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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夜丈夫挑下我蓋頭臉色大變,突然說:過幾天咱倆就離婚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解海樓 |禁止轉載

青絲成雪,不過是因著「心」字成灰。壽命與愛情從來不可強求,她卻一樣都不曾擁有,半生都只在遙遙祈望。

——題記

1

凌霄用玉如意挑開白鶯衫紅蓋頭的一瞬,愈發麵如死灰。

初夏冰白的月光,透過窗邊的青梅樹,灑落在白鶯衫本就了無生氣的臉上,更顯蒼白。她的貝齒輕咬丹唇,一雙碧如潭水的眼睛,不安地眨巴著。

「你就是白鶯衫?」凌霄劍眉緊蹙著打破沉寂,眼中是毫不掩藏的冷漠,「想來你也清楚,我只是為報白將軍救命之恩才同意入贅沖喜,直至你病好便和離。此間我不碰你,你也休要糾纏我。」

白鶯衫愣住,神色幾變,她望著眼前方及弱冠的年輕男子,終究清淺一笑道:「或者直至我病去,一定還你自由。」

此時換凌霄愣在原地,他看向那消瘦女子的眼神緩和了幾分,上前俯身取過榻邊的一床枕被,不意間觸到白鶯衫的三千青絲,嗅到她發間有淡淡的青梅清香。

凌霄錯愕地轉過頭,正對上白鶯衫明亮的眼睛,他輕聲問道:「你一直候在門外?」

白鶯衫低下頭,兩頰騰升起與眼前人衣著同樣的紅色,那垂眸一笑,教凌霄有些移不開視線。

那晚他推開屏風擋在竹榻與綉床之間,不敢去瞧坐在榻上乖巧安靜的女子,只自顧自和衣而卧。桌上一對龍鳳燭燃了許久之後,他才聽到白鶯衫窸窸窣窣躺下的動靜,生怕吵醒他一般,拆被子也小心翼翼。

月上中天時,迷迷糊糊睡著的凌霄,彷彿聽到有女子輕聲的抽泣。只當是長夜一夢,絲毫未在意那句「對不起」,也不曾深究那三個字里,深藏的無可奈何。

五年前白鶯衫的父親,大將軍白逢松,領兵前往北琳城平亂,途經一個已被賊寇血洗的小鎮時,救下了奄奄一息的凌霄。

不過十五歲的少年,右臂上的刀傷深能見骨,被一個初入軍營的小醫女手忙腳亂時輕時重地包紮好,愣是不喊一句疼。

那時久經沙場的將軍也贊了凌霄一句「好耐性」,三千將士,能經得住膝下小女「精明醫術」的,凌霄還是第一個。

那時小姑娘羞紅了臉,從懷裡取出一個小小的油紙包,輕輕打開後露出三顆糖漬的青梅,她似是有些猶豫,卻仍舊全數倒在小小的手心裡,不由分說塞進少年的口中,脆聲道:「我自知醫術不精教你吃了苦,請你吃我最寶貝的梅子,權當我賠罪。」

咬下青梅的一瞬酸甜入喉,凌霄有些哭笑不得,問眼前一派正經的小姑娘叫什麼名字。

一陣清風拂開窗子,小姑娘轉身去關窗,留給凌霄一個單薄的背影,「我叫燕釵,『白燕釵,鶯如衫』,燕如釵的燕釵。」

「那你是不是還有一個姐妹,叫白鶯衫呢?」那時凌霄不經意張口問道,全然不曾想到自己將妹妹心心念念了這許多年,最後卻入贅白家,陰差陽錯娶了姐姐。

哪怕一母同胞長相極為相似,他也在看到白鶯衫的第一眼時,知曉她二人是全然不一樣的。

縱都身有青梅微香,也是那般不同,妹妹跳脫活潑,姐姐安靜孱弱。

一個是他心中所愛,而另一個不是。

2

雖兩人獨處時凌霄總是一副冷麵冷眼,但當著眾人,他與白鶯衫還是十分相敬如賓的,比如,與白逢松同桌用餐,他會為她親手剝她愛吃的蝦子;比如茶樓聽曲,他也總會親自為她煮一壺時新的清茶。

