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發展變遷的動力淺析
城市是動態變化的實體。諸多城市變化的特徵顯而易見,例如街道線路、面貌的改變,住宅與辦公樓宇的新建、改造、廢棄,企業的成立與破產,各類園區的新建、搬遷、轉型,劇院、商場、綜合體、各類商業業態的變化,不同特徵居民的居住分布、聚集、流動,包括大氣、水、固廢、土壤、光、聲等諸多方面的環境狀況與環境污染表現、事件,等等。城市的變遷直接體現在城市的物理空間特徵變化上,影響著城市物理空間建設和優化的方案與決策制定。而推進城市變遷的動力,則更多的需要從人口、經濟、社會、環境等諸多方面考慮。
城市變遷動力之人口變遷。人口變遷是城市動力系統的關鍵因素,因為人口決定了城市的規模、機構以及分布。城市人口變遷受城市人口出生率、死亡率、人口機械遷移、城市行政空間並撤等多種要素的影響。而當前我國大部分城市的人口變遷最大的影響因素是人口機械遷移。過去二三十年間大量的農村人口流向城市,形成大規模的外來流動人口,同時外來人口在城市不同區位間搬遷,在不同城市之間流動,以及目前日益顯現的外來人口迴流,等等。
另外一個影響城市變遷的重要人口變遷因素是人口結構的變遷,尤其是人口年齡結構的變遷,例如老齡化顯著影響著城市物理空間的變遷。年齡結構影響城市的經濟生產力,對教育、醫療等服務的需求;不同年齡階段的人都以不同的方式影響城市的發展。例如,兒童佔比高的地區需要側重布局相應年級的學校、日托項目和兒科醫院等;而老齡化較高、老年人口較多的社區,則對公共交通服務、老年療養設施及護理服務、日常照料服務等的相關布局需要重點關注。
理解人口變遷理論,有助於對於把握人口變遷對城市變遷的影響。
圖 工業化國家的人口變遷
人口變遷的過程通常被分為四個階段:高位靜止階段、早期人口擴張階段、後期人口擴張階段、低位靜止階段。在第二個轉變階段,人口對農村土地和經濟條件(包括農業的現代化以及伴隨而來的農村工作喪失)造成的壓力,以及城市大量地技能工作機會的存在,導致大量農村人口背井離鄉來到城市。在人口轉變過程中,城鄉人口的移動時整個城鄉經濟和人口現象的相互作用的過程。因此,研究一個城市或者大都市的立場,有必要了解城市所處的人口變遷階段以及城市腹地、城市外圍以及重要的遷入地和遷出地的人口變遷階段。
城市變遷動力之經濟變遷。城市的增長主要取決於其經濟資源、組織、市場以及經濟活動,經濟變遷對城市變遷的影響非常重要。如生產要素的流動(尤其是勞動力)和產業與職業的轉移(如去工業化)。經濟組織是指生產單元的有機組合以及投入與產出在這些生產單元之間的相互流動。
較為全面的經濟——城市變遷模型是通過修正諾克斯(Knox,1994)以及諾克斯、阿格紐(Knox and Agnew, 1998)的模型而得出,以經濟變遷和城市變遷的關係為基礎。經濟變遷通過資本投資、支出、勞動力市場、不動產交易、銀行以及貿易這些方面影響城市變遷。而城市變遷的結果包括土地利用、城市系統以及社會過程。他們反過來導致社會問題和政治衝突,從而導致政策的響應和規劃的產生。
圖經濟變遷與城市變遷的關係及其結果
引自:理查德?P. 格林, 詹姆斯?B. 皮克 著,中國地理學會城市地理專業委員會 譯校. 城市地理學,商務印書局,2011.07
經濟變遷對城市的空間布局產生非常重要的影響。例如,旅遊產業的發展促使的旅館、酒店、餐館、旅遊服務機構、旅遊商店等在旅遊資源豐富的區域集聚;而隨著相關配套設施的集聚和旅遊中心的建立,複合式旅遊模式能吸引更多的遊客。再比如城市政府機構的布局與再布局對新的商業、居住、配套設施以及交通等的發展,從而反過來促進空間去為的變化。
經濟對城市變遷的影響包括主要兩方面。一方面,經濟變遷本身通過企業與產業布局變化對城市空間產生重要影響。經濟變遷對城市影響的一個重要途徑是生產要素和他們的空間布局。主要的生產要素包括土地、勞動力、資本以及技術等,其中的資本是指先進以及用於生產的廠房、運輸車輛、服務設施等。這四個生產因素對於城市的增長與發展有至關重要的作用,因為生產要素的布局時空間的。
另一方面,經濟變遷通過對就業人口選擇、就業人口及其家眷的空間分布影響等,對城市空間產生重要影響。城市以及國家的產業和職業的構成與變遷反映長期的經濟變遷,對城市變遷產生長遠驅動。例如以服務業和知識為基礎的經濟發展促使白領階層人員增多,農業工作的減少促使失業農民進城尋找工作,人口城鄉遷移形成,由此致使城市的增長並引起城市為適應移民而發生包括空間在內的各種變化。此外,許多知識型勞動者可以靈活選擇居住地,考慮到城市中心區的擁擠和環境問題,會選擇遷居到城市的邊緣甚至外部,從而對城市空間產生影響。
城市變遷動力之社會變遷。社會變遷包括教育、社會地位、語言、種族、民族、婚姻、家庭、性別、年齡、生活方式等諸多方面。社會變遷對城市變遷的驅動無時不刻、深入肌理。尤其社會變遷所導致的社會極化(社會經濟特徵彼此完全不同的族群的社會分化現象)。例如低端勞動力人口和高級職業經理人以及富人階層,就在經濟與社會多方面形成了極化,貧民窟與富人區的對立在大量的國家、大量的城市都多多少少的存在著。社會經濟的極化是由於歷史及其當代的文化、政治、經濟等因素造成的,他也用來表達社會階級差異、種族關係緊張、收入不平衡、社會隔離與分化等現象。
社會經濟特徵是城市中社會變遷的重要影響因素。
圖3 城市中的社會變遷與社會經濟極化現象
城市變遷動力之環境變遷。城市化對城市環境的影響是大家討論較多、較為關注的話題,但事實上環境及環境變遷對城市變遷也有著非常重要的影響。首先是城市發展的初始階段,一個地方的自然生態特徵和資源環境對城市的發展起著決定的性影響。以往的工業化時代的城市化往往對這一方面重視度不高,但隨著大推大建的城市建設模式所帶來的生態環境負面影響的凸顯,田園城市、森林城市、生態城市等在生態文明建設進程中越來越被推崇。由此,自然要素等環境要素在城市空間格局的影響逐漸被重視。依據生態優先的理論,結合併運用自然要素、自然環境特徵、生態格局等現狀因素,構建合理的、綠色的城市空間結構模式、道路格局、功能空間格局、公共空間格局、生產空間格局和生態安全格局等,成為下一階段城市空間發展的重要線索。
其次,城市發展過程中,生態環境與資源的重大變遷,如災害性變遷與保護性變遷,往往對城市空間變遷產生整體性影響,且往往不可逆。如2011年日本福島核泄漏事件對當地及周邊區域的環境安全造成災難性的破壞,由此造成整個區域的廢棄和隔離,變成為永久不許居住的隔離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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