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愛著我們得不到的人
作者:會錯了意
就在今天,我發現世界是靜止的。
野貓在哀嚎,夏日尤甚。姑娘們從河邊洗衣回來,我挨個打量——這個腿短了點、這個鼻子不好看、這個長的一臉哭相,直到,她從河邊走來。
怎麼形容呢?對曹植來說她就是洛神,對董勇而言她就是七仙女,對我來說她就是讓整個世界明亮的起源。
這一刻,我發現世界是靜止的,這眼前的景色便如一副中國畫,而她是畫中的點睛之筆。
「糖葫蘆~」我叫道。
她從我身邊走過,看都沒看一眼。
我收起整顆躁動不安的心,繼續叫賣著糖葫蘆。
第二天,她沒來。第三天也是,世界暗了,與我而言。
「糖葫蘆~」我舉著撐起糖葫蘆的杆子流竄在大街小巷。
她從迎面走來,透著光。她的眼眸比初見時還要澄澈,一把團扇遮面,踩著琉璃鞋,裙角前後搖擺,像是跳舞。
「糖葫蘆~今日半價。」為了引起她的注意我故意減價。
聞聲,過往人群蜂擁而至,很快她與我被人群隔開,她越走越遠,頭都沒回。
回家後,數了數錢。可恨!今日虧大發了。真真白賣了一天的糖葫蘆。
次日上街,我仍逗留在再次遇見她的那條路上。今日的糖葫蘆五花八門,多了水果的,蜜餞的,還有小人形狀的。奇怪,昨日做糖葫蘆的時候一直想著她,結果就做出了各式各樣的糖葫蘆。
「哎呀,老鐵。湯汁放多了,齁人!」一個買了糖葫蘆的老漢叫到。
甜么?不甜吧。要甜的話,也是心甜。
她終於又去浣衣。每當這個時候我都覺得世界是靜止的。我可以不用流竄,她也不會消失。我就舉著糖葫蘆杆子,坐在遠處的石階上,偷偷望著她。
「糖葫蘆~」她起身,我慌忙叫賣。
她看都沒看我一眼,端著木盆走了。總是洗那麼快,害得我不能好好欣賞,真希望家裡再添些衣服給她。可又怕累著她。
遇到她總是偶然,我不甘心。
「妹子,曉得剛才洗衣服這姑娘是誰么?」我攔下同在河邊洗衣服的妹子詢問,又說到:「知道的話,賞你一個糖葫蘆。」
妹子努努嘴:「你是說良辰?」
原來,她有著這麼一個好聽的名字。良辰,」良辰美景奈何天」的良辰。
「誰家的姑娘?」我繼續問道。
「咳!還誰家的姑娘呢。王員外的十八房姨太太,可不是什麼姑娘咯。」妹子呲著牙笑著對我說。
妹子,你還是不笑好看。
王員外的家住在臨城的西北角,門前種了兩排楊柳,枝繁葉茂。
我在王員外家的柳樹下叫賣著糖葫蘆。十八姨太在不遠處盪鞦韆。
「糖葫蘆~今日半價,各種形狀。」我瞅著左右人流不多,才敢放心半價出售。
她的婢女向我走來,沖我微微欠身:「公子,糖葫蘆我們奶奶包了,一共多少錢?」
「五…五兩銀子。」奇怪,我怎麼還結巴上了。
婢女從袖口的手絹里數了碎銀子給我,打發到:「快走吧,烈日炎炎,萬分辛苦。」
」我去謝謝你家奶奶吧?」
「回來!奶奶不喜歡與陌生人說話。」
我被勸住,也沒了再往前走的勇氣。
次日,我鬼迷心竅的舉著糖葫蘆杆子,又過來。
良辰在彈琴,我和她隔著王員外的院子。她緩緩的彈,我慢慢的聽。
「糖葫蘆~各種樣式的糖葫蘆。」我故意叫到,希望引起她的注意。
琴聲果然停止,婢女出來對我微微欠身。
「公子,糖葫蘆去大街上賣,在這叫喚是怎麼一回事?」
「我想著,奶奶她…」
「奶奶她,也是你該想的么。」
「在下不敢,我是說…」
「沒什麼可說的,我們奶奶喜歡清靜。上次買了你的糖葫蘆就是為了打發你,怎麼還上癮了呢。」
我羞愧,沒有再逗留的理由,轉身便走。
許久,都沒有再見她的由頭。我依舊去她浣衣的地方等。
那天立秋,她仍在洗夏日的單衣。我又能坐在石階上觀望一番了。
良辰洗衣很不認真,時而揉搓時而抬頭遠望。我忽的想起一事——她可是王員外的十八房姨太太!無論如何也委屈不得她在這浣衣啊。
我尋著她的目光遠望,望到了碼頭上正在卸貨的少年。少年體格矯健,眼眸深邃。
我終於明白——
原來,我們都愛著我們得不到的人。
秦皇島某家小店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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