他自覺問心無愧,上對得起白將軍,下對得起自己對二小姐的痴心一片。只是瞧見明知是逢場作戲,看向自己的眼神還滿是感動的白鶯衫,他總會心中一頓,而後撇過頭去。

暑熱漸盛,白鶯衫的病也不見好轉,不過偶爾來了興緻,她也會在傍晚微涼時,立在青梅樹下,摘一籃青梅放進罐子里撒上糖封好。

白鶯衫聚精會神地做著糖漬青梅,庭中舞劍的凌霄,有時也會悄無聲息垂下劍,聚精會神看著那個霞姿月韻的女子。

直到她踏著斑駁綺霞走到他面前,笑靨如花地拂去他肩頭落葉,他才會回過神來,而後轉身如落荒而逃般離去。

青梅腌好時正值一場清雨,白鶯衫取出梅子,擺在一個精緻的青花瓷盤裡,捧到凌霄面前。窗外一簾煙雨被青梅樹枝阻隔,樹下一對麻雀擠在一處避雨。

「嘗嘗味道如何?」她眨巴著一雙明亮的眼睛,滿是期待地注視著他。

凌霄拈起一顆扔進嘴裡,與五年前如出一轍的味道在口中蔓延,他不假思索問道:「你與你妹妹都喜歡吃這個?二小姐隨軍出征漠北,何日能回來呢?」

片刻的沉默,他將視線轉向白鶯衫的一瞬,瞧見那女子正好轉過身將青梅罐子放到桌上,背對著他道:「前幾日燕釵寄來家書,言說此戰艱苦,軍中傷兵眾多,恐還需半年光景才回得來。」

她轉過身,裙衫如鶯翩飛,沖凌霄盈盈一笑道:「她還寫說知曉凌副將喜吃青梅,我這才腌了一罐。」

凌霄眼中划過的歡欣盡數落在白鶯衫眼裡,她心裡一頓,別過頭去看那對互相取暖的雀子,聽凌霄壓住喜悅說道:「我是很愛吃青梅的。」他驀地走到她面前,伸手輕輕一握她肩頭,「勞煩你了。」

白鶯衫立在門邊看著那抹青衫走遠,直至煙雨停歇,直至葉落滿庭,她才緩緩抬起手攀上被凌霄握過的肩頭,出神許久。

這場雨時停時落綿延了數日,完全晴好時正值一個夕陽西沉的傍晚。白鶯衫立在青梅樹下,從軍營回來的凌霄轉過迴廊喚她時,她已默默數了一百一十三顆青梅。

凌霄將自己素日留在軍營里的一桿銀槍帶了回來,白鶯衫伸手去接,卻被凌霄扶住胳膊,他溫聲道:「你抱不動的,快進屋裡去。」

被這罕見的溫柔晃了心神,她轉身跟上他的步子,輕聲張口,「城中寶箏樓酉時的一檯子戲……」

她一頓,因著瞥見了槍頭刻著的一隻飛燕。

而此時風塵僕僕回來,衣衫都未換的凌霄,也正取來一塊白布,坐在桌邊擦拭槍頭,注視著那隻燕子,半晌才問道:「你方才說什麼?」

「沒有什麼,」白鶯衫垂下眸子,「我出去走走,你若餓了便先吃,我命人準備了你平素愛吃的飯菜,青梅罐子在你竹榻……」

「曉得了。」凌霄打斷她,目光一直留在手中銀槍上,未注意到那個單薄女子,轉身的一瞬幾欲掉下眼淚來。

3

彩霞退去華燈初上,凌霄收拾起銀槍看向空蕩蕩的房間,這才想起白鶯衫先前出去了。喚來小廝上菜,縱便平日里同桌用飯的那個女子也總沉默寡言,可今日他卻覺得分外安靜。

安靜得連門外樹葉落地、青鳥振翅也聽得一清二楚。

明月初升時,凌霄有些不耐煩地將書卷扔在一側,問門邊丫鬟白鶯衫去了何處。丫鬟搖搖頭,只說大小姐是出了府門,上街去了。

「她一個人?」凌霄眉頭微蹙,思及白鶯衫說起的寶箏樓,他轉頭拿起白鶯衫的月白披風便向外走。聽到身後丫鬟喚了他幾聲姑爺,步子越發急促。

繞上長街,遠遠便聽見寶箏樓里傳來的戲子唱曲,酒客嬉鬧的嘈雜。他步入樓中撥開人群,向白鶯衫素日坐著的二樓望去,卻瞧見那個面色蒼白的女子,正被一群紈絝公子圍住,桌上一字擺開十幾隻酒盅,白鶯衫正皺著眉頭喝著一盅。

