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城,總要有條鋪滿落葉的小路,飯後可以牽著孩子的手慢慢走一走
1879年,18歲的列維坦創作了《索科爾尼克的秋日》.
一個穿著黑色衣裙的年青女子,默默走在索科爾尼克一條鋪滿落葉的林間小路上,微低著頭,似乎在想些什麼。
這是列維坦現存最早的一幅名作,也是他賣出的第一張畫。
而且這是列維坦一生中畫過的唯一一幅有正面人物的風景畫,此後他的作品中只有樹林、木屋、春風、冬雪,再也沒有人作為主體出現。
葉落,秋始,觸人心弦。
而當秋盡,那桐葉鋪滿的小院兒,卻反而沒了凄清,多了些安寧。
齊邦媛《巨流河》中有一個片段,她上大三時,有一天美學家朱光潛先生請學生到家中喝茶。時值深秋,朱先生家的小院兒地上積著厚厚的落葉,走上去颯颯地響。
有位男同學順手拿起把掃帚要幫老師掃院子,朱先生立刻阻止他說,我等了好久才存了這麼多層落葉,晚上在書房看書時,可以聽到雨落下來,風捲起的聲音。
這個記憶,比讀許多秋天境界的詩更為生動、深刻。齊邦媛說她一生都把那一院子落葉和雪萊《西風頌》中的意象聯想在了一起,尤其是在有了種種人生閱歷之後,更加深感歲月凋零之悲中有美。
日本也有個相似的故事。
有一天,茶道大師千休利讓兒子少閹打掃庭院,少庵認認真真將院子掃了一遍,地面上一片落葉都沒有。
千休利看了搖搖頭說,這不是打掃庭院的方法,這是有潔癖。他走到樹下輕輕搖動,幾片金黃的樹葉飄落在小徑上。
千休利對少庵說:「孩子,請你記住,人生中很多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就像打掃庭院一樣,不只是要求清潔,更要求美和自然。」
記得過去除了主幹道,小城裡大多數的道路在秋天總會飄滿落葉,發黃,乾枯,人走上去颯颯地響。
我們現在的城市比過去乾淨得多,不是不好,可一座城,哪怕是在公園中,總要有條鋪滿落葉的小路,飯後,你可以牽著孩子的手,慢慢地走一走。
(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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