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縱容」,是因為自己曾經痛過
昨天,當兩天未見的小晨遠遠地跑向我,給我一個擁抱的時候,我心裡既有點高興,又帶著點心酸。
自從兩天前的早上,當我不顧他的哭喊,離開他前往集訓地點的時候,我的魂就留下了一半。
好不容易熬完上午的課程,我問班主任:小晨昨晚有點發燒,今天精神怎麼樣?
班主任說:「精神挺好的,下午繼續觀察。」
而下午等我下課,拿出手機一看,有一個未接來電是班主任的,那時候心裡咯噔一下:是不是小晨又不舒服了?
趕緊回電,班主任說,小晨下午是有些發燒了。
我趕緊又打電話給受託暫時照顧小晨的朋友,她說給他貼了退燒貼,精神還可以。
她讓小晨聽電話,但是小晨說:「不聽。」
我知道,他還「記恨」著早上的事情,他還在對我氣惱著。
當我看見視頻中在額頭上貼著退燒貼的他,我恨不住馬上飛奔到他身邊。
朋友說我太過「多愁善感」。
而那個時刻,我心中的掙扎只有我自己清楚。
當我拉開哭泣著的小晨,在電梯口聽著他一遍又一遍撕心裂肺地跟他爸爸說「我要媽媽」的時候,我似乎看到了很多年前,哭喊著不讓媽媽走的小小的金娜。
那個時候的,小小的我,抱著媽媽的腿,拉著她的行李袋,懇求著讓她帶上我,但是,奶奶輕易地把我從她身邊拉開,揮揮手,讓媽媽趕緊離開,免得我又來糾纏。
想到這裡,那一刻,我多麼想停住自己的腳步,回到家裡,跟小晨說:「媽媽在這裡。」
但是,我的理智仍然佔了上風,我拉著行李,漸漸遠離了這個絆住了我的心的地方,遠離了我的孩子。
這一刻,我隱約明白了一件事。對我來說,親自教養小晨,並不僅僅是在履行作為一個母親的責任,同時,也是在撫養自己內心深處的幼兒時期的自己。
所以,在某些事情上,有些人沒有辦法理解我對小晨為什麼如此「縱容」。那是因為,在我的潛意識中,給予他的這些,似乎小時候自己缺失的部分也得到了補償。
這也是為什麼,很多曾經是留守兒童的女生,當她自己成為一個母親之後,會更加希望孩子能夠留在自己身邊的原因。
有些痛,只有自己經歷過了,才知道其中的滋味,才更加不想讓自己的孩子經受一樣的痛楚。
我們每個人都生活在自己的小圈子裡,我們過去的經歷造就了今天的思維方式和價值觀。
咪蒙說:職場媽媽都欠孩子一句對不起。
薇安說:職場媽媽,你什麼都不欠孩子的。
而我,只不過是不想辜負孩子的童年,也不想辜負自己的人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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