咽下一口便皺緊秀眉掩袖咳一陣,一側的一個錦衣少爺,還調笑著說「喝完這些才能放小娘子回家」。

凌霄劍眉一蹙,兩步蹬著戲台便躍上二樓,幾招打散人群,展開披風裹住白鶯衫,一瞥桌上酒盅,已喝空了七八杯。

他低頭對上白鶯衫泛著盈盈淚光的眸子,滿腔責問瞬間便化成了鈍痛。雖然彼時他並未察覺,那全因他心疼她。

凌霄冷冷掃視湧上來的幾人,將視線定在打頭的一人身上,「是你灌她酒的?」

那錦衣公子步子一停,仗著人多勢眾卻也不懼,「哪來的臭小子,敢掃本公子的興緻?把他扔出去!」

凌霄冷哼一聲,抄起一側的青瓷燈盞便打向衝上來的人。醉酒加上病重,白鶯衫體力不支地倒在凌霄懷裡,意料之外的溫暖有力,嗅之有青梅微香。

那晚凌霄怒火中燒,不管那自稱太守獨子的紈絝公子如何討饒,硬生生打破了那人的眼眶。

臨走前他扶起白鶯衫,掃視著滿地打滾的一群人,冷冷道:「若再有下回瞧見你們欺凌我的妻,縱便皇帝的兒子,我凌霄也打。」

那句「我的妻」脫口而出,白鶯衫一怔,凌霄亦一怔。他轉過頭便向外走,中天一輪皎潔嬋娟正圓,行在前頭的他終究頓住步子,轉身將那柔弱的女子抱起,聽那女子昏倒前攥緊他前襟,滿是擔憂地問道:「你身上有血,可是哪裡受傷了……」

他並未答她,月光下他抱著她的影子在身後拉長,久久他才呢喃:「白鶯衫,你一定要好起來。」

4

那場醉酒加重了白鶯衫的病情,致使她纏綿病榻了許多天。她陷在半夢半醒間,有時能感覺到倚靠在一個溫熱而有力的懷裡,有苦澀的藥水入喉,而後口中會被塞進一顆梅子,酸酸甜甜,執梅子的手指覆著薄繭。

她有時會打趣地咬住那隻食指,聽到凌霄無措而急促的聲音自身後傳來,「白鶯衫,你若再咬我,我便吃光你的梅子……」

白鶯衫全然醒來時是個蛺蝶相逐飛的午後,天陰沉著欲雨,她瞥見枕邊的青梅罐子里所剩無幾,靜悄悄起身便向門外青梅樹走去。

她伸手攀上枝頭的一瞬便覺肩頭一暖,轉頭對上為她披衣的凌霄怒氣滿滿的眉眼,聽他嗔道:「你當真不惜命了?」

白鶯衫暖暖一笑,一偏頭不答反問:「那晚你說要我一定好起來,那你是希望我快點好起來,還是慢點好起來?」

「當然是——」凌霄一頓,雙頰驀地緋紅,聽那安靜的女子難得的歡笑聲,跟隨粉蝶飛越過高牆。

兩廂沉默的片刻,夏日的急雨便如織落下。凌霄長袖一展護在白鶯衫頭上,他下意識將那女子拉近自己懷中,回房不過兩三步路,他莫名其妙在想,是走快些好,還是走慢些好。

這樣想著,他更將白鶯衫圈在懷裡,任憑雨水沾衣,只護她周全便好。

站定廊下,白鶯衫一如既往向他投來感動的目光,只是他這次並未撇過頭去,反倒注視著她,清晰地捕捉到了她眼中感動之餘的悲傷。

只是不及他細思這悲從何來,便有丫鬟匆忙來報,言說二小姐在漠北被敵軍俘虜,如今生死未卜。

意料之中的,未待丫鬟說完凌霄便進屋取出銀槍來,因著妹妹的消息已有些急火攻心的白鶯衫,踉踉蹌蹌踏進雨中追上凌霄,雙手攥住他袖子,喘著氣問道:「你莫不是要單槍匹馬趕往漠北?父親定有安排,你且先與父親……」

