色薄紗所制,掛在簾鉤上,清風徐來,一路穿花拂柳,渡溪過橋。
這是她第一次出了那個院落,見到公主府的景緻,一直走了近半個時辰,轎子才落地。
跟著引領婢女,蕭青蕤和另外三個女子安靜的走在後面,到了廊下,打簾的婢女搖了搖手,示意她們等著,便進去通報。
「姑娘們請進。」婢女打起帘子,蕭青蕤走在最後面,四人魚貫而入。
甫一進去,便覺室內比外面涼爽了許多,一股甜甜的香味沖面而來,再一看,地上放置了許多冰盆,案上放著一個大大的三層蓮花式樣的三足香爐,裊裊的散著香霧,整個房間綺麗奢華,富貴逼人。
「過來,我瞧瞧。」懶洋洋的女聲,帶著深入骨髓的頤指氣使。
紗幔拉開,蕭青蕤眼角餘光看到有一著大紅薄紗裙的貴婦,枕著玉枕,慵懶的半躺在美人榻上。
身旁的人突然矮了半截,蕭青蕤怔了怔,也緩緩的跪了下去,收回了眼光。
「譚瑞,這就是你挑出來的美人兒?」她說的漫不經心,似乎不甚滿意。
「老奴終日侍奉公主,見慣了公主的天人之姿,再看外面的女子,便都如歪瓜裂棗一般不堪入目了,這四個女子不過勉強能入眼罷了,在公主面前,當不得美人兒。」譚瑞站在安寧長公主身後,帶著笑回話。
「你這老刁奴。」安寧長公主笑罵著把手上的帕子扔到他臉上,直起身揚聲吩咐,「起來吧,走近點,讓我好好瞧瞧。」
蕭青蕤是不怕被人看的,雖然她還沒來得及大紅大紫就不幸掉了山崖,但她也出席過發布會,走過頒獎典禮的紅毯,面對安寧長公主的審視,她並沒多大壓力。
但有人頂不住,蕭青蕤聽到左手邊挨著她的人牙齒抖的格格響。
「這般沒用,快帶下去。」安寧長公主嫌棄的揮手,侍候的嬤嬤們馬上將那個受驚過度的女子拖了下去。
如此,四個人變成了三個人。
「把手伸出來。」安寧長公主顯然懂得挑選美人,看了臉還不夠,還要看手。
一雙手要細嫩、潤白,才算得上上等的美人。
她點了點頭,還算滿意,笑了笑。
「模樣還算齊整,就是不知道機靈不機靈?」
譚瑞很快領會了安寧長公主的意思,目光閃了下,一一點著她們,沉聲吩咐,
「你給殿下捶腿,你捏肩,你......上茶。」
分派給蕭青蕤的是上茶。
蕭青蕤跟著侍女走到外間茶水處,長公主要喝的茶,自然不可能讓她動手。
專門的煎茶侍女沖泡好了茶水,蕭青蕤端著紫檀茶盤,小心翼翼的邁著步子,端到公主面前。
她剛走近,還沒來得及遞上茶盅,安寧長公主突然柳眉倒豎,斥罵:
「笨手笨腳的死丫頭,使這麼大的勁,本宮的腿不是木頭。」
捶腿的美人嚇癱在地上,不住口的求饒,另一個捏肩的美人也嚇得臉色煞白,抖如寒風中的落葉。
安寧長公主掃到她們的模樣,更生氣了,目光越發的凌厲。
譚瑞不動聲色的使了個眼色,蕭青蕤看到了,她忍者強烈的不適,跪在地上,托舉著手裡的茶盤,脆聲說:
「請公主用茶。」
安寧長公主看了她一眼,接過茶盅,茶水剛一入口,她就吐了出來,抬手砸了茶杯,茶水和碎瓷片濺了蕭青蕤一身。
「你想燙死本宮嗎?」安寧長公主大發雷霆。
這下不止那兩個美人面如土色,連譚瑞都變了臉色。
正處風暴眼裡的蕭青蕤,卻沒有被嚇到,反而大膽的打量著安寧長公主。
只見她年約三十許,身材略豐腴,容貌艷麗逼人,眉眼間雖帶著凌厲,卻並無太多戾氣,反而帶著隱不去的焦灼。
結合那日譚司正說的話,以及這幾日受到的精心教導,蕭青蕤知道安寧長公主尋美人是為了送給皇帝,已經拉下去一個,就剩她們三個,應該不會全罰了。
「請公主恕罪,奴婢雖然笨手笨腳,但奴婢既入了公主府,便一心仰賴公主,絕不敢故意傷了公主。」蕭青蕤跪在地上,一番話說得不慌不忙,委婉誠懇。
