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奇？還是習奇？

最新 09-15

又一次從夢裡哭醒，又一次醒來後一樣的難過擔心。

這個夢，並沒有多麼離奇的夢境，也沒有什麼妖魔鬼神，夢裡都是平凡人，都是我熟悉並且喜愛、敬愛的人。明明發生的是往常的情景，又悄悄地插進了不往常的事。

那是一個我要出行的日子，應該是我要去上高中，像平常一樣，和妹妹弟弟去遊了臨行前的小路，夢裡的妹妹還是像現實中的一樣，不讓人省心。弟弟雖小，有時幼稚有時卻又像個小大人。向妹妹和弟弟叮囑完一切以後，就到了收拾行李的時候，然後等著吃臨行前的一頓飯，夢裡一頓媽媽精心準備的飯。

儘管不是什麼節日，卻吃著平日里不會麻煩做的東西，只是也和平常不太一樣吧！（畫面跳轉到外婆家）因為這次，而我們依然是在吃飯，吃的就是過年才回做的我喜歡的粑粑（家鄉話）。表姐一家人也在，我們姊妹幾個要吃的口味都不同，而粑粑放在幾百米的野外（記得初中我夢到油炸粑是晚上放在稻田裡的荷葉上的，夢裡說是那樣可以保鮮，還可以汲取天地日月精華。）。

於是我們姊妹幾個就去野外拿自己喜歡的口味，那裡是現在外婆家住的地方，只不過和以前一樣，夢中以前偷偷去洗澡被外婆抓住的小河溝的旁邊還沒有高樓，還是那條小河溝。奇怪的是我們是在在外婆家的菜地里吃飯，不知道什麼時候媽媽也來了那裡，和我們一起吃飯。然後從我們旁邊走過一群人，他們是另一個叫「大荒地」的村子的人，那堆人裡面有我的初中同學，我們沒有打招呼。

我們一邊吃著飯一邊討論著他們，媽媽說為什麼別的同學會帶別人去家裡，而我沒有，我回答高中同學離家太遠了。吃飯時間伴著家常話，討論的是哪個菜什麼味道的，像往常一樣。

而往常中的不往常卻慢慢在發生著。吃著吃著，突然來了一個老太太，她努力地笑著，她臉上布滿的皺紋被笑容拉扯得變了形狀，和藹中透著些狡猾，她的工作就是出租房子，在學校旁邊向家遠的學生們出租她家的房子，向別人介紹她的租房條件時，說得頭頭是道、滔滔不絕的樣子一點也看不出來她老了，只不過她家的房子在我夢裡的印象中一直透露著詭異，還有她家房子後面我看不到的地方更顯得陰暗。

老太太對我們說他們家的房子出租，特價八百塊錢一個月，不知為什麼，媽媽竟立即交了租金，說等我們走了要去那兒住（我不知為何要去哪兒住，夢裡應該是爸爸剛去世我們家處在很掙扎的階段里吧！）。沒有發票，沒有合同就這樣把錢交了，我覺得有古怪卻說不是哪裡怪。表姐離開了，妹妹出遠門了，弟弟上學去了，媽媽回了外婆家。

我一個人走在車道上，遇到表姐夫，跟他說了我對租房子的疑慮：租房人不請自來，交租金無票據。隨了他的建議我要去租房的地方看看，於是跑著跑著我就飛起來了，第一次飛往老太太家的速度太快，以至於我看不清地址，於是我又回到起步飛起的地方，一步步地看清地形和地址，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看清楚了那租房，確實是很陰暗的地兒。我以租房的名義和老太太談判，她果然是狡猾的，這次在她家，她就一副肆無忌憚的樣子，她說一個月一千，和之前的不一樣了，我心裡想果然是奸商。

隨後她帶我看房子，我終於可以走進她家，家裡很陰暗，在前門的背後，有一個聲音一直響著，我很好奇，老太太卻不讓看。和她談了一會兒後，她走進那個陰暗的房間里，出來時我見她變得有些畢恭畢敬的樣子，和她之前蠻橫囂張不太一樣。於是我覺得陰暗房間里有什麼東西，在制衡著她，她一副謝絕還價的模樣告訴我減到九百，不住拉到。

我還在揣測那陰暗房間里有什麼的時候，來了一個學生，她交完房租就走了。於是老太太又走進那個陰暗的房間，這次我悄悄跟在她後面，我看到她走進那個房間把錢交給一個老頭，那個老頭說錢到手就行，不會給他們房子住，老頭的模樣很是陰暗駭人，眼神犀利，神情嚴肅冷漠，難怪老太太對他畢恭畢敬的樣子，我終於明白老太太不過是他的傀儡，他好像正在做什麼事，不是什麼好事，就像電視里的壞蛋頭目，類似在煉藥之類的。