「漠北蠻夷,豈敢有一刻耽誤?」凌霄轉過身,那決然而冷漠的目光直教白鶯衫站立不穩。

「當年燕釵小姐救過我,若我此番救不出燕釵小姐,那便身死漠北還了恩情。」凌霄甩開白鶯衫,那一身春綠裙衫的女子如葉零落。白鶯衫看著那大步流星離去的背影,喚了許多聲凌霄,卻並不能牽動他心緒分毫,全數融進了無邊煙雨里,無跡可尋。

她費盡生平所有的心思與耐性,換得他片刻溫柔,消逝得如此決絕,決絕到不曾施捨給她一個回眸,連離去前最後的話語,也不曾有一個字關於她。白鶯衫最後昏了過去,昏倒在地的一瞬,瞧見滿樹的青梅正葳蕤。

那天之後她的病更重了幾分,清醒時問著漠北可有消息,卻只見小廝丫鬟們默默垂首搖頭。深夜入夢,也總頻頻淚雨涔涔地驚醒。

而那日與凌霄結怨的太守獨子喬雲亭,聽聞白逢松與凌霄俱不在府中,更幾次三番登門攪擾。清晨對鏡梳妝的白鶯衫,竟也瞧見自己的鬢間生了微微灰白。

一行清淚無聲滑落,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她喚來門邊丫鬟,「去請,太守府喬雲亭喬公子。」

5

凌霄終究救回了白燕釵,他抱著虛弱的白燕釵踏進青園時,青梅樹已悄然轉黃。

聽到動靜的白鶯衫急急起身,推開門正瞧見抬手欲推門而入的凌霄。

半月未見罷了,可當白鶯衫看見那雙如星的眸子的一瞬,胸腔內那顆如鼓擂的心,還是教她承認,一日不見,思之如狂。

秋風微涼,拂起白鶯衫額前的碎發,凌霄定定注視著她,眉頭漸漸蹙成難解的結,壓著怒氣問道:「你這些日子可好好吃藥休息……」

「我去看看燕釵。」白鶯衫風輕雲淡地打斷凌霄,垂下眸子,擦過他的肩轉身緩緩走去燕釵的房間。

凌霄愣在原地半晌,想拉住那如紙薄的憔悴女子,伸在半空中的手卻終究握成拳垂在身側,指節泛白。

白燕釵並無大礙,不過是在漠北大營餓了幾日,加上連日奔波回家受了累,清醒得很快,一睜眼便瞧見了坐在榻邊的白鶯衫。

她坐起身撲進白鶯衫懷裡,連聲叫著姐姐,淚如雨下。

白鶯衫也紅了眼眶,輕輕撫摸著白燕釵的後背,柔聲安慰著:「燕釵,你莫要再怕,你已回家了,姐姐一直陪著你。」

白鶯衫柔柔笑著,深諳妹妹脾性,從袖中取出一個油紙包便瞧見白燕釵止住了哭泣,迅速拆開油紙含一顆梅子在嘴裡,眼中漸漸有了笑意,「爹爹說得對,行軍打仗兇險萬分,縱我不在前衝鋒,亦保不齊會喪命沙場,還是與姐姐留在家中的好,還有好吃的梅子呢。」

姐妹兩人在屋內笑著,凌霄立在屋外廊下,伸手接住檐上落下的一滴殘水。因為掌心溫熱,那滴水片刻後便不見了,他驀地覺得彷彿有些什麼東西,再也捉不住了。

彷彿即便能捉住,也再也留不住了。

白燕釵回府之後,往日偌大清冷的院子,因這爽落女子的到來而熱鬧了不少。白逢松白日里前往軍營,白鶯衫身子孱弱,府上能陪白燕釵爬上高牆摘果子,青梅樹下綁鞦韆的,也只有凌霄一人罷了。

晴好時,白鶯衫倚在窗前竹椅上,聽白燕釵與凌霄的笑聲傳來,她也會靜靜牽起嘴角,笑著笑著卻總會無聲淚落。

青絲成雪,不過是因著「心」字成灰。壽命與愛情從來不可強求,她卻一樣都不曾擁有,半生都只在遙遙祈望。

喬雲亭再次登門時,凌霄正向後拉了一把鞦韆,瞧見那不速之客的一瞬,立即攥住了鞦韆的繩索,伸手扶住因鞦韆突然停止栽倒在他懷裡的白燕釵。(原題:《梅子青時節》作者:解海樓。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下載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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