「好一副伶牙俐齒,在我面前也敢強詞奪理,你膽子倒是大。」安寧長公主哼笑了一聲,話里卻不復之前的盛怒。
蕭青蕤又跪了一盞茶的功夫,安寧長公主才輕飄飄的說了聲:
「起來吧,嬌滴滴的人兒跪壞了,我也心疼,且饒你一遭。」
說完,她又歪倒在美人榻上,懶懶的揮了揮手,
「譚瑞,打發人下去吧。」
蕭青蕤三人行了禮,走了出去。
一出了房間,蕭青蕤長出了口氣,心頭浮現淡淡的憂慮。
一個長公主已然如此難纏,那位九五之尊又是什麼樣的人物。
「你果然不錯,雜家沒有看錯人,回去後好好洗漱一番,明兒就是你得造化的大日子。」不知何時譚司正走到她身邊,笑盈盈的說道。
明日里就要見那位帝王了?蕭青蕤心頭狂跳。
嚴重缺失龍氣滋養的丹田驟然火熱,她急忙雙手交握,覆在小腹上,掩飾這尷尬的異樣,和譚司正說了幾句,表達了她不忘他提攜之恩,才拖著發軟的雙腿,上了竹轎,回了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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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來歷查清了嗎?」譚瑞回去復命,安寧長公主問道。
「周邊查了一遍,都沒找到相符之人,但老奴瞧著她雖然養出了一身細皮嫩肉,但並不像出身豪貴之家,她人也算懂規矩,知道進退,縱進了宮,也惹不出大簍子,公主大可放心。」譚瑞從婢女手裡拿過扇子,一邊給長公主打扇,一邊分說。
「嗯,模樣兒真是出挑,膽子也不小,見了陛下想來不至於畏縮懼怕。」
五年前江皇后難產薨逝,痛失髮妻,建昭帝傷痛欲絕,雷霆震怒之下,坤寧宮裡血流成河。
之後,建昭帝雖然於朝政上依然英明神武,但於後宮女色上,性子越發縱肆不羈陰晴難測。
安寧長公主作為他的姐姐,也越來越看不懂他的喜好,前前後後送進宮數十個美人,也就一個徐婕妤得了聖心,偏去年冬月里又一病沒了。
她是個不愛操心的,對朝政沒興趣,要討好皇帝弟弟,能想出的唯一法子就是送美人,但這美人也要送的合他心意才有用。
尤其是眼下她還有事要求皇帝弟弟。
安寧長公主思忖片刻,突然想起,
「找了嬤嬤驗身了嗎?是完璧之身嗎?」
「這種天大的事,老奴可不敢疏忽,進府第二日,老奴就安排了嬤嬤驗身,都是處子。」
安寧長公主點了點頭,
「如此,你給她安排一個清白身份,務必要天衣無縫,不能讓人查出她來歷不明。」
譚瑞連聲應了下來。
安寧長公主又說道:
「宮裡的消息已做准了,明兒陛下要去驍騎營,驍騎營距離我這處別院不太遠,等陛下巡營完畢,正好能將他請來,獻上歌舞美人。」
「你馬上安排嬤嬤,教教她房中術,明兒一定要把陛下侍候舒服了。」安寧長公主雙目灼灼,疾聲吩咐。
譚瑞拍了拍額頭,他竟忘了這麼重要的事,連忙下去安排。
黃昏時分,蕭青蕤終於送走了那兩位不速之客,趕走了婢女,無法直視攤了一桌的春宮圖,她近乎崩潰的倒在了床上。
她都死而復生,從現代到了這大楚朝了,讓她崩潰的當然不是這些春宮圖和那兩個嬤嬤。
雖然她因為心裡認定了那個清風朗月的人,一直沒有交男朋友,到了二十四歲,還是處兒,但是,這些春宮圖再精美再描畫的纖毫畢現,也比不上現代的小黃片,來得刺激直接。
逼得她崩潰的是,這些春宮圖就像是個引線,引爆了她得到的天魔魅傳承!