被我發現他們的秘密之後，他們並沒有害怕，反而更囂張，老頭對老太太使了個眼色，老太太就出來盯著我說，你愛住就住，不住拉到，反正把錢交給我們了。她說得就好像他們騙錢不給住房的事沒有被我發現一樣。在我攤牌我已經知道真相之後，他們也沒有害怕我會將那事散布出去的樣子，甚至老頭說我們的目的是錢，房子是不會給你們的，傻子。

於是我心中略感不妙，我要把事實告訴媽媽，我拔腿就跑，生怕被他們抓回去會有一場惡戰，而和我想的完全相反，他們並沒在怕的樣子，隨我逃離，沒有追趕，看著我跑然後他們笑著，一副我逃不出他們手掌心，還會再回去的樣子。

我一口氣跑到外婆家，媽媽躺在床上，睡得很熟的樣子，小舅在旁邊給她扇著風，有些奇怪的情景。而我沒來的及問為什麼小舅要給媽媽扇風，我滿腦子只想把真相告訴媽媽，叫她別去那兒住，那兒是騙人的。可是我怎麼搖晃怎麼叫喊媽媽都聽不到醒不來，我心中一陣憋屈，我告訴小舅，我要去報警，讓警察查辦老頭和老太太。

正說著說著，窗外走過來一個老爺爺，一見他我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我有滿肚子的話，可是一句都說不出來。那老爺爺長得很面善，他笑著，我只看到他的側臉，我急忙指著他大聲地告訴小舅「我外公，那是我外公。」可是我怎麼喊，小舅都聽不到，小舅隨我的手看向窗外，可是他好像什麼也沒看到的樣子，他看不到那老爺爺。

我在夢裡也知道外公已經去世多年了，在我初三的時候就去世了，怎麼會還出現在我面前呢？更何況他長得比外公年輕精神很多，腿腳也很好，眼神要清澈地很多，儘管很像也不會是。可是我管不了那麼多，我只希望那是奇蹟，外公沒有去世，只是去了別的地方，我們找不到，而今天他終於走回來了，而且變得更健康了。我管不了別的，只想叫住他，然後告訴所有人外公回來了，我看到他了。

我大聲叫著外公，可他怎麼都聽不見，我突然想到外公有耳疾。於是，我趕緊跑出去，我終於抓住他了，我還在大聲叫喚，他還是聽不到，我心中一萬分憋屈。我大聲告訴他他是我外公，我是他外孫女。不知怎麼的舅舅們也突然出現了，坐在我旁邊閑談，我叫不住外公，於是告訴舅舅們，我外公回來了，並拉著只看到側臉的外公，告訴舅舅們，他們好像看不見外公一樣，還告訴我說外公已經去世了。我很無力，我跪著緊抓著外公不放，可是外公就好像失憶一樣也告訴我，他不是外公。

等老爺爺回過頭來的時候，我看見他的模樣，我終於死心了，他真的不是外公，他的樣子，大半邊臉和外公長得一模一樣，就是比外公年輕一點，但是小半邊臉卻是和外公一點也不像，我心裡突然閃過他是不是整容了半邊臉整成和外公一樣的，亦或是他的臉毀了拿了外公臉的半邊臉換的，可是我沒有深究，也沒有不滿，因為能看見和外公長得差不多一樣的人已經很幸運了。他好像是要去很遠的親戚家。見到他我把租房的事也給忘了。

我問老爺爺他家是哪裡人，他告訴我他是曲靖的，我也不知曲靖是什麼地方，甚至有沒有這個地方，我也不在乎是不是有這麼個地方。

老爺爺說完曲靖就轉身有了，他全程都是微笑著。儘管是在夢裡，在他走了的那瞬間，我心中所有的憋屈都一觸即發，突然間很心痛，呼吸不過來，在夢裡放聲大哭起來，舅舅們就好像從來看不見那個老爺爺一樣，他們問我為什麼哭，很關心我的樣子，可是我知道他們看不見那個老爺爺，如果他們看見了也不知道他們會是開心還是不開心外公會回來這件事。

我哭得更厲害了，直到哭得半夢半醒之間，突然有人在叫「陳紅，陳紅，醒醒醒醒……。聽到這聲音，我才在哭泣中、傷心中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