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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炎:結束不是我要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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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合離散是自然規律,沒有誰能夠阻擋。秦皇漢武,何等威武,也無法逃離歲月的流逝;唐宗宋祖,何等英主,也無法逃過年齡的催促。

是的。人可以讓自己不斷變優秀,卻無法讓自己身老不死,永遠享受別人的稱讚與鮮花。

晉武帝的一生,如同周武王,如同漢武帝,如同他們的豐功偉績。只是留下的是不同的蹤跡,留給我們不同的回憶。

晉武帝的一生是戰鬥的一生。公元236年,晉武帝司馬炎出生。那個年代就是戰爭的年代。魏蜀吳不斷爭雄的時代。但英雄遲暮,諸葛孔明病逝五丈原,自己的祖輩,父輩也相繼去世。只留下他自己。正如他的字,安世。濟世為懷,安定天下。這是長輩的遺願,也是天下平民的心愿。這種使命感促使他不斷戰鬥,迎接一次又一次挑戰。

公元265年十二月,司馬炎逼迫魏元帝曹奐禪讓,即位為帝,國號晉。這樣曹魏政權正式退出歷史舞台。要安濟天下,就要統一華夏。接下來的事情很簡單了。只剩下孫吳而已。

早在三國鼎立之時,魏的勢力已超過蜀、吳,如以人口計,魏約佔全國人口3/7,蜀、吳合佔4/7。晉武帝代魏之後,雄心勃勃,,準備出兵滅吳,統一全國。

西晉全國正處於一種積極的態勢之中,然而吳國卻是在走下坡路。吳主孫皓的荒淫、殘暴使吳國喪失了重整旗鼓的機會。孫皓命令大臣的女兒要先經過他的挑選,漂亮的入後宮供他一人享受,剩下的才能談婚論嫁,這使他喪失了大臣們的支持,自毀根本,最終成了孤家寡人。對他勸諫的中書令賀邵不但沒有受到他的表揚,反用燒紅的鋸條殘忍地鋸下了舌頭,其殘暴程度與商紂王沒有任何區別。孫皓殺人的方法很多,很殘忍,像挖眼、剝臉皮和砍掉雙腳等。孫皓的殘暴註定了他要滅亡。由於孫皓的殘暴使手下的將領們也對他喪失了信心,紛紛投降西晉。

晉武帝在襄陽一邊命羊祜以仁德對吳軍施加影響,一邊在長江上游的益州訓練水軍,建造戰船。經過長達10年時間的充分準備,公元279年,晉軍開始向東吳展開大規模的進攻。為了迅速奪取勝利,晉軍分5路沿長江北岸,向吳軍齊頭並發。第6路晉軍由巴東、益州出發,沿江東下,直搗吳軍都城建業。20萬晉軍直撲東吳。東吳守軍,在巫峽釘下了無數個鋒利無比的、長十餘丈的鐵錐,在江面狹窄處用粗大的鐵鏈封鎖江面。晉軍先用大竹排放入長江,晉軍在船上載了無數根數丈長的用麻油澆灌的火點燃火炬,熊熊烈火能夠把鐵鏈燒斷。就這樣,東吳長江的防守設施被一個個排除了。

在第6路晉軍進攻東吳時,為了分散、吸引守衛建業的吳軍兵力,安東將軍王渾率一路晉軍,由北向南,直取建業。孫皓忙命丞相張悌統率主力渡江北上,迎擊王渾,結果沿江東下的晉軍乘機攻佔了建業。

由於晉武帝準備充分,時機恰當,戰略正確,前後僅用了四個多月,便奪取了滅吳戰爭的全部勝利。從此,東吳的全部郡、州、縣,正式併入晉國版圖。

280年,三國鼎立的局面完全結束了。晉武帝司馬炎終於統一了全國,結束了長達近百年的分裂局面。這是他最值得驕傲的事情,也是他對中國歷史的重大貢獻。

他是一位好色的皇帝。他可以把自己的享樂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不允許髮結婚證,這是歷史的創舉,也是歷史的悲哀。

他是一位仁慈的父親,就算兒子的智商為負數,他也沒有放棄對孩子的培養,最終讓兒子成為九五之尊。

他是一位有治國之才的皇帝,他一手奠定的「太康盛世」,人們富碩,國家繁榮,永遠留下他的功績。

他是一位臣子心中的好老闆。不像劉邦:「走狗烹,良弓藏」。杜預也不是韓信。杜預可以安享晚年,專心為古籍做注,不然就沒有《春秋左氏經傳集解》及《春秋釋例》。同時,他也允許官員互相攀比,由此攀比之風盛行。殊不知,西晉帝國的危機就此種下,因為有利益衝突的地方就有爭奪,就有戰爭。

他是一個善於創造的人。他創造「戶調式」的經濟制度,使農業生產逐年上升,國家賦稅收入逐年充裕,人口逐年增加,僅平吳之後不到三年時間,全國人口就增加了130多萬戶,出現了「太康繁榮」的景象。司馬炎鑒於魏宗室衰微,帝室孤弱,他大封宗室終致滅亡之教訓乃大封皇族為藩王,以對抗士族。始則封王不就國,官於京師以輔皇室,繼則分遣諸王就國,都督諸軍事,後又出使鎮要害地。此舉目的,是為對抗士族中野心家。但「八王之亂」證明,這種政策使諸王中湧現了許野心家。

西晉之所以重任宗室,實際上與其政權的結構有關。晉是以皇室司馬氏為首門閥貴族聯合統治,皇室作為一個家族駕於其它家族之上,皇帝是這個第一家族的代表,因而其家族家成員有資格也有必要取得更大權勢,以保持其優越地位。

他是一個疑心很重的人。全國統一後,司馬炎下詔:「悉去州郡兵,大郡置武吏百人,小郡五十人」,即規定:(1)諸州無事者罷其兵。(2)刺史只作為監司,罷將軍名號,不領兵,也不兼領兵的校尉官。(3)實行軍民分治,都督校尉治軍,刺史太宋治民。

罷州郡兵,一方面可使地方官專心民事,另一是擴大承擔賦役的課丁。兵役是東漢末年以後農民最沉重的負擔,免除這負擔,對恢復生產意義重大,但也因悉去州郡兵,連治安都沒辦法維持,因此到公元三0一年,天下大亂時,無力控制局面。

隨著晉武帝的去世,一切功過評說都已經結束,都只是我們飯後的笑談罷了。結束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但一切都已經註定,他已經完成了自己統一的使命。就這一件事情,就已經功大於過。休息吧,你累了。剩下的交給你的兒子,你那個白痴兒子司馬睿會讓故事更精彩,讓人更回味。

唐松,四川省宜賓市人。中國詩歌學會會員,《語文周報》專欄作家。曾獲得葉聖陶全國教師文學獎。出版詩集《屋頂上的炊煙》。作品散見於《中國詩歌》《星星》《詩潮》《散文詩》《散文詩世界》《新民晚報》《語文周報》《華西都市報》《四川人文》《西安商報》《西南商報》等各級期刊和報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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