彷彿意識到她在這些方面毫無實戰經驗,天魔魅突然在她腦海里演示起來,還是三維立體有聲有色的真人肉搏戰,男子面容仍像夢裡那般朦朦朧朧,可那動情嬌喘的女子,分明就是她。
什麼龍飛勢,什麼虎步勢,什麼
......蕭青蕤抱頭哀嚎,她明明是個良家女子,為什麼要學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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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昭五年五月十九日,蕭青蕤來到大楚朝的第五日。
今日亦是鳳血珮留存的神念護她的最後一日,若她不能得到龍氣,修習天魔魅,她被修補完好的五臟六腑,將再無法得到滋養,徹底破裂。
戌時三刻,安寧長公主別院里,一路正門大開,兩邊階下燃著一色朱紅大高燭,點的兩條金龍一般,長公主親自在門外迎接。
當先的一匹駿馬,周身烏黑油亮,只四隻馬蹄雪白,神駿異常,這是建昭帝楊衍的坐騎白蹄烏。
安寧長公主彎膝行了福禮,笑盈盈的說道:
「朝思夜想,可算盼到了六郎。」
建昭帝行六,安寧長公主不稱呼陛下,反而喚他六郎,帶著家人的親昵。
楊衍翻身下馬,高大矯健的身子,帶起一陣風,他虛虛託了一下,
「阿姐相邀,朕怎能不來?」
先在大廳里擺了飯菜,山珍海味,整整九十九道菜,楊衍只夾了幾筷子,少少吃了幾口,卻喝了三大壇惠泉酒。
安寧長公主看出他心情不佳,連忙笑著邀他去了花廳。
「我那花廳四面都是游廊曲欄,蓋在池中水上,聽曲賞舞再好不過了,還請六郎賞光。」
楊衍端著酒杯,深邃的眼瞳看不到底,
「阿姐府上的歌舞冠絕京城,可惜朕卻沒看過,如此便請阿姐安排。」
梳了飛仙髻,穿了仙琚飄飄的舞衣,蕭青蕤和一眾歌舞姬,守在花廳後面的抱廈里,聽到鬧哄哄的腳步聲,她不由呼了口氣。
楊衍大馬金刀的坐在紫檀椅上,手裡仍擎著酒杯,微微闔目聽著隔著水聲傳來的甜潤的曲聲,對下面裊裊娜娜的舞姿,並沒多大興趣的樣子。
「阿姐府上的酒不錯,這歌舞倒一般,綿綿軟軟,沒半分力氣。」飲盡杯中酒,擲去杯子,楊衍抽出寶劍,雪亮的刃映著他劍眉星目,俊美又霸氣,底下的侍女心口顫悠悠的紅了臉。
安寧長公主忽然福至心靈,招手將譚瑞喚來,輕聲吩咐:
「六郎剛從驍騎營過來,看不上這些,你馬上去安排,讓她舞一曲劍舞。」
抱廈里,蕭青蕤聽了這話,眉頭打結,她是演藝學院畢業的,可不是舞蹈學院,那點底子勉強能跳一跳軟舞,現在讓她跳劍舞,天知道她拿劍的姿勢對不對。
「譚爺快點,公主催了。」一個小廝跑得臉紅漲漲的,急出了一頭一臉的汗。
譚瑞心下一沉,陰陰威脅:
「趕緊著,別讓陛下失了耐心,否則沒人救得了你。」
蕭青蕤又急又怕,性命緊要關頭,她再顧不得別的了,皇帝不就是嫌軟舞不夠刺激,她是不會跳劍舞,可有個舞蹈比劍舞刺激多了。
計意已定,蕭青蕤邊抬手拔下頭上的釵環,邊對譚瑞說:
「我會跳西域的一種舞蹈,舞姿奔放,不下於劍舞,但這舞衣和伴曲要改一改了。」
譚瑞聽她說完,急忙召了人,按她所說布置了。
一刻鐘後,花廳里眾舞姬躬身退下,廳里密如火龍般的蠟燭也撤下去了些,接著水面上的樂聲突然一轉,一掃之前的婉轉悠揚,轉而妖嬈魅惑,楊衍手指點著劍,嘴角擒上一抹興味的笑,有些意思。
蕭青蕤極愛表演,對歌舞並沒有太大興趣,但演藝人才要多才多藝,大學時必須要修一門舞蹈,她選來選去,選了起源於阿拉伯宮廷的肚皮舞。
現在,蕭青蕤極慶幸當初學了這個舞蹈。
神秘的鼓點聲中,一個穿著火紅紗衣的女子,赤足滑進了花廳。
隨著音樂的節奏,她投足、扭腰、擺臀,像燃燒的火焰那樣舞動著,誘人而挑逗。
楊衍唇角的笑更大了,眼眸暗沉沉。
剛舞進來的時候,她看不清前面的人,隨著越舞越近,她心跳越來越快。
那懶懶而坐的帝王,氣勢太逼人,被他沉淵似的眼眸盯著,蕭青蕤越來越慌。
她覺得自己像是闖到萬獸之王面前的羔羊,危險的顫慄,本能的想逃。
「不要怕,不能逃,要活著,你還要回家。」蕭青蕤努力安撫心頭的驚慌,闔了眼,「忘了你是以前的蕭青蕤,從現在開始,你的角色是取悅帝王的女子,一切努力都是為了得到他的龍氣。」
睫毛顫了顫,當蕭青蕤再睜眼時,掙扎、痛苦都被藏進了眼瞳最深處,頂著年輕帝王迫人的視線,她眉眼帶上笑。
鼓點節奏更快了,蕭青蕤隨著這節奏,快速的舞動臀部、胸部,面上蒙著薄紗,整個身子如波浪起伏般,急速擺盪。
妖嬈嫵媚,誘人挑逗。
「真是惑人。」一舞終了,楊衍看著跪在地上急促喘息的女子,輕輕吐出四個字。
安寧長公主這才呼出一口氣,喜上眉梢,
「能入六郎的眼,是她的天大福分。」
楊衍站起身,高大的身軀更有壓迫力,他彈了下劍刃,噌的一聲,入了鞘。
「阿姐府上美酒香醇,朕竟有些醉了,這身罩甲頗有些束縛,來人,侍候更衣。」楊衍臨走時,淡淡瞥了眼地上的女子。
蕭青蕤垂著頭沒看到,巨大的緊張刺激下,她手腳有些軟。
「姑娘大喜。」楊衍一離開,譚瑞急忙走到蕭青蕤身邊,一面指揮著婢女扶起她,一面眉開眼笑的賀喜,「香湯已經準備好了,姑娘快去沐浴,陛下還等著姑娘侍候更衣呢。」
譚瑞果然準備的妥帖,又有七八個人服侍著,大約一刻鐘,蕭青蕤就洗好了澡,換好了新衣,重新綰了髮髻。
蕭青蕤走到正堂門前,看著守門的兩排侍衛,個個都帶著彪悍之氣,她心裡打鼓,待傳話的婢女回來躬身給她打起帘子,她深深吸了口氣,邁步走了進去。
「參見陛下。」沒想到皇帝就站在不遠處,蕭青蕤差點一頭撞進他懷裡,連忙跪下行禮。
楊衍已脫下罩甲,露出裡面的玄色窄袖騎裝,越發顯得身形高大,寬肩窄腰,侵略感十足。
「起身。」
楊衍淡聲叫了起,見她換了身衣裳,劍眉有些不悅的蹙起。
下巴突然被一股大力捏著,蕭青蕤驚的睜大了眼眸,如受驚的小鹿撞入那雙沉暗如海的眸子。
見她不復剛才的魅惑妖嬈,楊衍更不悅了,手指毫不留戀的放開,揮了揮手,就要趕她出去。
一個激靈,蕭青蕤清醒了,她趕在他開口之前,撲到他身前,手放在他腰間玉帶上,
「陛下,奴婢侍候您更衣。」
楊衍挑了挑眉,一低頭看到她白如初雪的頸項,便咽下了扔她出去的話。
蕭青蕤摸來摸去,解了半天都找不到玉帶的扣扭,急得鼻尖都沁了汗珠。
被她一雙手在他身上撫摸,楊衍一身火氣都點燃了,他拽住她的雙手,掐住她的腰,輕鬆的把她舉了起來,扔到了榻上。
蕭青蕤一聲驚呼噎在嗓子里,還沒來得及回頭,背上已覆上了一具硬如鐵石的軀體。
「脫了。」
蕭青蕤遲疑了片刻,背後那人話里便帶上了森森寒意。
她再不敢反抗,聽話的褪去衣衫,夏季本來穿的就薄,褪下桃粉色襦裙,裡面就是薄薄的小衣。
似乎等的不耐煩,嘶拉一聲,她的小衣碎成了兩半。
楊衍喉頭動了一下,在驍騎營里撩起的熱血,又喝了三四壇酒,激情來得又急又烈。
「跪下,趴好
!
」
蕭青蕤只聽到一聲脆響,玉帶砸落在地的聲音,接著她就被身後人毫不憐惜的壓著跪在榻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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